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華看了眼CALL機上的號碼,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兩聲之后接通,“喂,邊個啊,我盲華。”
“是我。”
“我…”盲華手一抖,電話差點嚇的飛出去,做賊一樣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你瘋了,現在還敢給我打電話。”
王耀堂嘴里‘呵’了聲,“盲華,咱們合作的時候,你一個月能賺幾萬,現在鯊坤給你多少錢?”
本想掛了電話,可這話到了耳朵里,盲華手便僵住了。
深吸一口氣,轉身靠在墻上,很是不耐煩地大聲說道:“有乜事,講啊?”
“出來混,別告訴我說你是為了跟鯊坤的兄弟感情,呵,他拿你們當兄弟了嗎。”
“動我兄弟,我就要他死。”
“他動用社團的錢了吧,他死了,一切回到原點,你只會賺更多,他不死,你這輩子都沒有上位的機會啊。”
“告訴我他在哪里。”
“啰里吧嗦,知道了。”再次不耐煩說了句,轉身,壓低聲音,“冠祥桌球館,在集合人手,快。”
“咔”電話掛斷,盲華甩甩手。
“冠祥桌球館,走!”王耀堂轉身說道。
“耀哥,你不用去,我和阿積就夠了。”阿杰拍了拍胸脯。
“是啊,我和阿杰萬一被差佬拉走,你還能保我們,都進去難道指望社團。”阿積跟著說道。
“我在樓下等你們,記得,不要硬來,想殺他有很多機會,無非早晚。”
“你們幾個。”王耀堂看向幾個藍燈籠,“人多,要是沖不到前面去,那就用桌球砸,一起砸。”
倆人點點頭,轉身招呼小弟上車,兩輛車,30來人直奔冠祥桌球館。
王耀堂開著自己的林肯大陸跟在后面。
十分鐘不到,兩輛車停在冠祥桌球館樓下,拉開車門,阿積、阿杰一馬當先沖了上去,身后小弟提著砍刀鋼管吼著沖了上去。
冠祥桌球館在二樓,轉過樓梯角阿積便看到有東聯社的馬仔,二話不說,揮刀就砍。
誰會手里隨時提著刀呢?
東聯社的馬仔抬起胳膊擋了下,慘叫一聲連滾帶爬就跑。
“和勝義的人打…啊!”話都未喊完,阿積第二刀砍在后背上,劃開一條十幾公分長的口子,鮮血嘩啦啦就淌下來。
緊跟在身后的阿杰同樣揮刀斬翻一人,另外兩個門口抽煙的馬仔丟掉煙屁股轉身就跑。
兩人帶頭,沖進去二話不說見人就砍,再次砍翻兩人。
幾個靠近門口的馬仔反應過來,抓起臺球桿,仗著球桿長掄起就砸,阿積抬起手臂硬抗一下,沖上去‘咔咔’就是兩刀,再次斬翻一人。
又不是什么經受過嚴格訓練的精銳士兵,古惑仔兩方開片,輸贏全在氣勢上。
阿積、阿杰兩人喊的是“跟我沖!”
身后小弟氣勢高漲,嗷嗷叫著沖進去同樣是見人就砍。
而鯊坤這邊,再次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門口的六七個小弟一個照面就被人砍翻在地,慘叫連連。
完全沒人組織。
有的朝后跑,想要找刀反擊。
有的拿起球桿朝前沖,想要就地抵擋。
人心不齊,哪怕雙方都是亂糟糟的,依舊被阿積、阿杰帶人砍的節節敗退。
球桌占了大量地方,可供沖上去的過道就那么幾個都被阿積、阿杰等人占據了,跑在后面的十幾個馬仔干脆跳上球桌居高臨下砍人。
鯊坤帶著盲華、水雞等人從里面的房間沖出來,東聯社的馬仔總算有了主心骨,不少拿上刀的開始反擊,雙方一下就對峙上了。
細龍,花山,蟋蟀幾個藍燈籠砍了幾刀,忽然想起耀哥的囑咐,大聲招呼身邊的人,攏了六七個桌旗在懷里,喊一聲,一起朝著站在后面的鯊坤幾人砸去。
桌球都是大理石的,硬度很高,七八個一起砸過來,躲都沒得躲,一個球正好砸在鯊坤的腦袋上。
“咣”
眼前一黑,仿佛被人開了光,只感覺頭暈目眩,天地都在搖晃,血嘩就下來了。
盲華也嚇壞了,抱著腦袋想躲,手上,后背上各自挨了一下,疼的嗷的慘叫一聲,幾個大步就轉身沖回了里間屋,很想喊一聲,我他媽的是‘自己人’啊!
細龍,花山,蟋蟀幾人興奮的嗷嗷叫,大理石球像是雨點一樣砸過去,砸的東聯社的馬仔也跟著嗷嗷叫。
后方大亂,要么就被砸的縮手縮腳,阿杰、阿積這邊卻是氣勢大盛,瞬間再次砍翻幾個擋路的直接沖了進去,斬的東聯社馬仔一個個朝著桌子下面爬根本不敢出來。
鯊坤捂著腦袋晃蕩著,眼前人影模糊,抹了下眼睛上的血,入眼就是猙獰吼叫著舉刀沖來的阿杰。
人,他不認識!
但半個多小時之前聽工廠那邊電話里說過,肥英被一個瘋子三刀斬死的事。
“擋住他!”鯊坤猛地一推身邊的水雞,轉身就想跑。
水雞踉蹌一下,抬頭就是掛著鮮血的刀鋒,只來得及抱頭,手臂上就被重重砍了一刀,知道這時候不能反抗,抱著頭朝著側面一撲,側肋再次被劃了一刀,水雞撲在地上抱頭不動,只是咧嘴慘叫。
大嘴鴨、煙仔樂慌忙撿起地上的桌球朝著阿杰砸過去。
阿杰抬手擋著臉硬往前沖,胸口挨了兩下差點沒背過氣去。
阿積從側面沖上來,一腳踹飛了大嘴鴨,側身右手一刀橫斬,煙仔樂肚子上登時被開了大口子,腸子都掉出來。
鯊坤迷迷糊糊地轉身朝著來時的屋子沖去,‘咣’一聲卻沒撞開門,里面被人堵死了。
盲華:看不見,聽不到,愛誰誰。
一轉身,兩個手下都被人放倒,阿杰緩了口氣再次吼著沖上來,鯊坤嚇抱頭的沖著窗戶就撞了上去。
“咣”“嘩啦”“咚”
站在樓下路邊攤吃著魚丸的王耀堂,就看到一人從二樓窗戶飛出來落到地上,鯊坤胳膊上,頭上扎了不少玻璃碎片,慘叫這托著一條腿朝路邊停著的車跑去。
“操!”王耀堂抓著手里的竹簽就想追上去,卻猛地聽到‘挖偶,挖偶’的警笛聲。
再回頭,又一人從窗戶跳出來,是阿杰。
眼看著能斬死的鯊坤上車啟動,阿杰追了幾步想起自己也有車,轉頭招手大喊。
“別去,警察來了。”王耀堂扯脖子吼了嗓子。
也不知道是阿杰沒聽到,還是聽到了裝沒聽到,拉開車門跳上去,面包車嗖一下躥了出去。
“操!”王耀堂狠狠將手里的竹簽子摔在地上。
阿積沖到撞開的窗口朝外看去,目光跟王耀堂對上。
王耀堂揮舞手臂示意快跑。
旁邊賣魚丸的小心看了眼穿襯衫的王耀堂,又看看二樓的冠祥桌球館,東聯社的人沒少買他的魚丸。
這位是哪個社團的大佬?
竟然帶人掃了東聯社的場子。
“嘿!”王耀堂再次喊了嗓子,指了指伸手的馬路,又畫了一道橫。
另一輛車上的小弟一下明白過來,快速倒車出去,咣撞了兩個后一個打橫直接堵在路上。
港島的路本就窄,這一下幾乎堵死。
“叼你老母!”
司機一個急剎車,副駕駛的黃炳耀差點撞到,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