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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苦雪寺 明媚的陽光下,雪竹大師與李慕禪正在菜園里澆水,李慕禪挑擔,雪竹大師拿瓢舀水。
李慕禪一共挑了十擔水,終于將菜澆過了,然后兩人回到雪竹大師的小院,在小亭里坐下。
“無忌,你還不死心吶。”雪竹大師撥弄著亭邊的爐子,已經引了火,開始燒水準備沏茶。
李慕禪笑道:“大師,我想修習佛門的秘術。”
“非出家弟子,不受戒者,不能修習我苦雪寺的秘法。”雪竹大師搖頭。
李慕禪道:“不能破例?”
雪竹大師搖頭嘆道:“這是戒律,斷不能違的,無忌,不必白費心思了!”
李慕禪苦笑:“可惜可惜!”
雪竹大師道:“各有各的緣法,我看無忌你神氣沖霄,根骨迥異,修煉之途定會有成就,不必非拘于佛法。”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卻難掩失望之色。
雪竹大師道:“其實佛門秘法并不比宋家的武學強,不過路子不同罷了,無忌你練好了宋氏武學,足矣傲嘯天下了。”
兩人一直談論佛法,雪竹大師也明白了李慕禪的心志,不是離世而是入世,對于武學追求極高,想窮究武學之奧妙。
李慕禪嘆道:“我本想看看佛門的秘法,可惜不能其門而入,…大師,這秘法是何道理,可以講一講吧?”
“這倒可以一說。”雪竹大師慢慢點頭,笑道:“佛家修行不外乎聲口意三密,我所修習的秘法,不過乎真言與手印罷了。”
李慕禪眉頭一挑,忽然結了一個手印,輕喝一聲:“嗡!”
小亭的空氣化為水波一般,一圈漣漪蕩漾開來,隨即周圍的竹林簌簌而動,如一陣大風刮過。
李慕禪抬頭笑道:“大師,是這個嗎?”
“呵呵…”雪竹大師撫髯而笑,點頭贊嘆:“不愧是佛法深湛,已得真言之妙!”
李慕禪道:“大師的真言與這個比如何?”
他如今的真言威力遠勝從前,拿來對敵極具威力,不過他很少拿來用,也沒想過真言的威力這么大了。
雪竹大師想了想,笑道:“還好吧。”
李慕禪看他神情便明白,搖頭苦笑道:“看來我不過得了皮毛。”
雪竹大師微笑道:“你能自行參悟,修到這般地步已然難得。”
李慕禪最終還是沒能從雪竹大師嘴里掏出什么東西,只能無奈的返回,若非雪竹大師乃得道高僧,他直接就施展搜魂術了。
他溜達回了城,一路上沒見到范家的人,頗為奇異,難不成那位五公子放棄了,他實在不相信。
他心下覺得不妙,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難不成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忙施展輕功趕回了宋府。
回到他的小院,沒見著宋淑華,他便覺得有些不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于是運起虛空之眼觀瞧。
來到這個世界之后,他的虛空之眼效用打了個折扣,修為不夠,需要更強的精神才成,只能施展觀天人神照經。
還好有無量光明經,每天都在增強著他的精神,只不過這種精進速度,還不能使虛空之眼縱橫無忌。
他俯看之下,最終落在一個小院,感覺到了宋淑華的存在,正在小院的正屋里,屋里還有孟飛趙白還有宋秀秀。
他飄飄出了小院,趕到了那座小院,乍一踏步進去便感覺到了一股憤怒的氣息,好像熊熊燃燒的火焰。
他進去后,趙白正大步流星往外走,宋秀秀在后面追趕:“趙白,你回來,別沖動!”
趙白俊臉陰沉,一言不發,只是往外走。
宋秀秀看到李慕禪,忙叫道:“李無忌,攔住他!”
李慕禪橫身擋住了趙白的路,揚聲道:“秀秀,怎么了?”
宋秀秀嬌嗔道:“別讓他跑了!他要去范家送死!”
“讓開!”趙白冷冷瞪著李慕禪,目光如刃。
李慕禪迎上他目光,搖頭笑道:“要去范家做甚?”
宋秀秀趕到李慕禪身前,橫身攔住趙白,嬌嗔道:“你還嫌不夠亂是不是,小姐已經夠煩的了!”
“我咽不下這口氣!”趙白冷冷道。
宋秀秀道:“我問你,你能打得過范家的高手嗎?”
“打不過也要打,總不能這么憋屈!”趙白冷硬的道。
宋秀秀冷笑道:“那你就是送死,孟飛這樣已經夠了,你也想這樣,你這不是成心添亂嘛!”
趙白咬了咬牙,雙眼怒火熊熊。
李慕禪皺眉問:“秀秀,怎么回事,孟兄怎么了?”
宋秀秀咬著薄薄的紅唇:“孟飛他被范家的高成重傷,現在生死未卜!”
“范家高手?!”李慕禪眉頭皺得更厲害。
他隱隱明白,范家的高手此舉怕是報復自己的,但怎么會去打孟飛,難不成范家想要挑起與宋家的大戰?!
若是他們只找自己,那只是私人恩仇,估計宋家與范家不會參與太深,但若牽涉到旁人,可不僅僅是私仇了!
孟飛被無辜牽連,這可是動了底線,宋家必然不會罷休,否則宋家的威嚴何存,怎能讓弟子們有安全感,完全信服!?
他邁步往里走,很快進了正屋,往左拐進臥室,宋淑華正坐在榻前,臉色陰沉如水,一動不動。
李慕禪進來,她也不搭理他。
李慕禪沒有在意,走到榻前看孟飛,只見臉如金紙,呼吸急促而粗淺,看得李慕禪皺眉,上前摸一下他的脈相。
片刻后他扭頭望向宋淑華:“小姐,沒有大礙了吧?”
“嗯,性命算是保住了。”宋淑華淡淡道。
李慕禪臉色沉下來,搖頭道:“性命保住了,但傷好了后,究竟能恢復幾成武功還未為可知!”
宋淑華也沉下臉來,默然不語。
宋秀秀急道:“小姐,孟飛會廢了武功?”
“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宋淑華道。
宋秀秀漲紅著臉,急急道:“廢了武功,孟飛也不想活了!”
宋淑華皺眉道:“廢了武功可以重練,尋死覓活的是不是個男人!?”
宋秀秀黯然不語,呆呆看著榻上的孟飛。
李慕禪道:“沒有法子了嗎?”
“除非有什么靈丹妙藥,我是沒這般靈丹。”宋淑華搖頭。
李慕禪沉吟道:“咱們宋家可有?”
宋淑華點頭:“有是有,不過長老才能用。”
李慕禪道:“小姐不能從哪位長老那里討一枚靈丹?”
宋淑華白了他一眼,自己所配的靈丹已經給他用了,現在想用卻不能,想討一枚幾乎不可能,誰都拿著當成第二條命的。
看宋淑華的神情,李慕禪知道不可能了,皺眉想了想:“范家五公子能不能有這般靈藥?”
“肯定有的。”宋淑華精神一振,明眸亮了一下。
李慕禪呵呵笑道:“那便好。”
宋淑華搖頭道:“你要想清楚了,范家也不是好惹的!”
李慕禪哼道:“咱們宋家也不是好惹的!”
宋淑華冷冷點頭:“這筆帳咱們定要好好算一算的,你準備怎么弄?”
李慕禪道:“我當誘餌如何?”
宋淑華皺眉道:“他們不一定上當。”
李慕禪笑了笑:“依范五公子的脾氣,他能不上當?”
宋淑華笑了一下,頓時屋內一下明亮幾分,她緩緩點頭:“那草包是絕對忍不住的!”
李慕禪道:“說來還是我連累了孟兄,這個仇不能不報!”
宋淑華想了想,看看他:“你可要想好了,此事太過危險,范家的高手也不是吃素的!”
李慕禪道:“我意已決,不必請其他人了,我自己試試!”
宋淑華黛眉一下蹙起來,沉下臉斥道:“瘋了你!”
李慕禪道:“人多了就沒用,范五公子是個草包,既沖動又膽小,人多了會把他嚇回去!”
范家乃與宋家齊名的大家,自然耳目靈通,若真有人暗伏,他們難免不會發覺,范斌也不會上當。
宋淑華盯著他看了看,宋秀秀與趙白盯著兩人看,沒弄明白他們的話。
李慕禪道:“放心吧,縱使打不過,我逃命的本事還是有的。”
宋淑華領教了他的輕功,倒是深具信心,從沒見過輕功比他更好的,起碼宋府的諸位高手中,沒人比得上他。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宋淑華緩緩點頭。
李慕禪笑了笑:“成與不成全看天意了!”
說罷對宋秀秀與趙白笑一下,轉身離開了小院,徑直出了宋府,在大街上溜達開來。
在街上溜達了一陣,慢慢往城外走,很快穿過了大橋,來到田野里,果然幾個青衣人忽然出現,漸漸回了過來。
李慕禪掃了一眼,一共四個老者,個個都是宗師,而且身形削瘦,精氣神飽滿充足,修為極深。
李慕禪看得出來他們都是輕功高明之輩,看來范家對自己研究透了,找到了克制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