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氣武者和煉血武者最大的區別在哪兒?
鄭均覺得,應該是在食補和飯量上。
自從煉血四次,踏入蓄氣之境后,鄭均感覺自己的食量都變得大了不少,頗有些饑腸轆轆,一口氣將家里所有的儲備肉吃了個干干凈凈。
以往鄭均煉血,每日要食一些肉食。
如今,估計每日要食十數斤肉了。
蓄氣自是不能辟谷,雖然蓄氣已經到達了可以運作真氣的階段,但主要方式還是氣血、氣力、真氣三種方式,還是需要以肉食來增進氣力與氣血。
突破了蓄氣,鄭均雖然是有些興奮,但給自己澆了幾瓢涼水,也將這股興奮勁兒給冷卻了下來,接著便開始琢磨起情況來。
這次的突破,讓鄭均有些始料未及,計劃有些被打亂了。
鄭均本以為自己要五次、六次煉血,方能成就蓄氣,卻未曾想四次煉血便已經踏入了這境界,因此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局面。
碎玉功,還沒入門。
自己身上,目前預支的是硬氣功。
鷹隼勁、碎玉功,吸納的天地真氣是相似的,只不過是運轉方式不同,以至于真氣的使用方式天差地別。
鷹隼勁,沒什么說的,尋常內功心法罷了,鄭均蓄氣之后,若是加入鎮撫司,則能申請一門分筋錯骨的擒拿功夫。
至于碎玉功,則是不同了。
鄭均觀那碎玉功,蓄氣之后,交戰時運轉碎玉功,可以將真氣轉化為碎玉真氣,聲勢浩大,比之尋常蓄氣武者,更是雄渾許多。
這就是那張青魚無堅不摧,反手一箭鎮殺蓄氣武者王都頭,又突出重圍,殺了蓄氣武者蔡九,若不是自己和蔡六合力,再加上縣尉出手,估計還真能被張青魚殺了出去。
講到這里,鄭均忽然發現了一點蹊蹺。
按理說,外罡武者鎮壓蓄氣,猶如蓄氣鎮殺煉血,兩者應是云泥之判。
但記憶中,蔡縣尉兩次出手,好像效果都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強悍。
這是什么緣故?
總不能是外罡武者不過如此吧?
外罡武者,甚至都能動用真氣,讓真氣附著在己身,從而短暫騰空了。
鄭均在心中想著。
雖然蔡勛對自己不錯,但也并不妨礙鄭均對蔡勛的實力進行一個猜測。
搖了搖頭之后,鄭均望了望天色,入夜頗深。
鄭均今夜突破蓄氣,龍精虎猛,左右睡不著覺,便打算開始訓練‘硬氣功’來。
“去哪兒挨打啊。”
鄭均惆悵萬千,不知該如何是好。
普通人打他,漲幅不高,就算是將殺威棒給砸斷了,也不過是十幾點。
只能找武者來動手。
而除卻挨打之外,諸如什么讓瀑布淋身、背扛巨石、鐵砂磨體之類,太過于麻煩,挨打確實是最省力省事的硬氣功提升方法了。
要不…
鄭均忽然想到了一個免費挨打的好手段。
說起來,還是馬家拳館的馬致遠提醒給鄭均的。
上門,踢館!
硬氣功的本家羅雷,徐家武館的徐天方。
前者煉血九次,臨近蓄氣。
后者正是那蓄氣武者。
上門踢館,讓他們來打自己,豈不是效果絕佳?
想到這里,鄭均不由嘴角上揚。
計劃通。
不過今夜,先鉆研一下碎玉樁功,看看能否憑借自己驚人的智慧,將這碎玉功入門。
天天擼免息小貸,大丈夫生于天地間,豈能擼小貸過日子?!
難道我鄭均,就不能是個‘悟性逆天’之人嗎?!
我未嘗不是天賦異稟之人啊。
翌日,清晨。
鄭均提刀出門,朝著縣衙走去。
“點卯之后,就去踢館,早點把擼的小貸還上,然后趕緊去預支碎玉功。”
鄭均在心中想著。
昨夜他十分自信的去看了碎玉樁功,看了一個時辰,上面的修行方式晦澀難懂,其中還有不少楚地方言和碎玉門專用的描寫手法。
對于鄭均來說,鷹隼勁就像是二元一次方程,而這碎玉功,有點像是微積分。
至于鄭均本人的理解水平,則是小學生,剛搞明白加減乘除。
在冥想之后,鄭均決定還是當個絕貸天驕、花唄武圣。
還好是免息的,如果像是自己前世那種‘把手機給我,升艙的錢我來出’的小貸,鄭均現在也指不定成什么樣呢。
“鄭班頭。”
“班頭!”
“…”
鄭均進了縣衙,周圍的這些皂吏雜役們紛紛上前見禮。
而典史許恒今日倒也來坐班,心情看起來很是不錯。
不過當他見了鄭均,立馬跳了起來,露出笑意,打算上前相迎之時,卻忽然感覺鄭均今日氣度凜人,一股真氣外放的架勢傳來,登時令他大腦為之一滯。
“你…你…”
許恒磕磕絆絆,說話都不太利索了:“你蓄氣了?!”
許恒詫異萬分,他做夢都沒想到,這才一個多月的光景,鄭均竟然能走到這一步!
這是什么妖孽?!
這老鄭家,這黑山縣…
還能出這等天才?!
此刻,許恒心中不由有些恐懼被放大。
當初,便是他指使趙大、趙二。
如今鄭均已經縱身一躍,成了蓄氣武者。
若是此事泄露,豈不是…
“嗯。”
鄭均只是淡淡點頭,并沒有過于理會許恒,而是隨意道:“許典史,今日壯班的點卯,便由你幫我點了吧,順帶幫我去巡視一番城墻。”
“反正你左右也是閑著。”
說罷,鄭均便轉身離開,也不顧及許恒在此,邁開步子,朝著甬道另一邊的大獄走去。
看都不看許恒一眼。
而見鄭均如此‘羞辱’自己,許恒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但卻不敢發作,只能目送鄭均離去。
一旁一個跟著許恒的皂班雜役見狀,當即不忿道:“這姓鄭的好大膽,竟敢這么和上官說話!大人,要不向縣令大人參他一…”
“閉嘴!”
許恒臉色陰沉,狠狠怒斥了這皂班的雜役:“鄭三郎少年英雄,這些微末小事,自然不必勞煩他去動手!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去城墻等我,我替鄭三郎點完卯就來,別偷懶!”
說罷,許恒便有些怒氣沖沖的進了壯班的門。
只不過剛一進去,便見鄭均的姐夫周浦坐在椅子上。
周浦見了許恒進來,慌忙起身,拱手道:“許大人,這…”
“周老兄不必多禮!”
許恒見了周浦,立馬和顏悅色了起來,對著壯班眾人態度極好:“今日鄭三郎有要事,委托我來點卯,周兄,不知名冊何在?煩勞遞給我。”
見許恒這副模樣,壯班眾人一時之間紛紛有些摸不著頭腦。
畢竟尋常之時,作為統領三班六房的典史,許恒可是尤為冷傲。
今日,怎這么好說話?
而先前跟著許恒廝混的三個皂班雜役,則是傻了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許典史,何必懼怕一個沒品階的班頭?
而鄭均此刻,已經來了大獄。
站在了田鎮遠面前。
鄭均淡定道:“田縣丞,今日該傳授‘連環腿’了。”
聽了鄭均的聲音,躺在角落里的田鎮遠勉強抬頭,正準備嗤笑鄭均好高騖遠,但感知到鄭均的氣勢之后,登時一怔,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翻江倒海般的震驚!
就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你,你你,你蓄氣了?!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