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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曾安民佛祖菩薩,寧有種乎?

  曾安民認真的看著面前的映塵小和尚。

  見其面上那坦然的笑容。

  他也笑了笑,隨后不在意的將糖重新放入自己的口袋之中。

  隨后曾安民若無其事的與小映塵一起轉了轉。

  “這小木劍你還沒扔啊?”

  曾安民突然在小和尚的屋里看到了虎子的那柄小木劍。

  映塵小和尚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認真的看著曾安民問道:

  “虎施主送我的禮物我為何要扔?”

  “但這玩意也是敲的你頭上落印的兇器啊。”

  曾安民感覺有些好笑。

  若是自己被人用這玩意冷不防的一劍擊在頭上,定是要將這玩意給砍斷當柴燒的。

  小和尚則是認真且嚴肅的搖頭道:

  “禍兮福所倚,若無虎施主用此物劈頭,貧僧又如何能收到這般精巧的禮物?”

  “有如此禮物,貧僧應該心中歡喜才是,又何來兇器一說?”

  曾安民對小和尚這般豁達的想法有些觸動。

  他想了想,隨后又從懷中掏出那塊糖,對準小和尚的腦袋,輕輕一砸。

  “啪。”

  正中那片光滑的腦袋。

  聲音不大,故而不疼。

  “呃…”

  映塵一臉懵然的看著曾安民。

  “這下,你應該能收了吧?”

  曾安民笑呵呵的接住那枚糖果,遞給映塵。

  他看著小和尚眨了眨眼睛。

  小和尚呆呆看著曾安民大手中的那枚糖果。

  “這…”

  小和尚一時間被曾安民這抽象的動作弄的有些呆滯。

  “呵呵,怎么?能與虎子交朋友,便不能與我交朋友嗎?”

  曾安民笑呵呵的將那塊糖塞入小和尚的手中。

  小和尚抿了抿嘴,隨后釋然一笑。

  他笑的依舊干凈:

  “那便謝過施主了。”

  說完,他那白嫩的小手鄭重的將那枚糖果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以后叫我權輔兄便可。”

  曾安民尋了片草地,與映塵一同躺在了那里。

  二人挨的很近。

  躺下看著那湛藍的天空。

  曾安民眸中閃過一抹復雜,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知道嗎小和尚,你這樣純粹性格的朋友,我認識過一位。”

  映塵不明白曾安民為何突然說這話。

  他側過頭,光滑的后腦在草地上劃過,看著曾安民的側臉。

  他感覺這位施主的臉上似乎帶著一些憂郁,他好奇的問道:

  “也是在京城嗎?”

  “不是,在江南,兩江郡的一個書院里。”

  曾安民枕著自己的雙手,緩緩放下二郎腿,眸子變的復雜: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的話,我與他應該會在京城頂峰相見吧…”

  他的語氣有些莫名的感傷。

  映塵沒有開口。

  只是靜靜的躺在曾安民身邊,安靜的聆聽。

  但曾安民也沒有繼續開口。

  他沉默著。

  他靜靜的看著天空。

  他的眸子不知道在閃爍著什么樣的傷感。

  良久之后。

  曾安民悵然一嘆:

  “現在終于能明白醉吟先生寫《夢微之》時的心情了。”

  映塵好奇的看向增安民問道:

  “醉吟先生是誰?”

  曾安民側了側身子,他搖頭失笑:

  “我夢中的一位大詩人。”

  “《夢微之》又是什么?”

  映塵沒有覺得曾安民所說的話有絲毫荒唐。

  反而感覺眼前這位新認識的朋友很神秘。

  讓人忍不住想要與其聊上幾天。

  曾安民并沒有說太多,他只是失神的注視著天空。

  良久之后,他抿了抿嘴: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映塵有些發愣。

  發愣是因為他聽不懂。

  所以他只能怔怔的看著曾安民。

  但他從這話中聽出了這位施主心中的惆悵,還有那位朋友已經離開的遺憾。

  “從他死的那一刻,我便下定了決心,我要替他好好活著。”

  曾安民的眸子緩緩瞥向一旁。

  那個方向正是不遠處那個黃雀庵。

  他的眸子極為銳利。

  隱隱還帶著一抹莫名的恨意。

  “那些尸位素餐,視人命如草芥的人,一定要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曾安民的聲音不大。

  但鏗鏘有力。

  映塵雖然聽不太懂。

  但感覺自己的身子之中,似乎流淌過一抹熱血的激動。

  他屏住呼吸,認真的看著面前的曾安民。

  “小和尚,那個小庵,叫黃雀庵對吧?”

  曾安民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眸子朝著映塵看去。

  他的面色很平靜。

  “施主知道?”

  映塵看到曾安民站起,也跟著站了起來。

  曾安民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眼神銳利:

  “那這幾日,那位黃雀庵中的瘸腿老者,可曾出現過?”

  映塵聽聞此言,眉頭輕輕一皺。

  面容閃爍著思索之色。

  隨后茫然的抬頭看著曾安民道:“黃先生嗎…這幾日確實不曾出現,但見他很不容易,興許現在是在庵中?”

  “黃先生?”

  曾安民敏銳的察覺到這個名字。

  看來那夜刺殺自己的那個瘸子,叫黃先生。

  “你對這位黃先生,了解多少?”

  曾安民漫不經心的看向小和尚,臉上露出笑容。

  他極有耐心。

  “黃先生…”映塵沉吟著。

  緩緩思索著。

  良久他抬頭,清澈的目光透著認真:“好像我記事以來就知道庵中有一位先生姓黃…”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光頭,隨后朝著那庵中看去:

  “這是熹妃娘娘出家時所在的地方,已經有十多年了。”

  “你多大了?”

  曾安民低頭看向映塵。

  “十三歲了。”

  映塵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十三歲了。

  曾安民閉上眸子,緩緩思索著。

  也就說,那位黃先生,在十三年前便已經在這里了。

  十三年前。

  曾安民記住了這個數字,他又看向映塵問道:

  “黃先生,與熹妃娘娘認識嗎?”

  “不知道。”

  映塵搖了搖頭:“我自記事來,便沒有入過后山。”

  “嗯。”

  曾安民緩緩點了點頭。

  現在得到的線索并不夠。

  “一次都沒有去過嗎?還是說想去但是不敢去?”

  曾安民挑了挑眉頭,看著映塵問道。

  映塵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出一抹尷尬,還有絲紅潤之色。

  他抿了抿嘴唇,不敢抬頭看曾安民,只是盯著自己的腳尖道:

  “小時候想過偷偷去,但師傅說山上有小孩子的化成的厲鬼,會吃人,就不敢再去…”

  曾安民輕輕一怔,他皺眉看向映塵:

  “小孩子化成的厲鬼?”

  映塵嚴肅的抬頭,呼了一聲佛號:

  “當年熹妃娘娘來此之時懷有身孕,但卻因被打出皇宮,傷了心神,便流了胎兒…阿彌陀佛。”

  說完之后,小臉上還露出幾分惋惜之色:

  “生靈之命,浮萍之垠,可悲。”

  曾安民看到那小臉上閃爍著與他年紀不符的深沉,心中頗覺好笑。

  他故做嚴肅的對著小和尚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

  “想不到映塵大師竟有如此佛性,失敬失敬。”

  小映塵鬧了個大紅臉,又低下頭語氣頗為尷尬道:

  “切莫如此,貧僧佛根不全,當不得如此之禮。”

  “怎么會當不得呢?!”曾安民哈哈大笑的摸了一把小映塵的腦袋:

  “就是沒有佛性,我那外甥一劍劈下,也劈出了佛根!”

  “要不然豈能說出禍兮福所倚,這般豁達之語?”

  “依我看,你有成佛之姿!”

  曾安民說這話的態度極為愜意。

  但是說的小映塵恨不得尷尬得用腳趾頭扣出來一座大雄寶殿…

  “不…不能這樣說…”

  小映塵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說真的,他日你若真成佛做祖,豈不得感謝虎子那一劍之悟?”

  曾安民戲謔的看著小映塵道:

  “如何不能如此之說,佛祖菩薩,寧有種乎?”

  “日后佛典記載:我佛映塵,受虎先生一擊,悟得慧根,其舅攜禮至歉,為我佛之拒,其舅與虎皆為困惑。”

  “佛塵言曰:禍福所倚,若無劍擊,吾何悟理?”

  “這一幕若被后人記下,我跟虎子豈不是都要受了映塵大師的恩惠,也可在那青史留名一遭?”

  說到這里,曾安民甚至感覺自己的言語之間充斥著好玩。

  只是…

  映塵卻是愣在了原地。

  他的眸子先是從尷尬,到詫異,遂又有些激動。

  再然后,便恢復了平靜與嚴肅。

  映塵緩緩抬頭,眸中透著一抹慈光:

  “施主之言,若雷散迷霧,貧僧…謝過。”

  說完此言,映塵身上仿佛比剛剛更多了一分的沉穩與奧慧…

  丟??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不會自己這一句佛祖菩薩寧有種乎…把這小子的反骨給詐出來了吧??

  抽象。

  太抽象了。

  阿彌陀佛。

  我佛慈悲,弟子可沒有這個意思啊!

  日后這小子要真是殺進佛門,說什么“佛祖輪流坐,今年到我家”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可跟弟子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曾安民心中趕緊默念著罪過。

  “那個什么來著,我先回去了哈。”

  曾安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黃雀庵,尷尬的對著映塵擺了擺手道:

  “回頭帶著虎子來找你玩。”

  “施主慢些。”映塵頗有禮貌的對著曾安邊的背影行禮。

  看著曾安民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小和尚自顧自的呢喃著:

  “若無劍擊,何悟至理…”

  回去?

  我曾安民怎么可能在沒搞清楚事情之前便回去?

  轉了一圈之后,曾安民偷偷來到了法安寺的后山腳下。

  他特意選了個人煙罕至的地方。

  沒有什么猶豫,直接腳尖點地,朝著山頂之上而去。

  黃雀庵。

  庵中極靜。

  沒有人。

  當曾安民一路潛進庵中之后,發現整個庵中,沒有絲毫人跡。

  庵內的院子除了沒有雜草之外。

  感覺跟荒蕪人煙的地方好不到哪去。

  “吱呀~”

  曾安民凝重的推開眼前的木門。

  木門似久未逢修,有些不堪重負,發出痛苦的呻吟。

  他并沒有選擇進入庵中佛像之屋。

  而是來到似有人跡的后院之中。

  推開門口,眼前的屋子極為簡陋。

  只有一張床鋪。

  床鋪整理的極為干凈。

  “有人住…”

  曾安民面容沒有絲毫意外。

  這應該便是那所謂的“黃先生”住的地方。

  這庵中沒有人跡,只有這一處地方稍顯人跡。

  他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一點點的掃視著屋中所有的陳設。

  除了床之外,并無他物。

  “那他平日吃什么?”

  曾安民皺眉,仔細看著周圍的環境。

  沒有在屋中尋到什么痕跡。

  曾安民便緩緩的退出,來到別處的屋中。

  “嗯?”

  曾安民來到下一個屋中后,眉頭輕輕一挑。

  這個屋子比剛剛的屋中華麗的多。

  屋中陳設著許多花盆。

  所有的東西都彰顯著,這里是一名女子的居住之地。

  而且屋中極為干凈。

  必是有人天天打掃。

  “不會吧?”

  曾安民的心中冒出一個極為荒誕的念頭。

  “這屋子雖然看著簡陋,但是這一桌一椅之間絕對價值不菲。”

  “普通的出家人豈有錢財這般浪費?”

  “一看便知,是熹妃當初在這庵中所住。”

  “只是…熹妃都已經回皇宮好些年了…這里還有人經常打掃。”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會是那黃先生對熹妃暗生情愫…對其舊物戀戀不舍…”

  曾安民感覺一股子女頻言情的味道撲面而來。

  “早知道前世就少看些,影響思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走到面前的床邊之后,身子怔住。

  他看著床上擺放的那套女性衣物。

  以及衣物旁邊那明顯被人躺過的痕跡,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難道,真被我給猜中了???”

  “嗯…”

  曾安民看了看房間之中別的陳設。

  這屋子是經常居住的地方。

  而且鍋碗瓢盆也在這間屋中。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摸著自己的下巴。

  他按捺住心中的想法,朝著外面走去。

  不多時。

  他看到院外后面,一座極小的墳包顯露。

  “遺子之墓。”

  只有這四個字。

  而且墓前還有一個小火盆。

  里面是被風吹過的幾張紙錢殘骸。

  “這應該是就熹妃當初流產的那孩子。”

  曾安民想起了映塵口中的那句傳說。

  “唉。”

  曾安民看著這小墳包,輕輕嘆了一聲:“生于皇家,命不由己,還未睜眼看世界,便被人暗算…”

  曾安民并沒有在此地停留太久。

  他來這里,得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線索。

  熹妃,與那個黃先生肯定認識。

  要然,這黃先生又如何作出這種…曾安民浮現出那瘸子躺在床上,充滿愛意的撫摸身邊女性衣物的場景。

  他一邊淡淡的下山一邊暗自思索。

  黃先生與任為之認識。

  那么,熹妃…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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