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五十年前
“不僅僅是魔法部吧？”
夏洛克冷笑一聲，“那位‘精明強干’‘認真負責’的前校長阿芒多·迪佩特恐怕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所以你們才會折斷了海格的魔杖，把他趕出校園。
對此我只能說，你在去烏干達的時候可以把它一起帶上，讓山地大猩猩也給它幾巴掌。”
夏洛克話音剛落，阿芒多·迪佩特畫像那尖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趕出去！阿不思，把他從這里趕出去！”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不過上次還是“讓”他出去，這次已經變成了“趕”他出去。
顯然，夏洛克在這位老校長的眼中已經被歸類位不受歡迎的一類人。
“哦，看起來我又說對了呢。”
對于這位無能狂怒的老校長，夏洛克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看著老校長和自己學生針鋒相對的模樣，縱然是鄧布利多也不免有些頭痛，連忙說道：
“夏洛克，還是讓我們把話題放到密室上吧。”
“可以。”
果然，一聽到這件事情，夏洛克就不再嘲諷。
鄧布利多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轉過身打開了一個黑色的柜子。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個淺淺的石盆，把它放到桌上，然后饒有興趣地看著夏洛克。
夏洛克看了一眼，發現這個石盆盆口邊緣有奇形怪狀的雕刻，主要是一些不認識的字母和符號。
盆里的東西跟隱身衣的材質非常像，像是一塊明亮的白銀，偏偏又跟液體似的打著旋兒不停轉動。
至于形狀，既像水面在微風中泛起漣漪，又像云朵那樣飄逸地散開。
夏洛克明白這是自己的知識盲區，于是他一言不發地看向鄧布利多，等著他解釋。
“這個叫做冥想盆”，鄧布利多取出魔杖敲了敲石盆邊緣，“有時候我會覺得腦子里塞了太多思想和回憶——到那時候我就會用到它——我相信你了解這種感覺。”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
聽到夏洛克的話，鄧布利多不禁露出意外的表情：“像你這樣聰明的小腦瓜，應該會有很多奇思妙想才對。”
夏洛克平靜地說道：“我認為人的腦子就像一間空空的小閣樓，應該有選擇地把一些家具裝進去。
只有傻瓜才會把他碰到的各種各樣的破爛雜碎一古腦兒裝進去，這樣一來，那些對他有用的知識反而被擠了出來。
智慧在于選擇性吸收，而非盲目堆積——所以，我從來沒有產生過你說的那種感覺。”
鄧布利多愣住了。
他原本是想要把冥想盆的作用解釋給夏洛克。
這也算是他的得意之作了。
因為冥想盆很稀有，只有最高強的巫師才會使用它們，也因為大部分的巫師們都害怕使用它。
萬萬沒想到，夏洛克竟然會給出這樣一番解釋。
因為他經常使用冥想盆，更清楚地明白夏洛克這座記憶閣樓的厲害之處。
“在繼續講解冥想盆的作用之前，我不得不衷心地說一句。”
鄧布利多看著夏洛克，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
“謝謝你的夸獎，校長先生。”
夏洛克雖然是在感謝，但表情卻平靜的如此理所當然，這讓鄧布利多一時反而是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搖了搖頭，干脆指著被他稱為冥想盆的石盆繼續說了起來：
“我可以把多余的思想從腦子里吸出來，倒進這個盆里，有空的時候好好看看。
你知道，在這種狀態下更容易看出它們的形態和彼此之間的聯系。”
“也就是說，這東西是你的思想？”
夏洛克看了一眼盆里旋轉的銀色物質說。
“正是如此。”
鄧布利多說著把魔杖杖間插在他的銀發里，靠近太陽穴。
當他拔出魔杖時，杖尖上好像粘了一些發絲。
但觀察力敏銳的夏洛克隨即發現那其實是一小縷和盆中一樣的銀白色物質。
鄧布利多把這一點新思想加到盆里，他自己的面孔就浮現在了盆里。
下一刻，鄧布利多用修長的雙手捧住冥想盆，轉動著它，像淘金者轉動沙盤一樣。
再然后，鄧布利多自己的臉就漸漸化成了斯內普的臉。
“斯內普”張開嘴，朝天板說起話來，甚至還帶了一點兒回聲。
“有趣。”
看到這一幕的夏洛克給出了這樣一個評價。
跟自己的記憶閣樓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這樣看來還是不夠直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五十年前發生了什么嗎？我現在就帶你去看。”
夏洛克點了點頭。
在鄧布利多的示意下，夏洛克俯下身，把腦袋伸向冥想盆。
當他的鼻尖碰到鄧布利多記憶的一瞬間，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突然傾倒過來。
夏洛克身體朝前一沖，頭朝下栽進了盆里。
然而他的頭卻并沒有撞到盆底，而是在一片冰冷漆黑的物質中墜落，仿佛被吸進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那種感覺跟弗立維帶著他幻影移形的時候很像，但又沒有那么難受。
等到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雙腳落地。
夏洛克看了看四周，沒什么功夫就認出這兒是校長辦公室門廳。
下一刻，一道聲音響起。
“你在做什么？”
夏洛克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就看到有人站在大理石樓梯上向他打招呼。
那是一個高個子的巫師，留著赤褐色的飄逸的長頭發和長胡子。
夏洛克一眼就認出他是鄧布利多，中年版本的鄧布利多。
和他熟知的那個鄧布利多相比，眼前的鄧布利多目光更加銳利，也更有壓迫感。
夏洛克立刻就懂了，這個鄧布利多還沒有成為校長，這個時間點正是在五十年前。
“湯姆，為什么這么晚了還在學校亂逛？”
聽到中年版鄧布利多的話，夏洛克轉過身去。
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映入他的眼簾。
這個小巫師有著一頭烏黑發亮的頭發，模樣非常英俊，算是夏洛克見過的巫師里外形條件最好的那個，甚至比吉德羅·洛哈特還要好看一些。
不過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一枚級長的銀質徽章在他的斯萊特林校袍胸口閃閃發光。
五十年前的學生，名叫湯姆，斯萊特林級長。
夏洛克立刻把這一信息丟進了自己的記憶閣樓。
既然鄧布利多讓自己觀察這一段記憶，那么這個學生定然跟密室有關。
“我剛才要去見校長，先生。”
被鄧布利多稱作是湯姆的學生神色有些拘謹，低著頭來，似乎不敢和鄧布利多對視。
“好了，快上床睡覺吧。”
中年鄧布利多用一種非常具有穿透性的目光凝視著湯姆緩緩說道：“這些日子最好不要在走廊里閑逛，既然已經…”
他的話并沒有完全說完，就沉重地嘆息一聲。
緊接著，他向湯姆道了晚安，就大踏步地走開了。
夏洛克注意到，鄧布利多一直凝望著湯姆的身影消失，這才轉身進入了校長辦公室。
辦公室的內設跟現實中幾乎沒什么兩樣，只不過沒有那只名叫福克斯的鳳凰。
坐在桌子后面的人顯然也不可能是鄧布利多。
阿芒多·迪佩特。
夏洛克終于見到了這位前校長的全貌。
那是一個顯得很虛弱的干癟巫師，禿頭上只有幾縷白毛。
夏洛克只掃了一眼，就看出他正處于一種極度無奈和憂郁的狀態。
當鄧布利多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他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阿不思，你來了。”
“我剛剛碰到了湯姆。”鄧布利多言簡意賅地說道。
“是我讓他來的。”
迪佩特嘆了一口氣，拉開辦公室的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封信交給鄧布利多。
“這是那孩子寫給我的，你看看。”
鄧布利多接過信，夏洛克當即走上前和他一起看了起來。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這個名叫湯姆·里德爾的少年想要留在學校過暑假。
眾所周知，霍格沃茨是三學期制。
包含圣誕節的寒假和包含復活節的春假，小巫師既可以選擇回家，也可以留在學校。
相比于這兩個假期，英國的暑假就顯得有些長，足足三個月之久。
所以霍格沃茨一般不允許學生在暑假留校。
“我沒有答應他。”
迪佩特頗為感慨地說道，“原本我的確想對他做一些特殊安排，可是在目前的情形下允許學生在學期結束后繼續待在城堡里，將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我理解你的想法，阿芒多。”
得到了老友的鼓勵，迪佩特繼續說道：
“最近這一連串的攻擊事情已經讓我焦頭爛額了，特別是那場悲劇…那個可憐的小姑娘死了…
相比于霍格沃茨，我反而認為讓里德爾待在孤兒院里要安全得多。
我已經告訴了他魔法部在討論要關閉學校的事情。”
“難怪他看上去很沮喪。”
“不過，里德爾似乎知道些什么。”
“為什么這么說？”鄧布利多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起來。
“當我說到我們對此毫無頭緒的時候，他突然問我，如果那個襲擊者被抓住，如果這一切事件都停止，學校是不是不會關閉。
可是當我問他是不是對這些攻擊事件有所了解的時候，他否認了。”
“他在說謊！”
結合剛才對湯姆·里德爾的觀察和迪佩特的描述，夏洛克立刻做出了判斷。
“夏洛克，我想咱們該回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夏洛克耳邊輕輕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