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斜眼看了一眼張飛,沒有過多的搭理,而是朝前面的關羽叫道:“紅臉的漢子,剛才我一時興起,錯打了你,對不住了。不過,你的武藝不錯,咱們找個機會比試比試怎么樣?”
關羽還沒有答話,張飛便先叫了起來:“你什么意思?難道我做不了你的對手?”
典韋冷冷地道:“對不起,我只想和紅臉的交手。”
“呔!”張飛大怒,登時將丈八蛇矛向前一亮,直接驅馬擋住了典韋的去路,大聲地道,“賊漢子,今天你…”
“三弟,不得無禮,天下的群雄都在看著呢,你想給大哥丟臉嘛?”關羽在前面策馬走著,聽到張飛在后面的暴喝,便扭頭急忙制止道,“想打的話,以后有的是機會,何必急在這一時?”
張飛倒是很聽關羽的話,狠狠地瞪了典韋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撥馬便走,直接馳回本陣,經過關羽身邊時,便大聲地道:“二哥,俺先走一步了!”
典韋見張飛怒氣沖沖的離開了,他的雙眸里一直在盯著桀驁不馴的關羽,回想起剛才的打斗,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暗地想道:“此人刀法精湛,武藝并不在我之下,沒想到聯軍中還有此等人物。”
高飛帶著趙云、太史慈、華雄三個人走在了最后面,看到顏良、文丑先回本陣,張飛、典韋、關羽之間又有點不愉快,只淡淡地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而是將剛才呂布射出來的箭矢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眾將各自回到本陣后,只見袁紹領著劉虞、曹操等人看了一眼牢不可破的虎牢關,都嘆了一口氣,強攻也不是辦法,無奈之下只能下令撤軍回營。
虎牢關上,董卓看到聯軍撤退,便松了口氣,連忙下了城樓,看見城門邊的呂布正捂住胸口不住的咳嗽,嘴角上也帶著一絲的血液,便譏諷道:“奉先啊,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連關東的幾個小蟊賊都對付不了,還弄得自己受了傷?”
呂布一把推開了攙扶著他的張遼和高順,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絲,朝董卓抱拳道:“太師,今日上陣的諸位將領,都是我所見到較為強悍的,若是只來三兩個,我呂布自然能夠對付的了,只是他們來了一群,加上我又太過輕敵了,所以…”
李儒此時急忙出來圓場,躬身道:“太師,今日上陣的敵軍里,確實有不少強敵,我聞曹操帳下有兩員猛將,那個叫許褚的胖子還有后來用雙鐵戟的黃臉漢子,都絕非碌碌之輩,加上后來袁紹帳下顏良、文丑以及高飛等人的加入,呂將軍自然無法一個人進行阻擋了。不過,太師請放心,明日如果敵軍還敢再來,呂將軍也不必出戰了,屬下這里有兩名合適的人選,足可以代替呂將軍出戰。”
董卓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的驚喜,扭頭問道:“哦,你說的是誰?”
李儒道:“第一人乃是李傕舊將楊奉的部將,姓徐名晃,字公明,河東人,此人使得一柄開山大斧,武藝絕倫。另外一人便是馬騰了,有此二人在,再加上呂將軍帳下十員健將,足可以抵擋關東聯軍。”
董卓笑道:“好,好的很,我軍之中能人不少,關東聯軍必定敗績。李儒,讓封徐晃為討賊中郎將,令他明日出戰,和馬騰一起迎敵。”
李儒拜道:“諾!”
話音一落,董卓轉身便走,頭也不回。
李儒見呂布一臉的沮喪,便陰笑道:“呂將軍,太師就是這個脾氣,今日我也看的出來了,呂將軍是盡力了,而且最后一箭也射的漂亮,如果再能射準點的話,就能一箭射中高飛的頭顱了。今日將軍已然立下了大功,還請將軍回去休息吧,明日在城樓上觀戰即可。”
呂布寒暄了幾句,便帶著張遼、高順離開了,一邊走,一邊想著:“董卓老賊,兩天后我誓要取你的狗頭。”
半個時辰后,聯軍陸續回到了各自的軍營。
高飛一入大帳,便脫去了身上的鎧甲,將呂布射來的那一支箭拿了出來,立刻用利刃挑出了箭頭,但見箭頭和箭桿中間脫落了一張小紙條。高飛打開那張小紙條一看,上面沒有任何字,只有一張草圖,并且有許多小點點。
高飛看后,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笑容,高興之下,不禁自言自語地道:“呂布果然不負眾望,只進關一夜,便已經摸清了關內的兵力分布,實在是太好了。”
正高興間,突然帳外來人報道:“啟稟主公,陳留太守張邈帳下主簿求見。”
“張邈的主簿?”高飛聽后感到一絲的驚奇,自言自語地道,“我和張邈素無來往,此人來此不知有何貴干?”
略微遲疑了一下,高飛便道:“來者是客,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一位身體修長,面色略黑,相貌端正的漢子便走了進來,朝著高飛拜道:“在下陳留太守帳下主簿,姓陳名宮,字公臺,見過高將軍。”
“陳宮?”高飛臉上浮現了一絲的喜悅,便急忙問道,“哦,原來你就是陳宮啊,快坐吧,不知道你今天來找我,有何貴干?”
陳宮坐下之后,便拱手道:“貴干倒是沒有,小事倒有一樁,想向高將軍請教一二。”
高飛對眼前這個人印象頗深,正是他后來幫助呂布成為了一方霸主,不過可惜的是,呂布沒有事事聽他的,以至于慘遭失敗。他此刻見到陳宮時,也逐漸回想起了他的印象,從會盟開始,似乎陳宮就一直跟在張邈身邊,只是他當時還不知道這個人就是陳宮,大概是因為陳宮不太引人注目的緣故吧。
“先生親自到訪,必有要事,只是,不知道先生要向我請教什么事情?”
陳宮哈哈笑了兩聲,緩緩地道:“在下想向高將軍請教呂布之事。”
“呂布?”高飛略顯得有點吃驚,急忙問道,“呂布怎么了?”
陳宮道:“高將軍,這里也沒有外人,高將軍也是個聰明人,自然能夠猜的出來我說這話的用意。只是,我不知道將軍到底有何打算,所以前來請教一二。”
高飛看了一眼陳宮略顯陰郁的臉,便呵呵笑道:“先生是怎么看出來的?”
陳宮道:“今天早上,高將軍和河內太守王匡行為異常,恰巧被我看到。以我的觀察,將軍和王匡素無來往,但是當時卻能夠莫逆于心,可見暗中必有聯系,加上呂布突然反出了聯軍陣營,而走的是如此的坦蕩,甚至連夜襲聯軍大營都沒有進行,這必然會讓人產生懷疑。如果呂布是真心投靠董卓的話,以他的性格,必然會趁機洗劫一下聯軍營地,然后向其邀功。”
“哈哈哈,先生目光如炬,確實令人佩服。”高飛見陳宮居然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心中也不禁為之一驚,他在想,董卓陣營中的李儒會不會也如同陳宮一樣,而聯軍中智謀之士也不在少數,到底又有幾人能夠看的出來這背后的玄機呢。
陳宮見高飛眉頭緊皺,便呵呵笑道:“將軍不必擔心,據我所知,目前能夠看得出此計的人,尚且只有我一人而已。”
高飛抬起了頭,看了看陳宮,這個人的智謀到底有多深,未能在三國留下美名,是否是因為死的太早了,以及幫助呂布失敗的緣故。他緩緩地舒展了眉頭,問道:“先生怎么能如此肯定?”
陳宮道:“很簡單,并州兵馬氣勢如虹,聯軍中的各路諸侯都看其不順眼,也沒有幾個人能夠了解呂布的性格,而董卓軍中對呂布也是一無所知,這就給將軍施展這個計策帶來了機遇。今日陣上,呂布射了將軍一箭,這一箭當中,必然隱藏了玄機,不知道將軍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高飛聽完之后,不得不佩服陳宮的智謀,便問道:“先生對此事如此上心,卻并不公開此事,而且看先生的樣子,似乎很關心呂布,先生是不是想屏棄舊主,轉投呂布帳下?”
陳宮一臉的和善,心中卻十分明朗,他現在親自到高飛的營寨里,無非是想在面前表現一番,同時也是做給呂布看的。但是他又怎么能讓眼前的這個人看出他的心跡呢,那樣一來,說不定還會有殺身之禍。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小看高飛,從會盟開始,高飛就似乎一直在隱藏實力。他見高飛在等著他的回答,便笑道:“呵呵,將軍此言差矣。在下自命不凡,自持懷才不遇,也一直默默無名。我深受張邈的愛戴,成為了他的心腹,又讓我做了主簿,這知遇之恩,自當涌泉相報。今日我來找將軍,無非是為了我家主公著想而已,并無其他。”
“為了你家主公?”高飛問道。
陳宮點頭道:“不錯,我家主公如今夾在袁紹和曹操之間,左右逢源,然會盟以來,我家主公也一直寸功未立,我只是想借助這次機會,讓我家主公分一杯羹罷了。”
高飛笑道:“先生請放心,此計成熟之時,我自當會將所有計劃和盤托出,并不會獨占功勞。只是,現在還請先生為之保密,一旦泄露出去,只怕一切都會付諸東流,也會是呂將軍身陷險境之中。”
陳宮拱手道:“將軍請放心,公臺自當會嚴加保密,事情進了我的耳朵,便不會再從我的嘴里說出去。”
高飛道:“嗯,先生,那屆時我必定會通知群雄,一起攻克虎牢,也不會獨占此功。我現在還有要事要忙…”
陳宮會意,急忙起身,朝高飛拱手道:“那在下就此告辭。”
“等等…”高飛突然叫道,“先生是個大才之人,如果在張邈處施展不開,又或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可隨時到我這里來,我的大門,隨時為先生敞開。”
陳宮略微遲疑了一下,便拱手道:“將軍好意,在下謹記心中,公臺就此告辭。”
話音一落,陳宮轉身便朝帳外走了出去,走出帳外的時候,正好碰見賈詡、荀攸二人,相互拱拱手,寒暄一兩句,便急忙離開了高飛的陣營。
看到陳宮離開的背影,高飛自言自語地道:“陳宮這個人也是個人才,只是張邈是個無能之輩,但愿他能夠盡快離開張邈,轉而來投靠我,反正不能便宜了別人。”
賈詡、荀攸進帳之后,共同朝高飛拜了一拜,然后各自坐定,一起拱手道:“主公,呂布可有消息帶來?”
高飛點了點頭,道:“嗯,呂布已經弄到了虎牢關里的兵力分布情況,兩天后,我軍便可以和呂布來個里應外合,一鼓作氣的攻下虎牢關了。”
賈詡、荀攸齊聲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高飛笑道:“今天讓士兵好好的休息,為了不出意外,明日我會主動請命,帶本部兵馬出戰虎牢,再此會會呂布,詳細詢問一下關內情況。”
“諾!”
入夜后,高飛的大營里一切正常,華雄帶著一小隊騎兵在營寨外圍巡防。
月夜清冷,周圍一片寂靜。當華雄帶著二十騎兵巡防到不遠處的一片密林中時,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影在樹林里晃動。
“樹林里有人,都隨我來!”華雄一聲令下,帶著二十親隨便進了密林。
華雄將二十個人分散開來,以拉網的樣子進行搜索,正當他還咋進行搜索的時候,卻聽見士兵喊了一聲“抓到了”,他急忙帶著人便朝聲音那邊趕了過去。
來到了聲音的源處,華雄看見兩個騎兵抓住了一個略顯柔弱的漢子,那漢子衣衫襤褸,散亂的頭發遮擋了整個臉。
被抓的那個漢子一直在地上掙扎著,口里不住地哭喪著喊道:“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見你們家將軍,我要見你們家將軍…”
華雄看了那人一眼,見那人穿著董卓軍的衣服,便問道:“你是什么人?”
那漢子便顫顫巍巍地答道:“啟稟大人,小人…小人馬九…我有…”
“馬九?”華雄一聽這個名字,立刻便跳下了馬背,徑直走到了那漢子面前,一把抬起了那漢子的頭,映著月光看了看臉龐,他的臉上當下大喜,急忙道,“馬九,你果真是馬九,快放開他,他是我的兄弟。”
馬九看到華雄時,也是一臉的喜悅,急忙抱著華雄便哭泣道:“華大哥…我總算找到你們了…”
華雄也緊緊地抱著馬九,急忙問道:“馬九,你怎么會在這里?”
馬九道:“華大哥,你快帶我去見侯爺,晚了就來不及了,侯爺的一家人就要被問斬了…”
“什么?你說什么?”華雄急忙問道,“你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馬九道:“華大哥,遇到你太好了,你快帶著人跟我走,咱們去救侯爺的宗族,如果這個時候趕過去,還能來得及…”
“你剛才說侯爺的家人?”華雄又確切地問了一下。
馬九重重地點了點頭,對華雄道:“是侯爺的家人,我親眼所見。虎牢關邊上有一條山路,只能步行前往,我就是順著那條山路偷跑出來的,來給侯爺通風報信。華大哥,事不宜遲,你快跟我走吧,咱們救下侯爺的家人之后,董老賊就沒什么可以要挾侯爺的了。”
華雄和馬九一向要好,不僅僅是同鄉,更是小時候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他對馬九也十分的信任。當初跟著高飛進京的時候,他并沒有帶馬九走,而是讓他留在了陳倉,一別兩年不見,華雄心中燃起了兄弟的情誼。加上華雄也想把高飛的家人救出來,沒有細想,便決定跟隨馬九一起去解救高飛的家人。
他一扭頭,對身后的一個騎兵道:“你回去告訴主公,就說我去救人去了,讓主公不要為我掛念,天亮之前,我就會趕回來。”
騎兵“諾”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華雄則對馬九道:“馬九,咱們現在就走,我身邊的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無不以一當十,咱們…”
“將軍,這事情來的特別突然,而且虎牢關戒備森嚴,他一個小小的士兵怎么可能會從山路溜下來,如果真有這樣的山路的話,那盟軍豈不是可以輕易翻越到虎牢關的背后了嗎?將軍,還請三思啊,這其中恐怕有詐。”說話之人正是李鐵,他見華雄對馬九的話深信不疑,自己卻越想越不對勁,便急忙道。
馬九一聽這話,急忙抽出了華雄腰里的佩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聲叫道:“華大哥,我說的句句實情,絕無半點虛言,我可以用死來表明我的清白。”
華雄見從小懦弱的馬九突然變得如此剛猛,一把奪下了馬九手中的長劍,拿在了手里,環視了一圈,大聲道:“我相信馬九,他是我的兄弟,絕對不會欺騙我。我這就去救主公的家人,你們要是沒有這個膽量,就都回去,我一個人跟著馬九去。”
眾人面面相覷,隨后異口同聲地道:“我等誓死追隨將軍!”
李鐵皺起了眉頭,對華雄道:“華將軍,這馬九形跡可疑,只怕他…”
華雄將手中長劍一橫,直接架在了李鐵的脖子上,大聲道:“你這個膽小鬼,怕死的就趕快滾,就算龍潭虎穴我華雄也闖的,為了救出主公的家人,我何惜一條命?何況馬九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絕對不會騙我,我相信他。”
話音一落,華雄便收起了長劍,帶著十八個部下跟著馬九走了。
李鐵的眉頭緊緊皺起,轉身便策馬朝軍營方向跑,自言自語地道:“這事必須通知主公,否則華雄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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