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你已經看透我了。”
“當然,當然!小子,我還能看到那顆在你的心中熊熊燃燒的冒險火焰,啊哈!想要迫不及待的探索這座城堡尋找寶藏是吧?”
這帽子甚至比很多人都要健談。
“有很多孩子都有跟你一樣的想法,畢竟是一座有著這么多年歷史的古老城堡,我敢保證,就算是阿不思也不敢說自己洞悉了霍格沃茨的所有秘密——最重要的是確實也有很多學生會在畢業的時候留下謎題,來等待著后輩去破解。”
“那可正是太好了”,哈利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會把什么作為寶藏?加隆?還是什么珍惜的魔法物品?能讓我發大財的那種?”
“噢,你這孩子”,帽子的聲音一下子低了起來,它咕噥道:“重要的應該是冒險的過程才對,你這里倒是一點也不像個孩子了…嗯,不過寶藏確實也很重要!”
“格蘭芬多也喜歡寶藏?”,哈利問到。
“他簡直愛死了”,作為格蘭芬多曾經用過的帽子,連回憶都不需要,帽子就毫不猶豫的給出了答案,“格蘭芬多超喜歡尋寶的——噢!別別別!不要禁林,孩子,我都看到了,不要去禁林,禁林里沒什么寶藏的,真的。”
“如果被米勒娃知道你是從我這里得到了靈感想要去禁林冒險的話,她一定會拆了可憐的老帽子的線頭——哈,早有計劃是嗎?那就沒問題了——我是說,注意安全!小子!不準去禁林!”
和帽子的交談比哈利想象的要愉快的多,作為一頂有著千年歷史的老帽子,他確實為哈利計劃中的冒險提供了不少建議——甚至還給出了幾個線索,攛掇著哈利去找找看。
等到頭頂上喊出格蘭芬多幾個字后,哈利才略帶不舍的站了起來,將帽子放了回去…如果不是時間有限,真想再多聊聊。
這個世界的魔法物品確實很神奇,就好像一個真正的人一樣,能思考,能交談。
哈利抬起頭,他看到在屬于格蘭芬多的長桌邊,那對紅發的雙胞胎已經站了起來,一只手用力的拍著桌子,一邊嚎叫道:
“我們有牛頭人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喔喔喔喔喔喔!!!”
在列車上的一場大混操后,哈利的角與他的自稱就成了一件廣為人知的事情,在這些小巫師們看來,這種堅持一點都算不上什么問題,甚至——太酷了!!
強大的巫師總是伴隨著獨特的癖好,那么強大的哈利自然要比任何人都要舉止乖癖,這是非常合理的。
我們巫師就是這個樣子的。
“牛頭人!牛頭人!牛頭人!”
格蘭芬多長桌邊的歡呼已經變成了整齊劃一的喊聲,一陣接一陣的——到最后,甚至不限于格蘭芬多,就連旁邊赫奇帕奇與拉文克勞的一些人也加入了呼聲之中,非常的有節奏感。
除了斯萊特林,只有斯萊特林的桌子上寂靜無聲,所有人都板著臉,一副死了人的模樣。
哈利偏過頭看了身旁的麥格教授一眼——這位嚴肅的教授看上去簡直像是要生吃了領頭的那幾個格蘭芬多,就喊聲最大,最人來瘋的那幾個,眼神里全是殺意。
我不妨把話說的更明白一點,那就是麥格教授想要殺了費雷德和喬治…這對雙胞胎確實感知到了這種殺意,只不過現在的他們已經不在乎了。
至少在死之前,先爽完吧。
“偉大的哈利·波特已經抵達了他最忠實的格蘭芬多!”
哈利剛一靠近格蘭芬多長桌,費雷德就一聲高喝讓開了位置。
“噢!我偉大的牛頭獅王,請到這邊來,我們已經為您留好了屬于您的寶座!”
喬治在另一側彎腰鞠躬著。
這兩兄弟有一個算一個哈,阿諛逢迎,架勢拉滿,妥妥的奸臣相。
并且格蘭芬多的其他學生也都挺配合的,紛紛站了起來,夾道歡迎著哈利——不得不說,今天這場戰斗確實讓很多人對這個大難不死的男孩服氣了。
救世主不愧是救世主,天生就是格蘭芬多!簡直完美。
這種孩子王一樣的感覺讓哈利頗為無語,他在雙胞胎的簇擁中被送到了格蘭芬多長桌最中間的位置——哈利嘗試掙扎,然后就發現自己如果不打算傷到這兩個人的話,他是沒法掙扎開來的,因此就只能這樣被架著了。
而當他落座后,整個餐廳里又掌聲雷動…還是除了斯萊特林。
麥格教授廢了很大一番功夫才讓熱烈的場面稍微安靜下去了點,總算是為最后的幾個學生分完了院。
作為霍格沃茨的校長,鄧布利多真的很好——他好就好在不會說什么長篇大論,只在簡單的說了幾句歡迎詞后,就宣布開飯了。
霍格沃茨的飯菜說實話還挺不錯的,哈利發現其中的英國菜并不多,更多的是法國菜,這就是好事。
格蘭芬多的人也都很熱情,不停的找哈利說著話,為他介紹那些菜品更好吃,想要更多的話該怎么給家養小精靈傳話。
而當下面的學生們在餓了這么久的時間后開始猛猛干飯時,餐廳上面的教授們也沒有閑著,邊吃邊聊。
“開心點,米勒娃”,費利維教授樂呵呵的說道:“你現在可是大難不死的男孩的院長了,這是一件多么大的榮譽啊,說不定以后會被人記在魔法史上呢。”
“是嗎?菲利烏斯”,麥格教授面無表情的看了一自己旁邊的這個小老頭,“那我們交換一下如何?”
“啊哈哈,那就不用了”,費利維教授干笑了幾聲,“霍格沃茨這么多年來從來都沒有讓已經分院過的學生轉院,這不太好,嗯,不太好。”
都是多年的老朋友的,誰還不知道誰的心思呢?
費利維教授就是在揶揄麥格教授,祝賀她的格蘭芬多收入了一個能鬧出很大動靜的學生。
作為一名拉文克勞,費利維教授只想安靜的過日子,不參與外面的紛爭。
可以預見到的是,麥格教授接下來七年要頭疼了——這不,已經在嘆氣了。
“我恐怕很難再見到學院杯了,菲利烏斯”,麥格教授深深的嘆息著,沉痛說道。
“啊,學院杯嗎?”,說到這里,費利維教授也笑不動了。
如果可以的話,誰會想要連續六年看到斯萊特林拿到學院杯呢?
以至于他們兩個每次在斯內普的面前都有點抬不起頭的感覺,覺得自己作為教授的水平都落下了…很少有人能像斯內普那樣毫無顧慮的對自己學院的學生偏頗加分。
說到這里。
“對了,斯內普教授?”,突然想起了點什么,麥格教授扭頭看向了另一邊的斯內普,“作為霍格沃茨的副校長,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在接下來的教學生活里做到盡可能的公正與公平。”
“…當然”,放下刀叉,斯內普轉頭凝視著麥格教授的雙眼,不慌不忙的回答道:“一向如此。”
不好再繼續說下去了,那不利于同事關系,麥格教授又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今天大概是要把今年的氣都嘆完了。
別看斯內普現在答應的這么爽快,但說實話,考慮到這個男人過往的行跡…麥格教授覺得他很難做到。
之前的斯萊特林就是靠著斯內普的偏向加分以及對其他學院的扣分才連續六年拿到了學院杯。
說實話,這種行為麥格教授可能心里面有點不爽,但是絕不會以相同的手段去扣斯萊特林的分——甚至如果不是今年情況特殊,麥格教授都不打算對斯內普教授說剛才那句話。
別誤會了,麥格教授不是怕斯內普教授因為自己曾經的事情,以及哈利在格蘭芬多學院而瘋狂扣格蘭芬多的分。
她怕的是斯內普給格蘭芬多瘋狂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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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很滿意自己在魔法世界度過的第一個晚宴,很熱鬧,有種在雷霆崖上舉辦篝火大會的時候,唯一讓他有點遺憾的就是食物不夠魔法。
在見識過這個世界的魔法后,哈利還挺期待能看到一些魔法食物的…就比如說會說話的蛋糕或者全自動變味的食物。
嗯,就好像他在霍格沃茨列車上吃到的那些魔法世界的零食一樣,巧克力蛙那種,非常有特色。
只可惜最后吃到的只有土豆泥和燉肉,這太麻瓜了。
在所有人都吃飽后,鄧布利多拍了拍手,餐桌一瞬間就變得干凈了起來。
如他最開始的講話一樣簡潔,鄧布利多詼諧的強調了一下在霍格沃茨上學需要注意的事項——比如說很多人都勸哈利小心的禁林,不能在走廊里隨意施法等等。
被著重強調的還有一個四樓右邊的走廊,而在鄧布利多說到這里時,哈利很確信這位活潑的老人是在看著自己說的。
…什么意思?
這是一個邀請嗎?
哈利的冒險者之魂在熊熊燃燒。
對于沒有成年的孩子們來說,呃,應該說對于所有人來說,你越是強調一個按鈕不要按,人就越會想按,鄧布利多最后的強調在哈利看來就有種這個意思了。
他有點摸不準。
一路跟隨級長珀西去往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這里的宿舍是五人一間的,哈利,羅恩,納威,還有兩個新認識的孩子迪安·托馬斯和西莫·斐尼甘。
說實話,人有點太多了,而且屬于自己的空間也太小了,哈利很不適應。
作為一名薩滿祭司,哈利有太多需要置辦的東西了…比如說圖騰,對元素與先祖的祭品,亦或者那些草藥啊,魔法物品之類的。
同時與這么多人住在一起很不方便。
‘或許之后能跟鄧布利多校長申請一下,批準我在禁林邊自己建一個木屋?’
抱著這樣的想法,哈利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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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睡了,有的人則睡不著,因為他心懷天下。
“…思維確實很成熟,而且很有沖勁,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大無畏的勇氣,阿不思,真正的勇氣,不是莽撞——他的心中存在著一個信念,并且也敢于為了那個信念而付出生命。”
“你知道的,很少有人能夠看清自己,而那些能看清自己的人往往也都擁有著足夠的年紀,經歷了足夠多的事情…但是小哈利現在卻已經認清了自己,我看不到他的迷茫,這一點也不符合他的年紀。”
在霍格沃茨的校長室中,阿不思·鄧布利多凝視著自己面前的分院帽,聽帽子講述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說真的,阿不思,我不覺得這個孩子有什么可防備的”,帽子開開合合的說道:“如果他出現在千年前,我覺得他甚至會是格蘭芬多最好的朋友——格蘭芬多就喜歡小哈利這樣的人。”
“噢…我沒想到你會這樣喜歡他”,在這無人的地方,鄧布利多也變得直白了起來,“他大概只戴上了你二十多分鐘而已。”
“我們聊了很多,阿不思”,分院帽興奮的說道:“在城堡里冒險的事情,在禁林里冒險——哦,忘了這個吧,總之,我們確實很聊得來,那個孩子是個當之無愧的格蘭芬多,他心中的冒險欲簡直和當年的格蘭芬多一模一樣。”
“…能聽到你這么說簡直再好不過了”,鄧布利多看上去松了口氣,稍稍有點欣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阿不思,雖然你沒戴上我,也沒有人跟老帽子閑聊”,分院帽扭了扭身子說道:“但是我得告訴你,那個孩子是不同的——你不能把他當成一個孩子,你得把他當成一個成年巫師。”
“如果你用對待孩子的方法去對待他,那我覺得你們之間的相處一定不會很愉快。”
“當然,我已經發現了這一點”,鄧布利多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分院帽,你的消息很有幫助。”
“啊,我其實挺希望能和人多聊聊天的,畢竟你也知道,我一整年都只能呆在這里,對著這只鳥…”
分院帽還在嘰里咕嚕的說著什么,不過在鄧布利多揮了揮手指后,它已經漂浮了起來,最終落在了旁邊的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