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下意識的,林慕晴轉頭看向周銘,不過比起她的緊張,周銘顯然很平靜,只是淡淡的問朱莉道:“發生了什么事?”
周銘的平靜讓林慕晴和朱莉的心里都平靜了下來,朱莉回答道:“周銘先生,是有一個政治團體,他們說我們的保險理財產品涉嫌非法集資,是一種金融詐騙,他們正在門口抗議,甚至還…還在公司的門口和墻壁上潑紅漆,還有一些非常惡毒的涂鴉。”小說最后一段話朱莉原本是并不想說的,是周銘告訴她什么都可以說,她才鼓足勇氣說出來的。
“看來事情果然不小!我們出去看看吧。”周銘感慨了一句,然后站起來和林慕晴一起走出門去。
沃頓公司的會議室是有隔音效果的,因此周銘他們才打開門,頓時一陣嘈雜聲就撲面而來,如同菜市場一般,不過和菜市場不一樣的是,里面還夾雜著憤怒的叫喊,以及敲打玻璃的聲音。前面辦公室里其他的公司行政人員都非常害怕的躲在一邊的角落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油漆味,讓人作嘔。
林慕晴當即憤怒了,她質問朱莉道:“怎么會這樣,他們這是黑幫嗎?你們有沒有報警?”
面對林慕晴強大的氣場,以及她的一連串質問,讓朱莉感到難以招架:“很抱歉林女士,我們并沒有報警,因為報警對公司聲譽的影響會很大的。”
朱莉的答案讓林慕晴更生氣了:“難道現在這個樣子對我們聲譽的影響就不大了嗎?朱莉你也算一個很有經驗的經理了,怎么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呢?你說如果現在這個樣子,再有媒體過來采訪,那沃頓保險公司這幾個字,以后就會人人喊打了吧?”
很多事情怕什么來什么,幾乎是在林慕晴才說完的時候,外面就有記者帶來了攝像機,并開始采訪了起來。
朱莉一下子愣住了,她喃喃的說:“怎么會這樣呢?明明剛才還沒有的。”
周銘看了朱莉一眼,作為朱莉的老板,周銘也很了解朱莉,知道她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女人,但她也終究是個女人,在碰到這種突發狀況,很多男人都會不知所措,更別說她了。
對此,周銘只能在心里暗嘆了口氣,然后安慰她道:“這些都是注定的,既然有人導演了這一出戲,那么中間的一些重要角色是不可能會缺席的,和你并沒有關系。而且現在既然記者已經來了,那就用不著擔心品牌形象的問題了,趕快去報警吧。”
朱莉馬上點頭去報警了,周銘看著她去報警的身影,卻反而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就好像這個做法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抉擇一般,但現在面對這個狀況,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周銘和林慕晴來到了門口,門外依然吵吵鬧鬧的,十多位穿著背心短褲,有些還紋身了的美國人就站在門口,他們或舉著條幅標語,或揮舞著棒球棒,沖著公司里面叫囂著。
“周銘,我看這些人并不像什么社會團體,更像是美國的黑幫。”林慕晴拉住了周銘說。
“慕晴姐,這個時候就不要用像了,他們根本就是,否則不會那么準時的在我門口集合。”
周銘笑著說,然后朝門口走去,周銘正要打開公司的玻璃門,不過旁邊的保鏢卻眼疾手快的把玻璃門又給關上了。
也幾乎是在門關上的瞬間,一桶紅油漆就被潑到了門上,外面發出了喪心病狂的大笑。
“這些人也太囂張猖狂了!”林慕晴憤憤的罵了一句,她見周銘又要開門,急忙說,“周銘你別出去了,這些人他們就是來故意針對你的!”
周銘卻說:“沒關系的,我當然知道他們是來故意針對我的,所以我才要面對。”
林慕晴看了一眼玻璃門上的紅漆想說什么,周銘卻先說道:“他們既然第一次沒成功就不會再潑一次的,而且即使他們還想再潑,有在我身邊,他也絕不會讓我出丑的。”
林慕晴在心里嘆息一聲,她很清楚周銘的決心,知道周銘絕不是因為一點小事就會退縮的男人,因此她不能阻止,只能堅定的陪在他身邊。
周銘能感覺到林慕晴原本拉住自己的手已經挽在了胳膊上,周銘對她笑了笑,然后再次打開了門。
“我是沃頓保險公司的董事長周銘,你們都是什么人,為什么在我的公司門口做這些事情,你們難道不知道這是違法的嗎?”周銘寒聲質問。
所有人先愣了一下,顯然他們沒想到周銘在這個情況下居然還敢出來,難道他就不怕被再潑一桶漆嗎?要知道他們為了今天可是準備了很多油漆,甚至在必要的情況下,汽油也是同樣可以用的。
不過很快他們就反應了過來,領頭一人指著周銘說:“就是這個中國人,他就是這個公司的最大詐騙犯,是他發明了什么理財保險的東西,在我們布萊頓這里實施詐騙!他是在用我們布萊頓人的錢來供他自己消費,他就是個騙子惡棍,應該滾出美國滾出布萊頓!”
隨著一片謾罵聲音,他們都把手上的棒球棒朝周銘這邊扔了過來,不過卻都還是被給擋了下來。
周銘則根本不在乎滿天飛過來的兇器,只是站在原地說:“大詐騙犯?我倒還真不知道自己如何實施詐騙了?”
“你就是詐騙,因為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產品一說,所以你們就是最大的龐氏騙局!”抗議人說。
而當抗議的政治團體說話時,電視臺過來的記者也過來問周銘:“這位先生你好,聽說你的公司已經通過龐氏騙局的手段,從整個布萊頓騙了有至少兩千萬美元的資金,很多人因為相信你的理財投資將自己一輩子的儲蓄投進去結果導致破產,你認為是什么讓你覺得這個騙局就那么容易成立呢?”
周銘看了那記者一眼說:“騙局?我并不認為這是個騙局,而真正的事實就是我的公司在這里正常營業,這些人就突然上來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因此我非常懷疑他們的動機!”
“你在說謊!”那位領頭人說,“我們是代表所有被這個中國人欺騙的布萊頓人,要回所有被騙的資金!”
記者也對周銘說:“請周銘先生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聽著人群和那記者的一唱一和,周銘馬上明白了什么,于是他笑著說:“我要回答什么問題?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現在已經報警了,至于你們的問題,我想等待會警察來了,就一切都清楚了。”
聽周銘這么說,那些舉著橫幅的人卻一點都不慌,反而更加起勁了,領頭那人更大聲的沖著記者的鏡頭喊道:“報警?看啊,這就是資本家們罪惡丑陋的嘴臉,他們自知無法安撫受傷的人民,就和權力當局相勾結,試圖用暴力來驅趕我們了嗎?”
“誰要用暴力驅趕你們了?難道你們在這里潑漆涂鴉甚至辱罵我們,我們連報警的權力都沒有了嗎?那究竟是誰的嘴臉更丑惡?”林慕晴憤怒的說。
不過那些人卻并不聽,只是一味的說:“今天我們就要為所有受你們欺騙的人們討回公道,將你們的詐騙行為公諸于世!”
記者也上來繼續故意追問:“這位先生女士,我想請問你們是如何與當局聯系的?是通過賄賂嗎?因為我們都知道你們中國人經常習慣于做這種事,在移民局賄賂官員,在考場賄賂考官,在法庭賄賂證人,你們的賄賂似乎無處不在,你們是怎么想的呢?”
“我們沒有賄賂,我們的一切做法都是合理合法的!”周銘強調。
“那你們為何要報警,而不是去和這些受害人解釋呢?”記者又問。
“首先是他們侵害了我的權益,你剛才也看到了,他們向我的公司潑紅漆,又丟棒球棒打我,我有權保衛自己的權益。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也不是什么受害者…”
周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記者給打斷了:“所以說你還是害怕公司的詐騙曝光,才要賄賂當局試圖用權力掩蓋對嗎?”
“我們剛才就說過了,沒有這回事呀!”這一次是林慕晴大喊道。
然而那記者卻并不理會,只是自顧自的對著鏡頭說:“觀眾朋友們,我現在就在詐騙公司的門口,他們對自己的詐騙行為并不承認,只是一味的試圖驅趕受害人群,甚至以暴力手段相威脅,目前受害人群已經報警,但據詐騙公司情況,他們已經賄賂了警方,我們等待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聽著那記者的話,林慕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周銘那記者他還要不要點臉了?這樣顛倒是非的話他也說的出口嗎?”
周銘對此冷笑道:“那些白皮人,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這記者本來就是安排好的,自然要對得起他自己的工資,不斷的給我們抹黑了。”
“這些該死的白人,混蛋亞當斯家族!”林慕晴罵道,“那周銘,你說警察來了會幫我們嗎?不會幫他們來抓我們吧?”
“如果只是那樣就好了,我擔心的是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周銘說。
與此同時,在白山森林的亞當斯莊園里,羅伯特也得知了在天梯大廈發生的事情,他非常高興的來到克里斯托的書房。
“哈哈!沒想到克里斯托你這個家伙還真的會想,派人到那些中國人的公司門口鬧事,然后再派警察去把那些中國人給抓起來,沒有比這更有趣的事啦!我想他們一定感到非常無助吧!”羅伯特笑著說。
克里斯托合上手中的書,看著羅伯特說:“所以我才說你就是個腦子,如果只是這樣,那根本沒有任何值得高興的。”
“難道克里斯托你這個家伙沒有聯系警方嗎?”羅伯特驚訝道。
“那是非常愚蠢的布局!”克里斯托說,羅伯特還想問什么,不過克里斯托卻先說道,“你想知道接下來事情會如何發展,接著往下看下去就是了,只是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放心吧,我今天就在這里,看看你這個老家伙究竟給那些中國人準備了什么套餐。”羅伯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