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功源自于絕代雙驕世界。
嚴格來講,那是一個低武世界,武者的戰力根本無法與現在這個世界相比。4
但那并不是武者的原因,而是世界環境使然。
低武世界天地靈機不顯,修煉內功只能夠按部就班的通過吐納,將天地間可憐的精氣一點點的煉化為己用,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來積累,所以在低武世界,最常見的衡量標準便是時間。
什么十年功力,二十年功力,一甲子功力什么的…
但這個世界不一樣,這個世界吐納的可不是天地精氣,或者說并不是純粹的天地精氣,而是核輻射的力量。
打通雪山氣海,貫通十七個穴竅,除了自身修煉出來的真氣外,還能夠調動周圍的元氣為己用。
這不是武學的高低,是世界能級的限制。
“這明玉功,有點東西啊!”
抽取到的知識類的獎勵是直接化為經驗被吸收的,所以盡管剛剛得到這門功法,他卻已經消化了一部分,對明玉功的理解已經不比流云真氣差了。
對比兩界武學,李承乾還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還有一點,此界武學中所涉及的經脈與穴道遠不及明玉功中涉及的經脈與穴道,明玉功中的修煉法門與心法,也比此界的功法要復雜的多。3
或許是因為神廟里的計算機參考指標太少,此界人類的基因是星際人類的基因,與還留在行星上的土著有著不同,又或者此界武學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配合機甲,總之,原因很多,導致的結果就是此界武學強化肉身的效果極強,主打一個力大磚飛。1
慶余年的人還是地球人,和星際那一批已經是兩個發展方向了 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古龍武俠世界只是低武世界,天地精氣稀薄,因此這些世界的武學注重的是細水長流,積蓄堪磨,用時間來積累自己的真氣,移花宮的兩位宮主將明玉功修煉到第八層,花費了二三十年的時間,所以這些世界的功法將更多的時間花費在了對于真氣的運用和打磨上,明玉功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此界不同,因為核輻射的原因,天地元氣較為充足,真氣的積累并不困難,君不見那葉靈兒,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便已經有了七品境界的修為了?
此界武學,更注重的是真氣蓄積與境界的提升。
“剛才我試過,空氣中不存在功法記憶中的天地精氣,一丁點也沒有,不過,此界的天地元氣也就是經過核輻射異變過的元氣是不是能夠代替那些天地精氣呢?”
李承乾微瞇起眼睛,運轉起明玉功來。
此時他的氣海已成,操縱積累的真氣沿著明玉功的行功路線運轉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嘶!”
一刻鐘之后,他睜開眼中,目光中流露出些許驚異。
這特么的,竟然真的可能練。
就在剛才,三刻鐘的時間,氣海中的真氣竟然按照明玉功的運功線路,順利的完成了一個周天。
雖然不是很順利,真氣在經過雪山氣海之外的那些經脈、穴竅有些晦澀,甚至阻滯,他只能用真氣小心翼翼的探索,但終究還是完成了一個小周天的運轉。
只是在完成小周天運轉,真氣回歸氣海之時,李承乾明顯感覺效率要遠遠低于現在所修煉的流云真氣。
“能夠修煉,說明此界人類的身體與其他世界的行星土著的身體本質并沒有差別,區別只是在于對強化了對核輻射和宇宙射線的抗性,能夠長時間適應在太空中生活嗎?”
“不過,這明玉功終究是土著星球的功法,雖然能夠修煉,可卻不是適合我的,我這具身體是此界中人,還是此界的武學最為適合我,明玉功只能做為參考,這樣的話,路好像就走寬了。”
葉流云的流云散手威震天下,原著中葉流云可以用手指放出幾十道甚至上百道極細的真氣流,能夠將成百上千的弩箭一一擊落。
但再厲害,那也是葉流云的武功,葉流云能夠憑著流云散手成就大宗師,他的傳人呢?
一個沒有。
所謂學我者生,似我者死。1
葉流云的子女也好,門下弟子也罷,學的只是他的武學,而不是他這個人,所以無法突破。
李承乾覺得自己不但要學習葉流云的武學,還要學他這個人。
他是怎么成為大宗師的?
被五竹揍了無數頓,最后棄劍練掌,破而后立,成就大宗師。
想要成就大宗師,就絕不能被禁錮在流云散手的圈圈里,而明玉功中的心法對于真氣的操縱與流云散手意外的契合。
“現在我只是個四品,還操心起大宗師的事兒來了。”
一時間腦海中騰出了無數的想法,直過了半個多時辰,他方才反應過來,自嘲一笑。6
※※※
大雪初霽,滿城銀裝 京都仿佛被一層夢幻紗幔。
道路兩旁,瓊枝玉葉,晶瑩剔透,精心雕琢著這座天下聞名的都城。
遠遠望去,白雪的映襯下的皇宮,宮墻深深,琉璃瓦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與周圍的雪景交相輝映。
雪后初晴,積雪覆地 街面上,行人踏雪而行,留下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足跡。
遠處,紅墻黛瓦的宮墻下,一隊騎士緩緩而行,為首的騎士是一名身材高大的英挺少年,若是細看,卻能發現,少年面帶稚氣,僅十四歲的模樣,但稚氣的輪廓中隱然顯現著堅毅之色。1
而他身邊跟著的一隊人馬,便是南慶令人聞風喪膽的黑騎。
許是天色太冷,街面上的人本就不多,又許是這黑騎的氣場太強,一路之上,根本就沒有人敢靠近這一隊人馬。
一路沿著宮墻走出,行至京都大街之上,速度雖然不快,但路人唯恐避之不及,包括京中巡視雪情的京都府兵卒、五城兵馬司,乃至于都察院下巡的官員,見到這一隊人馬,均都停下動作,靜靜的看著他們朝城門行去。
慶歷隆景八年冬,寧才人于宮中與靜嬪爭道,將靜嬪擠入冰湖之內,當場昏迷,慶帝大怒,欲廢黜寧才人,大皇子李承寧于宮中跪了一日一夜,愿代母受過,自請戍邊,替母贖罪,慶帝恩準,罰寧才人閉門思過一年,大皇子李承寧至西陲軍中,無功不得返京。5
因慶帝還在盛怒之中,靜嬪家族背景不凡,致使這位大皇子出宮之后,一路之上竟然無人相送,顯得十分的冷清。
騎馬行走在京都的大道之上,大皇子面色平靜,完全不像是一個被發配到邊疆的皇子,甚至,他心中還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一種即將擺脫束縛,走向自由的感覺。
在別人眼中,他是一個失勢的皇子,灰溜溜的被趕出京城,可在他的心中,這一走,卻是海闊天空!
城門在望,大皇子心中閃過一絲急切,若不是京城之內等閑不得縱馬,他恐怕已經打馬上前,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叮叮叮叮…”
突然之間,一陣清脆的敲擊聲傳入耳中。
李承寧手上韁繩一緊,拉住了馬勢,目光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見路邊的一間酒樓的二樓,一名十三四歲的青袍少年立于窗前,手里拿著一只碗和一根筷子,對著他這一隊人馬歡快的敲擊著。1
“承乾?太子?”
二樓窗前的正是李承乾,見到李承寧望來,把手中的碗筷扔到桌上,他笑瞇瞇的道,“大哥,喝一杯?”
李承寧坐在馬上與微笑少年對視,沉吟了幾息,指了指身后數十騎道,“今日離京,不方便。”
“沒什么不方便的,醉仙樓我已經包下來了,讓大家一起來吧,我是太子,你是我大哥,今日離京遠赴邊疆,我若不來餞行,都察院的烏鴉說不定會參我失德的。”
“這…”
話說到這份上了,李承寧也不再糾結,點了點頭,抬手將身后的黑騎統領叫到身邊,低語了兩聲,隨后跳下馬來。
隨著李承寧下馬,那黑騎頭領打了個手勢,刷的一聲,數十騎同時下馬,氣勢驚人。
此時,郭保坤與秦元兩人已經從醉仙樓門口跑了出來,一個幫著大皇子牽馬,一個負責迎客。
一眾黑騎被安置在一樓,李承寧則被引到二樓,此時,李承乾已然虛席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