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法術,與元素法術一樣,同樣也是薩滿的專精范疇,一名合格的薩滿祭司能夠以靈魂體在星界中遨游,也能化作靈魂體在世間漫步,洞察尋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一些贊達拉巨魔薩滿祭司甚至直接拋棄了肉體,以純粹的靈魂存在于世界上,不斷在多個軀體中轉移——就比如說縛靈者戈拉亞。
在艾澤拉斯世界里,哈利已經無數次暢游過星界,并且也曾藉由著將軀體暫時轉移到星界里去而減少自己在戰斗中受到的傷害。
在如今這個世界里,之前在嘗試召喚先祖之魂的時候哈利就發現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個只屬于死者的世界,后來在魔法界的一些書里,哈利有看到巫師們對于那個世界的探索,他們叫它迷離幻境。
有許多巫師都認為一個人的死亡并不是結束,而是開始一場新的旅行——他們旅行的地點就在迷離幻境。
鑒于自己召喚先祖之魂的行為曾經引起了魔法部神秘事務司中死亡廳的異動,所以在確保安全前,哈利不打算再進行迷離幻境相關的探索。
而后又不斷嘗試著自己所掌握的法術在這個世界里的適性,說實話哈利本以為這個世界是不存在星界的,因為巫師的書籍中并沒有提到過有對描述類似于星界的地方進行探索。
但在仔細的研究后,哈利發現這個世界里星界依舊存在,只不過非常的薄弱,并且大面積與現實世界重疊。
直接以靈魂狀態在星界中遨游是不太可能了,但是通過星界去觀察現實世界卻依然可行。
任何事物在星界中都有著相應的投影,所展現出的是他們的本質,也散發著不同含義的光芒,哪怕是路邊的花草,擺在家里的花瓶——這不僅印證了薩滿所相信的萬物有靈論,也讓哈利能夠通過這種視角去觀察周邊人或物的狀態。
就比如說如果一個人在星界中投影出的模樣在散發著紅光,那就意味著他的情緒是亢奮或者熱情的,同時也可能意味著他的身體狀況是充滿了活力的,運動機能非常健康。
而如果一個人在星界中的投影在散發著綠色的光芒,則意味著他的情緒是平靜祥和的,身體上的狀況則是心臟與身體調節系統無礙。
諸如此類,這種星界視角也被部落里的薩滿或者巫醫們為族群里的人看病時所使用,再輔以自己的經驗,配合藥劑巫藥魔精魔藥乃至于魔法儀式進行治療。
但如果一個人的投影非常的黯淡,散發出的光芒也給人一種虛弱的感覺,那么這個人就已經不是哪里不太健康或者出問題了,他是真的快死了。
就比如說自己面前的這位教授,在哈利看來,奇洛教授現在就是一副快死的模樣,哪怕他非常的年輕——才不過二三十歲而已,以巫師最多能活到一兩百歲的普遍年齡來看簡直年輕的不得了。
微弱,逐漸向黯淡閃爍,散發著可以說是整個霍格沃茨里最微弱的靈魂光芒,甚至就連晚上熬夜追捕夜游的學生,白天還要打掃城堡衛生的過度疲勞的費爾奇,他的靈光都要比奇洛教授的靈光更活躍。
嗯,在哈利的視角中,奇洛教授的星界體上所散發出的紫色光芒從單獨面對自己時起就沒有少過,甚至在自己說出這句話后,反而更加的濃烈了。
——這紫色的光芒意味著奇洛教授現在非常的警惕,而且非常的理性且鎮定,并且在內心中拒絕著哈利。
“我沒有惡意,教授”,哈利誠懇的說道:“我只是看到了一個生命垂危的人,而我正好有能力幫助他,所以就想幫一把而已,你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我是霍格沃茨的學生,這里是學校,我們之間不存在敵對的基礎。”
好好的一個教授,怎么還沒傳授點獨門知識呢就一副要死的樣子,哈利都有點無奈了。
“我,我我,我不覺得我有什么問題”,奇洛教授結結巴巴的說著,他看上去非常的想抱起自己的書奪門而逃,但卻又強行站在這里,“我很健康!波特先生,非常的健康!!”
他的聲音聽上去中氣十足,行動起來的動作也非常的敏捷,五指有力,這卻與哈利所看到的那種星界體的黯淡衰弱截然相反。
“但是你的靈魂正在衰亡,教授”,秉著治病救人不應該有隱瞞的原則,哈利決定直言相告,“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用家傳的魔法替你診斷一番——我們可以在鄧布利多校長的監管下進行這一切,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奇洛教授這樣的人哈利見得多了,在真正的發病倒下前,始終都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但實際上很多病癥早期都是看不出來的,諱疾忌醫要不得。
作為一名善良的牛牛,哈利無法坐視一個沒有犯錯的人走向死亡——確實,這位教授上課只會照著課本念,身上還是熏人的蒜味,但是這都不至于讓他以死謝罪。
奇洛教授此刻的星界投影上所散發出的紫光幾乎籠罩了他的全部,還混合著冷靜的藍色…乃至于負面敵意的灰黑色,這些色彩混作一團,就好像一張胡涂亂畫的油畫,分不清更多。
“…教授?”,哈利已經警惕了起來,他的手在袍子下握住了自己的戰錘。
事情好像不太對勁,原本只是秉著一顆善心想要救人而已,哈利對霍格沃茨以及這里的教授們印象都挺好的,讓羅恩和納威先走也是因為靈魂衰亡這件事情不太適合孩子們知道,這畢竟也算奇洛教授的隱私。
但是現在,哈利不知道為何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對于危險的預兆。
——我是不是戳到這位教授的難言之隱了?
整個霍格沃茨上下總共就這么幾位教授,理論上來說都是全英國最頂尖的巫師,想要入職都得經過層層篩選,應該不至于混進來什么危險人物吧?
哈利覺得麥格教授作為副校長還挺負責的。
“…那么你要怎么為我治病呢?波特”,沒有更多的反應,奇洛教授垂下眼簾輕聲問道。
“我認為教授你的靈魂可能染上了某種疾病…也可能是某種瘟疫,因為你的肉體并沒有衰敗,但是靈魂卻已經開始走向消亡”,理所當然的不會被嚇到,哈利冷靜的說道:“我想,我可能需要為你舉行一次儀式,這樣才能看清你的靈魂究竟出現了什么問題。”
除非奇洛教授以靈魂體的形態出現在星界或者現實世界中,否則哈利是無法直接看到他人的靈魂的,只能看到散露出來的靈光。
“靈魂”,奇洛教授輕聲重復著,“一個多么美妙…多么神奇的詞啊——竟然會從你的口中說出,哈,奇妙,奇妙…波特家族可從未有過研究靈魂的傳聞…”
奇洛教授終于抬起了頭,哈利能看到他的雙眼——那對黑色的眼球,是那樣的深邃,就好像一片深不見底的潭水,里面似乎有什么在看著自己——有什么在注視著自己——就從那瞳孔深處,從腦海深處。
想起了在看到那些發光變色牛角時的惱火,想起了——呼!!
戰錘上憑空跳躍起了青藍色的電弧,風暴武器附魔!
說不出具體哪里不對勁,但是哈利就是感覺不對勁,完全是本能的反應,他赫然將這充盈著風暴的戰錘擲向了奇洛教授。
哈利相信自己的直覺。
刺啦!!
狂暴的電元素與風元素撕裂了木制的講臺,將殘骸都炸的焦黑的同時,也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發黑的坑洞——但是卻沒有擊中奇洛教授,在剛才那一瞬間,他以超乎想象的敏捷躲開了。
“哈利!!!”
青藍色的閃電化作一條鞭鎖扯著戰錘回到了哈利的手中,他能聽到教室的門口處傳來了羅恩與納威的驚呼,但無論是哈利還是奇洛卻都沒有分神去看他們一眼,兩個人都凝視著對方。
“…襲擊教授,或許我該在此扣光格蘭芬多的分數,再送你去麥格教授那里關禁閉”,率先移開了目光,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一點也沒有那種結結巴巴的感覺了,此刻的奇洛教授充滿了游刃有余的鎮定,他看著地上的焦黑處輕聲說道。
“那是什么?”,完全不在乎什么分數或者禁閉,哈利無比嚴肅的問道:“剛才那是什么?你在對我施法?”
作為一名經歷了無數冒險與戰斗的老兵,哈利很確定自己可不是那種會在戰場上分神的新兵——然而剛才的自己腦海里卻真切的飄出了其他零散的記憶,還是在自己集中注意力的時候。
這絕不正常,更不應該。
“魔法總是有著無窮的奧秘,不是嗎?”,沒有回答哈利的問題,奇洛只是揮了揮魔杖,隨后那破損的地面以及被撕裂的講桌全都變回了完好的模樣。
“格蘭芬多加三十分——因為你這新奇的魔法”,將課本抱在懷里,奇洛微笑著向哈利點了點頭,“我很欣賞有天賦的孩子,所以剛才的事…你的惡作劇稍微有點過火了,波特先生,好在我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就這樣結束吧。”
說罷,也不在乎哈利的反應,奇洛從教室的后門離開了。
“天啊!哈利!!你襲擊了教授!!”,在奇洛離開的第一時間羅恩與納威就沖了起來,兩個人驚呼著,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兩個人看哈利的目光簡直像是看到了一頭怪獸,一副想觸碰又怕被咬的模樣,尤其是羅恩,他的眼睛根本離不開戰錘上跳躍的雷電與纏繞的風。
“你們也聽到了,那只是一個惡作劇”,一甩手熄滅了戰錘上的電光,哈利重新將武器別回了腰間,一臉無語的說道:“我不是讓你們兩個先走了嗎?為什么會回來?偷聽可不是一個好孩子應該做的事情。”
說實話,哈利自己都在問出口后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格蘭芬多要是能那么聽話就不是格蘭芬多了。
“那可不像是個惡作劇,兄弟”,羅恩吞了口口水,“但是他竟然給你加分了!”
“還是整整三十分!”,納威也激動的不得了,“赫敏會瘋了的,她這幾天上課時那么努力的回答問題也不過才加了十五分不到!”
“噢,快忘了分數吧,納威,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提起她”,羅恩翻了個白眼說道:“所以哈利,為什么你們會——那個樣子?!”
羅恩很不想說與教授戰斗這句話,因為那未免也太恐怖了點,這可不是面對馬爾福那些斯萊特林的學生的時候。
學生襲擊教授可是真的會被開除的,沒有任何模糊的余地。
就算襲擊費爾奇這個城堡管理員也不行。
“羅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哈利重新披好袍子問道:“有什么魔法會讓人回想起過去的事情嗎?”
“回想起過去的事情?”,羅恩愣了一下,“好像沒有這種魔法。”
“就是會讓你不受控制的胡思亂想的魔法”,哈利補充道:“干擾心智的那種。”
“那個,我好像知道點類似效果的魔法?”,納威突然舉起手小聲說道:“以前聽奶奶他們閑聊時說起過的,有一種叫攝神取念的魔法,只要雙眼對視就能看到別人的記憶,呃,被看到記憶的那個人好像也會看到同樣的記憶——我剛才有看到你在和奇洛教授對視,然后你們突然就打起來了。”
“用我奶奶的說法就是,嗯,很多年前神秘人倒臺后,魔法部就該用攝神取念和吐真劑去拷問剩下那些家伙的,這樣才不會讓他們有借口逃掉審判…但是奇洛教授應該不會看你的記憶吧?那樣是違法的…”
納威還在嘀嘀咕咕著什么,不過哈利覺得自己已經找到想要的答案了。
“走吧”,哈利抱起了自己的課本。
“啊?去哪里?”,羅恩撓了撓頭,“天文課還早呢。”
“圖書館”,哈利簡短的說道:“然后我要去找一下鄧布利多校長。”
如果一位教授出現了問題,那么能夠處理教授的也就只有校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