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歷史殘響為「災厄殘響」,僅限三階及以下旅者入內任務目標:找到離開凍水鎮的方法,或是永遠地埋葬于此檢測到你的位格處在臨界等級,且該殘響與你的序列存在相性,開啟晉升任務 晉升任務「高塔」:探明被迷霧所籠罩的,凍水鎮的真相。
提示:該殘響中無任務通關時限,無法通過時限結束離開夜世界提示:黑夜旅者在歷史殘響中獲得合理身份,精通本世界基礎通用語言 這些是,夜世界給予旅者的提示信息?
拉斯特的精神,逐一審視著腦海中湛藍色的文字。
根據他這幾天在繁星大學中所查閱的夜世界資料,夜世界的殘響世界,橫跨了「蒼白斷代」之前的幾乎所有失落歷史。
這些失落的歷史片段,有的彼此存在關聯,順序分明,有的則完全獨立,仿佛來自不同的文明紀元。
將諸多旅者從夜世界殘響帶回的碎片化信息加以整理、歸納、分析…
最終,在「蒼白斷代」前重塑出一條完整的歷史軌跡,根據文明的興衰劃分紀元,書寫一部可靠的編年史。
這便是遺跡院一直以來的目標。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根據夜世界的背景介紹,這一次他們進入的災厄殘響,與之前困頓拉斯特三百年的深藍港處于同一時代,前后僅相隔百年。
但短短百年,便是天壤之別。
深藍港雖然尚處蒸汽時代的尾聲,但一切都在蒸蒸日上,新型科技的雛形也已經萌芽。
假以時日,很快便能步入電氣時代,乃至信息時代。
只是,鐵十字瘟疫的爆發,成為了文明由盛轉衰的轉折點。
時至今日,文明的星火已然飄搖,只能借助航道,在外敵的窺伺下茍延殘喘。
“按照遺跡院的劃分,這是第六紀的歷史。”拉斯特喃喃自語。
蒼白斷代之前,已知的最后一個文明紀元,最接近當前時間點的時代。
同時,也是遺跡院和旅者們了解最少,編年史最為殘缺的紀元。
思索之間,拉斯特的視線忽然一頓。
緊接著,定格在了那個不起眼的詞匯上。
“原來是無法在抵達時限后自動返回的災厄殘響,難怪先前的偵察隊會在這里全滅。”
“另外,這里居然與深藍港殘響同屬第六紀。”
“遺跡院之前便有猜測,夜世界在現世之中出現的順序,是根據所屬紀元先后排序的。”
“這樣看來,也許遺跡院那一共七十二處夜世界的猜想可信度不小。前五紀的夜世界已經被攻略了大半,剩下的,便是此前出現次數最少,我們了解也亦甚少的第六紀。”
希爾緹娜的話語響起,很顯然,她也看到了夜世界提供的時代信息。
不過隨后,她的聲音便微頓了一下。
“守岸人?”
希爾緹娜看了拉斯特一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錄入的方尖碑檔案,其中填寫的學院內部代號,就是「守岸人」吧?”
“那還真是榮幸。”拉斯特笑了笑:“沒想到希爾緹娜小姐在百忙之中,居然還抽時間關注了我的入學進展。”
“不過,應該是巧合吧。”他說:“那只是我在深藍港無意聽到的一個名號,填寫方尖碑檔案的時候順手便填了上去。”
“是這樣嗎?”
希爾緹娜的目光在拉斯特平靜的臉上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放棄般地嘆了口氣。
伊絲妲已經用血一般的教訓證明,想窺探拉斯特的真實內心…這個想法本身就是天方夜譚。
“不過,你的說法倒也能解釋得通。”
希爾緹娜若有所思:“既然這個名為「守岸人」的組織如此神秘,甚至背負著守望航道,維系文明星火的使命。”
“那也許「守岸人」早在數百年前便已經存在,只是藏匿于幕后,未曾被世人所察覺…你在深藍港曾聽聞過這個組織的只言片語,也就不難解釋。”
“不過,現在談論這些也沒有意義。”
“我們能活著通關的話,交由遺跡院的那些人研究便是。”
她的目光微動,掃視著四周燈塔內的狹窄空間。
這里的東西不多,除了一盞煤油燈,兩處雜亂無章的床鋪,一些樸素的家具,還有堆積如山的罐頭和破酒瓶外…
所剩的,便唯有木桌之上兩枚銀質的徽章,以及一本陳舊的日記本。
銀質的徽章上,用粗糙的線條銘刻出了海浪的線條。
線條的不遠處,則有一對簡潔的銀色雙翼,將海岸線圍繞入其中。
「守望海岸之人」
看著這兩枚銀質的翼徽,拉斯特瞬間便理解了圖案的含義。
他將一枚守岸人翼徽佩戴在了自己的胸前,隨后將另一枚交給了希爾緹娜。
另一側,希爾緹娜已經翻開了那本陳舊的日記本。
煤油燈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了泛黃紙張上,用黑色墨水書寫的文字。
災變歷93年12月15日 作為守岸人的一員,這是我來到凍水鎮,守望破碎海岸的第一天。
當然,說是來到了凍水鎮,但我必須時刻駐守于鎮外的燈塔之上,觀測海面可能出現的異常,并維持導航燈的正常運作。
我的日常生活都在燈塔上,食物和消耗品則依賴總部半年一次的定時補給,所以與凍水鎮的居民也不會有什么交集就是了。
聽說十年前,破碎海岸沿線的燈塔守望員都是兩人一組…后來則縮減至了一人,據說是又一個幸存的人類國度破滅,組織人手嚴重不足導致的。
有時候我也時不時幻想,要是時間倒退二十年,守塔的時候能夠多個美貌的異性作伴該有多好,雖然就算真有同伴,大概率也是個摳腳大漢就是了。
作為正經人,我向來是不寫日記的,只是按照總部規定,守塔員需要定期記錄日志。
感覺會很麻煩的樣子,算了,管他呢,等收日志的時候再補寫吧(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