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豆子安置在他店里,把雜物間收拾了出來,依舊算不上寬敞,但是擺張席夢思還剩一大半的空間。
而且店里還有廁所,沐浴的話還是只能去公共澡堂,不過店外就是市中心,比她那狗窩好多了。
而且這里治安好,讓這么個傻孩子回林家鎮那邊,太不讓人放心了。
陳兮又給她買了床上三件套。
輕輕松松就把豆子感動得稀里糊涂,說自己長這么大,除了奶奶還沒人對她這么好。
陳兮無奈嘆氣,不怪她那么好騙了。
“老,老板,我真的可以住在這里嗎?!”她還老激動呢,摸著席夢思和棉被。
陳兮雙手搭在她肩上,認真道:“豆子,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為了作為老板的我以后能住上海邊別墅開上超跑,從今天起,一切假期和休息都將與你無關,你要時刻牢記使命,沒日沒夜為我打工。”
“我,我會努力的!”
“…”太傻的話欺負起來就又沒那么好玩了,陳兮交代她幾句,再轉她兩百塊錢以備不時之需,讓她有事call自己,就開車回去。
他現在住的,是陳父二十多年前在江城買的房子。
他家對門則是被姜女士買下,畢竟兩人是明星和經紀人,住的近也方便工作。
陳兮家里還有姜晚晚的房間,那是高中時從老家回到江城念書時,方便陳兮照顧就索性住一起了。
但是每到過年,長輩們回來時,姜晚晚就還是會回她媽媽家住。
他和晚晚是在高三開始談戀愛,大一跟兩個大人攤的牌,雖然大人們好像都沒有意外。
大二大三的時候姜晚晚還是會羞羞澀澀地,不愿意在媽媽回來后還留在陳兮家過夜。
但是今年,她已經大四了。
已經是不但不羞澀,還能堵門不讓姜女士進的年紀了。
“你自己沒男朋友嗎?為什么要來我男朋友家!?”
“你個死丫頭你給我讓開!”
“不開不開,你自己就回你冷冷冰冰的屋子睡覺吧,我今年就在這,我跟表舅,跟我哥,跟伊伊一起住。”
“我看你是屁股發癢,讓不讓!?”
“都11點了,你一個外人還留我家干嘛?!”
“你家?你嫁出去了嗎?你戶口還在我本子上!”
“誰稀罕,我要結婚!我明天就結婚!”
母女倆互撕,每年保留節目了,陳兮見怪不怪。
姜女士察覺身后有人,回頭看一眼見到他:“小兮回來了!”
姜晚晚知道堵不住了,連忙撒開腿跑,趕緊往房里跑去,門一松開,姜女士一個箭步沖過去抓她。
陳依寶寶抓著一只小玩偶,磕磕絆絆跟在他們身后,嗚哇怪叫著。
陳兮覺得這小奶娃像貓一樣,哪里有熱鬧就湊哪里去。
陳兮帶上門進屋,老父親正在客廳看電視,他的存在感淡薄,乍一眼像消失了,但仔細一想會發現他其實一直在。
“回來了?”
“嗯,剛回來的…在看什么?”
“電視。”
“好,我去洗澡。”
“好。”
忽略掉姜晚晚的呼救聲,陳兮干凈利落洗了個熱水澡,回房間準備拿晚晚的號玩兩把死水。
結果一個小家伙搖搖晃晃來他房間找他。
依依今天既不是小蜜蜂也不是小恐龍,而是小鯊魚呢。
小鯊魚扎著兩條沖天小辮,走路搖頭晃腦,厚棉襪裹住的小腳像動漫里的Q版小人,每一步踩在地上陳兮都能腦補出“卟嘰卟嘰”的可愛音效。
“呼呼——”她走到陳兮腳邊,抱住他的小腿,好像在嘆氣。
陳兮看著她笑:“你也要玩游戲嗎?”
小陳依一開始還很乖,現在來他家一個月后卻變得‘不那么乖’了,偶爾還會哭鬧,晚上還要陳兮講會兒故事才能睡。
她一臉疑惑地看著一雙大手架在自己腋下,然后就神奇地發現自己離地面越來越遠了,最后坐到了那個大大的人的大腿上。
原來是自己被抱了起來。
她陳依高舉著手,好像什么邪教儀式教徒,高呼:“火火,火火!”
陳兮知道,她想聽故事。
“行吧,我看看我們昨天說到哪里。”
陳兮一手扶著她,一邊抽出昨天的書,翻了翻:哦,蕭火火已經到煉化青蓮地心火然后跟美杜莎女王…這里的劇情對我們的依依來說為時尚早,我們跳過吧…”
小陳依也聽不懂,但是喜歡聽他嘰里咕嚕念叨,然后小復讀機一樣重復一些陳兮的話。
大多數小孩子應該都是這樣學會說話的,所謂啟蒙教育大概就是這樣子,她現在已經會念不少詞了。
比如餓餓,肚肚,瀨瀨,噓噓,覺覺,燙燙一類比較基礎的。
她現在還知道了依依是她的名字,經常依依,依依的喊,或者喊完依依然后加上餓餓,依依加上噓噓這樣組合,真的是非常的聰明呢。
陳兮在講故事,她就攥緊小拳頭,抬頭雙眸亮晶晶看著他,偶爾微微張著小嘴,一副好像好崇拜他的樣子。
“聽得那么認真啊?”他好笑。
她噘著嘴:“依依,火火…”
“嗯,我們的主角,蕭火火他從…”
“火火,燙燙!”她舉起雙手:“燙燙…燒燒?”
說到燒燒時,她好像有些困惑,眼睛帶著迷糊看向陳兮,又看看自己手心。
陳兮也是一愣,她學會燙這個詞還是著急喝奶奶的時候,陳兮說燙,然后用奶瓶輕輕碰了碰她小手,告訴她這是燙的。
火火這個詞,是因為自己一直重復念斗破蒼穹主角名字蕭火火。
可是她應該沒見過真的火焰,自己沒教她火是燙的,更沒教過燒這樣的詞。
這些是她自己知道的,但是有生而知之這種情況嗎?
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孩子會在沒人教的情況下知道一些知識之外的內容嗎?
也對,她是姜晚晚他們口中的炎帝,估計是想起一些前世的記憶碎片。
“對的,火火燙燙,會把一切燒光,很危險的,依依才一歲怎么就那么聰明啊,這可讓別的小朋友怎么辦。”
要知道別的一歲小朋友,走路還得借助教行椅,她都快會說話了,讓別的孩子怎么比。
當然了,肯定也是因為前世記憶的影響。
“危…”她鸚鵡學舌,但不知道險的音怎么發出來,就重復一個字:“危危…”
“對的,危險。”
陳兮其實也明白,陳依不是真的小孩子。
她是一位重生的神明,此時那位神明困在她稚嫩的肉體和朦朧的靈魂內,隨著她的成長緩慢復蘇。
等到小陳依慢慢長大,那些過去的記憶愈發清晰,她將順理成章重新登上那張神座。
甚至那并不需要太久,三四歲?還是說兩歲,只要學會思考,可以形成長久記憶后,她的大腦就發育到能處理那些對現在的她來說龐雜而莫名的畫面和回憶了吧?
就像現在,她已經能想起火,想起燙,想起燃燒。
陳兮不知道,她是會在某一天突然開悟,還是從現在開始就慢慢醒悟,直到理解一切。
“依依今天話好多啊,還想說什么嗎?”
她坐在陳兮大腿上,張牙舞爪似的說了一些嘰里呱啦的話,重復來重復去還是那幾個詞。
偶爾會跟陳兮學點新詞,但是一般記不住,只當是練練說漢語的語感和音節。
陪她玩了十來分鐘,她說完話就開始犯困迷糊,趴在陳兮胸口哈欠連篇。
小寶寶打哈欠沒有聲音的,就像張開嘴巴做做樣子。
陳兮就伸出手,在她嘴上來回遮擋又迅速松開,讓她發出一連串“阿巴阿巴”的聲音。
一下子又把迷瞪的小陳依弄清醒了一點,咯咯地笑個不停,陳兮臉上也浮現笑意。
“爸爸。”
突然,她好像又喊了一個陳兮沒教過她的詞,陳兮一下子停止了思考。
是亂喊喊出來的嗎?
“爸爸…”她臉貼在陳兮胸口上,打著哈欠,又喊了一遍。
“依依…是在喊我爸爸嗎?”
她迷瞪著眼,嘴里嘟囔著:“依依…爸爸。”
陳兮心情古怪,那一瞬間他承認心里被什么東西擊中了,好像跟懷里的小家伙構建了一個很深的聯系,心底有什么炙熱之物燃燒,不燙,暖暖的,很貼心。
“依依再喊一遍?”
小依依沒有回他,原來就在他愣神時,小家伙已經睡著了。
陳兮靠著電競椅,讓她伏在自己身上,像趴了個小暖水袋,睡著了他還有點不舍得放回床去,想就這么一直抱著,過了大概一刻鐘心情平復下去,捏了捏她手臂上肉肉,把玩一下小腳,才輕手輕腳放回去。
自己也沒教過她爸爸這樣的詞,但是她卻能憑借朦朧的認知和前世記憶,喊他爸爸。
這樣啊,他當爸爸了。
不是收養這孩子后開玩笑似的調侃,而是真的有了一個會喊自己爸爸的可愛的小閨女。
被小陳依喊爸爸那一瞬間,陳兮覺得自己能連夜把方圓十里的黃毛全抓回來剃光頭。
他看著睡得香甜的小家伙,越看越順眼,越看越稀罕,越看越想趕緊把她搖醒再續個十分鐘,讓她陪自己再玩一會兒順便再喊兩聲。
受不了了,突然心情澎湃,好燃,抓不了黃毛上號殺幾只社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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