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富晨看著站在門口的蕭易,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
雖然之前他的心中,便已經有了準備,也已經知道,今天這個蕭易,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上次被他拒絕的那個蕭易,但是真正的面對的時候,那種感覺,卻還是不一樣的。
畢竟人家當初在安老的請求之下,特意抽出時間來要給他看病,他卻拒絕了人家,拒絕也算了,當時還異常堅決的,認定了他就是一個騙子。
此刻,卻又通過另外的一重關系,去求著人家過來給自己看病,這怎么能不讓他這個大小也算得上“有頭有面”的人物,感覺到羞愧尷尬呢?
“蕭醫生,你過來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呢,我也好下去接一下你啊,或者,干脆讓我們司機過去接您。”
馬先生的神情,也微微的怔了一下,不過他的怔住,卻并不是因為什么,而只是有些意外而已,剛才聽到門鈴響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護士,或者其他什么人,卻沒有想到蕭易這么快過來。
只是微微一愣,他的臉上,便立時堆滿了無比熱情的笑容的迎著蕭易進來道。
“小蕭,你過來了,快,快進來坐!”
原本剛剛吃完午餐,正準備回床上躺一會休息一下的馬老先生聽到兒子的話,立時也回過了頭來,對著門口的蕭易,露出一臉熱情的笑容地道。
看著馬老先生和馬先生父子二人對蕭易的態度,錢富晨和錢富裕兩人的內心之中,再一次的如同驚濤駭浪般的翻滾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也驟然的變了一下。
特別是錢富晨,更是心神劇震。
之前早上的時候,他便感覺到,這父子二人,似乎對于蕭易頗為器重,但是他多少還是認為,對他們來說,一個醫生,再怎么看重,又能看重到什么地步呢?特別是蕭易他也見過,一個毛頭小伙子而已。
及至后來,馬先生當面給蕭易打電話,說話特別客氣,是以一種求人的態度,在求蕭易,并且還被蕭易拒絕,雖然對他的心中多少帶來了一些影響,但他也還是多少有些不以為然,覺得可能是馬先生因為對他之前的態度,和所說的話語有些生氣,故意在他面前這般表現而已的。
直至此刻,他才徹底的明白,原來,這兩父子并不是偽裝,而是真真正正的對蕭易尊重。
“…臨走之前,我想和錢先生說一個衷告,告訴小少爺,不要再去招惹那個叫蕭易的年輕人,那個人,不是他,也不是錢家,能招惹得起的!”
李文球離去之時的話語,再一次的在錢富晨的腦海里,回蕩了起來。
難道,文球他之前就發現了蕭易和馬家的關系了嗎?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那個混蛋叫李文球去找蕭易報復了,然后受到了馬先生的人狙擊,他之前的樣子,明顯已經受了傷,也只有馬家這樣的豪門大族,才會有這樣厲害的高手,能夠狙擊得了文球,傷到他吧?
錢富晨越想,便越發的覺得這個猜測的正確,手心之中,不由得暗暗的冒起了冷汗。
那個混蛋小子,竟然敢無視自己的衷告,無視自己的話,在背地里讓文球去找蕭易這個馬家的御醫的麻煩,差點便要惹上天大的麻煩,所幸的是,以文球的xing格,以及他的說的話來看,他應該是沒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來,馬家的人,也并不知道,他的人,曾經去刺殺過蕭易。
否則的話,別說讓他們替自己出頭了,只怕他們自己就要伸出手把他們錢家滅了吧!
錢富晨在心里暗暗的慶幸著,輕輕的伸手抹了一下額頭的一抹汗滴。
“馬老先生,你實在太客氣了,看你今天的氣色,相當的不錯,我就稍稍的放心一些了,對了,馬老先生,昨天的藥,服完之后,沒有什么不適的反應吧?”
聽到兩位馬先生的話,蕭易終于回過了神來,一邊走進了客廳,一邊向馬老先生露出了一絲微笑道。
“沒有,沒有,舒服得很,服完你的藥之后,昨天晚上,睡得特別香,好久都沒有睡得這么香了。”
馬老先生連忙哈哈的笑著道,眼神之中,望著蕭易,全是贊喜之色,“你這藥,簡直就是堪比神丹妙藥吶,我現在啊,是越來越有信心,也越來越期待了。”
“老先生過獎了,主要還是老先生以前的身體底子好,抵抗力好,恢復能力好,對藥力的吸收也好。”
蕭易謙虛的笑了一下。
“哎嗨,年輕人懂得謙虛是好事,但是過于謙虛,可就顯得太過虛偽了,老夫是什么底子,我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之前要說的話,還能說得過去,但是這些年,那點底子,早被這病折騰沒了,再說了,要真是我底子的原因,我這些年,看過這么多醫生,吃過這么多的藥,甚至注射的藥水都不知道注射了多少,咋么沒有見得半點好轉?這說明啊,還是你的醫術夠高!”
馬老先生對蕭易的謙遜的話語渾不以為然的揮了揮手。
蕭易沒有想到,馬老先生會說得這么真爽,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笑了一下,卻沒有再說什么,正如馬老先生所說,過于謙虛就顯得有些虛偽了,事實上,剛才說完那些話,他便也覺得自己有些虛偽了,在他的內心中,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醫術不好。
“是啊,蕭醫生,你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我老馬對你的醫術,那是絕對佩服的,可以不客氣的說一句,你比那些所謂的國手什么的強多了。”
馬先生也在旁邊笑著道。
“馬先生你就別笑話我了,中醫古術,博大jing深,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實在當不得你這話。”
蕭易搖了搖頭,雖然他對自己極為自信,也不怎么覺得那些所謂的大名鼎鼎的國手們,就一定比他強,但是這些話,畢竟是沒有什么意思的,別人夸他自然無所謂,他卻沒必要去承認,徒給人目中無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