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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兄弟,你好香啊

  “啪!”

  門口被推開。

  然后便見當今戶部侍郎婁英啟一臉期盼的看了過來。

  他那張隱現滄桑的目光,在接觸到婁通那茫然的目光之后,身子猛的一顫。

  “爹。”

  婁通看著婁英啟的臉,弱弱的叫了一聲。

  “呼~”

  婁英啟如釋重負,他握緊的手緩緩松開,行至婁通面前,認真的觀察了一好大一會兒,在確定了孩子已經脫離了危險之后,這才松了口氣。

  他看了一眼白子青。

  白子青也淡淡的看著他。

  婁英啟想要行禮表示感謝,但是面上卻是顯著尷尬:

  “白…提司。”

  嗯,他與粗…呃。

  閹黨有所不和。

  所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

  “不用謝我,我也只是奉命辦事。”

  白子青自然知道這婁通在想些什么,他淡淡的指了指曾安民道:

  “破案的人是他。”

  “哦?”婁英啟這才將目光放置在曾安民的身上。

  “在下曾安民,見過婁侍郎。”

  曾安民笑呵呵的對著婁侍郎拱了拱手。

  “曾安民…”婁英啟的面色先是輕輕一怔,隨后露出恍然之色,認真的看著曾安民問道:

  “可是詩才動江南的曾兩江?”

  “正是。”曾安民面色露出微笑:

  “家父曾仕林。”

  聽到這話,婁英啟遂按捺不住,朝著曾安民拱手道:

  “活命之恩,感激不盡,他日定登門拜訪。”

  曾安民自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他咧嘴笑道:“婁侍郎,婁少君此時已經脫離危險,如果方便的話,可否借一步說話?”

  婁英啟的手輕輕一頓。

  隨后若有所思的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

  空氣之中升起一絲詭異的氣氛。

  “可。”婁英啟深深的看了曾安民一看,隨后便帶著曾安民出了房門。

  來到院中的書房之中。

  婁府書房。

  此時曾安民坐在婁英啟的對面。

  二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當朝三品大員戶部侍郎。

  手中掌管著天下錢財的往來。

  雖說上面還有一個尚書壓著,但他手中的權力也能算得上通天。

  “不知有何話要與老夫說。”

  婁英啟正色看著曾安民。

  眼前這個小伙子面色沉穩,讓他一時間有些琢磨不透。

  索性也不與他打什么機鋒,婁英啟面色嚴肅。

  曾安民見對方開口,眸中閃過一抹笑意,隨后面色認真的開口:

  “婁侍郎,今日安民約您一見,其實是為救你性命而來!”

  書房的空氣安靜了下來。

  婁英啟的面色輕輕一僵,眉頭緊緊皺起,面上閃爍著陰沉:

  “權輔賢侄此言何意?”

  曾安民沒有直接回答,但也沒有讓婁英啟久等。

  他只是緩緩抬頭,直視著婁英啟的眼睛,緩緩吐出四個字:

  “良友商會。”

  空氣又陷入了安靜。

  婁英起在官場沉浮了十數年。

  還是第一次在與一個年紀比他小了一輩的人說話有如此情形。

  他那堅毅的面容緩緩沉下,直直的看著曾安民。

  良久之后,喉嚨之中擠出幾個字:

  “你都知道些什么?”

  曾安民的話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府中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想來婁侍郎不會什么都不知道吧?”

  曾安民似笑非笑的朝著婁英啟看了過去。

  隨后他的手下意識的順手拿起桌上小巧的玉蟾蜍,輕輕的把玩著。

  他老神在在,靠在椅子上,神情之中帶著悠然。

  婁英啟凝神看了一會兒曾安民之后,隨后緩緩將頭扭向窗外:

  “老夫不知道賢侄在說什么。”

  呵呵,倔強?

  “不知道?”曾安民挑了挑眉:

  “要不我說兩句,幫您回憶回憶?”

  婁英啟微微瞇著眼睛,轉回頭看向曾安民。

  “讓我想想~”

  曾安民其實的狀態極為輕松,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隨后扭了扭身子,以一個極為愜意的姿態,把玩著手中的玉蟾蜍。

  聲音悠悠響起:

  “一年前,北部旱災…”

  說到這里,目光朝著婁英啟的臉上看去。

  果然,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響起,婁英啟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直直的朝著他看了過來。

  曾安民毫不在意,繼續說道:

  “戶部尚書任為之,良友商會柳三江…”

  這之后,他停頓了一下,饒有興趣的看著婁英啟:

  “還需要再繼續往下說嗎?”

  婁英啟眉頭深皺。

  桌案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但也還是沒有開口。

  曾安民只是輕笑一聲:

  “兩年前,江南水災,八百萬兩白銀落入了誰的口袋呢?”

  他眨了眨眼繼續看著婁英啟:

  “應該也是任為之?還有良友商會…亦或者…岐王?還有…”

  說到這里,他也沒有將那個名子說出來。

  因為他也不知道那個寫密信的主人是誰。

  他只能通過字跡來辨認出是個女人。

  終于,婁英啟再也按捺不住,他猛的抬頭。

  直直的看著曾安民。

  良久之后,他的聲音之中透著一抹頹色:

  “連你也是來為長公主當說客的??”

  說完,他面色恍惚,聲音蒼老無力:

  “人為重山,吾為螻蟻…”

  好嘛!

  聽到這個名字。

  曾安民眼前猛的一亮。

  只是幾句話的時間。

  信件主人的身份便被套出來了。

  長公主?

  大圣朝的長公主?

  當今陛下的親姐姐?

  小胖太子的親姑姑?

  有意思。

  所以,這次用青蝮蛇來警告婁英啟。

  甚至是岐王被人暗殺…

  以及那個直奔岐王府祠堂尋信件的人妖…

  背后之人,都極有可能是長公主?!

  想通這些,曾安民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笑容更加濃郁了:

  “我父乃當朝尚書,武英殿大學士,忠的只有圣上,忠的只有萬民。”

  他淡淡的抬頭,直直的看著婁英啟道:

  “我父子二人恰來京中不滿一月,又豈會為長公主當說客?”

  “而且…”

  他淡淡的抬頭:“已經被人欺辱至此,卻無反抗的余地,若不是我的出現,你兒婁通恐怕保不住了。”

  “若你還不屈服,恐怕你的性命也難保。”

  這話曾安民說的沒錯。

  其實在婁英啟將“長公主”這三個字說出來之后,曾安民便知道。

  婁英啟手中縱然有他們貪贓枉法的證據,也斗不過他們。

  三品的戶部侍郎。

  才朝中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

  但不說長公主。

  便是他的頂頭上司任為之,都不是他能抵擋的。

  如今朝中關系錯綜復雜,那些人不是他一句話就能扳倒的。

  岐王能被自己的謀劃扳倒,也是因為占盡了天時地利。

  再加上有徐天師相助。

  甚至還有眾人推墻倒的意思在里面,才能將其趕出京中。

  “呵呵…”

  婁英啟彼時第一次認真的看向曾安民的眼睛。

  他那雙堅毅的眸中,流出的是一種極為自嘲之意:

  “屈服?”

  “我是該屈服。”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似呢喃,也茫然。

  “沒用了,現在你屈服不屈服,他們都不會放過你!”

  曾安民反而露出冷色,他瞇著眼睛看向婁英啟:

  “我猜,那三年之前的水災之后,你便該是一紙奏書獻于圣上,長公主與兵部尚書聯合岐王,虛報開支,官商勾結,侵吞公款,偽造賬目這些罪證…”

  這話一出,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婁英啟猛的抬頭看向曾安民,面上乃是不可置信之色:

  “你如何得知?”

  “猜的。”曾安民看到他這個表現。

  心中這緩緩平靜。

  若眼前這個婁英啟是因為分贓不均而跳出來反對長公主。

  然后被其警告的話。

  他會轉身就走,不會有絲毫的憐憫。

  “呼~”

  婁英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極為認真的看向曾安民,聲音凝重道:

  “權輔賢侄,今日書房之中的事情,老夫全當沒有發生過,該如何行事,也輪不到你也教我。”

  說完,他便站起身,準備朝外而行,說著他便打開書房的門,伸手道:

  “請吧…”

  態度甚至透著一抹堅決。

  但堅決的背后,卻是一種讓人難受的心酸。

  曾安民沒有起身。

  看向婁英啟眼神之中透著一抹認真:

  “當年恐怕只是奏折恐怕還未遞上,便已被人中途攔截。”

  “而且事后也必被人威脅。”

  “但你只是假意屈服,暗中還在搜集著他們的罪證。”

  “現在岐王一死,你覺得他們的力量被削弱了,所以又想站出來。”

  “卻是不曾想到,剛有此苗頭,便被人害了獨子。”

  這話說出來,跟拿著鹽在人傷口上灑沒有任何區別。

  門口的婁英啟面無表情的抬頭。

  他的眸中似已沒了光芒。

  “請吧…”

  聲音也比剛剛小了許多。

  “但我若是說,我有辦法呢?”

  曾安民猛的來道婁英啟面前,眸子死死的盯住他:

  “不過是被朝中之臣孤立罷了,你怕什么?”

  “岐王為何倒臺,你應該不會想不明白吧?”

  婁英啟抿了抿嘴,隨后嘆了口氣道:

  “他不該與玄陣司弟子有所往來。”

  “那你有沒有想過,陛下是如何相信,他與玄陣司的弟子有往來呢?”

  曾安民壓低聲音,如同深淵里緩緩升起的惡魔在低語:

  “那玄陣司弟子齊賢林,便是我親自設計,在兩江郡擒下的。”

  “轟!!!”

  這話如同驚雷一般,直直的在婁英啟的耳中炸起。

  他猛的抬頭,瞳孔巨震。

  如同在看怪物一般,看著曾安民:

  “栽…”

  因為心中的驚濤駭浪,他怎么也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看到他這個表情。

  曾安民心中微微松了口氣。

  這人的腦子轉的不算慢,為人雖然迂腐了些,但絕不會是一個豬隊友。

  有了這一層想法,他的語速便緩緩慢了些許:

  “我自知婁侍郎品性高潔,才有如此肺腑之言。”

  “你放心,我能救你,也能救你這一府上下無數人的命,甚至…”

  他的目光瞇起,看向那扇被打開的門。

  婁英啟下意識的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

  隨后趕緊將門關上。

  “啪。”

  屋子里又安靜下來。

  這靜謐的空間之中。

  曾安民有幽幽的聲音響起:

  “甚至能將朝中那些所有不法之臣,全都除盡。”

  婁英啟的眸子恍惚了許久。

  他深深的看向曾安民,聲音也壓的極低:

  “不知權輔賢侄,需要老夫做什么??”

  曾安民嘴角微微一翹。

  成了。

  父親手下第一員大將,今日便已是囊中之物!

  “簡單,首先第一件事,便是將院中那條蛇的尸體,做成蛇羹,給長公主還有戶部尚書任為之送去。”

  去了侍郎府以后。

  曾安民與白子青二人面色極為輕松。

  “行了白大哥,今日無事,我便先回家了。”

  曾安民翻身上馬,看了一眼天色。

  此時街上已經沒有了百姓。

  “回家作甚?”白子青愣了愣,隨后茫然的看著曾安民道:

  “此時街上宵禁,你若是被巡邏之人看見,也是一樁麻煩事兒,倒不如隨我一起,去放松放松?”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怎么放松?”

  白子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去了你就知道了。”

  曾安民抬頭看著眼前的星空。

  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

  此時,二人躺在京中皇城司某處建筑的屋頂之上。

  這座建筑極高。

  只比皇城最高的那座建筑低了一分。

  白子青此時雙手放在腦后,躺在地上。

  他閉上眼睛,呼吸著四周的空氣。

  面上露出愜意之色:

  “心煩意亂之時我便總會來此安靜的待上一晚上。”

  “這里,是為兄尋了許久才尋到的地方,沒有人打擾,也沒有了紅塵之中那般憂雜之事。”

  “這是你的秘密基地是吧?”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

  “嗯。”

  白子青愣了愣。

  隨后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儒修,名字都起的這般貼切,這就是為兄的秘密基地。”

  說完之后,他又笑了笑,真摯的看著曾安民道:

  “現在也是你的了。”

  “哦。”曾安民挺無語的:“你莫離我這么近!”

  “嗯。”

  白子青輕聲笑了笑:“我在皇城司沒有朋友,在家族之中也沒有朋友,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那我還挺榮幸的唄。”

  曾安民側了側身子。

  “嗯?權輔,你身上怎么有股桃花的香味?”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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