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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襄陽過新年

  雖是一間普通的民房,卻不是外面看來的尋常陋室。蘇憐清等三女在此住了多日,房內一應用品都是具全,且不失精細。

  麻雀雖小,五臟臟全。蘇憐清從來不虧待自己。只是她沒有想到,秦慕白會突然將她轟走,然后鳩占鵲巢的把此處當作他的藏嬌金屋。

  房內,一爐炭火燒得正旺,秦慕白生平第一次親自煮茶,不停的嘖嘖稱贊自己學嘛嘛像,好手藝。那壺茶也的確被他煮得清香四溢。

  天寒夜凍,武媚娘身上披著秦慕白的貂皮大氅,雙手捧著熱乎乎的茶盞,臉上泛著溫馨之中帶有一點迷醉的笑意。

  “慕白,你說有非常重要且私密的事情與我相商,現在可以說了么?”武媚娘啜了一口茶,說道。

  “這不是在說嘛!”秦慕白用一雙銀筷著夾了兩塊今年荊山之中燒來的新炭,笑得有點壞,放下筷子拍拍手緊挨她身邊坐下來,說道,“最近我新學了一門手藝,煮茶。怎么樣,還不錯吧?”

  “就這?”

  “對,就這。”

  說著,秦慕白的屁股挪了一挪,緊挨著武媚娘,都感覺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體香和柔軟。

  武媚娘翻了個白眼,下意識的挪了一下身子離他遠一些,罵咧道:“知道你就沒個正經。登徒子,把我騙來想干什么?”

  “天寒夜凍孤男寡女的,還能干什么?”秦慕白嘴一咧,十足的壞笑。

  “呸!你想都別想!”武媚娘啐罵一聲,臉卻紅到了脖子根兒,放下茶杯就要起身來。

  秦慕白哈哈的大笑,獸性十足!

  像秦慕白這樣的男人不在少數,都是奇怪的生物。越是高傲和難以屈服的女人,對他們來說都有別樣的刺激。

  和武媚娘相識許久,她也一直就是秦慕白喜歡的類型,可是這個女人十足的聰明,甚至可以說是精明,從來就不肯輕易的就范。這在以往來說,和一個女人曖昧這么久還不上手,對秦慕白來講絕對是個特例。

  于是大笑之中,秦慕白很不憐香惜玉的捉住了武媚娘的柔荑,用上幾分暗力一扯,武媚娘就驚叫著倒下身來。

  秦慕白順勢一手伸手托住了她的款款柔腰,頓時佳人在懷,四目相對兩唇相對,僅有短寸之遙。

  武媚娘受了一驚,既驚且惱。看到秦慕白的臉離她極近,都能感覺到他鼻息間的氣息,頓時又有些慌亂,急忙扭身要掙脫站起。

  無奈秦慕白的力道,絕對不是她可以抗衡的。平日里溫情柔意的秦慕白,此刻突然變得有些蠻不講理的霸道,將她死死抱住,摁在懷里不讓她掙脫。

  “放開,讓我起來!”

  “不放。這要是放了,我秦家祖宗都要從地底下跳出來罵我沒種,辱沒祖宗!”

  “滿嘴胡說!”武媚娘不禁被他無厘頭的油腔滑調給逗樂了。

  她這一樂,可就好比給秦慕白的野性增加了底氣,頓時更加放肆。他一手攬肩一手護腰將武媚娘牢牢實實的抱在懷中,此刻便開始用力將她扭轉過身來,二人正胸相對,抱得更緊。

  武媚娘胸前本就異常飽滿,此時雖然隔了厚實的衣物,但秦慕白仍能清晰的感覺到她那對飽滿的玉峰散發出的熱度,與令人氣血賁張的女性氣息。

  武媚娘也察覺到了秦慕白的險惡用心,頓時大窘,急忙雙手撐住秦慕白的臉前扭著自己的身子,要與他隔開。

  可是她的掙扎怎么都顯得有些無力,反而這一點點的抗拒更讓秦慕白大有獸血沸騰的架勢。

  武媚娘隱約感覺有些“在劫難逃”,羞急之下氣息都有些紊亂了,忙道:“慕白,我不喜歡這樣,你若再不放開,我當真生氣了!”

  “嘿嘿!”秦慕白賊笑了一聲,也就老老實實的將雙臂放開了一些不再抱得那么緊,倒也沒讓武媚娘起了身來,仍是仰面朝天躺在他懷里,對她微笑道,“媚娘,就這樣躺著,和我說說話行么?來了襄州這么久,我們二人都沒有獨處過。你知道的,我有許多話跟你說。”

  武媚娘嘴角上揚,無奈搖笑了一笑,也就當真沒有起身來,而是挪了幾下身子讓自己躺得舒服些,索性還將掉落地上的貂皮大氅扯了過來蓋在自己的身上,雙手從內拽著大皮氅全把它當作了“盾牌”來用保護胸前的敏感部位,這才略感放心的又幾分調皮的說道:“好,你說,我聽。”

  秦慕白看到她這樣全副武裝,不禁有點哭笑不得,說道:“用得著這樣嘛,像防賊一樣?”

  “你本就是賊。”武媚娘咯咯的笑,“若非是本姑娘機警又潔自愛,幾時便著了你道,成了受你玩弄的殘花敗柳之一。秦慕白你這個登徒子,我可是你沒過門的媳婦,你難道要把我當作是輕浮浪女一般么?”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你男人當真是什么花間浪子一般。”秦慕白痛心疾首的苦笑道,“其實你是知道我的,我雖然容易招蜂引蝶,但還真不是毫無原則。那些女人要喜歡我,那是她們的事情,我也管不著。你說呢?”

  “你還真是厚顏無恥,不要臉!”武媚娘既惱火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還從大氅里伸出手來在他臉上象征性的拍了拍,左右掄起作勢要扇他巴掌,怒道,“你以為你干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嗎?”

  “我干什么了?你倒說呀!”秦慕白頓時作惱羞成怒狀,一把抓住她的手喝問。心里卻有點犯虛:這家伙在襄州呆了這么久,都知道了一些什么呢?

  “真要說?”武媚娘眨巴著眼睛,眼神相當之不善,大有威脅之意,一副“我握住了你的把柄,你可別跟我囂張”的表情。

  “說,絕對要說!”秦慕白死鴨子嘴硬,強硬的說道。

  “好,那我可就真說了,你別后悔。”

  “后悔的是豬!”秦慕白嘴一快,可就說出來了。剛說完,這可就后悔了。

  武媚娘果然大笑,拿手指頭恨恨的點著秦慕白的額頭,咬牙道:“好,好,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以為我是高陽公主那么好騙好蒙嗎?你在襄陽做官的時候,我與高陽公主都不在身邊,說說,那時候你身邊的女人是誰?”

  “呃?沒有。”

  “當真沒有?”

  “這個當真當真真沒有。”

  “你放屁!”武媚娘又好氣又好笑,都忍不住爆了粗口,“秦慕白你這家伙,真是死鴨子嘴硬!——我問你,南郊外的小樓,是怎么回事?”

  秦慕白心里一咯噔:果然是知道了!

  “嘿嘿…”秦慕白表情僵了一瞬,干笑道,“哪處小樓啊?”

  “行,你繼續死硬到底,打死也不承認吧!”武媚娘沒好氣的笑罵道,“是誰英雄救美,把人家女俠從牢里放出來的?然后金屋藏嬌養在了襄陽南郊的小樓中?秦慕白,你自欺欺人也不用這樣吧,這個幾乎是全襄陽都知道了,你還想蒙下去?”

  “呃…我與她,不過是知己,知己而已。”秦慕白吸了吸鼻子繼續干笑,一臉的憨厚。

  “是啊,真是不錯的紅粉知己。都要給你生孩子了,還說生的孩子無論男女都叫‘小樓’。你們這對知己,還真是交情匪淺哪!”武媚娘貝齒咬朱唇,看那神情都想跳起來給秦慕白兩下了。

  天下沒有不吃醋的女人——秦慕白一向如此認為。

  “咳、咳!媚娘息怒,那都是誤會!…而且,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秦慕白知道武媚娘肯定是全部知情了,說不得,準是蘇憐清這廝出賣。為了討好武媚娘這個新主顧,賣一點他秦某人的花邊新聞以示忠誠,以蘇憐清的風格來說絕對正常。

  “是嘛,都過去了噢?”武媚娘撇了撇嘴,繼續盯著他說道,“那你前幾天,都跟誰睡的?”

  這下秦慕白心里當真一緊,忙道:“我都睡在龐飛那里啊——不信你去問,他們都可以做證!”

  “屁,臭屁,大臭屁!”武媚娘頓時大怒,伸出玉手就掐住了秦慕白的肚皮上的軟肉,使勁一擰,秦慕白疼得哇聲大叫差點跳起。

  “秦慕白,你真是不老實!信不信我…我休了你?”

  秦慕白這下當真是欲哭無淚了,心忖,難道武媚娘在襄陽早已手眼通天,我近些日子讓高陽公主的侍婢們侍寢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哈哈!”可是秦慕白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放聲大笑起來,說道,“媚娘,你都知道了呀?”

  “你這家伙,居然還笑得出來,羞也不羞?”武媚娘又好氣又好笑,臉都紅了,雙手不停在他身上各處的扭,咬牙罵咧,“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底里在罵你花心浪蕩?罵我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好嘛,真不錯!當真是風流的好男兒,晚上還非得兩個女人才管夠你用——說!高陽公主怎么就這么慣著你、寵著你,任由你胡作非為了?”

  “我…我這不都是被逼的嘛!”秦慕白哭喪著臉說道。

  “豈有此理!”武媚娘當真被氣樂了,結結實實的給他胸膛上來了兩拳,罵道,“荒淫無道,才聲稱被逼!——你倒是說說,誰逼你了?”

  “就——就高陽公主!”秦慕白急中生智,大聲道,“她見我來了襄陽,就怕我跟你膩在一起不搭理她,她吃醋!所以,她時刻粘著你不放你走,又派她的宮女來死死套著我,不讓我有片刻之分身。”

  “是你怕你去花街巷柳尋歡作樂吧?”

  “怎么可能!”秦慕白義正辭嚴道,“我秦某人風流歸風流,但絕對有品!從來沾惹風塵女子!這一點,天人可鑒,我可以發誓的!”

  “那你…”武媚娘話說一半,頓了一頓,好似有點羞赧說不出口,忍了半響噗哧一笑后,捂著嘴雙眼撲閃的看著秦慕白,說道,“每夜雙女,不是被抽干無用了?”

  “怎么可能!”

  秦慕白頓時大叫。

  男人可以不帥,但絕對不可以“不行”。武媚娘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雖是有這方面的知識,但畢竟沒什么經驗。這句本是因為好奇而無意說出的一句話,卻是犯了男人的大忌,一時間,便把秦慕白刺激得邪火大旺!

  “一連多日,夜御雙女,你當你真是鐵打的?”武媚娘雖是聰明過人,可此刻偏偏有些不知死活了,又說了這些。

  “她們只是…看著我,我又沒跟她們干什么!”秦慕白厚著臉皮說道。

  “你猜我不信不信?”武媚娘雙眼撲閃,滿臉懷疑。

  秦慕白頓時有些口干舌躁,雙眼發亮的哼道:“那你是想試試嘍?”

  武媚娘翻了個白眼,“你敢么?”

  “我靠!!!”

  頃刻之間,秦慕白獸血沸騰!

  牙已張,爪已舞,秦慕白正要將武媚娘就地法辦之際,猛然聽到房門傳來劇烈的大響,顯然是被人踢了。

  伴之以河東獅吼——“賊軍校,臭男人!你若要不想討死,就趕快開門!”

  秦慕白頓時傻眼,看著武媚娘,“我說你今天怎么這么不怕死,原來是早已請了幫手,設下伏兵?”

  “那當然。”武媚娘笑嘻嘻的從秦慕白懷中鉆出來,雍容款款的站得標直,拉了拉貂皮大氅興災樂禍的笑道,“想想怎么跟高陽公主殿下解釋吧!你剛才說的話,她肯定一字不漏的全聽到了。”

  秦慕白表情僵硬的眨了眨眼睛,不禁婉爾一笑,“我說你們兩個,當真有點意思!罷啦,今天算了栽了。不過你也太高看高陽公主了,這丫頭,能把我怎么樣呢?”

  說罷,秦慕白便起身去開門。

  門被拉開,高陽公主險些一頭撞進來,咬牙怒瞪的盯著秦慕白,恨恨道:“你這家伙,當真是、當真是…”

  “是什么?”秦慕白笑了一笑,完全出乎高陽公主意料之外的平靜與淡定,說道,“高陽,大半夜的你不乖乖睡覺,盯的什么梢跑到這里來?”

  “我…”高陽公主一時啞然,這該說什么好嗎?

  “你什么?”秦慕白冷哼一聲,“又來捉奸不成?”

  “就是!”

  “是你個頭!”秦慕白沒好氣的喝了一聲,“你是我老婆,媚娘也是我沒過門的媳婦。你們兩個都是我秦慕白的女人,誰捉誰奸?還這么大吵大嚷的,也不嫌丟人!非得弄得我秦家雞犬不寧家丑外揚嗎?”

  高陽公主一時有些瞢了,秦慕白還當真沒有這樣劈頭蓋臉的訓斥過她。她既委屈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秦慕白,滿臉的詫異與不可置信,當然還有忿怒。

  高陽公主身后的四個婢女也有些驚詫。一直以來,任憑高陽公主如何胡鬧,秦慕白都從來沒有訓斥過公主。今天…這可真是破天荒了啊!

  武媚娘也有些始料不及。原本只是因為高陽公主偶然撞破了她與秦慕白的“秘密約會”,她不得已才同意讓高陽公主當了小尾巴,來個惡作劇作弄秦慕白,沒想到真把他弄得生氣了。

  “慕白,你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逗著玩嘛!”武媚娘急忙上前來,圓場。

  秦慕白根本沒想借題發揮,只是先聲奪人占據主動,別被兩個女人聯合起來欺負就好。這時便順坡下驢,但臉色仍有些冷,說道:“大半夜的,也不怕凍著。進屋吧,烤火。”

  說罷,秦慕白便去拉高陽公主的手。

  高陽公主的手挺冷,被拉了一下,仍站著不動,秦慕白便瞪了一眼用了幾分暗力,高陽公主一哆嗦,乖乖的走了進來,在火爐邊坐下。武媚娘也急忙走過來,將貂皮解下,與高陽公主一并蓋在膝上取暖。

  “哎,又失敗了…”秦慕白心里多少有點沮喪,好不容易經心策劃的與武媚娘的二人世界,又給高陽公主撞破了。

  這臭丫頭!

  高陽公主被秦慕白一通話堵了一通,半晌沒說話,很憋屈的坐著,眼睛直直的看著爐火。看到她突然變得極靜了的這副模樣,秦慕白心里又有些不忍了,坐到她身邊,輕輕撞了她了一下道:“生氣了?”

  高陽公主搖了搖頭,繼續低頭看著火堆,喃喃道,“沒有。我是不是真的很討人厭?”

  “不是。”秦慕白和武媚娘異口同聲道。

  高陽公主嘟了一下嘴,依舊輕聲道:“你們不必否認,我知道我有時候是挺討人厭的。我今天真不該來…”

  “別。”秦慕白急忙將她拉住,笑道,“高陽,你怎么也這么小氣巴拉的了?跟你逗著玩呢,你也當真了?”

  “什么當真不當真的?換作我是媚娘,別人老是攪和我跟你在一起,我肯定也生氣憋悶的。”高陽公主輕聲道,“我先回去了,對不起,慕白,媚娘。”

  說罷她就要走。

  一時間,秦慕白和武媚娘心里還真不是滋味。二人一同上前來將她攔住,四個婢女也幫著勸,說夜很深城門也關了,又黑又冷,還是別回去了。

  勸了半晌,高陽公主依舊只是楚楚可憐的低耷著頭,不吭聲,執意要回去。

  秦慕白不禁有些急惱了,說道:“高陽,你能不能不這么孩子氣?大半夜的,不鬧騰不行啊!”

  “行啊!”高陽公主突然一仰頭,目露精光詭異的咧嘴一笑,“我不走也行,那就…大家一起洞房,怎么樣?”

  全場石化,集體無語。

  預謀許久的“洞房花燭夜”,仍是被攪黃了。除了高陽公主,大家都哭笑不得的留下,只得各自歇息。

  轉眼便到新年,武媚娘精心籌備良久,新年過得相當熱鬧。秦仙商號的大宅門里,喜氣洋洋氣氛十足。和母親妹子、高陽公主及武媚娘還有龐飛等人在一起,秦慕白儼然是一家之主的姿態,是眾人的核心。而今年的秦仙商號也是襄陽城的核心,襄州上下的大小官吏,心里琢磨的最多事情,就是新年如何給秦慕白拜年。禮物不能太貴不能太賤更不能是黃白俗物,這當真成了眾官將們頭疼的事情。

  走家訪友,這一來二去又過了半月有余,轉眼便出了正月十五,看過了元霄佳節的河上花燈,年節的喜慶氣息猶然淡之不去,便是盛世常有的光景。

  這時,有兩條重要消息,傳入了秦慕白的耳中。

  其中一條消息,來自于長安蘇憐清的“密報”。她們三女去了長安已逾半月,在秦仙閣的精心包裝與推銷之下,果然很快竄紅。澹臺姐妹花,成了長安聞名瑕耳的“冷艷雙姝”,善長劍舞與氣質冷艷的她們,新鮮的風頭甚至要蓋過了三仙子,風靡長安。

  不出意料之外的,漢王李元昌這個聲色犬馬之徒,很快就盯上了她們,如同蒼蠅一般只顧著圍著她們三人打轉轉。若非是礙于此前的慘遇并對秦慕白投鼠忌器,他恐怕早就要以權勢壓奪來贏取美人了。

  秦慕白便給蘇憐清回信,只管吊足他的胃口,不必急于就范,越晚被他“上手”越好,最好是永遠不要讓他沾到多少實質的便宜,但不妨賺足他的銀財,這樣才算“厚道”。

  另一條消息,則不僅僅是秦慕白關心了,而是讓整個大唐都有些震動。

  消息來自于,朝鮮半島。

  近年來,朝鮮半島上的高句麗、百濟與新羅,三國鼎立征戰不休,新羅頂不住了求助于大唐。而此刻大唐的主要精力都投向了西域,暫時無暇武力干預朝鮮半島上的局勢,于是只好以宗主國的身份,派了李恪游說調停。

  李恪去了快有一年,如今總算有了一點收效。朝鮮半島上的戰事略有平息,三國各派了使臣進貢大唐,一同遞交國書以示停止武力征伐,握手言和。

  也就是說,李恪這個外交官,漂亮的完成了朝廷交給的任務。不費一兵一卒,讓朝鮮半島的局勢呈現出大唐最喜歡看到的局面。

  為什么大唐最喜歡看到,半島之上三國鼎立呢?

  原因很簡單。

  三國鼎立,則相互牽制與制約,內戰內耗彼此消弱,方便大唐的駕馭。如果新羅被滅,百濟的日子也便長久不了。如果被高句麗三分一統成了一個王國,勢必成為大唐的肘腋之患。

  李世民有心東征討伐高麗,幾乎是已公開的秘密。一來出于他的私心,要完全超越前隋煬帝,他征高麗失敗,李世民就想要成功;二來,用李世民自己的話來說,‘高麗雖小,久后必定遺害’。平定高麗,為子孫后代積福去禍。

  來自21世紀的秦慕白完全贊同李世民的這一觀點。有唐一代,不徹底拿下朝鮮半島,就是個遺憾。

  現如今,大唐將主要精力與財力、兵力都投放在西線,讓朝鮮半島上呈現出三足鼎立相互鉗制與制約的局面,是最合宜不過的了。

  李恪這個大唐使者,相當的成功!

  秦慕白不知道確切的消息,只是聽說李恪如今仍留在高句麗,被奉為上賓,可能還要在那里逗留不短的時日。二人若要相見,恐怕還不容易。

  而且,秦慕白暫時也不想李恪回來。他自己,也不愿過早回長安。

  離開長安越久,秦慕白就越感覺長安只是表面平靜,內里暗流洶涌。總有一天,會發生一點大事。

  隔岸觀火,總好過身受其害。于是秦慕白決定,整個正月都繼續窩在襄陽,享受難得的悠閑時光。等到了婚期將近,再回長安不遲。

  到那里,肯定會發生一點有趣,又刺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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