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福爾摩斯的宿命
無論如何，赫敏都沒有想到自己準備的圣誕禮物竟然會和別人產生沖突。
毫無疑問，杰瑪也跟自己一樣，是個非常了解夏洛克的人。
此時此刻，一個念頭不可抑制地浮上赫敏心頭：
是我、是我先，明明是我先來的！
可這又能怪誰呢？
如果自己去年沒有耍小性子，直接把這份禮物送了出來，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現在卻成了先發后至的那一個…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赫敏很不高興。
好消息是夏洛克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壞消息是夏洛克對于她送什么禮物完全不在意。
看著夏洛克這副模樣，赫敏也下定決心，回頭定要找回這個場子！
雖然還沒有跟杰瑪直接交鋒，但赫敏卻已經燃起了斗志。
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后，赫敏隨即問起了那個她一直關心的問題：
“密室的事情這兩天有眉目了嗎？”
“沒有”，夏洛克干脆利落地說道。
聽到夏洛克的話，赫敏不免有些沮喪。
難道在鄧布利多回來之前，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怪物一次次襲擊，什么都做不了了嗎？
就在她為此感到遺憾的時候，忽然注意到在剛剛進門跟他們一家打了個招呼就跑到一邊的麥考夫·福爾摩斯手持黑傘緩步走近，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夏洛克背對著麥考夫，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哥哥接近。
他注意到赫敏沮喪的模樣，也是頗為難得地給出了解釋：
“嚴格地說，其實我已經推斷出了一些事情。
但是情緒化會干擾我對事實的判斷，還有…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進行推理，永遠都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哦？我親愛的弟弟居然在等‘證據’？真是令人感動。”
夏洛克一聽這話，立刻皺著眉頭轉過身去。
只見麥考夫用手中的黑傘尖輕點地板，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盯著夏洛克說道：
“你那位救世主小朋友的…特殊語言天賦，難道沒讓你聯想到什么嗎？”
聽到麥考夫這句話，赫敏頓時就愣住了。
他、他怎么會知道？
雖說之前通過哈利和羅恩的陳述，她已經知道夏洛克有一位觀察能力和推理能力比他更強的哥哥，可這未免也太夸張了吧？
僅僅只是聽到了自己跟夏洛克的對話，竟然就能這樣毫無阻礙的加入他們的交談。
她不明白，夏洛克卻立刻反應過來。
他頓時露出不耐煩的眼神：“麥考夫，你又偷看我的案件筆記了？”
赫敏發現了盲點。
也就是說，麥考夫不止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不過既然看過了夏洛克的案件筆記，倒是可以解釋他為什么會對這件事情這樣熟悉了。
“我親愛的弟弟，我得承認，那位紅頭發的朋友送給你的隱形墨水和特制羽毛筆很好用。
但是一個有著大量被翻閱痕跡的筆記本本身卻是空空如也，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況且你還把能夠顯示字跡的試劑放在了那么顯眼的位置。”
“那是因為我沒想到你會這么無聊和卑鄙，還要專門跑去偷看自己弟弟的案件筆記。”
夏洛克冷冷地說道。
赫敏驚訝地捂住了嘴。
上次看到夏洛克這么說話，還是在他怒懟鄧布利多的時候。
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哥哥竟然也是這么的不留情面。
麥考夫則是在此時轉向赫敏，“不必驚訝，格蘭杰小姐，請原諒我的弟弟，其實在大多數時刻他還是稱得上是一個紳士。”
赫敏：((）ゞ→→
這是什么話？
夏洛克一聽這話，毫不客氣地說道：
“麥考夫，不要在我的朋友面前賣弄你政客的假笑，也別用你那套像外交部一樣的辭令打啞謎——說人話，或者滾去和媽媽討論茶點。”
赫敏：Σ(っ°Д°;)っ
好吧，是我大意了。
夏洛克這張嘴果然是…沒有最毒、只有更毒。
麥考夫則是對弟弟跟自己的這種說話模式習以為常，他輕彈西裝領口不存在的灰塵，用一種不急不躁的口吻說道：
“根據現有證據的確難以推斷出有關密室的真相，但我想問你，為什么要刻意忽略那位救世主朋友聽到的聲音？
根據他的說法，他一共聽到了兩次聲音，第一次是在某位教授的辦公室。
第二次恰恰就是在案發現場——或者說，正是那聲音把他引到了案發現場。
偏偏這兩次都只有他能聽到這個聲音，難道這真的是巧合嗎？”
“福爾摩斯先生，你的意思難道是…”
赫敏突然站直身體，她的雙眼閃閃發亮，在麥考夫的提醒下，她已經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夏洛克冷哼一聲：“麥考夫，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這未免太過武斷。”
“不是我太過武斷，而是你優柔寡斷。”
麥考夫看著自己的弟弟，目露遺憾之色，“也許再過幾年，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當你的那位救世主朋友在決斗俱樂部展現出能夠和爬行動物交流語言的本領的時候——哦，你們似乎將其稱之為爬說語。
我親愛的弟弟，那個時候你就應該已經做出假設了。
當然，你其實已經做出了推斷，只是覺得還缺乏足夠的證據支撐。
不過證據…難道你連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基本法都已經忘記了嗎？”
這一次，夏洛克沒有再反駁。
“我明白了，所以密室怪物跟蛇有關！”
夏洛克不說話，赫敏卻激動地說道：
“那正好是斯萊特林的象征！所以只有哈利才能…夏洛克，我們得立刻把這件事情告訴鄧布利多！”
“倒也不必如此，麥考夫的建議永遠像政府公文——正確但令人煩躁。”
說到這里，夏洛克也站起身來，目光銳利地瞥了麥考夫一眼：
“不過…爬說語加聲音確實指向了蛇，單就這一點來看，的確是可以暫時拋開其他，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
正如麥考夫所說的那樣，當哈利在決斗俱樂部中不經常展現出能夠與蛇交流的能力時，夏洛克已經推斷出了密室的怪物跟蛇有關。
不過出于某種考慮，他并沒有沿著這個方向繼續深究。
但現在看來，倒是他過于謹慎了。
看到傲嬌的弟弟總算是承認了自己的幫助，麥考夫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
“真是令人欣慰，你終于愿意大膽假設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對赫敏微微頷首：
“格蘭杰小姐，記得提醒我弟弟——傲慢固然不對，但太過謹慎同樣不利用你們現在的處境。”
說完這句話，他就拎著那把黑傘離開。
然后…
居然真的像夏洛克說的那樣，跑去加入了福爾摩斯夫人和格蘭杰夫人的討論中。
從隱隱傳來的聲音中，也竟然真的是在討論茶點，三人相處的還非常融洽。
赫敏有些無奈地收回目光，雙手抱臂盯著夏洛克：
“你們福爾摩斯家的兄弟情未免有些扭曲…但他幫了大忙！”
夏洛克淡淡地說道：“麥考夫總是這樣，在享受‘比我快一步’而已。
等到開學以后，我們就可以去驗證他的公文推理了。
如果錯了，我就把他珍藏的甜點配方寄給巨怪。”
說完這句話，他就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赫敏連忙小跑著跟上，同時有些無奈地嘟囔起來：“…你們倆簡直比蛇佬腔還難懂！”
屋里剩下的五個人看似都在忙碌，但始終有一部分注意力放在夏洛克和赫敏這一對少年少女身上。
眼見著兩人一前一后跑進夏洛克的房間，除了格蘭杰先生之外的幾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至于格蘭杰先生，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就這樣，1992的圣誕節就這樣波瀾不驚的過去了。
幾天以后，嶄新的1993年如期而至。
和去年相比，麥考夫這一次圣誕假期雖然提前返回家中，但也只待了幾天，等到新的一年到來以后就離開了。
福爾摩斯先生和福爾摩斯夫人都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早在麥考夫進入大學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得到了女王政府的密令。
總結一下就是，你大兒子已經是我的人啦，不該問的別問！
這正也是福爾摩斯夫人一直在擔心麥考夫的緣由。
雖然年紀輕輕就已經被政府重用，看上去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
但是站在一個母親的立場，她寧愿自己兒子能夠做一個平凡但永遠不需要面對危險的人。
這一點跟福爾摩斯先生正好相反。
一直以來，作為父親的塔南·福爾摩斯都很尊重自家孩子的選擇，更加支持讓他們自己去選擇未來的道路。
這也是夏洛克要去遙遠的蘇格蘭高地上學，他依舊能夠睡服自己妻子的根本原因。
在假期的最后幾天，夏洛克過得既輕松又愜意。
不過這種生活對于喜歡追求刺激的他來說有些無聊就是了。
但是想想復活節他大概率不會回家，那么圣誕節就成為了暑假之外唯一一個能跟家人團聚的假期。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覺得假期很無聊，他也愿意陪陪自己的父母。
因為夏洛克隱隱有一種預感，等到自己成年以后，恐怕就再也沒有多長時間去陪她們了。
說是預感，其實從麥考夫現在的狀態也已經能夠直接看出來了。
自己成年以后，肯定不會再像麥考夫這樣從政。
但，陪伴家人的時間可能會非常少。
這大概就是福爾摩斯的宿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