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方杰所料,在白送了求萬醉三萬張選票,致使排名前三位掌門候選人的選票差距都擴大到了四萬多張后,幾經波折的華山派掌門大選的局勢,似乎有了漸漸企穩的趨勢,那些搖擺不定的還沒有投出選票的華山派弟子,那些一直在觀望或者留了一手的各方勢力首領,開始紛紛將手中剩余的選票投給了求萬醉,并暗中給求萬醉發去短信表明自己立場以示巴結討好之意。
結果,只不到半天工夫,求萬醉和野蠻任性的票數雖然都在持續性增長,但兩人的差距卻越拉越大,到最后,第一名的求萬醉比四處花錢收刮選票的第二名野蠻任性足足多了九萬多張選票,而這個時候,離掌門大選結束只剩下了不到一天半的時間,只要不出意外,氣宗首領求萬醉當選華山派首屆掌門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此時,華山派有所不為軒內的氣氛一改昨日的沉悶,變得輕松和諧了許多,在場每一位出過力的勢力首領,臉上洋溢著喜氣而又得意的笑容,坐在首座的求萬醉,沒有了以往的那種優柔寡斷,而是自信滿滿地時而與在座的其他人聊上兩句,時而發出幾聲輕松自如的大笑,時而又以一種舍我其誰的目光緩緩地掃視著全場,那德性,就像是當上了皇帝一般俯覽著自己的子民們…
就在全場氣氛漸入高c之際,只見場中有一人忽然起身,環顧一圈的同時,朝眾人抱拳行了一禮,然后慢條斯理地高聲道:“各位!各位!如今大局已定,萬醉兄當選掌門指日可待!所以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提前開個慶功會,順便商討一下日后的職權分工問題?”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微微一愣,接著,在場的其他人紛紛點頭應和表示贊同,唯獨本來心情大好的求萬醉不由得面色一沉,心想所謂的慶功會只是個由頭罷了,老子這個掌門還沒上位呢,你們就已經想著如何瓜分華山派未來的權力了,還真是猴急得很哪…
不過,求萬醉心中也十分清楚,如果現在不依著這幫人,即使未來自己當上了掌門,恐怕也會被他們彈劾下臺,所以求萬醉心中雖然極為惱怒,但面上卻并未表現出任何異議,不得不陪著笑臉道:“在下能當選華山派掌門,均得益于各位兄弟對在下的厚愛,既然大家都有這個意向,那咱們就先議一議吧…”
“且慢!”話音未落,之前提出收購選票計劃的那名首領突然站起身道:“開慶功會,我不反對,但是,在下覺得,現在開慶功會似乎還為時尚早了一點…目前野蠻任性仍然沒有放棄,還在四處收購華山派選票,甚至剛才我還收到了她寄來的一封收購短信,想必在座的各位應該也收到了類似的收購短信。我這話的意思,當然不是懷疑各位的立場,而是提醒大家,現在拍賣行里,兩萬兩黃金的價位上還掛著十萬張選票沒動,萬一野蠻任性把那十萬單拍下來,咱們可就陷于被動了。”
一聽這話,全場眾人不禁臉色微變,但很快的,不少人又恢復了先前的自信,有人用略帶嘲諷的語氣笑道:“兄弟,不是我說你,你也太杞人憂天了吧?不錯,那上面是掛著十萬張選票,但要買下來,得花二十個億兩黃金!整整二十個億啊!雖說現在RMB兌換黃金的比例早已從一比一降到了一比一百多了,但那也是兩千萬RMB啊,她野蠻任性就算再有錢,恐怕也不會明知形勢對她不利還要繼續把那么多錢扔進水里吧?那可是血本無歸的買賣,除非她傻了!”
眾人紛紛應和此番論調的同時,那人卻冷笑道:“我倒是希望她傻了!既然她已經花了那么多錢買了一大堆再過一天就變得一文不值的掌門選票,那么為什么不繼續加大投入把這件事做成,然后連本帶利地都賺回來,而要就此放棄呢?這個道理,稍微聰明一點的人都能明白,我想,野蠻任性還沒傻到那種程?萬一,目前這九萬張選票的差距是她故意營造出來的假象,打算等到最后關頭把那十萬張選票買下來投給自己,你們覺得,我們還有機會翻盤么?”
一聽這話,在場眾人的神色也開始顯得凝重起來,是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先前大伙兒湊足十億兩黃金買了十萬張選票后,就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了,總之是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失敗,大家就得一起喝西北風去,所以同理可知,此時的野蠻任性也肯定是這么想的,又怎么可能就此放棄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錢打水漂呢?
見眾人終于正視起了這個潛在的風險問題,那人環顧一圈后,沉聲道:“我還是那句話,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必須盡可能拉開與野蠻任性之間的距離。目前我們只領先九萬多張選票,離我們先前制定的計劃票數差不多,可是情況在隨時發生著變化,我們不能死抱著先前的計劃不放。所以我建議,再想辦法至少買五萬張選票回來,將差距擴大到十五萬張選票,這樣一來,即使野蠻任性拍下那十萬單,也很難再趕超我們,說不定看到這么大的差距后,希望破滅的她很有可能會放棄繼續投入。”
“再買五萬張?”一直沒表態的求萬醉忍不住咋舌道:“那起碼又得花五、六億,而且很有可能是白花的!實話告訴各位,半日前那突然增加的三萬張選票是我的買的,所以我的家底已經徹底被掏空了,而且還負債累累,根本拿不出這么多錢來。如果各位手頭上還有點結余并且愿意借給我的話,我還是那句話,日后連本帶利奉還!”
其實,那三萬張選票明明是方杰匿名白送給求萬醉的,但求萬醉這半日來從各方勢力首領那里收到的投效短信中并未發現有誰承認是那三萬張選票的主人,所以求萬醉為了給自己留點家底,干脆撒了個大謊,把平白得來的三萬張選票算到了自己的頭上,而眾人一聽說那三萬張選票是求萬醉私下購買的,再加上目前局勢已經基本上明朗了,不少人抱著花點冤枉錢多搶點未來的管理權和話語權的想法,紛紛表示愿意墊資收購選票。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的野蠻任性,也在集中全力通過各種渠道大肆收購掌門選票,以至于拍賣行的選票價格被野蠻任性自己炒到了一萬五千兩黃金一張的高價,不過,野蠻任性并沒有把這些收購來的選票立即投給自己,而是如氣宗某位高層的判斷那樣,將這些選票暫時留在了手中,打算在最后關頭來個一錘定音反敗為勝。
不過,當野蠻任性看到拍賣行里突然有人大手筆地掛出了一單五萬張華山派選票的收購單時,野蠻任性不由得發了半分鐘的呆,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咬牙改變了策略,直接將手中積攢的近十二萬張選票一股腦地投給了自己!
結果,華山派掌門大選的局勢再次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第一名的求萬醉被第二名的野蠻任性瞬間趕超,但兩者之間卻僅僅只有幾千張選票的差距!
出現這樣戲劇性的一幕,除了野蠻任性本人,恐怕其他人很難想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當然,還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操控著華山派掌門大選的最大黃牛黨方杰:“其實這個問題很容易想明白。野蠻任性打著在最后關頭一舉反敗為勝的主意,所以后半段大選,她始終只是讓自己與求萬醉保持不到十萬張選票的差距,給對手造成假象。但如今,求萬醉一方可能識破了野蠻任性的計劃,在拍賣行掛了五萬張選票的收購單,逼得野蠻任性不得不改變原先的計劃。”
對此,羅曼子仍是頗為不解:“那野蠻任性為什么不繼續維持這種假象呢?”
“因為凡事都有一個度。如果他們兩人的差距只有五萬張選票,求萬醉就算是位列第一,但也會覺得還不太保險,所以野蠻任性便有意識地任由對方繼續拉開差距,幫助對手增強信心;如果他們兩人的差距達到了十萬張選票左右,想必不論是誰,也會覺得這已經很保險了,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了,而野蠻任性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但如果差距擴大到十五萬張選票,性質又變了,因為十五萬張選票的差距,足以讓所有華山派弟子,包括她yu女峰一脈的玩家都會認為大勢已去。這樣的話,在大勢所趨的心理慣性作用下,野蠻任性想要在最后關頭來個急剎車,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她還沒有錢到能把剩下的華山派選票都買下來的程度!”
“我們自然能很容易地猜到那五萬張求購單是求萬醉一方掛上去的,但野蠻任性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掛那個求購單的可是匿名玩家!”
“你想啊,現在離大選結束就剩下一天左右的時間了,這個時候,還有哪個黃牛黨敢冒死花這么多錢回收即將分文不值的選票?就算是我,也是不敢這么做的。而從野蠻任性的角度上看,她知道這單子不是她掛的,又差不多能肯定不是黃牛黨所為,而排名第三的章叁即使多了這五萬張選票也無法位居第二,更別說第一,所以更不是章叁所為,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求萬醉的手筆了。”
“所以野蠻任性改變了策略,把手頭積攢的選票都砸給自己?可是這又有什么意義呢?目前野蠻任性已經暴露了自己的意圖,而且兩者只相差幾千張選票,一旦求萬醉的那五萬張選票收購單完成交易,豈不是又被求萬醉給超過了?”
“這不正好嘛,我們又可以繼續賣票了…你現在就把求萬醉的求購單給消掉,唔,五萬張選票,一張一萬三,又賺了6.5個億…”
“已經消單了…,我覺得求萬醉他們,還有野蠻任性,都好可憐,最后就算贏得了選舉,恐怕也會被你弄得傾家蕩產…”
“這個…首先,你得明確一個事實:你是前臺操作者,我是后臺策劃者,后面還有一個忘情閣的財力支持,所以,把他們弄得傾家蕩產的人,不光是我,也包括你,還有對忘情閣作出貢獻的所有人。其次,我們當黃牛黨的固然不厚道,但他們在大選期間買選票弄虛作假,也是咎由自取的,所以咱們大家只是一丘之貉,沒啥好說的;再次,所謂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大家都是自愿的,如果咱們操作成功了,咱們自然能大賺一筆,但如果失敗了呢?很多人都要跟著我們一起喝西北方,所以,冒了這么大的風險,有所回報也是應該的。同樣,他們買選票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贏了,勝者為王,輸了,敗者為寇,傾家蕩產下地獄,所以在我看來,你這根本不是同情,而是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很傷人的…”
“最后,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我們是在游戲系統制定的大框架內,憑著自己的能力和所擁有的一切資源,不合情但卻合理合法地賺錢,所以,我問心無愧,希望你也別有什么心理負擔。我還有一點想說的是,求萬醉一方的錢財,那都是從普通玩家那里收刮來的,既然他們能拿來用于競選掌門,我為什么就不能憑本事賺過來,為忘情閣自建門派搞點原始積累呢?至于野蠻任性,她的那些錢本來就是從她老公那里繼承來的,我曾看過她的面相,既是克夫命,又是破財命,克夫已經得到了驗證就不說了,這破財命嘛…就由我來替天行道,臨時客串一下命運的使者收回她的那些不義之財吧…”
“呵呵,你把人家搞得傾家蕩產,卻還把自己說成什么正義的使者,也太恬不知恥了!”
“錯!我說的是命運的使者,而不是正義的使者,兩者是有很大差別的,反正命運安排了由我來觸發這個契機點是事實,至于我到底是悲天憫人的好人還是恬不知恥的壞人,那都是一樣的結果,所謂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她謀殺了自己的老公,繼承了老公的財產,現在被命運收回那些財產也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是她老公先對不起她的…”
“不管是誰先對不起誰的,她謀殺了自己的老公那是事實…好了,這個問題沒必要繼續討論下去了,你還是繼續按照我說的做,匿名給野蠻任性發去交易短信,每封交易短信所寄售的選票數量盡量不等,可以是一兩張,也可以是幾十上百張,但不要過千,總之,別讓野蠻任性察覺我們的存在。”
“放心,我一直在這么操作…為什么要搞得這么神神秘秘呢?”
“因為人都是有逆反自尊心理的,這種心理通俗點說就是——你可以占的我便宜,可以牽著我的鼻子走,但你不能把我當傻瓜白癡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占我的便宜,或者以為我就只能讓你占我的便宜。所以如果野蠻任性知道了一直是我們在操控大選,大把大把地賺她的銀子,而我們還在那里漫天要價的話,肯定會跟我們討價還價的,心里也會很不爽,出于人道主義精神考慮,我覺得我們在賺了她的物質財富之余,沒必要再掠奪她的精神財富了,讓她快快樂樂地幫我們數錢然后順利地登上掌門之位該多好?”
“沒想到你這人還是有點惻隱之本文轉自心的,就是這么點惻隱之心也還是太吝嗇了…”
“我這也是為她好,這叫難得糊涂…其實咱們,包括這世上所有的人,也都是難得糊涂之人,只是糊涂的程度不一樣罷了,因為我們都在被生活和命運著,有些人看的清楚一些,也就痛苦一些,有的人糊涂一些,也就知足常樂一些,我覺得既然在華山派掌門大選這件事上,我們屬于最清醒的那一類人,就沒必要讓那些比較清醒的人跟我們一樣清醒了,免得痛苦的程度再加深一分…”
“我可不覺得你這最清醒的人有什么好痛苦的,都賺了這么多錢,你也不怕遭雷劈啊?”
“我的痛苦在于,賺了這么多的錢,在不久的將來還得花出去成立忘情閣,然后再次變得一貧如洗,而你的痛苦在于,賺來的這些錢,都是我的…”
“雖然我還沒統計過到底賺了多少錢,但你答應事成之后給我一千萬獎金的,反正我已經知足了,嘻嘻嘻…”
“所以,你的痛苦還在于你無法做到難得糊涂,等你統計出來咱們具體賺了多少錢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你那一千萬兩黃金的獎勵,恐怕連賺來的那些錢的零頭都不到,這便是一個打工仔的悲哀…”
“你這么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心理不平衡了…我要求加工資!”
“沒門!”
“那我請假!”
“請一天的假?”
“目前是這么計劃的,就看老板您是否愿意提高一下員工的福利待遇了…”
“嗯…一年里有365天,52個星期,你每星期休息2天,共104天,還剩下261天工作時間,是吧?…你每天有16小時不在工作,去掉174天,還剩下87天是吧?…每天你至少花30分鐘時間上網,加起來每年23天,剩下64天是吧?”
某人無語中…
“…而剩下64天,每天午飯時間你花掉1小時,每年又用掉46天,還有18天是吧?…通常你每年請2天病假,這樣你的工作時間只有16天,而每年有5個節假日休息不上班,所以你只干11天…而且,每年公司還慷慨地給你10天假期,算下來你就工作1天…而你,居然還要請這一天假?”
某人:“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