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V導演也要選的,星光燦爛的錢那么好賺?
這種場面李秋棠經歷得多了,很順暢地把自己在業界的履歷說給對方聽。
包括在哪個劇組給哪個導演當過副導演,在哪個劇組當過攝影助理,自己拍的學生短片獲得過哪些獎,之前拍過哪些MV和廣告。
當然,還說了自己師從著名導演江偉。
李秋棠雖年輕,但經歷很多,履歷很厚。
“你是電影學院的!?”坐在對面的景恬眼睛一亮。
“對啊,導演系。”
“巧了,我們恬恬明年就要考電影學院。”中年男人笑道。
“呵呵,挺好的,你形象氣質這么好,表演系肯定會要你。”李秋棠笑道。
介紹完個人情況,中年男人拿出一個MP3:“這是我們要拍的歌,你聽聽,看有沒有什么想法。”這是要當場考查李秋棠。
李秋棠戴上耳機,把這首你是誰聽了兩遍,其余三人在這期間也不說話,靜靜地等著他。
你是誰的詞曲都偏國風,又加入了流行的rap元素,稱得上是一首朗朗上口的歌。
要說不足之處,大概就是那句“我的信封畫朵紅梅寄到不來梅。”
國風意境整挺好的,來一個國外的地名不來梅。
那群寫詞的為了押韻果然什么都做得出來。
市場上很多MV的拍攝都會選擇一種很簡單的方法,找個戶外或者搭個景,歌手開唱,唱完收工,回去剪接一下就是個MV了。
少部分歌手會把MV拍成故事片,比如千里之外。
后者成本明顯要比前者高。
李秋棠知道星光燦爛不缺錢,但人家有錢,也不代表你能隨便花。
他前世沒聽過景恬的歌,更別說看她的MV了,現在只能靠自己對歌曲的理解闡述自己的MV創作理念。
隨給出了兩套MV方案:“這首歌偏中國風,詞曲清新,MV有兩個拍法,一個呢,是尋常拍法,找個景,最好是個四合院或者園林,唱完我們就收工;一個呢,是拍成故事片,把這首歌的清新和朦朧包裝進去。”
中年男人還沒開口,景恬先搶話了:“后面那個好,拍成故事片。”
李秋棠看了一眼中年男人,見對方點頭,他便跟景恬說自己的臨時想到的MV故事:
“詞作者的原意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聽下來,覺得這是一個關于遺憾的故事,因為歌曲的最后還在問你是誰。而詞里有非常古典的梅花落、蝴蝶飛、點絳唇這些,又有很現代的咖啡、紀念章這些意象,所以我打算把MV的故事分成兩條線,一條古代線,一條現代線。
“你和男主角前世是一對戀人,恩愛非常,而到了現代,你們彼此相見不相識,但你又朦朧中感覺這個男人你認識,所以你才會反復追問你是誰。大體是這樣,具體故事怎么填充,還要點時間。”
景恬看起來很喜歡這個方案,因為在這個方案里她能演戲,還能一人分飾兩角。
“這首歌只有4分15秒。”中年男人提醒李秋棠。
“時間足夠的,MV的故事很簡單,拍幾個片段,把故事大體講清楚就行。”誰還把MV當電影短片來看了。
按照常理,星光燦爛的人要回去商量再決定MV給誰拍,但事情有時候可以很簡單。
景恬當場拍板要李秋棠給她拍MV:“就拍你說的這個古代和現代的故事。”
景恬都決定了,跟來的中年男人自然沒意見,笑道:“既然恬恬喜歡,那就這么辦,我們的MV就交給你了。”
中間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做主的是這個漂亮的小姑娘。
談妥了合作,李秋棠就回去構思MV故事了。
八萬塊錢看著很多,但這八萬并不都是李秋棠的。
星光燦爛把MV的策劃和拍攝部分交給他,他也要找人搭班子,給人開工資的!
當然,演員、場地、道具(含拍攝設備)、交通、伙食這些費用不算在這八萬里,不然李秋棠得倒貼錢給星光燦爛。
這時候李秋棠的奸商本質就顯露出來了。
用500塊錢把之前給他拍彗星來的那一夜的攝像王勃學給忽悠來:“拍個MV,500塊錢,過幾天就開工,干不干?”
“干!”給MV掌鏡簡單的很,給500很可以了。
“多給你200,你自己找個打光的。”
“沒問題。”
王勃學轉頭用一頓50塊錢的火鍋忽悠自己的學弟來給他打光。
MV男主角想用幾百塊錢騙表演系的帥哥來有點困難,人家課余拍點什么東西都有的賺,不過選角不歸李秋棠管,李秋棠只管把自己對男主角的要求交給星光燦爛,對方會為他找演員。
雖然只是個MV,拿錢辦事而已,但既然接了人家的工作,李秋棠還是要認真地做。
星光燦爛有錢,但在這個MV上,他們只打算花30萬左右。景恬只是個新人,沒必要花太多錢在一個MV上。
30萬也有30萬的玩法。
李秋棠接活兒三天后找到星光燦爛,溝通故事腳本,這次見他的不是上回那個中年男人,而是星光燦爛的老總陸征,景恬坐在旁邊。
陸征還奉承了李秋棠一句:“到底是北電的才子,想法就是好,做事也麻利,才三天就有了腳本。”
李秋棠道了一聲客氣,暗道,要不是中間見了兩個電影公司的發行人,他兩天就能把腳本搞定。開始工作:“在古代故事里,具體什么朝代就模糊處理了,你是個名門小姐,一天郊游時,偶遇一俊朗書生,你們兩人一見鐘情,定情后你們一起游玩,一起讀書,婚后第二年,他進京趕考,你煙雨橋上送別郎君,但書生此去再無音信。古代故事就斷在這里。”
“啊?好可惜啊。”景恬感嘆了一句。
“現代故事,你與書生定情的郊外現在已經是高樓林立,只有那座煙雨橋作為文物留了下來,導游還在為游客講解你與書生的愛情故事。你重游煙雨橋,覺得一切都很陌生,但又莫名的熟悉,這時候轉世的書生登場,你們兩在橋上面面相覷,最后用你飽含深意的笑容作結尾。這個笑,是終于等到你的欣喜,還是只是對陌生人的禮貌回應,留給觀眾解答。”
故事狗血嗎?狗血。
但狗血一般意味著它不會差,觀眾容易接受。
景恬就很受用這個故事:“這個好這個好,我要拍這個!”
但李秋棠還是提醒陸征:“我們需要去外地取景,預算可能會超。”
陸征滿不在乎,大手一揮:“沒事,你是導演,你只要拍好了,我們恬恬喜歡,錢的事我來辦。”
大戶出手,果然不同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