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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給你個禮物

  夏桉看著賬戶上的數字,有點發懵。

  域名的錢還沒到手,老爸那邊的七萬塊因昨天一個漲停盈利的10%還沒具象化。

  所以競彩盤子里的錢,是他首次直觀感受到作為重生先知,所擁有的這無與倫比的變現能力。

  10萬起步,贏到20萬,擴充到200萬。

  三個傍晚后,變成1132萬。

  他掏出手機,沒等找到計算器功能,唐琬在一旁已經算完了。

  “你要算分潤?”她問夏桉。

  “嗯。”

  唐琬歪頭說:“一定要跟我分那么清楚?我們一半一半不好么?”

  夏桉笑道:“還是按說好的來吧。”

  唐琬扁嘴哼了一聲,指著筆記本讓他直接提現。

  下注時錢混在一起,就不可能完全區分誰輸誰贏。

  唐琬徑直按本金9:1的比例計算,零頭當抽水。

  唐琬和夏桉贏了113.2萬。

  其中夏桉傭金39.62萬。

  “那位朋友”盈利的1018.8萬里,包含分給唐琬的三成半,356.58萬。

  而這部分錢,夏桉分一半。

  聽著唐琬小嘴叭叭不停,一組數字一組數字不間斷地報出來。

  夏桉根本記不住。

  唐琬白他一眼,憋笑道:“總算有你不擅長的事了。”

  夏桉說今后做生意,唐琬必然是財務,這算數能力太牛了。

  唐琬呸他一口,又說:“如果你非要算清楚,那你應該賺到217.91萬傭金,瞧,小數點后兩位我都報了,分得夠清楚吧?”

  她自己會拿走258萬多。

  唐琬說話的語氣是調侃夏桉,心里其實也相當驚訝。

  體育競彩和打撲克可不一樣,沒什么系統性概率可算。

  除非掌握運動員詳細的平日表現做分析,但人的狀態又很難穩定…

  唐琬這時也不得不認為…

  嘻,我和他還真的很合財呀。

  聽到唐琬最后說出他能拿走的錢數,夏桉有些心虛。

  人家好歹出了10萬,自己可是純純的空手套。

  不對,網費的三千是自己拿的。

  也不對,那五千還是唐琬貼補他的零花錢呢。

  最終,夏桉告訴唐琬他只拿210萬。

  那七萬的零頭要么她收下,要么他買七萬袋QQ糖給她吃。

  唐琬捂著肚子笑,說選后者。

  唐琬說不過他,也明白他的想法,只好聽他安排。

  提現后,夏桉并不算太擔心“那位朋友”是個舍小利貪大財的人。

  正兒八經的二代們,一頓飯上七位數不是稀罕事。

  唐琬同樣很沉著。

  在余暉里扯皮一陣,唐琬枕在夏桉的大腿上睡著了。

  幾天來都這樣,她總是讓夏桉等她睡了再走。

  夏桉心里覺得兩人更合拍了,因為他也是個腿控。

  看著抱手蜷腿睡在自己身上的唐琬,夏桉清楚女人只有對一個人和環境有足夠的安全感之后,才會如此放心地熟睡。

  16樓窗外的天色已然青冥,唐琬的睫毛顫顫,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弧度。

  夏桉生出偷吻一口的沖動。

  很奇怪,或許因為前世少年青年中年,身邊都有樂檸,所以在面對19歲的前妻時,他并沒把對方當小孩子看待。

  反而是眼前的唐琬總能觸碰到他內心柔軟的一個地方,每每讓他心生憐惜。

  夏桉很難說清這種感受。

  因原世的陌生而感到好奇,一代新人勝舊人?

  我不會骨子里就是個渣男吧?

  想著,夏桉微微彎腰,湊近那粉色的唇瓣。

  嗡——

  唐琬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夏桉側頭看去時,唐琬在他的懷里緊閉眼睛,偷偷笑著抿了抿嘴唇。

  夏桉看到亮著的手機屏幕上顯示收到一條短信。

  內容看不到。

  發件人:貞貞。

  -----------------

  何貞貞坐電梯上了東座30層,被等在電梯口助理打扮的女人引入一間套房。

  一進屋,就甩掉挎包,直奔陽臺窗邊,拿起茶幾上的涼茶一飲而盡。

  “喝死我了,何姨你幾點到的啊?”

  “剛下飛機喔。”

  一旁,低頭看文件的中年貴婦含笑瞄她一眼。

  又將文件夾合上遞給女助理,說已經簽過字了,讓她去忙吧。

  何貞貞見外人走了,這才撇撇嘴說:

  “這幾天好無聊,想去意大利找你,又買不到頭等艙。

  “何姨,你說好帶我去玩來著,怎么爽約?”

  何小姐說:“航線是臨時批的,call你又不接,誰知道你在哪玩瘋了。”

  她剛剛獲得獲意大利仁惠之星司令勛章,參加完宴會就直接飛回了奧門。

  美高梅的主體建筑已經封頂,這件事是執念,她不想落下任何一個環節。

  見何貞貞蹬掉鞋子,在盤腿揉腳,何小姐沒好氣地夾她一眼。

  “二十五了還沒個正經,將來怎么嫁人?”

  何貞貞“嘁”一聲:“不嫁最好。”

  何小姐失笑搖頭,斟了一杯茶問:“何生還好么?”

  “我爸?”

  何貞貞冷哼一聲回答:“好得不得了。

  “年初做了祭祖,正在協調人事,馬上就是大總管啦,我和媽咪更不知道以后多久能見他一次。

  “何姨,我就想不通你們女強人干嘛那么拼,那位都被叫“鐵娘子”了,真難聽。”

  “需要你想通?”

  何小姐瞪她一眼,笑道:

  “論輩分,你要叫何女士一聲堂姑的,何生跟她做事有什么不對?”

  何貞貞嘀咕著:“還是你們這個何家好…”

  又似聯想到何姨一大家子也亂糟糟的,就閉了嘴。

  只道:“我還是喜歡在福建的日子。”

  何小姐拈起茶杯喝了一口說:“臥久者行必遠,伏久者飛必高。何生在國內韜光養晦,做的也風生水起,現在回去正是時候。

  “何女士上任后這兩年的策略重點也是放在投資東亞上,你父親最了解,他去輔助最合適。”

  何貞貞聽得直撓頭發,直言不想聽這些生意經。

  何小姐微笑晃頭,說何貞貞到年紀了,早晚要接觸生意的。

  何貞貞看著她說:“像你這樣儀態端莊的天天談大業務?我可受不了。

  “我想好了,何姨,這次我不跟你去文萊,你就幫忙瞞著點我爸,說我沒看上那個什么亂搞女明星的阿吉木。”

  何小姐板起臉,佯怒說她胡鬧。

  “女大當婚,這種事有胡來的嗎?我只是個介紹人,你可不要推我出去擋槍,我得罪不起你堂姑。”

  何貞貞生疏的裝做委屈,嘟囔:“你怎么能這樣說?你明明都經歷過一次了,難道還要讓那種悲劇發生在我身上?”

  何小姐剎那怔住。

  耳垂上兩顆碩大的珍珠在橙黃的射燈下熠熠生輝。

  何貞貞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又不知從哪收回。

  想了想,她硬著頭皮道:“大不了我學你,先去影視圈轉轉,沒意思了再跟你學做生意,當女強人。

  “反正我是他們何家的旁支,還是女兒身,到時我把淡馬錫的資源偷偷給你,等你這座美高梅建好了,再繼續建第二座第三座,我天天在賭場給你捧人氣…”

  見何小姐無奈笑了,何貞貞才松了口氣繼續說:

  “最不濟,我學我那個好姐妹,再回學校念書好了。”

  何小姐扶額一嘆:“念書?去哪念?那些貴族學校不是更沒意思。”

  何貞貞正要解釋,手機短信進來。

  打開一看,立即心算出具體比例,用網銀轉出一筆錢。

  全程一分鐘出頭。

  何貞貞沖何小姐笑著搖搖電話。

  “喏,就是她。沒有父母,自由自在,兩天就能掙到幾百萬,把我剛剛在樓下輸的都贏回來啦。還找了個自己中意的小男朋友。我羨慕她。”

  沒有親人,你羨慕她?

  何小姐徹底被氣笑了:“那個大學時你帶來玩牌沒輸過的漂亮丫頭?”

  何貞貞點頭,“對,唐琬。”

  何小姐說:“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但你和她不一樣。”

  何貞貞見她依舊對過幾日的“相親危機”不站立場,維系半天的耐心終于消磨殆盡。

  光腳站在地毯上說:

  “反正我不要嫁給不喜歡的人,何姨,誰都可以不理解我,但你不能啊。”

  何小姐默然一陣。

  似陷入回憶。

  她忽然也有些羨慕眼前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同姓人了。

  過了很久才輕輕一嘆。

  “人性的復雜就在于對取舍的糾纏不清。如果當時我和啊Danny但凡有一人像你一樣勇敢一點,都不會是這個結局。

  “啊貞,你要想好,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在相遇時就已經用盡了,剩下的全靠人為。

  “女人更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一旦押注錯誤,可不是輸錢那么簡單。”

  聞言,何貞貞眼神凌厲起來。

  “我這個“貞”是貞德,是貞操,是忠貞的“貞”。

  “我只忠于我自己!

  “如果他們硬逼我嫁去文萊,呵,那位小王子會很慘,我發誓!”

  -----------------

  夏桉拎著打包的飯菜回來時,唐琬正在收拾行李。

  “怎么醒了?”

  夏桉換鞋進屋。

  唐琬幽怨地瞪他一眼,罵他就是故意不讓自己好好睡。

  “干嘛關空調?今天外面32度!”

  夏桉邊解塑料袋邊訕訕笑道:“怕你凍著。”

  “正好,醒了就吃飯吧。”

  唐琬氣鼓鼓坐過來,煩躁地掰開一次性木筷。

  “我明天走了之后,你也要按時按點吃飯。”

  又告訴他冰箱里什么都有,沒事兒就在家做,不要總去飯店。

  最后告訴他,剛剛把210萬轉給他了。

  夏桉不傻,即便對這“私對私500萬以下大額轉賬不限制”的時代感到興奮,也不可能在這當口將錢做為重點話題。

  他讓唐琬也照顧好自己。

  “下月底見面時,爭取咱倆誰都別瘦太多。”

  唐琬捂住他的嘴,叫道:

  “不許說不許說,猜到我要去哪也不許說,就當不知道。

  “你要仔細品味沒有我的日子是什么滋味。

  “我看書上說相思蝕骨,如果我們都是那樣…才叫做喜歡。

  “對么?”

  夏桉無奈點點頭。

  很難猜不到唐琬是去東海大學等他。

  這種小心思,幼稚又可愛。

  那時樂檸在,左柚也在。

  唐琬再以女博士的身份跳出來。

  嘖…大學還真是多姿多彩呢。

  這飯夏桉有點吃不下了。

  再多,真夠嗆吃的下。

  這晚回家前,唐琬問他明天可不可以再陪自己一天?

  夏桉說當然行。

  “那明天上午我晚些給你打電話,我想去看看爸媽。”

  夏桉“嗯”了一聲。

  隨后,送夏桉到門口,唐琬始終踟躕,支吾不止,糾結的小模樣讓夏桉頗感好笑。

  穿好鞋,夏桉打開門,走出去。

  關門前,瞥見唐琬落寞的神情,決定不再逗她了。

  “明早用我陪你一起去么?”

  唐琬驚喜地抬起頭,興奮地原地蹦達兩下,飛奔過來抱住他。

  這晚,夏桉握著自己當前唯一的一張銀行卡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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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琬父母的忌日是這月10號,已經過去了。

  那天,她在公墓跟爸媽說:明天見。

  然后去了酒吧,遇見了夏桉。

  今天,她是去告訴他們,自己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并正朝著那里堅定地飛馳而去。

  她希望父母的在天之靈能夠保佑她前路坦途。

  夏桉不能告訴爸媽是出來掃墓。

  穿好純黑T恤,純黑牛仔褲后,雙休在家的父母問他穿這樣干嘛?

  他給出的理由是:長大了,穩重點不應該?

  站在一身黑色連衣裙,膚色更顯白皙,像朵冷傲水仙似的唐琬身邊,別說,真挺般配的。

  唐琬沒買俗氣的菊花。

  她說媽媽喜歡茉莉,夏桉就開車帶她轉了好幾個花店,買到兩大束。

  蓮花山公墓。

  上了階梯,夏桉跟著唐琬一起在墓碑前把花放下。

  唐琬指著旁邊一座沒有銘文的墓碑,告訴夏桉這塊就是她給自己買的。

  夏桉看了一眼,又環顧四周。

  密密麻麻的青黑色大理石充斥雙眼。

  每一塊石頭下,都埋葬著一個人的一生。

  宿命感,壓力感直沖天靈蓋。

  夏桉在想:原世的自己現在被埋在哪里呢?

  唐琬隨著他的視線看去,說:“好像一扇扇窗子啊。”

  夏桉在唐琬父母的墓碑前摟住唐琬的腰,告訴她:“這些窗子里的故事都停止了封存了,我們的故事還會繼續。”

  唐琬對他笑了笑,讓他去臺階處等一會兒,她想跟爸媽說幾句悄悄話。

  夏桉的身影沒幾步就被青松翠柏擋住。

  唐琬撩著裙子蹲下身,淚珠在眼眶打轉,卻拼了命的忍住。

  “爸媽,女兒要走了。我會狠狠狠狠地,努力地,快樂地活下去。”

  從蓮花山回到市內,十點整。

  夏桉把車開到一處建設銀行。

  保安熱情地指揮賓利倒到倒,又熱情地引著兩人進入大堂,返身時偷偷沖大堂經理指了指外面的豪車,又指了指夏桉和唐琬。

  其實不用他提示,眼力見十足的女經理看他們兩個的氣質就什么都懂了。

  女經理確認了夏桉的取款意愿后,見僅有的四個窗口關閉兩個,剩兩個還排著長隊,便主動幫他去叫號,又給唐琬接了杯熱水。

  這才問:“先生準備取多少錢?兩萬以下其實可以去下條街的營業點,那里有自動提款機。”

  夏桉說:“十萬。”

  女經理眼珠轉轉,問:“先生您是本行的VIP么?如果是,可以走貴賓通道。”

  夏桉說:“不是。”

  他很清楚女經理下句話就要問:那先生辦一下么?

  于是提前堵住話頭:“過陣子吧。”

  女經理會意,微笑致意后,去忙別的了。

  唐琬先前只知道他要來取錢,卻不知道取這么多。

  她問夏桉要干什么用?

  夏桉笑道:“你今天生日,送你個禮物。”

  唐琬剎那間呆住,臉上激動、感動兼而有之,訥訥道:

  “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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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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