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飛機邊的幾個優銀花突然全身顫抖起來,每一次顫抖,他們身上的血肉便嘩嘩落地,隨即幾個優銀花便再也不能站立,身子如破碎的雞蛋一般裂開摔在地上,各種內臟與血水嘩啦一下,從他們裂開的身子沖出,將地面染出大片大片的血紅。
這幾個優銀花如論如何也想不到,取他們性命的不是敵人,而是他們想要守護的對象,在他們身后的飛機上正站立著一個穿著紅色長袍的男人,收回揮出的手臂,冷冷地打量四周。
張小強猛地止住身形,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男人,接著又有人從機艙里鉆了出來,這是兩個穿著金橡葉軍裝的男人,一個年級大些,一個年級小一點,手中提著銀白色的金屬箱子,這兩個軍官不比男人的沉穩,他們慌張的尋找著離開飛機的路線,只有那個男人看到握著鼠王刃的張小強,邪魅的微笑,伸手在自己的頸子上劃過,直指張小強,向他挑釁。
張小強深深地看了一眼男人,轉身就跑,男人卻沒有去追張小強,一把拉住身邊的中年軍官跳下飛機,接著一道黑影閃電般擊中飛機,下一秒,碩大的火球將飛機整個炸毀,各種鋒利的碎片如風暴一般,在停機坪中心橫掃一切事物,張小強拼命奔跑,閃過各種追上來的碎片零件,在他身邊的地面,猶如茅草般插著各種散發著黑煙的零碎。
等罩在張小強心頭上的危機感淡然消散,他才停下腳步轉身向飛機那邊看過去,飛機已經完全消失,只留下碩大的地坑,能在十多枚防空導彈之下保存完整的機身,在大威力的鐵拳三反坦克導彈轟擊下,完全被摧毀,散落滿地的殘骸證明,飛機哪怕再結實,也比不上坦克。
隨后,張小強看到之前站在停機坪上的軍官和幸存者幾乎沒有一個活下來,小型飛行器,還有直升機的殘骸在這里升起漫天的濃煙,無數殘骸散步的到處都是,地面也被無數的零件鑲嵌的密密麻麻,顯出一副凄慘場景,在停機坪周圍警戒的眾人早就得知了一些東西,并沒有顯得多么驚慌。
郝思成一直呆呆地站在物資堆那兒,在他身后的木箱子已經被打開,鐵拳三反坦克導彈發射系統如一尊沉默的兇獸,張小強轉過一圈兒,沒有看到剛才跳開的兩個男人,心中滿意,抬腳向郝思成走去,毫無疑問,郝思成這次是最大的功臣。
“明月哥,我們做到了…。”
郝思成看到走過來的張小強,興奮的高聲叫喊,整個人歡喜的猶如得到禮物的小孩子,伏殺過程如他預想的那樣完美,幾乎找不出任何破綻,點睛之筆是最后的反坦克導彈,不但將飛機摧毀,還將那個提著箱子的男人一起炸飛。
張小強剛要點頭,突然在百米之外的停機坪邊緣再次傳來爆炸,接著整個停機坪都被火焰照亮,兩人一起看向那邊,頓時驚懼轉身跑開,卻見爆炸的地點形成巨大的火海向周邊擴散。
火海擴散的規模不小,還遠遠不能達到點燃整個停機坪的規模,只是隨著火焰散開,滾滾熱浪將周圍的空氣驅逐,讓在場每一個人都感覺呼吸道灼熱的難受,張小強與郝思成之所以跑開,是火海擴散的氣勢實在恐怖,讓他們找不到安全點。
等到他們遠遠站開,望著烈烈燃燒的火海,感受高溫撲在臉上的刺痛,郝思成興奮的大吼道:
“是解藥,裝解藥的箱子會爆炸,爆炸的威力能將方圓百米的一切燒成白地,我們的機會成功了,野戰軍團一定會按照我們的設想奔潰的…。”
張小強點頭欣慰,最后一個隱患被消除,這樣他們差不多將所有的主動都掌握在手中,收回鼠王刃是意外之喜,消滅了第二使徒,間接削弱了新紀元實力,可以算得上完美。
張小強扭頭對郝思成好道:
“剩下的工作你自己就能完成,我不能再呆下去,等會兒給我準備各種裝備與物資,我要離開,最好有人開車將我送到長江邊…。”
話沒說完,全身的寒毛在瞬間倒豎,一把扯住郝思成歪倒在地上,剛剛趴下,耳邊便傳來輕微的嗡嗡聲,在他們身邊站立的幾個士兵身子頓時發僵。
張小強趴在地上抬頭看向幾個士兵,這些士兵都驚訝的望著他,眼中全是疑問,顯然他們不知道張小強為什么要這么做,還在猶豫是不是跟著照做,在他們身上突然裂開一道縫隙,縫隙將他們的整個身體隔離成兩半,隔離的地方均勻滑開,身體斷開的地方越來越大,接著鮮血嘩啦一下流出來,如流水一般澆在地面,濺的張小強與郝思成滿臉都是。
幾個活人轉眼變成了半截尸體,張小強二話不說,拉起地上的郝思成跳起來向前沖,郝思成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兒,殺豬一般叫喊著,地上鮮紅的血液將他刺激到了,突然而來的殺戮打破了他之前的亢奮,從大喜到大驚,兩個極端讓他整個人都趨于崩潰的邊緣。
“小蟲子,還想跑么?”
張小強提著重量一百多斤的郝思成頭也不回的奔跑,沒有一定的安全距離,他是不會輕易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下,特別是第二使徒,這個家伙早他在心里認定和濯明月差不多變態的家伙。
在他亡命奔逃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聲聽不懂的輕語,聽不出是英文還是別的語言,張小強卻絲毫不受影響,越是臨戰,張小強的心態越是成熟,若不是這樣,他也活不到今天,果不其然,張小強沒有搭理那飄渺的話語,奔跑中也沒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剛剛看到前方嚴正以待的蕭山,張小強大喝一聲,將手中的郝思成一下子扔了過去,扭頭跑向另外一邊,至于身后的使徒到底追殺那一邊,張小強就顧不得了,能做的他都做了,接下來是要看人品。
“哈!!!”
身后的大吼讓張小強的臉苦成一團,顯然他的算盤落空,人家沒有去追殺人數較多的普通人,只將目標對準自己,步槍射擊聲陸續想起,蕭山也不是省油的燈,可惜的是,哪怕槍聲也不能阻止身后的男人,張小強感覺環繞在身邊的危險依舊沒有消散。
地面微微顫動,讓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身后,接著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身后的地面猶如扔進巨石的池塘,一圈圈地蕩漾起來,接著起伏不定,炸出一層層沖高十多米的土柱,直追他身后。
張小強頭皮炸起,無奈搖頭繼續向前沖,兩只大腳幾乎都跑成了車輪,身后的響動越來越近,感覺貼在他的屁股后面追趕。
連連炸起的土柱也將準備支援的蕭山嚇的停住腳步,驚詫地望著緩緩沖上天空的塵煙,身邊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次的士兵全都被嚇到了,他們從沒有想到過居然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進化者他們見過不少,優銀花那些進化者的手段大多都見過,可是,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怕了。
張小強感覺追在身后的土柱仿佛無比無際,每一秒鐘都感覺度日如年,不過古斯畢竟不是真正的神,等到他的能力枯竭之后,身后的響動完全停止,張小強這才扭頭看向身后,發現離他最近的一道土柱離他只有不到十米,炸碎的泥土都抖到了他的身上。
不等揚在空中的塵埃落下,張小強再次扭頭,卻不知道他們已經繞過一圈兒,跑到了他的輪椅邊,剛剛沖到輪椅邊,空氣仿佛被撕開一道破口,卻見輪椅均勻的分開成兩半垮塌。
張小強立刻跳起轉身,正面朝向后方,這種詭異的無形氣刃實在恐怕,若是找不出規律,恐怕會死的不明不白。
煙塵中突然竄出一個很狼狽的男人,男人的頭發全被燒焦,一張臉撩起了大大小小的火泡被熏的黢黑,這個男人已經看不住之前的俊逸,有的只是形同實質的殺氣與雙眼中的灼灼怒火。
在他手中還提著半個人,這個人自腿根一下全被斬斷,身上也被火焰燒焦,頭發一根不剩,被男人提在手中生氣全無。
“撲通…。”
生氣全無的男人被扔在地上,穿著皮質長袍的男人嘴角微微裂開,眼神卻依舊寒光凌冽,張小強一齜牙,向他翻了一個白眼,再次扭身逃跑,他已經看出,這個男人至少在防護里上不如濯明月,雖然手段很想像,缺不代表張小強不能傷到他,所以張小強要給自己制造機會,示敵以弱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張小強的示敵以弱激起男人更大的怒火,怒吼一聲,雙手帶著排山倒海一般的氣勢散開,一陣陣無形的波動自他面前海潮般散開,地面再次起伏,緊緊追在張小強身后炸開,先前倒在地上的輪椅一下飛上半空炸散碎裂,高速飛行的零件甚至砸到了奔跑的張小強身上。
這種振動波屬于大規模殺傷,面積很大,擴散的速度也很快,對上張小強還是有些不足,張小強的體能與速度強過常人數倍,在進化者中間只比敏捷進化者稍微慢些,爆炸波追在張小強身后,永遠只差一點點。
等這一波地脈沖擊過去,古斯怒喝一聲,再次沖了出去,速度卻比張小強快上一些,兩個人繞著圈兒一追一逃,慌不擇路的張小強還不知道自己正在繞圈兒,等他被地上的飛機零件絆倒之后,才發現,他壓根兒就沒有跑多遠。
古斯看到張小強被絆倒,頓時加速,向他沖過來,咬牙切齒的模樣看上去恨不得吃了他,張小強反身蹬腿,狠狠地揣在一塊銅圈兒上,銅圈兒嗖地一下飛向古斯,古斯揮手便將銅圈兒一分為二,斷開的銅圈兒自古斯左右劃過,在他看不見的身后繞過弧線,速度不減地向他身后刺下。
古斯沒有料到張小強的這一招,返回的銅圈直接射在他后背,讓他止住腳步,在他停步的時候,張小強一下子跳了起來繼續向前沖,剛才反坦克導彈炸不死他,火焰也燒不死他,可見他身上的紅色皮長袍是件不錯護甲,普通的傷害絕對傷不了他,張小強可不會白白地浪費這個機會。
果不其然,兩片裂開的銅圈旋轉著向張小強飛去,離得老遠就散開,跌落到地面的浮土中,古斯再次加速,離張小強越來越近,雙手揮舞,一道道無形的氣刃劃過大地,向張小強的背影斬落,每當這比子彈還要快速的氣刃追到張小強的后背,張小強總是先知先覺的閃到一邊,有時狼狽,卻總能趨吉避兇,讓古斯更加的惱怒。
古斯不再發出氣刃,只是一個勁兒的追向張小強,張小強感覺古斯逐漸靠近,反而放慢腳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古斯焦灼的臉上裂開古怪的笑容,眼神的火焰卻恨不能將前方的張小強燒成火炬。
刷刷兩道氣刃交叉劃過張小強的后背,張小強大喝一聲,跳起扭身,在半空縮在一起,旋轉著穿過十字花型的氣刃,毫發無損的落到地上,接著跺腳后跳,后背彎如驚退的大蝦,狠狠地撞向身后的古斯,古斯的速度比張小強快,間不容發的躲過張小強,抬手便賞了一道氣刃。
“噌…。”
張小強左手揮起鼠王刃,格擋在身前,氣刃沒有對鼠王刃造成損傷,同時也沒有被鼠王刃襠下,裂成兩道,繼續向張小強的胸口斬下,張小強不敢任由這種詭異的能力落到自己身上,身子前撲,驚險地將這無法躲避的氣刃讓到身后,右手卻抽出P8手槍,對準古斯的眉心連連扣動扳機,飛翔的子彈離開槍口瞬間就到了古斯的眉心,在張小強的動態視覺中,古斯邪惡的一笑,張開嘴巴吼出一個古怪的音節,三顆成品字形飛翔的子彈在古斯的眼皮子底下被反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