第五百九十二章傳奇之路 在國子監,盡管楊改革直接了當的和孔家說話,不過,始終是沒有得到孔家的任何承諾,全都是些扯淡的話,沒有一句實質。
楊改革很郁悶,不過,也不全是沒收獲,起碼知道,孔家確實在意這個儒字新解,只是現在還在裝腔作勢,還在拿捏罷了。
從國子監出來,盡管街道兩邊依舊是山呼萬歲,可仍舊是揮不去楊改革心頭的郁悶。自己是不是太把孔家當回事了?是不是太相信這些腐朽的統治階級有自我改良的決心了?自己是不是該把他們掃進垃圾堆?而不是把他們當坐上賓?
回了乾清宮,楊改革坐在這天下的核心之地,心里才逐漸的把郁悶打走,以今天的情形來看,是不可以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孔家身上,也不可以指望儒家能自行改良。自己該怎么辦的,依舊還得怎么辦。至于孔家的事,暫時也只能告一段落了,但又不能把和孔家合作的路子封死。
楊改革定下了心計,開始琢磨自己原本的路。
班師在即,獻俘也在即,這個大捷,對自己來說,可是一個從來沒有的好機會,倒是可以助自己做很多事,最好的一件事,莫過于退役和轉業這事了,楊改革雖然一直就想把軍官、士卒的退役和轉業這事好好的安排一下,可說實話,一直沒有機會,這事比較難,在儒家文臣一家獨大的情況下,要從儒家文臣嘴里扒出一塊肉給武將,這無疑有難度,楊改革幾次準備把這事說出來,可一直都覺得沒勝算,也就這么一直拖著。
本來,楊改革去年就想這事做的,那時候也有毛文龍打的鎮江堡大捷,可這個大捷,楊改革總覺得,檔次低了點,用這個鎮江堡大捷推動退役和專業,總的來說,有些牽強,再說毛文龍和文臣們實在不對付,用鎮江堡大捷推動退役和專業,難度更大,楊改革也只能一直等待機會。
到了袁崇煥的松山堡大捷,楊改革才覺得,機會來了,這袁崇煥本身就是進士出身,是文官,取得了這么大的大捷,陣斬八千,算是相當了不起的大捷了,以他作為靶子,用他現身說法來推動退役和轉業這事,那成功的機會相當大了,那時候,楊改革就在準備這事了。
沒想到,孫承宗直接給自己來了一個更大的三岔河大捷,以極低的代價擊破韃子大營,斬殺兩萬,楊改革覺得,以這次大捷來推動軍官、士卒的專業和退役,可謂是完美,在如此大捷之下,在那獻俘和封賞的時候,安排一個人來一場哭死難將士,哭戰友,哭老兵,把氣氛鬧一鬧,再逼一逼文官表態,這事就算成了,楊改革相信,在那個場面,即便是有人想反對,心里直罵娘,怕也不敢直接說個不字。如果實在反對的聲音太大,有人打拖延的主意,那自己在安排人唱一些憂傷的軍歌,演一些打仗激烈的戲,邸報上再采訪一些受傷軍人退役之后悲慘的生活,相信這么強的輿論壓力之下,這事也一定能給他搞成。
這事一旦搞成,楊改革相信,自己在軍隊里的威望,將到達一個無與倫比的高度,天下將士歸心,就不是句空話,即便是文的方面不行,出現了紕漏,也有這槍桿子保底,改革的結果可能不是那么完美,可也能保證明朝按照自己想的走了。
想到這里,楊改革的心氣又上來了,被孔家搞的tǐng郁悶的心情,算是給恢復過來了。
翻了下奏本,楊改革又皺起眉頭來。
“這個劉延元啊!…”楊改革嘆息道。楊改革一直在理這幾日的思路。這幾日,必定會生相當多的事情,這些事,可以說,將直接改變很多東西,楊改革是格外的小心,算計了又算計,安排了又安排,希望不出任何問題。不過,自己的對手也沒閑著,在找自己的麻煩,以呈上來的奏折看,兵部尚書劉延元就是他們這次的目標,
本來,劉延元手底下不干凈的事,楊改革也早已有所耳聞,不過,這家伙投靠自己的早,那時候自己正需要有人幫襯自己,雖然說手底下不怎么干凈,可也算是勉強接納了,也暗示過幾回這家伙,這家伙也有所收斂,撈錢的手段也有所改變,不過,做下的事,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年時間里全部抹干凈,有些事已經做下了,就永遠有痕跡。,
自己的隊伍里,他被列為目標,楊改革不覺得稀奇,先前已經壓制過一些彈劾他的奏本了,不過這次,楊改革覺得,問題可能有點大,韓爌這家伙也在奏本里提到這家伙,楊改革隱約知道,這次怕是沒那么好過關了,以前自己依靠著放權而和文官們的矛盾有所緩和,他們也留了些臉面,沒撕破臉皮,不過這次顯然不一樣,有一場大決戰,這家伙恐怕難以過河了。
楊改革倒不是怕劉延元被搞下去,而是怕這緊要的關頭壞自己的事,推動退役和專業,對自己來說,無疑相當的重要,十個劉延元也抵不上這個,楊改革不得不小心的面對這件事。京城里又沒個商量的人,楊改革只能嘆息一聲。
“大伴,去把兵部尚書劉延元召來。”楊改革想了想,還是說到。
“奴婢遵旨。”王承恩答應道,出去傳旨了。
楊改革坐在那里尋思著,還是得把這事跟劉延元溝通一下,好讓他有個準備,也不可以讓人把他彈劾的太慘,不然,自己這臉面傷得厲害不說,還對自己的威信是個不小的打擊,更要影響到了轉業和退役的事,這可真的是大問題。這么一個大好的機會,楊改革可不想就白白浪費掉了。
劉延元最近的日子過得蠻爽快,最近明朝一直在打勝仗,一個比一個大,他作為兵部尚書,自然要沾光的,功勞是少不了他一分的,如果再加上跟著皇帝賺的銀子,那就更爽了。喜滋滋的進了乾清宮。
暖閣。
“臣叩見陛下!”劉延元恭敬的磕頭。
“起來吧!”楊改革說道,有些沉悶。
“謝陛下!”劉延元趕緊起來,見皇帝臉色不太好,一直美滋滋的表情沒了,變成了眉頭緊鎖。
“初五的事,準備得如何了?”楊改革問道,這個事,是指獻俘的事,也是指退役的事,楊改革一早就把退役的事掛在嘴邊,這也不算是什么機密。
“回陛下,一切準備妥當。”兵部尚書劉延元想了想,說道。
“不會出問題吧?”楊改革又問道,心情不爽。
“回陛下,保證沒有問題,想如此之大捷之下,以全部功勞換官軍、士卒退役,應該沒問題,如果陛下覺得有問題,可先讓一些受傷,殘疾的官軍先試試,想也不會有人為難這些我大明英雄的。”兵部尚書劉延元道。
“沒有問題最好!…”楊改革郁悶的說道,這節骨眼上,那些反對派,算是打在了厲害之處,退役的事,偏偏和兵部有關,偏偏兵部尚書是自己的人,偏偏這家伙不爭氣,如今被反對派選做靶子來打,打他不要緊,可卻會壞了自己的事。
“陛下,想從此之后,陛下之聲望,必將無與倫比,將士們均將感激陛下的恩德,軍心、軍力必將大漲,我大明剿滅東虜,也指日可待了。”劉延元見皇帝悶悶不樂,不開心,臉色不好,說了些拍馬屁的說。
“…”楊改革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個退役的事,楊改革是希望籍此打開一個缺口,造成一個先例,或者說,把這次的功勞轉化成一種制度,錯過了這次機會,再辦這事,可就難了,可偏偏,唉,楊改革心里直嘆倒霉。
“劉卿家,朕最近聽到不少耳風,有人要彈劾你。”楊改革想了半天,還是說到,把事情攤開了說一直是楊改革的風格,這次,楊改革也不想例外,不想把劉延元蒙在鼓里敲。
“陛下,這…”劉延元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有人彈劾他的事,他也知道,皇帝已經告誡過他幾次了,也已經幫他擋了幾次了,難道皇帝又告誡自己一次?
“這次,估計和以往不同。”楊改革嘆息道,這節骨眼上出這事,是個大麻煩。
“回陛下,這都是有人栽贓陷害臣,臣是冤枉的啊!陛下,陛下可要為臣做主啊!”劉延元當下就喊冤。
楊改革看著劉延元喊冤,心里很不爽,這家伙是自己當時勢力比較弱的時候投靠過來的,算是沒有太多的選擇余地,如果今日不保他,對自己的聲望和信譽是個不小的打擊。這家伙投靠過來之后,當帝黨也還算用心,幫自己辦了不少事,沒想到,還是出了問題,還是這種節骨眼上,楊改革倒是有些后悔,當初不該輕易的讓他進入帝黨的,現在有些后悔了。,
“陛下,臣真的是冤枉的,自從跟了陛下,臣先前那些事,就再也沒做過了,臣知道陛下眼里揉不下沙子,臣已經改了,陛下,陛下…”劉延元瞧著皇帝的面色不好,估計這次的事比較大,估計有問題,當下就大聲的求救,他這兵部尚書當的好好的,功勞自動就到手了,銀子也自動到手了,日子過得再爽不過了,可惜,偏偏好日子過不長遠,有人要搞他,劉延元后悔了,如果早遇到皇帝,他也不會干那些臟事了,如今,倒是成了永遠洗不掉的污點,被人拿來攻擊自己,只能連聲的求饒,直言自己當帝黨之后就再沒干過壞事了,希望皇帝救他。
“呼…,卿家說的,朕都知道,朕會盡力保你的,不過,這次的情形大概會和以往不一樣,不是僅僅幾個彈劾的奏本那么簡單,可能還會有更多的手段使出來,朕相信卿家成了帝黨之后是清白的,可這之前的事,唉…”楊改革說道。
“陛下…”劉延元沮喪起來,有些人就是看不得自己過得好,這好日子才過幾天啊,就朝自己遞刀子,這下可完了,他的好日子到頭了,他還想跟著皇帝混個青史留名呢,現在看來,吹了,那些該死的,千刀萬剮的。
“…這次,朕會盡力的保你,不過,如果那些人拿出實打實的證據來,朕也難說就一定保得住,卿家要做好思想準備…”楊改革說道,看著一臉沮喪的劉延元,楊改革也有些沮喪了,自己倒是小瞧那些人了,這一手,也算是將了自己一軍。
“臣明白了,謝陛下隆恩…”看皇帝的臉色也有些沮喪,劉延元的臉直接變苦瓜了,再聽皇帝都說不一定保得住,心情徹底的沮喪起來,看來,他這次是真的完了。
楊改革急的想著辦法,這件事大概是不可避免要生了,那么,就得考慮他的后果,劉延元的兵部尚書做不成了,那誰來做?還是得找一個自己熟悉,聽自己話的人來做,但這個人又不能太無能,至少也要在歷史上有一定的名聲…
符合自己的口味,還得符合那幫子反對派的口味…,麻煩,麻煩事啊!
過了半響,楊改革才從思索中醒過來,見沮喪的站在一邊的劉延元,又不得不考慮起這家伙來,這家伙的手腳確實不干凈,在外面干了不少爛事,可身為最早投靠自己的帝黨之一,自己也不能不“罩”著他,至少不能讓他太難看。
“劉卿家!”楊改革已經不是小白,想了片刻,已經有了主意了,問劉延元道。
“回陛下,臣在。”劉延元弓著背,沮喪的答道。
“這次,可能是保不住你了…”楊改革說道。
劉延元沮喪得很。
“…可能要做好下臺的準備。”楊改革繼續說道。
劉延元更加沮喪,皇帝都讓他下臺了,他還能咋樣?
“…不過,朕也給你謀劃了幾條路,你自己考慮一下…”楊改革說道。
“敢問陛下,那幾條?”劉延元這才來了精神,趕緊問道,皇帝的主意向來就多,或許可以躲過這一劫。
“朕先給你一個承諾,你的哪些股票,家產,朕可以給你保全,人也不用下獄…”楊改革直接道。
“…臣謝陛下隆恩。”劉延元道,沮喪中,有那么稍稍一點好看,可這結果,卻也不是很理想,只能算是保底。
“如果你之后只想做個富家翁,不想再回朝堂,除了上面說的,朕還可蔭庇你家一兩個子孫,這樣,雖然不能和兵部尚書相比,可也能保你一家依舊榮華,你回去之后,可好好教導你兒子,將來出將入相,有朕看顧,也不是難事!”楊改革繼續說道。
“臣謝陛下隆恩。”說到這里,劉延元的眼淚下來了,雖然皇帝說保不住他,可皇帝還是很重感情的,很看重人情的,彈劾他的事,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既然皇帝這么說,他也知道,他自己做的那些事,估計是被人拿住把柄了,估計是脫不了干系了。,
“如果卿家依舊想在這政壇上有所作為,還繼續想做官,朕也不是不可以幫你,不過…”楊改革又說道。楊改革也看出來了,這家伙心有不甘,如今當兵部尚書,大明朝連連打勝仗,他如何舍得離開這個兵部尚書的位子?不說留名青史,至少也算是有所作為的一任兵部尚書了,這官當得正來勁,正上癮,不會輕易的說不想當官了。楊改革也來了心計,這家伙既然在京城里呆不住,不如讓他到外面呆呆去,就是不知道他有這個魄力沒有。
“啊!陛下,這…!不知陛下…”劉延元聽了皇帝的一番話,那沮喪到不行的心,又起了那么一點點希望,果然還是皇帝有辦法啊!
“雖然這個坎卿家可能過不去了,不過,卿家也不是沒功勞在身,如今三岔河大捷,可是實實在在的少有的大捷,那些人不管如何說,也不可能把你身上的這個功勞給抹去,是不是?”楊改革說道。
“回陛下,是的,是的,臣都是托陛下的福,才能有些許薄功。”說到自己的功勞,劉延元又有了些希望,是啊!雖然他屁股底下不干凈,可如今這三岔河大捷的功勞,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抹去他的,劉延元的希望又回來了。
“朕給你出個招,前提是你能吃苦,不怕死,如果你覺得受不了,可不去,依舊在家里當富家翁也可以,再多花點精力在兒子身上,日后讓你兒子光耀門庭,也不是不可以…”楊改革說道。
“請陛下指點。”劉延元希翼的說道。
“如今卿家在京師里做官,怕是做不下去了,不過,如果卿家依舊想做官,倒是不妨到海外去試試,雖然卿家身上有污點,可如果是去海外做官,那就有貶的意思在里面,即便是有些污點,也不妨礙卿家做官,何況卿家還有三岔河的功勞在身,只要朕從中周旋一下,卿家還是有做官的希望的,如今大琉球那邊開得極快,很快就可以展起來,要不了幾年,縣就可以成州,州就可以成府,近而可以成省,卿家過幾年苦日子,回頭朕在想辦法把卿家調回來,這樣,卿家可一直做官,就是有些苦…”楊改革出主意道。這不算是個好主意,差不多是個餿主意,但如果劉延元想做官,也差不多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貶,這個字,可不是個好字,帶著不好的意思在里面,可楊改革要說,這實際是個好字。
楊改革倒是蠻欣賞宋朝那種從中央貶到地方,朝廷爭斗有一定底線的政治氛圍,這可比你死我活的黨爭好得多,宋朝不少牛人都是幾上級下,幾番沉浮,留下不少后人稱道的故事。如今的黨爭看似不那么激烈了,那是自己有意分化;有意轉移視線;有意壓制才有這樣的效果,實際本身依舊是存在的。楊改革倒是想學宋朝,給明朝的黨爭留下一個后門,或者開一個先例。日后萬一也有人想走這條道,也才有個先例可循。
不過楊改革也知道,這也不一定就是一個值得借鑒的好辦法,自己的想法未必就能落到實處,楊改革的意思實際則是為殖民擴張提前打好基礎,為殖民地正名,有貶官去了化外之地,沒幾年又起來了,那恐怕大家都會問,憑什么起來啊?那么,明顯的,就要關心殖民地了,對開殖民地,對殖民地正名,都是很有幫助的,想要不了幾年,一些開得不錯的殖民地就該和內地一個待遇了,再也沒人會把那些地方看成飛地,看成不毛的煙瘴之地,從此之后,這些地方,都將成為中國自古以來不可分割的領土。
“大琉球?”劉延元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這個名字,他是相當的熟。海盜鄭芝龍,移民的事,都和這個有關。
“不錯,就是大琉球,如今徐師傅正在往那邊移民,已經有些成效了,開得不錯,要不了兩年,就可以向內地運糧食了,要不了兩年,開得比較好的縣就該變成州了,如果卿家不愿意離開官場,朕可以幫忙,把卿家送過去,卿家在那邊呆幾年,賺些功績,以功績回朝,如此,也不枉是一條路,卿家也可以籍此洗掉身上的污點,做個清清白白的人…,卿家的意思呢?”楊改革說道。,
劉延元猶豫起來,皇帝說的相當有吸引力,作為帝黨的一員,他知道皇帝在大琉球投入了多少心血,皇帝這話也不是騙他,說過幾年讓他憑功績回朝,絕對有可能的。不過顯然,劉延元的猶豫也相當的大,一直以來形成的觀點告訴他,那里是化外之地,那里是煙瘴之地,那里的人飲血茹毛,自己很可能死在那里。
“敢問陛下…,臣過去能擔任何職?”猶豫不決的劉延元還是問了問自己的待遇,不想去歸不想去,可待遇還是要問清一下的。
“呵呵,卿家難道忘了這退役的事?”楊改革笑著說道。
皇帝這么一說,劉延元立刻知道皇帝說的是什么,如今那邊的移民官已經多次給朝廷上奏,說那里的土人時常下山襲擊移民,懇求朝廷派遣官軍鎮壓,并且在這里常駐,以防這種事再次生,如今退役這個事,也打算借這個東風,既然那邊有請求,那朝廷自然不可不問,畢竟關系到大移民,那就少不得要出兵,不過顯然,出兵的費用太高,即便出兵了,也不可能常駐,所以,這里面就有空間可操作了,一種兼職捕快,兼職軍隊,兼職民兵的東西就是這次退役轉業的目標,用來給皇帝安置那些退伍的軍人,這樣,他們就可以有個長期的事干,也不至于餓死,甚至還可以兼個官身,社會地位也不算太差,不是一般衙役捕快能比的。
這也是這次楊改革改革軍事的底線,不說在明朝內地搞退役和轉業,起碼也要在殖民地搞,然后再慢慢的向內地引進。
“陛下可是說巡檢?”劉延元輕聲的問道,這事,也算是他作為帝黨,參與的皇帝的機密了之一,見皇帝說起這個,立刻嚴肅起來。
“不錯,卿家貶官,也不好去哪里做正官,不過,這巡檢也算不錯,卿家又做過兵部尚書,也不怕那些退役的官軍不服,要做出成績,不難,做巡檢正好上手。現在過去,只要待一年,等那里的縣就能變成州,卿家自然能升到州巡檢,再呆兩年,等變成了府,卿家自然變成府巡檢,再過幾年,卿家就可以做個巡檢使了,到了那時,那地方,就成了大家升官的好去處,成了香餑餑,卿家即便是想留在那里,怕也是留不住的,輕易的就可跳回來,如何?”楊改革說道。
“這…”劉延元說實話,是動心了,不過,從一個兵部尚書變成一個九品的巡檢,這差距,只能用墜地來形容,可能窮整個大明朝,都沒他這么玩的,人家要么是辭職,過幾年起復,可皇帝給他指的路,卻是從九品官重新干起,這可是在玩心跳啊!
“如何,卿家考慮得怎么樣了?”楊改革問道。
“這…陛下,這,臣斗膽,臣能不能稱病隱退?”劉延元覺得,雖然皇帝的話有道理,蠻有吸引力,可他還是下不了那個決心,覺得夠懸,或者說,吃不了那個苦。
“呵呵,不是朕說你,劉卿家,你手底下的那些事,沒一個是干凈的,即便是稱病,這污點也去不掉,有這個污點在,你如何重新回來?這可不是政見之爭?如果僅僅是政見之爭,那就好辦了,朕也不會費如此之大的力氣幫你了。你那事,要想洗得干凈,唯有光明正大的承認,然后接受處罰,然后再光明正大的從最低級的官干起,重新回到朝堂,只有這樣,別人才無話可說,當你重新回到朝堂的時候,別人只會對你豎起大拇指,說佩服,…卿家,如果能辦到這個,這也算是個傳奇了,在咱們大明朝的史書上,怕也少不了你劉延元這一筆的…呵呵…”楊改革越想越開心,和劉延元開起玩笑來,已經為劉延元規劃了一條牛b的一塌糊涂的“我會回來的”之路。
“…這…”聽著皇帝如說書一般的為自己想的招,劉延元狂汗,這樣也行?如果不是他自己對大琉球那邊相當的了解,甚至參與了皇帝的秘密,他絕對會以為皇帝瘋了,皇帝消遣他,皇帝正在把他一腳踹得遠遠的…Ro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