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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盡心機甚至甘愿錯過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機會,好不容易包圍了敵人主力,結果卻又被敵人回援的偏師與主力合圍,這么倒霉的事降臨到自己頭上,盧胖子簡直連撞城墻的心思都有了——自己怎么就這么倒霉,偏偏在第一次獨力作戰時就撞上這么巧的倒霉事?
后悔也晚了,盧胖子真的去撞城墻也徹底的晚了,就在巴江城東面山下的官道之上,確實有那么一支清軍隊伍打著火把,正在快步如飛的向著巴江城東門殺來。這么一來,整個巴江戰場就出現了一個極其混亂也極其可笑的局面,從西到東四支軍隊依次為吳軍主力、清軍主力、胖子軍和清軍偏師,敵中有我,我中有敵,敵人的一部分被包圍,自己的一部分也被敵人包圍!
這樣的情況,對于交戰雙方來說,與其說是決一死戰,拼個你死我活,倒不如說是比拼雙方被包圍的軍隊誰能撐得更久一些,誰能晚被敵人殺光一段時間,雙方被圍軍隊誰能支撐到最后,誰就能笑到最后。
嚴重不成比例的是,清軍被包圍的軍隊有三萬余人,主帥是三十多年前就已經號稱螨清第一巴圖魯、身經百戰的鰲拜鰲老頭;吳軍被包圍的軍隊則只有兩千一百多人,主帥是年齡不滿三十、手無縛雞之力又初出茅廬的盧一峰盧三好盧胖子……
對比反差如此巨大,唯一能讓盧胖子有點信心的,恐怕也就是東面回援的這支清軍兵力似乎不多了——雖然天色已晚看不清東面來敵究竟有多少,不過從這支清軍的火把數量與長度來判斷,這支清軍的數量肯定多不到那里。
同時對盧胖子有利的還有一點就是巴江城的地形,矮山上的巴江城南北兩側都是高山密林,清軍既無法通過又無法向巴江城的南北兩個方向發動進攻,而被清軍夾擊的東西兩面城墻長度都不到一里,胖子軍的兩千一百軍隊現如今在維持防線上還不至于捉襟見肘,兵力勉強還夠應付。
不過即便如此,在有著援軍接應的情況下,被包圍的清軍主力看到一線逃命希望,自然不可能輕易放棄希望而放棄抵抗,肯定會玩了老命的要拼一個魚死網破,爭取那么一線生機,所以東面趕來的清軍不管數量再少,盧胖子也將必須得和鰲老頭拼一個你死我活了。
“去他娘的,拼就拼吧!”明白懊惱無用,盧胖子一咬牙,索性耍起了光棍脾氣——反正跑也沒辦法跑了,降更是自己找死,倒不如拼一個魚死網破,鹿死誰手還真說不一定。
乘著東面的清軍援軍還沒有抵達城下,也乘著清軍主力還沒有反應過來發動強攻,盧胖子在胖子軍守軍最多的巴江西門城樓上,對著大部分的胖子軍發表一通十分簡短的演講,內容如下:
“弟兄們,將士們,廢話就不多說了,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我們把滿狗主力包圍了,但我們也被滿狗主力和偏師包圍了,滿狗為了活命,肯定要和我們拼命!而我們呢,跑是沒地方跑了,降也別想去降了——滿狗被我們云貴主力追得狗急跳墻,根本不會要俘虜,你們就算投降滿狗,滿狗也不會饒了你們!”
“跑不了,降不了,怎么辦?只有拼了!和滿狗拼一個你死我活,堅持到我們的主力救援,我們才有活命的希望!兵力不足,我也不設什么督戰隊了,我只要你們記住,記住你們家里的老婆孩子,記住你們家里白發蒼蒼的父母親人!為了你們自己,為了你們的父母妻兒,和我一起,賭上這條命,和滿狗拼一個你死我活!弟兄們,和我一起喊——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李天植、肖二郎、洪熙官、方世玉、孔凡林、羅克敵、秦勇、朱方旦和王少伯等等盧胖子死黨帶頭響應,振臂高呼,有節奏的跟著盧胖子大喊,“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盧胖子的心理感染戰術還算成功,在盧胖子和李天植等人的率領下,胖子軍將士也都有節奏的喊起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口號,口號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是整齊,東西兩門守軍口號聲匯為一股,直沖云霄。被眾人情緒感染,就連胖子軍猓猓兵主將、沾益土司安世顯之子安家榮,也帶著胖子軍里的三百猓猓兵用頗為生硬的漢語高喊起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秦勇,孔凡林,你們兩個率兵五百,手雷三百,給我死守東門!”眼見西面的清軍主力已經開始發動沖鋒,盧胖子趕緊大呼命令道:“其他人,全都給我留在西門,由我親自指揮!記住,為了你們的自己,也為了你們的父母妻兒,誰也不許后退一步!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高喊著決一死戰的口號,胖子軍將士快步就位,秦勇和孔凡林帶著盧胖子分給他們的軍隊到東門去了,李天植、羅克敵和安家榮等人則帶著軍隊全都上到了第一線準備與清軍死戰,肖二郎帶著二十親兵保護盧胖子,盧胖子又讓洪熙官和方世玉率領兩百士兵為預備隊,專門在城墻上穿梭補漏。朱方旦和王少伯兩個戰場廢物則被盧胖子趕下城墻,讓他們兩人一起去看守胖子軍的第一個俘虜康親王杰書。
“殺——!”差不多是在胖子軍就位的同時,西面的清軍主力敢死隊已經沖到了巴江城的弓箭射程之內,盧胖子一聲令下,巴江城西門上槍箭齊發,連瞄準都懶得瞄準,直接就鋪天蓋地的射到清軍隊伍頭上。
也不需要瞄準了,為了打開逃命道路,被鰲拜委以攻城重任的螨清順承郡王勒爾錦下達了死命令——所有人只許前進不許后退,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要攻破巴江,打開突圍道路!所以巴江城西門的山道上密密麻麻全是清軍士兵,象一大群馬蜂、又象一大群蝗蟲,吼叫著潮水一般涌向巴江小城,胖子軍的弓箭槍彈落下,幾乎沒有一彈一箭落空,全都擊中了隊伍中的清軍士兵,慘叫聲也在清軍大隊中回蕩不休,但清軍的攻城隊伍卻依然在向前挺進,即便是胖子軍弓箭火槍命中要害當場斃命的清軍士兵,也是連倒地斷氣的機會都沒有,被肩挨肩擠得水泄不通的同伴擠著尸體繼續前進。
“轟隆!轟隆!”當清軍沖進城墻十米之內時,胖子軍的手雷開始發威,幾十枚手雷在清軍隊伍之中先后炸響,炸得無數的清兵粉身碎骨,滿身飆血,每一枚手雷投下去,都能炸起一片巨大的圓形血浪,但清軍前進的步伐仍然沒有停止——就算清兵懼怕想停住腳步也辦不到了,后面的同伴還在源源不絕涌來,擠著逼著他們繼續前進。
“殺啊!”終于有清兵沖到了巴江城下,用身體搭建人梯,讓后來的清軍士兵踩著他們的身體向上攀爬,不到一里寬的巴江城上黑壓壓的大一片,就象螞蟻爬滿了糖塊一般的密集,胖子軍雖然拼命砸石砸木,卻始終無法完全阻止清軍向上攀爬。后面的清軍弓手則開始放箭,不分敵我的射殺城墻上的雙方士兵,胖子軍的士兵也開始逐漸的中箭倒下。
“殺——!”終于有清兵踩著同伴登上城墻,雖然前幾十個清兵都遭到了胖子軍的迎頭痛擊,連胖子軍究竟長什么模樣都沒有看清楚,馬上就被胖子軍守兵砍斷了腦袋砸碎了腦袋,但隨著清軍的攻勢越來越猛,越來越多的清兵還是逐漸沖上了城墻,城墻箭垛邊上到處刀光劍影,慘叫聲接連不斷。
不得不承認,在生死存亡面前,初上戰場的胖子軍將士確實表現出了相當驚人的勇氣與毅力,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人后退一步,全都是揮舞著刀槍與清軍亡命死戰,與敵人在城墻上跌打滾爬,你砍中我、我捅死你的同歸于盡景象處處可見。但是清軍那邊的將領士兵也是如此,在為了生存的情況下,無數的清軍將領士兵也表現出了最為頑強的戰斗力,無數清軍將領帶頭沖鋒,清軍士兵也踩著他們的尸體向上沖鋒,象洪水一樣向巴江城頭發起一浪高過一浪的沖鋒。
“轟隆!轟隆!轟隆!”為了遲滯清軍沖鋒,盧胖子又讓胖子軍投彈手扔出了上百枚手雷,還極其冒險的貼著城墻向下拋擲手雷,去炸清軍士兵的人梯——這可真是冒險,巴江城的城墻可是土石結構,稍微玩不好就會自己把城墻炸塌。
硝化棉手雷爆炸的強大威力確實給清軍帶去了巨大傷亡,城墻下的清軍士兵幾乎在瞬間躺倒近一半,但是后面的清軍士兵將領卻又踩著他們的尸體繼續沖鋒,城墻下清兵尸體層層疊疊,幾乎堆起半人多高,流淌的鮮血順著山坡流淌,匯聚成溪,一直流到山腳,空氣中到處彌漫鮮血味道與硝煙味道。可就算是如此,山腳下的清軍前部先鋒勒爾錦卻還在瘋狂大吼,“沖!給老子沖!就算用尸體堆成尸山,也要給老子沖進巴江城了。”
尸山攻城,這可是螨清軍隊的獨家絕技,當年在揚州,多鐸也就是用這招攻破的揚州城,現在清軍的攻城武器全都丟得精光,臨時趕制又說什么都來不及了,愛新覺羅家的優良子孫勒爾錦自然也就搬出這 個老招數了。
在清軍如此猛烈的攻勢面前,胖子軍還算堅固的防線開始搖搖欲墜了,好幾處防線出現缺口,幸得手雷掩護,還有洪熙官和方世玉兩員猛將帶著預備隊奔走救火,這才把已經沖上城墻的清軍殺了下去,重新穩住防線。與此同時,巴江東門那邊,連夜回援的清軍隊伍也向巴江東門發起了強攻,喊殺聲與爆炸聲絲毫不亞于西門主戰場,好在東門這支清軍人數不是很多,兵力大概只有三千多人,也因為快速回援沒能帶上攻城武器,只能憑借臨時趕制的粗糙云梯強攻東門,盧胖子的表弟秦勇又有戰場老油條孔凡林輔助,所以一時半會之間還用不著盧胖子過多操心。
“城亡人亡!”盧胖子喊出的口號得到了臨時簡化,在巴江城東西兩門處回蕩不休,三年來日日夜夜接受嚴格訓練的胖子軍將士,在這一刻證明了他們并沒有辜負盧胖子的期望,從始至終都堅守在城墻第一線,頂著箭雨彈雨與清軍亡命搏殺,無數的將士倒下,幾乎每一個將士都帶上了或輕或重的傷,羅克敵身中九刀十余箭,與一個清軍佐領同歸于盡,李天植、洪熙官和方世玉全都掛了彩,就連肖二郎帶著親兵隊,也都被盧胖子派上了前線救火。
盧胖子心在滴血,可又別無選擇,因為戰況之激烈,甚至盧胖子本人,也在城墻上揮刀砍死了一個清兵和砍傷了一個清兵,被砍死那個清兵是受傷倒地裝死,乘著胖子軍將士不注意想要發動偷襲時被盧胖子發現,盧胖子從背后一刀捅進他的心窩,結束了他的罪惡奸詐生命!被砍傷那個清兵則是手扶箭垛想要跳上城墻,被盧胖子一刀砍在手上砍斷幾個指頭,讓那清兵慘叫著摔下城去。
——當然了,這也成為了盧胖子后來吹噓的資本,“巴江決戰,老子大展神威,親手殺了兩只滿狗!”
被包圍的胖子軍不好受,同樣被吳軍包圍的清軍主力更不好受,為了盡快殲滅清軍主力救援巴江城,幾乎是在清軍向巴江發動強攻的同時,吳三桂老漢奸也讓吳軍主力發起了強攻,便于攜帶的單發火箭炮在清軍主力隊中不斷炸開,猓猓兵和親軍鐵騎這兩支吳軍王牌同時被吳老漢奸派上戰場,向著鰲拜親自率領的殿后軍隊發起一波接一波的強攻,清軍主力前后都是傷亡慘重,幾臨崩潰。
好不容易打退吳軍猓猓兵的又一輪猛攻,鰲拜連臉上的血都來不及擦,馬上就回頭觀察巴江城西門戰況,而當看見胖子軍旗幟仍然在巴江西門城樓上飄蕩時,鰲拜發狂了,“勒爾錦,廢物!給了他這么多兵力,這么長時間了,怎么還沒攻破巴江城?盧一峰那個狗蠻子可是第一次上戰場,又被我們兩面夾攻,勒爾錦到現在還沒打下來,難道是吃屎長大的?!”
“太師,可能是因為合適的沒有攻城武器吧。”一條胳膊已經骨折的哈達哈強忍疼痛,強笑安慰道:“請太師放心,巴江城的情況末將記得,城墻是土石城墻,還沒有三丈高,就算沒有攻城武器,用人梯攻城也肯定能拿下來,只是要一點時間。”
“時間!現在最要命的,就是時間了!”鰲拜大吼,“派人給勒爾錦傳令,一個時辰之內,務必要攻破巴江城,打開突圍道路!不然的話,大家一起完蛋吧!”
吼叫間,吳軍主力已經重新向著鰲拜陣地發動了強攻,鰲拜無奈,只得又帶著殘存的軍隊迎了上去,“弟兄們,跟老子沖,殺光吳狗!”周圍的鰲拜中軍清軍精銳一起大吼,跟在鰲拜背后向著吳軍發動反沖鋒,兩軍相遇,又一輪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音,又在黑夜籠罩下的戰場之上回蕩了起來。
鰲拜的命令傳達到了勒爾錦面前時,吳軍主力也已經逼近距離勒爾錦前軍不足三里的地方,前有豺狼當道后有虎豹追咬,勒爾錦也紅了眼睛,把刀一提跳起來,吼道:“弟兄們,想要活命的,跟老子沖,沖破巴江,回家過年!”
幾近絕望的嚎叫聲中,數以萬計的清軍隊伍全部涌上了巴江山坡,漫山遍野,將巴江山東側擁擠得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潮水一般向著巴江城發起最為猛烈的亡命沖鋒。而到了這一刻,巴江城西門下的清軍士兵尸體與胖子軍尸體聯手,已經堆起了兩丈來高,清軍士兵幾乎踩著尸山就能跳上城墻了。
“手雷還剩多少?還剩多少?”盧胖子急得大吼大叫,但是戰場太過混亂,胖子軍的手雷手早已加入戰場阻殺敵軍,一時半會怎么可能統計得出來,惟獨肖二郎帶著的親兵隊手雷統計出了一個數字——二十三枚。
“這二十三枚手雷留下救急,其他的,快傳令,全部扔出去!先打退滿狗這波沖鋒再說!”盧胖子紅著眼睛大吼。
肖二郎帶著幾個親兵奔走呼喊傳令,混雜在胖子軍隊伍中的手雷手也把最后的手雷扔了出去,然而讓盧胖子絕望的是,接到命令扔出去的手雷竟然還不到百枚,雖然也大量殺死殺傷了許多清兵,可是在鋪天蓋地的清軍沖鋒隊伍面前,卻又是那么的杯水車薪——沒辦法,胖子軍的手雷本來就少,在出發時總共還不到兩千枚,安順戰場和穿梭作戰間用了不少,偷襲巴江城時又用了不少,后來為了抵達清軍沖鋒更是不要錢一樣的亂扔,這會還能剩下多少?
被接連不斷的爆炸稍微遲滯進攻之后,甚至不等胖子軍受傷將士吞食云南白藥的保險子,清軍大隊就又已經殺到了巴江城下,胖子軍西門防線處處告急,搖搖欲墜,而巴江東門那邊的喊殺聲也還在持續,戰事緊張得甚至連派人向盧胖子報告戰況都抽不出人手,可見那邊的情況也十分危急,讓盧胖子牽腸掛肚之余難免又暗暗后悔,“如果當時沒有想獨吞這個大功就好了,現在那怕多有一千友軍,甚至多有幾百友軍,這場仗就好打一些了。”
歷史是戲劇的,百年前,大明遼東總兵李成梁因為一道黃金肉而賞識了一個異族奴隸,給了這個異族奴隸以建功立業機會,最終導致了大明王朝被這個狼心狗肺的異族奴隸滅亡,也給中華民族帶來了無比苦痛的巨大災難。百年后,當清軍主力被云貴將士包圍,雙方為了生存都亡命相搏時,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書生,卻又在這個關鍵時刻起到了無比關鍵的時刻,最終影響了整個戰役的走向。這兩個書生,一個叫朱方旦,一個叫王少伯。
被盧胖子趕下城墻看守俘虜杰書后,因為兵力不足,朱方旦和王少伯甚至連一個可以差使的隨從都沒有,只能是朱方旦拿刀,王少伯拿著匕首,始終監視著杰書這個胖子軍唯一的俘虜,同時也是身份無比尊貴的俘虜。而隨著巴江兩門的越來越激烈,喊殺聲越來越響亮,朱方旦和王少伯都沉不住氣了,都開始擔心一旦巴江城破,自己們必然死無葬身之地,必然要被恨胖子軍入骨的清軍千刀萬剮,剁成肉醬。
與朱方旦和王少伯七上八下心情截然相反的是,之前一直在破口大罵盧胖子卑鄙無恥的杰書神情卻越來越興奮起來,還利用朱方旦和王少伯經驗不足沒有堵住自己嘴巴的機會,反過來策反朱方旦和王少伯,“你們兩個,看你們的打扮不象是吳狗兵,一定是念書的對不對?念書為了做什么,還不是為了做官?你們兩想不想做大官,發大財?享受金錢美女,榮華富貴?只要你們按本王說的做,本王擔保你們將來要什么有什么。”
“閉嘴!”正在無比擔心戰況的王少伯沒好氣大吼,揮舞著匕首吼道:“再羅嗦一句,老子就賞你一刀!”
“別,別啊。”杰書急了,趕緊搖頭,又趕緊說道:“兩位先生,我想你們也知道,我是大清的康親王,正紅旗旗主,大清皇帝的親堂哥,大清八大鐵帽子王之一,只要你們放了我,帶著我逃出巴江城去,回到我們大清的軍隊中間,你們就要什么有什么,我還可以對天發誓,到時候不僅會在皇上面前力保你們安然無恙,還一定會賞給你們無數的金銀財寶,高官厚祿!”
“閉嘴!”王少伯大怒,忍不住把匕首架在杰書脖子上,吼道:“再羅嗦一句,老子現在就割斷你的喉嚨!”
“別啊,兩位先生,本王真的不是在開玩笑。”杰書大急,不死心的說道:“不信的話,你們現在可以帶我去巴江東門,外面那些攻城的將領,全是我的部下,我叫他們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可以叫他們馬上拿出一堆金子銀子來送給你們,讓你們想象不到的那么多金子銀子!”
“東門那邊,全是你的部下?”王少伯心中一動,下意識的脫口問道。
“少伯,你干什么?”朱方旦還以為王少伯動心,被嚇了一大跳。
“沒錯,他們都是我的部下!”杰書大喜過望,趕緊說道:“這次大清軍隊南征云貴,主帥雖然是鰲拜老賊,我只是奉命大將軍,但皇上悄悄賜給了我一道密旨,讓我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接管軍隊,對全軍將士代聽賞罰,生死予奪全由我做主。你們帶我到東門去,我叫他們做什么,他們就絕對會做什么,不然的話,他們就是抗旨謀逆,要誅滅九族的。還有我是正紅旗旗主,外面的正紅旗旗人,不敢聽我的話更是找死!”
“密旨在那里?”王少伯緊張問 “少伯,你瘋了?你如果敢對不起東家,我現在就砍了你!”朱方旦大怒舉刀。
“朱先生莫急,我自有道理。”王少伯搖頭,又向杰書追問道:“你說的密旨在那里?你拿出來我就相信。”
“在我背上的內衣里,貼身藏著的。”杰書迫不及待答道。
“別耍花樣!”王少伯惡狠狠的威脅一句,回頭向朱方旦說道:“朱先生,你用刀架在他脖子上,我找那道密旨。”
朱方旦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同意了王少伯的做法,用刀子架在杰書脖子上威脅,王少伯則割開杰書背上衣服搜查,結果還真在杰書背上貼肉處找到了一道沒有卷軸的明黃色圣旨,再展開一看內容時,發現內容還真是和杰書說的一樣,小麻子允許杰書在必要時刻向全軍將士出示這道密旨,接管全軍兵權,賜予生死賞罰的權利。——強調一下,這回可是真的小麻子圣旨了。
“怎么樣?我沒騙你們吧?”杰書迫不及待說道:“兩位先生,現在你們可以相信本王的話了吧?只要放了本王,本王包你們一世榮華富貴,享之不…,你們想干什么?”
杰書話還沒有說完,王少伯的匕首就又已經架在了杰書臉上,嚇得杰書殺豬一樣大叫。王少伯則獰笑說道:“王爺,多虧了你提醒我們啊,我們還忘記有你這么一個重要人質可以利用!走吧,王爺起來請吧。”
“去那里?”杰書心知不妙,面無人色的問道。
“當然是去東門。”王少伯獰笑答道:“王爺你剛才不是在叫嚷,東門外面有你的部下嗎?現在去走吧,草民們帶你去見他們。”
“少伯,你帶他去東門干什么?”朱方旦滿頭霧水的問道。
“當然是去逼著敵人退兵了。”王少伯的笑容無比猙獰起來,“把這個朝廷的王爺往城墻上一捆,看誰敢開槍放箭,再亮出這道密旨,讓他逼著敵人從東門退兵,我們的東門的軍隊,不就可以抽出身來增援西門了?”
“妙啊,我怎么沒想到這點?”朱方旦大喜說道:“西門的敵人是鰲拜的部下,不會聽他的,可是東門的敵人那一個都沒這個王爺官大,看誰敢下令開槍放箭!”
“啊——!我不去!我不去!我是大清的王爺,皇帝的親堂哥,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要誅殺你們滿門!我不去!放開我,我要殺你們全家——!”
再這么哭喊掙扎都沒用了,雖然朱方旦和王少伯都是書生,但是兩個壯年男子收拾一個被捆成粽子一樣的杰書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就這么半抬半拖的,沒用多少時間就把杰書拖上了巴江東門城頭。也是活該杰書倒霉,恰在此時,攻打巴江東門的清軍恰好后撤重新組織,王少伯和朱方旦乘機在胖子軍驚訝的盤問下把杰書往城頭一推,一起大吼道:“城下敵人聽著,你們的鐵帽子王在此,誰敢開槍放箭?!”
“弟兄們,跟我一起喊。”王少伯帶頭吼道:“你們的鐵帽子在這里,誰敢開槍放箭?”
周圍的胖子軍將士先都是一楞,然后醒悟過來,趕緊跟著一起大喊,幾十人整齊大喊之下,對面指揮清軍攻城的清軍將領趙良棟和阿進泰頓時一起聽到,再驚訝的舉起望遠鏡仔細一時,卻見火把燈籠照耀下,自己們的王爺康親王杰書果然被兩個書生架著,被推到箭垛旁邊。目瞪口呆之下,滿州正紅旗副都統阿進泰頓時叫起苦來,“哎喲我的本家主子啊,你害死奴才我了!”
“糟了!”趙良棟也是一陣天旋地轉,心中叫苦道:“怎么辦?打還是不打?安王爺去追圖中堂的軍隊了,沒有他這個個高的頂著,我要是傷著了康王爺,皇上和王爺將來算起帳來,我還不得滿門抄斬啊?”
“喊話,叫他們退兵!”王少伯將匕首往杰書臉上一遞,惡狠狠威脅。
“呸!”杰書還算硬氣,一口痰吐在王少伯的丑臉上。
王少伯也不去擦,只是匕首輕遞,刺破杰書臉頰出血,一邊慢慢拉長傷口,一邊無比陰冷的說道:“康王爺,實話告訴你吧,學生我孤苦伶仃一個人,無牽無掛,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丟了命也沒什么,腦袋丟了碗口大的疤,可我要是能拉著一個鐵帽子王陪葬,就算不能流芳千古,以能遺臭萬年,值得了。”
“或者。”王少伯又無比陰冷的摸到杰書,獰笑說道:“自古以來,只有一個童貫是先當太監后封王,我如果能把一個已經封王的鐵帽子王閹掉,那我肯定就更能青史留名了。不過王爺你放心,你身邊就站著一位神醫,學生就算割掉你當男人那個活兒,你也絕對不會丟命,只會無比丟臉的活在世上。”
說著,王少伯的匕首已經抵到了杰書的褲襠上,杰書一陣寒毛倒豎,情不自禁的帶著哭腔喊了起來,“下面的人聽著,我是你們的王爺康親王,我現在命令你們,馬上退兵,馬上退兵——!馬上給本王退兵————!”
東門的喊殺聲忽然嘎然而止,開始還真嚇了盧胖子一跳,幾乎認為東門已經失守,不過讓盧胖子納悶的是,東門如果失守,那邊應該傳來螨清士兵難聽的歡呼吶喊聲音啊?怎么反倒鴉雀無聲了?
“砰砰砰砰!”上城臺階忽然又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音,盧胖子的心臟不由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但也就在這時候,盧胖子大表弟秦勇那憨厚的面孔及時出現在了盧胖子面前,帶著三百多名胖子軍將士加入戰場增援,還一起大叫大嚷,“敵人從東門退兵了,從東門退兵了!弟兄們,堅持住,我們來幫你們了!”
吼叫著,秦勇軍隊奮力扔出始終沒有舍得全部用光的幾十枚手雷,轟轟隆隆的爆炸聲中,這支為數不多卻無比重要的軍隊,高舉著刀槍奔跑著投入戰場,一下子就又穩定住了胖子軍本已搖搖欲墜的防線,兇狠揮刀猛砍猛殺,將許多已經沖上城墻的清軍士兵重新趕了下去。
“東門怎么安靜了?怎么回事?”雖然看不到巴江東門的情況,但是巴江東門的喊殺爆炸聲忽然停止,還有看到吳軍獲得增援,已經沖到了血流成河的巴江西門第一線指揮的勒爾錦頓時一陣天旋地轉,慘叫道:“東門怎么了?是被打退了?還是不管我們了,已經扔下我們跑了?”
與此同時,已經只剩胖子軍百人守衛的巴江東門城墻上,王少伯用匕首架在杰書臉上,沖著城下遲遲不敢全部退去的螨清將領士兵,歇斯底里的瘋狂大吼,“都給老子聽好,誰敢再進一步,老子馬上就割你們王爺一刀,先割兩只耳朵,后割鼻子,再割十個手指頭,十個腳指頭——!”
“狗奴才,都給本王滾!撤!本王是皇帝親堂哥,有皇上密旨,你們都得聽本王的,本王現在命令你們撤!給本王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