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蓉酒店的按摩。和大部分其他酒店的按摩一樣,葷素慌川由客人自定。大家都知道俊少的眼界,自也不會提議來葷的。
去到按摩房,又和青春痘西裝男一幫子人碰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為什么。青春痘對柳俊他們很反感。或許是自覺優異。這幫外地來的窮小子。該當給他們大寧市的款爺們讓道。原本是柳俊他們先到,服務員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大房間。一共八個人,一間房子無論如何是安排不下的,服務員給安排的是兩個相通的房間,類似與一個大套間的模樣。
這樣的大套間,只有一個。
可巧青春痘他們男男女女加在一起也是七八個,也要這樣一個套間。
“喂。小姐,給我們也安排一個…大套房。”
青春痘沖服務員叫嚷道。
服務員是一個十歲的圓臉女孩。笑容很甜,賠著笑說道: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里只有一個大套間,這些客人已經先來了要不…給您安排兩個挨在一起的房間好么?”
“,少羅嗦。他們的錢是錢,老子的錢就不是錢嗎?”
青春痘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很沖,而且剛有四瓶“勾兌”拉菲,更給他增加了一些“沖動的活力”!言辭之間,不但針對酒店,又沖著柳俊他們來了,柳俊又微微皺起眉頭,覺得這人太也過分。好像就跟他們卯上了。
貌似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這樣搞有點莫名其妙。
碰到這樣的客人。圓臉女孩一時就有點手足無措。
“,你倒是快點啊,叫老子們在這里干等了那么久“”
青春痘敲得板壁砰砰作響。語氣大是不耐。
“喂,服務員,怎么還不叫按摩小姐過來?”
陳懷義在房間里也等得不耐煩了。催促道。
“好的好的,先生稍等,馬上就來”
圓臉小妹又沖陳懷義連連賠笑點頭。
“干什么。先給我們安排好再說!”
青春痘兇巴巴的瞪著圓臉小妹吼道。
“先生,實在對不起。這個事情我做不了主…”要不,請您稍候,我心我去請我們經理過和…”
圓臉小妹怯怯地道。
“你說的就是那個大屁股也大的鄭經理見”好,你叫她來給老子做按摩,一切都好商量!”
青春痘淫邪地大笑起來,其他幾個男人也跟著大笑。看來這幫人里頭。也是以這個青春痘為主的。只不知道他是何處的衙內。
“不不。我去請我們老板過圓臉小妹說著,慌里慌張的往外邊跑。
鄭馨蓮平日對他們這些服務員都很不錯,圓臉小妹聽青春痘這般說話。生怕鄭經理吃虧,當真就不敢去叫她。而是叫領班直接呼叫芙蓉酒店的鄭老板。
判小金,要不算了吧?兩個房間就兩個房間好了,也沒什么的…”
這時候。青春痘身旁的一個女孩子說道。
這女孩子二十歲出頭模樣,長相還算秀美。只是妝化得有點重,眼瞼都涂得青青的,反倒掩蓋了天生麗質,顯得很俗氣。
年輕人往往不知道善用“本錢”卻也難怪。
只不過她貌似勸解,說話的語氣里面卻滿是挑釁之意,效果適得其反。
“怎么。你笑話我嗎?”
青春痘一下子來了脾氣,徑自走進套房朝柳俊說道:“喂,打個商量,換一下好不?”
這人囂張歸囂張。眼光不差。也看出對方一干人等是以柳俊為首的,氣度明顯不同。較之他在自己這個群體中的地位更高。
柳俊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好笑,他這么想著,臉上自然而然帶出這樣的笑容來,莫名其妙總中混合著一絲詫異與不屑。
程新建幾個更是笑著搖頭。
青春痘一看就是個二世祖之類的人。可能仗著家里有錢有勢,橫行無忌慣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也就是柳俊,涵養不錯。若是換了別的衙內,老早干架了。
柳俊臉上的笑容在青春痘眼里就變成了“邪惡”那輕蔑的神色將青春痘刺激得暴跳起來。
“媽的,老子掏錢不行嗎?說吧,要多少錢你捎換?”
青春痘說著,從夾克口袋里掏出一大把“老人頭”約莫有兩三千之多,在手里頭拍打著,斜眼也向柳俊。
“喂,開個價吧!一千塊夠不夠?我還就不信了,這些界上還有錢辦不到的事情!”
氣死他也不是非要花偌大價錢來要這個包廂,主要還是面子問題。
從來沒有吃過虧,卻被一幫“外地佬”如此輕視。簡直豈有此理!
眼見得這個事情要莫名其妙的演變成一個斗富的版本了。柳俊可不想從口袋里也掏一把錢出來,然后兩個人沒事燒著玩。
柳俊擺了擺手,扭過頭去。
王博超就站了起來,走到青春痘面前,淡淡說道:“出去!”
“什么?”
青春痘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
“滾!”
王博超暴雷也似喝道!
柳俊的眾位師兄里頭,以王博超脾氣最為暴躁,在表演大廳的時候。王博超就已經很看不慣青春痘的囂張做派了,奈何“老大”一直沒有生氣的表示,也就不好隨便出頭。眼下俊少已經有點生氣了,王支隊哪里還會對他有半點容情?
“你…“你找死啊?你知道老子是誰嗎…”哎呀”
青春痘暴跳如雷,指著王博超的鼻子叫罵,卻被王博超手一抬,就鎖住了喉嚨。
川小子,不管你是什么烏龜王八蛋,別在這里找難受。不然打出你屎和…”
王博超逼視著青春痘的眼睛,冷冷說道。
青春痘個子也算得比較高大了。比王博超還高了一些,被王博超鎖住脖子,滿臉漲得通紅,嘴巴大張著盡力喘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喂,你們干什么?快放手!真是無法無天了”
西裝男大聲叫嚷起來。
青春痘的其他幾個男伴,也紛紛叫嚷往按摩房里擠。氣勢洶洶的。
可可惜按摩房沒有什么就手的家伙。
王博超曲臂往前一送,青春痘踉踉蹌蹌的連退好幾步,與西裝男重重撞在一起,幸好后面有幾個同伴及川…于扶住。不然一準要摔個屁股墩。肖劍肖武同時站起身來,與王博超并排而立。
“都滾出去,別他媽在這里自討苦吃!”
王博超說道,卻也沒有再動手的意思。
柳俊望了唐勝州一眼,唐勝州搖了搖頭。苦笑道:“如今這些道,磕瓜子都能磕出臭蟲來,真是掃興!”
“別跟年輕人一般見識!算了!”
柳俊笑道。
唐勝洲就郁悶了一把。
這人自己不過二十來歲,是標準的年輕人”卻口口聲聲“不和年輕人一般見識”老氣橫秋的。
“好,你們敢打我,打得好!”
青春痘見了王博超三人的架勢。情知繼續動手的話。說不定真會被打出屎來,只是咬牙切齒地叫罵。邊罵邊退了出去。
“你們幾個鄉巴佬,不知道老子的厲害,夠膽就別跑!”
西裝男幾個,倒不說話了,只是用十分同情的眼神望著屋子里這幾個不知道死活的“外地佬”兩個女伴的眼神,更是充滿著幸災樂禍的意味。
這幾個外地傻瓜,還不知道惹了誰吧?
西裝男朝一個同伴使了個眼色;那人心領袖會,抄起一塊巨大的“黑色磚頭”躲一邊撥電話去了。
這種第一代的移動電話。今年早些時候,登陸了大寧市。“一小小撮”先富起來的模范帶頭人物自然要先領風騷。
恰在此時。芙蓉酒店的鄭老板親自趕來了,一見青春痘,臉色大變。慌得一路小跑過來,雙手伸得老長。諂媚的笑容幾乎要從肥肥的胖臉上溢了出來。
“金少,您好您辦…”
誰知鄭老板不來還好,他一來。原本有點色厲內在的青春痘,立馬又神氣活現起來,蓋因他一時拿柳俊他們沒辦法,拿捏鄭老板卻辦法你老小子的酒店搬不走吧?
“鄭老板,厲害了啊!我邵金華還從來沒在酒店里頭丟過這么大的臉呢就你的芙蓉酒店了不起。老子要個套間做按摩都不行!”
邵金華陰陰地對鄭老板說道。
柳俊與唐勝洲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這個邵金華原本是高亢中略帶點尖銳的聲音,現在故作陰沉。聽在耳朵里說不出的別扭,柳俊笑了一下。眉頭忽然又微微皺了起來。
“部英的兒子?”
“可能是。不過長得不大像。”
唐勝洲一下子也想了起來。
邵英乃是大寧市天馬區區委書記,據說本次換屆選舉,有可能進步為副市長,主管城建工作。唐勝洲久在大寧市。對省里市里的主要領導干部,基本上也都聽說過。
“邵公子一臉的美麗豆。當然和他老子不大相像了。邵英倒是長得滿帥的!”
柳俊笑了起來。
可惜他倆談話的聲音壓得很低。外頭吵吵嚷嚷的,沒人聽見。不然邵金華聽他倆以如此輕松,甚至是帶點調侃的語氣談論自家老子,再笨的人也該察覺苗頭有點不對了。
邵公子有事沒事老對別人說“你知道我老子是誰”一直沒怎么出過事,在天馬區的轄區之內。區委書記的招牌當然不是一般的好使。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愣是沒想到假沒有一天,人家反過來對他說“你知道我老子是誰”的時候,自己該怎么應付。兀自在門外對著鄭老板飆。
當然,邵公子等人吃了癟,卻不顧面子,一直堵在套房門口不肯走的的原因,主要還是“看住”房間里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佬,防止他們察覺情形不對跑掉了。
“金少息怒,金少息怒…”請金少給我老鄭一個薄面,就不要計較了吧?”
鄭老板不住的給邵金華賠禮道歉,又伸長脖子往套間里頭張望,想看看是哪些個不開眼的客人,不知深淺得罪了這位爺。
唐勝洲和柳俊坐在里間,鄭老板人胖,脖子不夠長,比長頸鹿差了點意思,卻是不大看得清楚。
“嘿嘿。老鄭。你說得輕巧…你知道人家怎么對待金少的?插住金少的脖子,說要打出他的屎來…”
西裝男冷笑連連,鄭老板臉色就真的變了。
他來的時候,還以為只是起了點爭執,那么自己出個面,給邵公子賠禮道歉,應該有轉困的機會,不想金少竟然受了這般“委屈”那可真是潑天大的禍事了。
這位邵公子,是個無事還要生非的主,何曾受過這等欺侮?估計這會子已經叫人去了,套間里幾個客人要大大到霉不說,還要連累他的酒店。
“金少。誤會誤會,里面的客人應該是不知道金少的威名,一定是個誤會金少,這樣吧,我進去看看,叫他們給你賠禮道歉,可好?”
鄭老板說著,也不待邵金華有何言語,就晃動著肥肥的身軀,往套間里頭擠。
“哎呀。是唐主任…”
唐勝州是芙蓉酒店的常客。鄭澤洋自然認得他。也知道他的官銜是主任,但是哪個單位什么部門的主任,卻不大清楚。柳俊背對門口坐著,鄭澤洋一時之間未能認出他來。
“唐主任,怎么和金少起了誤會…哎呀,我跟您說,冤家宜解不宜結。金少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是…”
“部書記的兒子!”
柳俊淡淡接口道。
“這位是…啊呀。柳先生是你呀…幸會幸會…怎么,柳先生知道金少的來歷?”
鄭澤洋這才認出柳俊來,上回柳俊在芙蓉酒店仗義出手,打跑了莊華揚的外甥張勇昆。認識了鄭澤洋,后來也不時來芙蓉酒店吃個飯,兩人倒是相熟。
“猜的。”
鄭澤洋往門外瞅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唐主任。柳先生,邵公子脾氣不大好。這里是天馬區管轄的。要不,兩個瞧在我的面子上,這事情和解了吧?”
柳俊笑了笑。眼望唐勝洲,不說話。
唐勝洲也笑著說道:“好啊。你是芙蓉酒店的老板,你說和解那就和解了吧,你去跟他們說。叫他們走遠點,不要再在這里吵吵鬧鬧的煩人。那就算了!”
鄭澤洋頓時膛目結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