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水到渠成
“啊啊啊啊啊！”
演武場內，劇烈的尖叫嘶吼從所有弟子口中發出。
在他們的體感當中，大地被方燦徹底分開，劇烈的拳風肆意形成沙暴。
所有人身軀已經被卷入黃色風暴當中，進入凌遲般的疼痛里。
視角從弟子身上剝離，轉而回到現實。
這里依舊風景如初，微風依舊，陽光和煦哪有什么風暴。
但只有距離稍遠的楊烈可以憑借玄關五重的強大精神抵御方燦的大范圍心相攻擊。
在他的視角中，那些數百武者原本沖向方燦的動作隨著對方下壓的拳頭全部止住。
因為隨著這心相一拳所有人都陷入了身軀已死的幻境當中，雙膝跪地真的覺得自己在被凌遲。
就好像下跪能傳染一樣，一個又一個的師兄猶如暴斃般跪在地上，好似在朝拜神明，隨著這一拳陷入了意識呆滯。
“呼…”方燦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剛剛這一拳已經消耗了他近九成以上的心相之力。
肉體是心靈的根基，心靈是血肉的延續。
此刻他連玄關一重都沒有達到，也僅僅只是勉強施展一次。
而這樣劇烈消耗的效果也是顯著的，在他的硬控下，現場的幾百人已經完全陷入思維的呆滯狀態足足十幾秒。
這樣漫長的時間，足夠方燦拿著一把刀把這些人的腦袋全部都剁了，而且只會比殺死幾百只會跑的豬還要簡單。
心相威力，恐怖如斯，那些玄關八重以上強者施展心相只會比他更恐怖。
在心相耗盡之前，普通武者來多少殺多少。
這也是只有心相才能抗衡心相的緣故。
寂靜，死寂…
這些人在死亡當中足足持續了近半分鐘才陸續回過神來，隨后用驚駭的眼神凝視著方燦。
“這竟然是心相。”楊烈此刻也感受到了無比的嫉妒情緒。
這種在一重前就覺醒心相的情況簡直聞所未聞，這天資對他這樣四五十歲都還在玄關五重打轉的人來說，殺傷力太過巨大。
等現場的人都從剛才瀕臨死亡的陰影當中恢復時，全都用復雜的眼神凝視著方燦，他們知道自己徹徹底底的敗下陣來。
一個覺醒了心相的0重玄關武者，天才也難以形容。
他們感覺這幾天的心境修為被徹底打破，恐怕要休養好長一段時間。
隨即，不知是誰笑出聲來：“哈哈哈，這世道真亂了，兒子打老子，唉，就讓你一回好了。”
這個聲音立刻讓周圍的演武堂弟子意識到什么：‘扮演法，是扮演法？太好了，我們的精神有救了’
下一刻，這些弟子好似陷入癲狂之中，數百人集體中了癔癥開始亂語。
“癔！唔！根本就不是方燦打敗我，是我打敗了方燦，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好打，我已經狠狠將他打的陷入呆滯，無法思考了吔！”
“哈哈哈，我才是演武場里面以一敵百的那個，什么方燦，我不認識，我不認識呀！”
癔癥，絕對的癔癥，楊烈的無奈的看著這好像精神康復中心的畫面，有些無語。
什么扮演法，在心相高手面前，扮演法這種裝瘋賣傻完全沒有作用，因為你的心會誠實地回應這種恐懼。
果然，沒有任何廢話，方燦用自己的雙眼斜睨了全場一眼，將自己剩余的心相之力釋放出來。
下一刻，猶如當初古舒期古管事來演講的情形再一次復刻。
恐懼，極致的恐懼從所有人的心底蔓延開來，原本還精神勝利的在場眾人再次失去理智陷入恐懼當中。
將剩余的那點心相耗盡，方燦感覺心里空落落的，雖然體力沒有消耗，但一種疲憊自內心浮現。
果然低境界催動心相有些太過勉強，等以后身體提高就好了。
方燦思索著打開面板，但上面的說明欄卻讓他一愣。
血肉異化：10.2%
‘我這是突破了第一重玄關嗎？’
方燦直接愣住，看著異化度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清楚的記得，江凝安曾經說過，突破第一重玄關前會有明顯的阻礙，要休養兩三天調理精神再一鼓作氣。
可他剛才啥都沒感覺到，怎么進度直接就水到渠成的突破10%大關？
雖然猜到在戰斗當中，身軀會不斷增強，但由于沒有阻礙，他還以為自己的境界沒有達到一重玄關的要求。
‘是江前輩在騙我，還是我的天資太高了？’方燦腦中思考，最后還是采納了自己天資絕世的可能。
畢竟相比于前者，后一個結論會顯得自己更吊一點。
“方燦。”這時，楊烈見戰局結束，快步著走上前來：“你不是才練武沒幾天嗎？你這一身武功還有心相…”
“楊教頭，李堂主不是已經和你說過我天資絕世了嗎？”方燦嚴肅反駁道：
“天才就是不講常理的，你連親眼見到的事實都不相信，還練什么武，悟什么道。”
一時之間，楊烈被說的語塞，因為方燦這一番話和他幾天前的教導沒有什么區別，只是此刻攻守之勢易也，他成了動搖的那一個。
“不管怎么說，你表現出來的潛力太過恐怖，我要去請示一下門主。”楊烈告知道。
“這段時間你先不要隨意走動，回屋內等著我，到時候會有人帶你過來。”
方燦輕輕點頭，對于這個楊烈的決定早有預料。
他走的又不是凡人流，沒必要藏著掖著，然后來個突然爆發，裝逼打臉。
真正的天才，就是應該在成長的道路上每一步都做到第一，然后一路攀登到武道頂峰。
至于說什么門主迫害啥的，這門主腦子有坑會想著弄死門內的絕世天才，不想要人才搞什么勢力出來。
皇帝嫉賢妒能是因為已經登頂了，功高震主會威脅他的地位。
而這個虎煞門連大衍國內都做不到前十，怎么可能會扼殺自己門內的天才。
要是門主真的識趣，愿意拜他為師。
等他日方燦無敵之后，完全可以帶虎煞門一飛沖天。
怎么也比現在僅僅只占據方圓百里要強的多。
所以，剛剛在整個虎煞門新生一代面前裝完逼的方燦毫無壓力地回到自己住的小屋內小憩起來，準備恢復心神之力。
而另一邊，收到楊烈報告的虎煞門主心態就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