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強喘著粗氣后退了幾步轉身看向那個被他一頭撞暈的家伙,那個人也同樣喘著粗氣,眉骨破裂,血液順著額頭淌下淹沒了他的雙眼,透過紅色的眼膜他知道三個人只活下他一個,他抬頭看到了張小強那冷漠冰寒地雙眼,在那雙眼中赤裸裸地透著一股決絕的殺意。
比狂潮更加猛烈的恐懼襲上他的心頭,恐懼在疊加,疊加之后的恐懼混在一起化成瘋狂,一把旋亮的匕首被他反握在手中,他趴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等待著什么。
張小強慢慢地向他走去,沉重的腳步踩在地板上的彈殼咯吱作響,這咯吱聲就像一聲聲死神的微笑生在他心頭唱響,近了,更近了,就在張曉強的雙腳停在他眼下的一瞬間,他發乎猶如有野獸的咆哮聲,揮起匕首就往張曉強的小腹劃去。
張小強猛地抬起左腳狠狠地跺在他握著匕首的右手上,男人的右手與拿在手上的匕首狠狠地砸到了地板上,“啊啊啊啊····”男人發出一竄慘人的號叫,左手扣住張小強的鞋底使勁的向上扳動,想把張小強的軍鞋搬開。
張小強冷漠的看著腳下男人無力的掙扎,右腳慢慢加力,鞋底使勁地在他握著刀的手背上碾壓,在那人的慘叫中,指骨骨折的脆響像一枚枚點燃的小爆竹在他的腳底炸響。
當他的腳底挪開之后男人的右手上血肉模糊一片,就像一根在油鍋里炸散的麻花,那人驚駭的抱著殘廢的右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右手已經變成了這幅鬼樣子,他驚駭的時間不長,一只嵌著鋼板的軍鞋狠狠地踢在他的太陽穴上,男人就像一條遭到電擊的魚,翻倒在地上無力的抽搐著,慢慢沒了聲息。
“呼······”張小強雙腿一軟跌坐在濺滿彈殼的地板上,隨手抄一支步槍,在身邊的尸體上取過一個上滿子彈的彈夾卡上槍身,拉開槍拴便指向那幾個被他削掉大腿尚在地板上的血泊中掙扎的家伙。
張小強休息了幾分鐘,用止血粉將自己身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扶著彈痕累累的墻壁站了起來,外面的大火讓這棟小樓里有一種讓人窒息的高溫在空氣中彌漫,身上被濺滿的血液在高溫熱流中被蒸發了水分形成了烏黑色的血痂,血痂在他身體表面形成了一道厚厚的殼兒,隨著他身體的動作,衣服上的血痂相互摩擦著‘沙沙’作響。
身上干竭的血痂讓張小強很不自在,總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血液雖然枯竭,可那血腥氣卻越發的濃郁,濃郁的血腥氣讓張小強的胃有些翻騰,他拖著受傷的大腿走在血水與彈殼混加的地板上,打量著那些臉上或驚訝或茫然的尸體。
除了被張小強用槍打死的,其他的畜生們死的太快,快的讓他們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已經斷氣兒,這些人沒有橫死著的猙獰,可張小強卻覺得這些人死的太過便宜,吃人者,死的再慘他都覺得不夠。
嵌在墻壁上的鼠王刃被收回,插在死人喉間的軍刀被收回,被烏黑的血痂染的顏色斑駁的步槍被拾起,張小強拿著武器疲倦的看了一眼通向樓頂的樓梯苦笑著。
從被狙擊手逼迫到小樓之后,張小強覺得自己像在打一場通關游戲,現在已經打到了最后一關,可自己已經傷痕累累,疲憊的他可沒有什么小血瓶來回復精力與傷痛。
想到自己到現在為止還只看到一些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的女人,那些小孩子還一個都沒看到,他挺直了身子,向著天臺上走去,有些事兒必須得做,傷痛疲倦都不是理由,因為他是一個男人,僅此而已。
天臺的樓道口沒有預期的彈雨,在他上到天臺之后才發現上面除了哭泣害怕的小孩子以外只有兩個男人,那個同樣拖著一條傷腿的狙擊手,一個拿著一把手槍,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人,在男人身后,還有一個長的很妖艷的女人,女人不時看看遠處在火光中閃現的戰斗隊員身影,身子微微的顫抖。
中年男人的長相的確不咋地,末世中絕大多數人已經消逝的大肚腩在他身上巍然聳立,臉上兩只綠豆眼中不時的閃過一道道驚懼與陰桀,綠豆眼下是一個碩大的酒糟鼻,這些奇形怪狀的器官加上兩只扇風耳,這個男人真是長的要多寒顫有多寒顫。
男人看到渾身裹著一層血痂,端著步槍漫步走上來的張小強臉上陰晴不定,當他看到張小強正在打量著他的時候,他的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臉,清了清嗓子就準備開口。
“噠噠噠·········”張小強手中步槍槍焰在樓頂上亮起,站在那個中年男人身邊的狙擊手身上冒出十數團血花,沒人會想到張小強會在此時開槍,在這十幾個擋在他們身前的小孩子跟前開槍,狙擊手同樣沒想到,他驚訝的看著自己身上的槍眼一聲未吭地栽倒在地。
狙擊手的尸體在水泥地板上不斷的抽搐著,血液迅速涌出積成一條小血河慢慢的順著那些小孩子的腳邊向張小強的腳下延伸,小孩子們在哭泣,中年男人身邊的女人在害怕,手中握著圓圓的東西差點就被她飛仍在地上。
中年男人沒有去看死掉的狙擊手,從頭到尾他只看著一個人,張小強。
地中海發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人就是白梟,HB省數得上名號的房地產公司的大老板,幾十年風雨中他見慣了各色人物,他從一個小小的科員慢慢做到現在身家百億,名動一方的大人物,經歷的風險可是算是數不甚數,可這次,他有些驚懼起來,以前所有的危險加在一起都不如面對張小強的危險。
從張小強踏上平臺的那一瞬間,這個身上結著血痂的男人臉上的神色就沒變化過,雖然自己手中有槍,面前有人質,身邊有同伴,可他卻感覺不到任何安全感,仿佛面前站的不是與他一樣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野獸,一只危險的野獸。
白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陰險狡詐?在他眼里都是笑話,一個人真正的想要做出些什么來,陰險狡詐與心狠手辣都只是小道,真正的大道只有一條道,人道。
他的能力就是看人,在看人的第一眼他就能猜到那人的大概的性格,有個最初的印象,他就知道該如何與別人接觸,并給別人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之后他再慢慢地將那人的各種習慣與愛好發掘出來,然后再投之所好,就這樣,他,白梟,一個面容猥瑣,一個在其他人眼里并不出眾的家伙靠著他的尖嘴滑舌一步步的上位,廣結人脈,靠著各種錯綜復雜的關系先人一步,最終身家過百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