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勒個豆這是啥?
實際上，米洛的情況還不僅僅是嘔吐那么簡單，顧維依稀還看到了些許血跡......
“船長！”見此情形，一旁的諾諾連忙跳下椅子，慌慌亂亂的奔向了米洛：“船長船長，你怎么啦？！”
槿的表現則要平靜很多，雖然她比諾諾還要先來到米洛身邊（腿長.JPG），但臉上卻沒多少驚慌，而是嚴肅中帶著一股無奈。
只見她仿佛早有準備般從身上取出了一個裝著透明液體的小瓶子，晃了晃，將它遞到米洛身邊：“喝藥吧。”
米洛接過瓶子朝嘴里猛灌了一大口，或許是藥物的作用機理特殊，不過十幾秒米洛的臉上便恢復了一絲血色，整個人順勢撐著身子往另一側一翻，就這樣坐到了地面上。
槿雙手環在胸前，看著他說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太糟糕了，恢復效率比我估計的還要低一大截——我翻了下對戰記錄，你在作戰室內軀體的受迫極值比預期低了29%，意志界限甚至要更差...這次我還給你肉體加了很多的二氟丁基四氫呋喃來溶氧，那可不是個能長期使用的好玩意兒。”
“是啊，太糟糕了....”米洛摸了摸剛跑到身邊的諾諾腦袋，又看了一旁的嘔吐物，嘆了口氣：“栗子和凱伊呢？他倆怎么樣了？”
槿朝全息投影的方位上努了努下巴，可以看到兩個大光球正在被無數小光點圍攻：“原本還在場上僵持，但你失去戰力后波爾娜的火力全壓到了他們身上，估摸著撐不了多久——毫無疑問，突破計劃失敗了。”
米洛閉著眼睛呼出了一口悶氣：“我的問題，是我拖后腿了。”
“后不后腿的另說，人都快沒了劃分責任有什么意義？”槿一邊示意咩咩主線程將米洛的嘔吐物清理干凈，一邊問道：“現在你打算怎么辦？”
米洛看著主屏幕上的畫面沉默了一會兒，臉上閃過了一絲決斷：“讓栗子和凱伊斷開連接吧，不管怎么說我們也算到了沖量點....咩咩，準備啟動最后方案！”
米洛口中的最后方案便是咩咩此前提到的自爆式跑路規劃——以近乎自毀的方式獲得超常規的動量，成功率接近90%，但代價高昂到難以承受。
可以說即便是跑路成功，整支船隊也要從零開始了。
用地球上的話來說，就是......壯士斷腕。
“.......”
而就在米洛與槿進行著對話的同時，不遠處正伸著脖子觀察情況的顧維忽然又嘶了一聲，右手手掌再次握住了左手手腕。
他身邊的咩咩轉過頭：“手又痛了？”
顧維皺著眉頭：“嗯......”
還是之前那股鉆心般的刺痛，且持續時間比上一次還長，直到他回話的時候痛感依舊在持續。
咩咩扶了扶眼鏡，小臉上有些疑惑：“奇怪，你的體征指數還是很正常，手部血管也沒有損傷或者淤堵......除了痛還有沒有什么其他感覺？”
“沒有.....”顧維下意識想給出和頭次一樣的回答，但緊接著音調便拔高了幾分：“等等，不對！”
咩咩做傾聽狀：“怎么說？”
顧維猶豫了一會兒：“我突然想...畫點什么。”
咩咩一愣：“啥？”
“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想畫個啥東西.....”顧維將左手橫到了自己面前，嘗試彎曲了幾下食指：“還是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沖動....咩咩，這會不會和你讓我喝的那什么充盈液有關系？”
“你是說維穩充盈液？不可能的，”咩咩聞言飛快的搖了搖頭：“維穩充盈液是和星際旅行同步誕生的古老產物，發展到現在已經趨近于完美，可以適配任何已知種族和生命形態。”
“它在星海中的常見程度，基本上和行星文明街邊小賣鋪里賣的飲用水差不多——飲用水這玩意兒你一股腦兒灌太多可能確實會身體不適，但你見過誰喝個五十毫升就水中毒的？”
接著咩咩思索片刻，盯著顧維的手指：“你想畫的東西長啥樣？比劃給我看看？”
“我試試哈.....”顧維在咩咩的注視下抬起左手，回想著心中冒出來的沖動：“差不多是這么個樣子.....”
說著他手指在空氣中滑動了幾下，畫出了幾個奇形怪狀的字符——說來也怪，這幾個字符顧維既不認得也沒見過，筆畫甚至可以說相當別扭，但他畫起來的時候卻絲毫不覺手生。
仿佛....有什么東西給他在臨摹。
盡管顧維沒有實物輔助，但他食指在空氣中的軌跡在咩咩的視角中卻顯得很清晰，隨著顧維手指的舞動，咩咩臉上的表情很快也產生了變化。
小半分鐘后，顧維停下了動作：“我畫好了，就是這幾個.....額，咩咩？”
顧維剛扭過頭，便發現咩咩正用一種很古怪的目光盯著自己。
上次顧維見到這種目光還要追溯到穿越前的某次作家聚會，當他說出自己會開汽車會騎電動車但不會騎自行車的時候，周圍的作家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顧維不由看了看自己身子，又看了看咩咩：“咩咩，你這是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而是你怎么了，”咩咩直接閃爍到了顧維左側，小手在空氣中一劃，面前很快出現了四個金光閃閃的字符：“這是你畫出來的符號，對吧？”
顧維盯了字符幾秒鐘，點了點。
咩咩見狀深吸一口氣：“你知道它們的含義嗎？”
“含義？”顧維當即一愣：“這我怎么知道....合著我隨便畫出來的東西還有啥含義？”
“隨便畫出來？”咩咩無比嚴肅的看了他一眼：“開什么玩笑，飛船密匙這玩意兒要是能被隨便畫出來，我特么敢擔著程序自毀的代價去偷拍槿洗澡的錄像白送給你！”
顧維眨眨眼：“密匙？”
“沒錯，密匙，”咩咩胸口重重起伏著，指了指主控臺，解釋道：“任何一艘飛船都有操作密匙存在，不同密匙代表著不同的指令，例如我所提到的燃盡方案就是其中一種。”
“這類密匙語言只可能掌握在船靈手里，哪怕是飛船的擁有者也無法知曉哪怕一個字節兒——它涉及到了只有船靈才能接觸的某種語言...或者說規則，由于每個船靈的原生意識不一樣，所以每艘飛船的密匙也都不同。”
顧維：“.....啊？”
接著他又朝咩咩畫出來的密匙看了幾眼，忽然明悟了什么：“咩咩，這些密匙難道是......”
咩咩重重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艘飛船的密匙，更重要的是......”
說到這里，咩咩連投影的畫面都出現了片刻模糊，直到好一會兒后才恢復了正常：“....你畫出來的這個密匙是個全新的指令，連我都不知道它有什么用。”
顧維繼續：“......”
這下他有點明白咩咩失態的原因了。
試想你花光積蓄買了塊地，親手挖地基壘磚頭刷水泥，房子建成后住了大半輩子，結果某天出門遇到個陌生人給了你一把鑰匙，回家后又發現家里莫名奇妙的多出來了間地下室——開門鎖的鑰匙還剛好是陌生人的那把，這特喵誰心臟受得了？
所以此時此刻，咩咩也坐不住了，連忙轉頭對槿說道：“槿，船長，我這兒遇到了個狀冫.....”
結果話沒說完。
咩咩臉色便唰的一下變了：“誒，等等，這怎么回事？我明明沒有驗證密匙為什么它就激活了？.....臥槽，這是啥玩意兒進來了？船長，槿，我要控制不住啦！”
而就在咩咩有些失控的剎那，邊上的顧維忽然左手一痛，身子一軟，整個人失去意識的同時，腦袋重重砸到了地面上。
哐當——
與此同時。
太空中。
正在緩緩逼近飛船的波爾娜成員們，亦是見到了此生難以忘卻的一幕畫面：
只見原本被他們包圍住的飛船下方忽然出現了兩條由紅色光芒...或者說紅色能量組成的圓柱體，接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兩根圓柱像是大長腿般前后飛快搖擺，以驚人的速度帶著飛船瞬息消失不見。
.......
注：感謝陳醉大佬打賞的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