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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殺豬的心

  局長的命令簡潔明了,康格斯更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撕掉了罰單,示意詹妮弗可以離開。

  詹妮弗得意地揮了揮手,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她轉向周青峰,語氣中帶著一絲炫耀:

  “維克多,看到沒?這就是當有錢人的好處。我們時刻受到保護和優待。”

  周青峰站在路邊,可謂是大開眼界,被詹妮弗的“特權表演”震撼得目瞪口呆。

  有權有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啊。

  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自己能順利脫身,沒想到康格斯警長卻冷著臉攔住了他。

  “女士,我讓你離開,沒讓這小子離開。”警長的聲音低沉而威嚴,目光如刀般掃過周青峰。

  詹妮弗立刻皺起眉頭,不滿道:“是我超速,又不是我男朋友超速,為什么不讓他離開?”

  周青峰趕緊插話解釋:“詹妮弗,快別說了。這是賽琳娜的父親,威廉·康格斯警長。”

  他轉向警長,無奈的介紹道:“這是我們學校的校醫詹妮弗。放學后,我幫她搬東西,順帶吃個飯,但不是她男朋友。”

  詹妮弗這才意識到自己無意中闖了個小禍。她眨了眨那雙明亮的眼睛,臉上卻依舊掛著輕松的笑容。

  她揮了揮手,語氣輕快地說道:“維克多,看來有專車送你回家,就不需要我了。祝你好運!”

  說完,她跳上那輛紅色跑車,引擎轟鳴,揚塵而去,轉眼間就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周青峰站在原地,很是尷尬。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康格斯警長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力道不輕不重,卻讓他感到強烈壓迫感。

  “小子…”警長的聲音帶著幾分惱怒。

  周青峰趕緊再次聲明:“警長,我真不是那妞的男朋友。”

  康格斯警長冷笑一聲,目光銳利如鷹:“詹妮弗·康納利,‘先鋒控股’董事長的次女。

  那輛紅色跑車價值二十多萬美元,或許在她看來已經是很低調了,但白灘鎮如此顯眼的跑車獨此一輛。

  她到我們鎮的當天,她的富豪老爹就向鎮警察局捐了十萬美元,希望我們能予以照顧。

  你以為我沒認出她嗎?”

  啥......?

  如果說詹妮弗的‘有錢人無罪論’讓周青峰開了眼界,康格斯警長的‘嚴格執法’就讓他感覺是非混淆。

  一個有錢任性,一個貼心配合,權與錢就這么高效結合了。

  事發現場,警長的搭檔也走了過來,拍了拍周青峰的肩膀,臉上帶著揶揄的笑容:

  “那位有錢富家女來的當天,鎮上所有警察的手機就收到她的照片,被叮囑照顧點。

  我們看到那輛車就知道車上是誰。不過為了例行公事,也要走個流程,同時讓詹妮弗小姐有沉浸式體驗。”

  他頓了頓,繼續調侃道:“維克多,我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漂亮妞的男朋友。

  你這小菜鳥肯定是被迷昏頭了,才跟著她出來玩的。

  說實在的,那妞確實漂亮,身材超火辣,家世又好,哪個男人能拒絕上她的車?”

  搭檔的話里帶著一種男人都懂的羨慕,卻又摻雜著大量的嘲諷。

  周青峰聽得臉上發熱,心里卻有些不服氣。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又被康格斯警長打斷了。

  “離這種富家女遠點,”警長的語氣嚴肅的警告,“你只是個普通的游學生,跟她在一起只會被耍。”

  他語氣一轉,又透出幾分復雜情緒,“我之所以同意你住在我家,是覺著你應該是個好學生。

  我女兒喜歡你,我不會阻止你們兩個交往。

  我看過你的體檢報告,很高興你的身體狀況不錯,沒有什么雜七雜八的毛病,比鎮上那些爛仔強多了。

  我更不會認為你和賽琳娜的感情能持續多久,但好歹堅持半年一年的。這期間不許勾搭別的女孩。”

  說著,警長閣下從兜里掏出幾個安全套,硬塞在周青峰手里,不容置疑的喝道:

  “我允許你跟賽琳娜上床,畢竟防不住你們,但必須做好安全措施,別讓我在四十歲前就當上祖父。現在給我滾上車,我送你回去。”

  周青峰接過安全套,臉上火辣辣的,心里卻是大無語。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賽琳娜在學校里沒什么朋友,為什么鎮上的同齡孩子對她避之不及,為什么鄰居辦后院燒烤從來不邀請茱莉亞。

  有這么一個“霸氣十足”的老爹和丈夫鎮場,誰受得了啊?

  警車“野馬”的警笛聲響起,沿途的車輛紛紛避讓。

  半小時后,康格斯將周青峰丟在自家街區附近。他拍了拍方向盤,語氣冷淡:“我還要去執勤,你自己回家。”

  他稍作停頓,繼續教訓道:“再次提醒,你可以住我的屋子,享受我老婆做的三餐,乃至睡我女兒。

  這些都沒問題。

  在白灘鎮,普通的小事,我都可以幫你解決。但別讓我女兒傷心,別搞大她的肚子,別碰我老婆,否則我饒不了你。”

  康格斯將手伸出車窗,指尖彎曲成手槍的形狀,對準了路邊的年輕人,嘴角勾起戲謔的兇狠。

  他輕輕“嘭”了一聲,仿佛真的開了一槍,隨后踩下油門,車子迅速駛離,留下一串塵土和尾氣。

  坐在副駕駛的搭檔,透過后視鏡看著那個逐漸縮小的身影,忍不住笑出聲來:“頭兒,你好像把那小家伙嚇得夠嗆。”

  康格斯在同僚面前才顯露出幾分真實的自我,他獰笑著回應:

  “這些年輕人個個精力過剩,不給他們點震懾,不知道會惹出什么亂子來。

  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滿腦子都是怎么追漂亮姑娘。十九歲那年,我和我妻子約會,幾個月后就把她搞懷孕了。

  等到茱莉亞的肚子大得遮不住了,我們才告訴她父母。我岳父氣得拿起槍追了我整整兩公里,差點沒把我腦袋轟開花。”

  搭檔聽得哈哈大笑:“年輕人嘛,膽子大得很。我敢打賭,剛才那小子肯定不會那么老實。

  頭兒,你搞不好四十歲前就能當上祖父了。”

  康格斯眼神一暗,默認了這種可能性。“我已經讓我妻子留意女兒的生理期,必要時在她早餐的牛奶里加點避孕藥。

  又或者找個診所,給她皮下植入長效避孕針。我希望她能上大學后再讓我當祖父。”

  “萬一呢?”搭檔調侃道。

  “萬一?”康格斯的脾氣瞬間爆發,拳頭緊握,“那小子要是敢不負責任,我非把他的腦袋打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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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周青峰賴在床上,懶洋洋地不想起來。

  米國的木材便宜,獨棟小別墅大多是木板房,樓層和房間之間隔音效果極差。

  樓下傳來茱莉亞做早餐的動靜——煎鍋里的培根滋滋作響,烤面包機每隔兩三分鐘就“叮”一聲,水槽里嘩啦啦地沖洗著水果。

  清晨的空氣中彌漫著煎蛋和咖啡的香氣,靜中有動,亂中有序,透著一股溫馨的家庭氣息。

  突然,房門發出微微的吱嘎聲,緊接著是輕輕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躡手躡腳地靠近。

  周青峰忍不住勾起嘴角,心里已經猜到是賽琳娜偷偷溜了進來。

  出于默契,他干脆翻了個身,面朝墻壁,假裝還在熟睡,任由女孩鬧騰。

  然而,今天的賽琳娜并沒有像昨天那樣直接跳上床,而是像在挖掘寶藏似的,在房間里東翻西找,檢查著周青峰隨意丟在地上的衣服。

  男孩子會對同齡異性好奇,女孩子也不例外。只是沒過兩分鐘,房間里突然響起了抽泣聲。

  周青峰一愣,再也裝不下去了,猛地翻身坐起。

  只見賽琳娜手里抓著他的褲子,從口袋里掏出幾個安全套,眼淚汪汪地盯著他,聲音顫抖著罵道:

  “混蛋!你怎么隨身帶著這東西?是不是在外面交往了別的女人,還已經發生關系了!”

  女孩的眼淚瞬間決堤,順著臉頰滑落,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她的身體微微發抖,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你這個混蛋!人渣!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眼看場面要失控,周青峰急忙解釋道:“那幾個套套是你父親給我的!”

  “什么?”賽琳娜愣住了,原本委屈巴巴的悲傷表情被震驚取代,“我父親?給你這玩意?為什么?”

  這變臉變的好快。

  周青峰嘆了口氣,故作嚴肅地說道:“你父親昨天找我聊過。他要我認真對待你,不要傷害你。

  特別是…他不想在四十歲前當祖父。”說完,他還特意指了指那幾個安全套,

  “我想著可能那天真用得上,于是揣在口袋里。你要是不信,可以向你父親驗證。”

  “就這么簡單?”

  “當然。”

  賽琳娜真是好哄,眼角還掛著淚痕,聽完解釋后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扭捏地撲到床上,用小拳頭捶了周青峰幾下,氣惱地嘟囔道:“混蛋,不許笑!”

  周青峰其實沒笑,只是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

  “還敢笑?看我這么丟人,你心里一定樂死了。”

  賽琳娜更加不依不饒,抓起一枚安全套,嘴角微微上揚,纖細的手指捏著包裝,輕輕一撕,抿嘴問道:

  “維克多,你用過沒?”

  這下輪到周青峰尷尬了。他搖了搖頭,老實回答:“沒有。”

  “媽媽說你還是個雛,肯定沒經驗。”......

  周青峰頓時面紅如血,心跳加速,身如蟻爬,正不知該如何應對時,臥室門口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悶哼。

  兩人同時抬頭,只見一米九的康格斯警長堵在門口,臉色鐵青,顯然是被眼前這一幕氣得夠嗆。

  賽琳娜驚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把安全套一丟,腦袋一低,像只受驚的小鹿,從父親身邊擠了出去,飛快地逃出了房間。

  周青峰躺在床上,經歷了一場“冰火兩重天”,此刻只能和準岳父面面相覷,尷尬得不知該說什么。

  康格斯警長盡全力保持平靜,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我是來提醒一句,早餐時間到了。”

  說完,他步履沉重地轉身離開,背影透著一股壓抑的怒火。

  等周青峰穿上衣服,洗漱完畢,慢吞吞地走到樓下餐桌前時,賽琳娜已經草草吃完早餐,一溜煙地跑掉了。

  茱莉亞遞給他一杯咖啡,臉上帶著幾分嬉笑和同情。康格斯則埋頭切著盤子里的煎蛋,刀叉碰撞的聲音很是刺耳。

  餐桌前氣氛則格外沉默,警長的眼神糾結,真是‘殺豬’的心都有了。

  周青峰不敢說話,趕緊把早餐吃完,也開溜走人。

  等家里只剩下夫妻倆,茱莉亞一邊收拾餐桌,一邊好奇地問丈夫: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臉色這么難看,不會是撞見兩個孩子滾床單了吧?”

  康格斯警長滿肚子火氣,悶悶地答道:“賽琳娜溜進那小子的房間,兩人在玩…還是我送的。”

  “哇哦,你這當父親的真是有參與感啊。”茱莉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里滿是揶揄。

  “活該,當初我讓你用,你還不樂意。現在終于體會到我父親在十六年前的憤怒了吧?

  能不能說說現在你心里的感受?憤怒,不甘,無奈,還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警長仰頭長嘆,心里五味雜陳。自家的小白菜主動往野豬嘴邊湊,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計可施。

  這種感覺,比當年被岳父追著跑兩公里還要憋屈。

  另一邊,周青峰趕到校車站時,賽琳娜已經在那兒等著了。兩人一見面,很自然地貼在一起,輕輕親了親對方。

  “我爸爸收拾你了嗎?”賽琳娜小聲問道,眼里帶著一絲擔憂。

  “沒有,但看得出他很憤怒。”周青峰聳了聳肩,語氣輕松,像成功偷雞的賊。

  賽琳娜吐了吐舌頭,調皮地說道:“媽媽說她當初懷孕時,我祖父差點用槍崩了我爸爸。但我沒想到.......”

  ......

  周圍的同學有的見怪不怪,有的則露出不爽的表情。特別是幾個離得較遠的白人男生,正竊竊私語,眼神里滿是嫉妒和不甘。

  賽琳娜完全遺傳了母親的美貌和身材,嬌小可愛,前凸后翹。

  若不是她的警長老爹太兇,追求者能繞她家兩圈。

  誰也沒想到,這朵沒人敢碰的嬌花,居然被一個外來的亞裔小子給摘了,實在招人恨。

  校車駛來,周青峰卻沒上車。

  “維克多,你又要逃課?”賽琳娜驚訝問道。

  “不,我要去辦點正事,一件改變命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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