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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火銃聲,響在秦府

  曾安民新官上任。

  從國子監的學生,搖身一變,成了國子監的七品主薄。

  他一身青衣,再次出現在國子監之后。

  是從后門進的。

  沒辦法,他現在風頭太盛。

  莫說是京城。

  曾三策的大名如今已經傳遍大江南北。

  外地的不少人都在傳誦著他的名頭。

  而且,更重要的是,時間尚短。

  若是再過個一年半載,他的名氣將會更大。

  “哎喲權輔哥哥!!”

  “弟弟我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您給盼回來了啊!!”

  方一踏入國子監的大門。

  前方迎面便來一位熟悉的面孔。

  年輕的臉,騷包的打扮。

  頭上那朵艷麗的海棠花極為妖艷。

  看得曾安民有點想捶他。

  但是他那欠揍的臉,在別人眼里看來可能不太舒服。

  在曾安民的面前卻是極為恭順。

  “鳳年。”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看著迎面而來的柳弦:

  “多日未見,可還好?”

  “哎呀呀!!”

  “不對不對,我卻是不能再稱呼哥哥為哥哥了!”

  柳弦極為做作的來到曾安民的面前,對其鄭重的行了一禮:

  “末學舉人,見過曾縣子!”

  “縣子大人安好。”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翻了個白眼:

  “滾蛋,別跟我搞這些虛的。”

  “我這新官上任怕被學子圍堵,專門走的后門而入,也能在這兒碰見你。”

  “說說吧,如此費心盡力的算計我的行程,有何要事啊?”

  曾安民說著,朝著柳弦投去似笑非笑的神色。

  “呃。”

  柳鳳年的臉上輕輕一僵,隨后趕緊大笑起來:

  “弟弟就知道,什么心思都瞞不過哥哥您!”

  說完之后,柳弦的臉色也變的凝重了起來,他來到曾安民的面前:

  “權輔哥哥,弟弟我是來向您求救的。”

  曾安民聽到這話,眉頭輕輕一挑,朝前指了指道:

  “邊走邊說吧,我第一天上任,先找人問問行房在何處。”

  “好咧!”

  柳鳳年跟在曾安民的身后,朝著前方而行。

  國子監的辦事效率極快。

  不多時,便已經將他的行房給安排了出來。

  秦守誠原本的行房。

  曾安民坐在椅上,目光看向這間行房之上那龍飛鳳舞的大字。

  “愿者上鉤。”

  這四個字是當初他悟得“書”之一道后,秦院長特意問他要的字。

  只是如今時過境遷…

  秦守誠,卻是已經不在這了。

  心中嘆了口氣之后,曾安民的眼睛盯上了面前坐著,略顯局促的柳鳳年。

  “到底是什么事兒?”

  “跟了我一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還說不說,不說就別妨礙我處理公務。”

  曾安民斜了一眼柳弦。

  “說,我說!”

  柳弦趕緊站起來,貼近曾安民道:

  “金太平沈君如今已經抵達離縣,不日便會來京中。”

  “我爹昨日跟我說,讓我今日見到哥哥,轉告一聲。”

  “長公主對金太平沈君的望仙居極有興趣。”

  “愿意拿錢財與金太平合作。”

  說到這里,他的面上極為扭捏道:

  “我爹也愿意拿出錢來…”

  “奧。”

  曾安民似笑非笑的抬頭看了一眼柳弦。

  “行,此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你爹,過兩天等沈君來京城之后,我會帶著他去柳府。”

  說到這里,他嘴角輕輕翹起。

  聽到這個消息,長公主到時候應該也會來。

  幾日沒見,也不知道長公主現在如何了。

  聽到曾安民的話之后,柳弦的眸子猛的一亮。

  臉上肉眼可見的露出笑容。

  “那便不打擾哥哥的公務了!!”

  說完,便歡天喜地的離開了這間行房。

  待他走后。

  曾安民的目光便轉移到了自己面前的這些文書之上。

  如今,他是陛下親賜的七品官身。

  雖然手中并無什么實權。

  但是在國子監里,還是有些特權的。

  比如,他要參加秋闈的話,就不用再去參與什么選學了。

  隨便報個名,秋闈臨至,便能直接去參加。

  隨著時間的過去。

  秦守誠的尸體也被運回了京中。

  葬禮辦的極為隆重。

  葬禮那天。

  朝中幾乎有名的大員都來秦府祭拜了。

  甚至建宏帝都親至吊唁。

  丹書鐵券與對秦府的封賞,也在那天一并奉上。

  算是沖淡了一些葬禮上的哀樂。

  而秦大儒之死,整個京城似乎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

  幾日之后,時間也緩緩將死亡的悲傷沖淡了不少。

  “秦家夫人可在?”

  秦府門前。

  身穿官服的官員態度頗為嚴肅。

  “不知這位大人來秦府何事?”

  秦府的仆人開門之后,看到那官員,面露茫然之色。

  “奉圣上之命,前來請秦大儒遺帖,為其制碑于大賢閣中。”

  官員面色帶著肅穆。

  聽聞此言,奴仆也不敢怠慢。

  秦夫人因秦守誠的離世,余病未消,尚在床榻之上。

  只得請來了秦婉月來主持此事。

  “這位大人,這便是家父的書房了,想要什么字帖,小女子可為大人親自尋來。”

  秦婉月此時服飾有些變化。

  一襲白衫搭在身上。

  頭扎藍帶,上戴黃花。

  極為標準的守孝服。

  “本官親自尋找便是,不牢煩秦姑娘。”

  那官員身后帶著一名隨從,進入書房之中,便開始了頗有規矩的尋找。

  秦婉月立于旁邊,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

  一開始,二人還有些規矩。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

  秦婉月發現了不對勁。

  “沒有…”

  那官員皺眉,一邊翻尋著,一邊口中下意識的喃喃。

  書案之上翻尋完后,幾人又朝著墻上看去。

  墻上有幾副字畫。

  秦婉月此時眉頭微皺。

  “這位大人,若只是尋家父字跡,何必尋墻上字畫?”

  秦婉月出聲尋問。

  正在翻找的官員聽到這話,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

  隨后敷衍的回道:“姑娘有所不知,刻碑立賢極為復雜,若是尋常字跡會與之不搭。”

  秦婉月既已發現不對,眸中閃爍著狐疑:

  “我雖是女子,卻也常修儒道,讀書不多,也懂得禮法。”

  “立賢碑是需要家父生前字跡,但隨便字跡皆可臨摹,何必再…住手!”

  隨著秦婉月臉色一變。

  那官員卻是已經來到了一架書柜之前。

  將書柜打開之后,他便看到了一卷竹簡。

  那竹簡初看并不如何瑰麗。

  但若是仔細去看,定是能發現上面的不同尋常之處!

  莊重的氣息撲面而來。

  《至后人手扎》

  “應該是這個。”

  拿到竹簡之后,那官員的臉上明顯一喜,隨后便對身邊的仆從道:

  “走。”

  仆從面色一肅,點頭之后,二人便朝書房外而行。

  “不行,那是我秦家祖傳之物,你們不得將其拿走!”

  秦婉月看到那竹簡之后,便知道這二人今日定是來者不善。

  卻是沒想到,竟是為《儒圣手書》而來!!

  那是她們秦家的命根子!!

  “由不得你!”

  看著擋在門前的秦婉月。

  那官員對著仆從使了個顏色。

  仆從面露冷色,直接一把將秦婉月推開。

  秦婉月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倒在地,險些磕到腦袋,但即使是沒有磕到。

  她仍感覺頭暈目眩,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

  “小姐!!!”

  隱約之間,她看到自己的貼身丫鬟,綠柳帶著幾個奴仆來到此處。

  在看到這一幕之后,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官一仆已經來者不善!

  “你們不能走!!”

  綠柳兒來到秦婉月摔倒的近前,身后帶著幾名奴仆,將那二人牢牢的擋在身前。

  二人被堵在門中。

  那官員手中緊緊的攥著竹簡。

  目光也變的銳利起來:

  “本官按法辦事,爾等莫要阻攔,耽誤了身家性名就不好了!”

  說著,便對身邊的那仆從使了個眼色。

  見到這個眼色,那仆從面上露出獰笑之意。

  雙手驟然握緊!

  身上傳來一股壓迫眾的威猛之意!!

  氣氛也變的壓抑起來!

  “將竹簡放下,我自會讓你二人離開。”

  “莫要以為我秦家失了家主便好欺負了。”

  綠柳兒此時面上已經閃爍出冷意。

  看著她上的冷意。

  那官員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今日,誰也阻攔不了本官!”

  “既然不能言和…”

  綠柳兒自是巾幗不讓須眉,她冷冷道:

  “我看他二人定是冒充官府之人,將這二人拿下,交與皇城司處置!”

  “是!”

  院中的奴仆們在綠柳兒的一聲令下之后,便極速朝著那二人壓去。

  只是…

  那官員淡定的站在那里,有恃無恐的看向壓來的眾奴仆。

  他面前的那名仆從爆發出極為驚人的力量。

  幾個兔起鶻落之間。

  院中奴仆皆已倒地不起。

  “武夫!”

  看到這一幕,綠柳兒的俏臉之上露出驚疑之色。

  卻無絲毫慌亂。

  “秦姑娘,今日便先別過。”

  那官員,嘴角勾著冷笑,淡淡的看了一眼恰從地上起身的秦婉月。

  說完,便朝前而行。

  秦婉月的面上露出焦急之色。

  還不等她多說什么。

  便見一道嬌小的身影朝著那二人跑去。

  “你們不能走!”

  嬌小的身影撲在那官員的身上,死死的將其抱住。

  “綠柳兒!”

  看到這一幕,秦婉月的臉色輕輕一變。

  “哼!”

  那官員的眸子只是閃過一抹冷光。

  一腳響起。

  綠柳兒卻是死死的抱著其大腿。

  沒有絲毫松手的意思。

  “一個狗養的丫鬟,也敢攔本官。”

  那官員斜了一眼綠柳,冷笑一聲,又是一拳狠狠的砸下。

  落在綠柳兒的頭上。

  “嘭!!!”

  此時,綠柳的頭上已經溢出鮮血。

  但她還是死死的抱著那官員的大腿。

  “不能走…”

  “哼!!”

  那官員已經消失了內心,瞇著眼睛狠狠的盯著面前的綠柳兒。

  他看向那面前的武者仆從,不耐道:“麻利點兒。”

  “是。”

  那仆從面色恭敬的來到近前,看向綠柳兒的眸子極為猙獰。

  “死吧你!臭婊子,也敢攔大人!!!”

  他的聲音之中透著狠意,拳頭已經高高的揚起。

  眼見就要落在那綠柳兒的身上!!

  一聲突兀的聲響。

  揚起的拳頭定格在原地。

  他的身子也不再動彈。

  呆呆的站在原地。

  再也難進半分。

  那武者奴仆的身子直直的倒在地上。

  在他倒下之后。

  他體內的鮮血溢滿地面。

  不遠處。

  秦婉月雙手握著一柄極為小巧的火銃,站在那里,死死的抿著嘴唇。

  火銃之上,此時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將竹簡放下。”

  秦婉月的聲音帶著顫抖,她看著那官員,手中的火銃也對準了他。

  看到這一幕。

  那官員的臉上露出冷汗。

  他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秦婉月。

  “你真敢擅殺朝廷命官?!!”

  秦婉月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盡管心中顫抖無比,害怕至極。

  “我秦家有陛下賜的丹書鐵券,莫說是殺你一個不知名的官員,就是將當朝首輔李禎當街殺了,也有鐵券護身。”

  “若你識相,就放下竹簡。”

  秦婉月的手還在顫抖。

  但她的聲音卻是堅定不移。

  聽到她的話,那官員的臉色很明顯的難看至極。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將那竹簡放在地上。

  “好。”

  說完之后,他便緩緩起身,便要朝外而行。

  “嘭!!!”

  又是一聲火銃聲響。

  秦婉月死死的抿著嘴唇。

  手中的火銃又爆發著青煙。

  “呃,嗬,嗬…”

  那官員面上皆是不可置信,他緩緩的轉身,目光之中透著濃郁的驚駭。

  他怎么也想不到。

  這個小姑娘居然…

  秦婉月只是死死的抿著嘴。

  隨著那官員倒在地上。

  秦婉月的身子再也沒有一絲力氣。

  無力的癱在地上。

  綠柳兒縱然挨了幾拳,但并未有什么大礙。

  她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行至秦婉月的身邊。

  “小姐。”

  秦婉月被她的呼喚喚回神。

  她露出堅毅的面容,盡管聲音顫抖,卻依舊有條不紊的吩咐著:

  “綠柳,將丹書鐵券請來,我要去皇城。”

  “去皇城?”

  綠柳的眸子閃爍著茫然。

  “嗯。”

  秦婉月將手中的火銃收入腰囊,聲音堅定無比。

  她的眸子此時已經變的深邃。

  去皇城。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自己驟縫此事,居然思路還能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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