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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妖女雙露

  (實在抱歉,久等了,有擺爛,沒太監!第二卷已基本完成,邊修改邊發布,日更1-2w。前十萬字免費。)

  ————

  絕壁谷,仙客城。

  安家。

  申浮公出現在閣樓上時,大小姐安胥如正在彈琴。

  申浮公是仙客城一帶最臭名昭著的采花賊。

  安胥如則是這里最享盛名的才女。

  女子人如其名,淡雅幽麗,每月敬香拜佛的時日,為一睹大小姐芳容,靈婆廟總被擠個水泄不通。

  淫賊在仙客城接連犯幾起大案后,人們不由擔心起安胥如的安危,生怕這位神相似的女兒遭遇賊手。

  安老爺對這掌上千金也極為上心。

  他聘請刀客、術師合計三十余人,潛藏府院各地,保護小姐安危。

  安胥如對此卻不上心,她聽到采花賊的故事,反倒將窗戶一扇扇地推開,在窗前檐下添置許多新鮮花籃。

  鮮花如火如錦,薄紗睡褸的少女眉黛鬢青,笑意慵懶:

  “他既喜歡花,由他采去便是,就怕他沒這膽子。”

  此話飛快傳開。

  申浮公豈能容忍一個弱女子的挑釁?

  次日。

  老君光芒最盛之時。

  申浮公穿越戒備森嚴的安府,出現在這座孤零零的小樓之上。

  他覆著鐵面,裹著長袍,如收斂爪牙的鷹。

  白天的閨房依舊點滿了燈,燈更像一種裝飾,火光在朱漆色的滑亮地面上流淌,沉綿如紅云綢緞。

  安胥如似乎沒有察覺到采花賊的到來,她獨坐雪帷之后,琴聲在玲瓏小樓中自顧自流著,似繁花開滿,馨香浮動,勾人情絲。

  申浮公靜立聽著。

  樂曲終有盡頭,琴聲漸歸冷清。

  安大小姐于白帷后抬首,望向了男人鐵一樣的影子,問:“不知客人是誰?”

  “安大小姐為我布置了這一間花樓,竟不知我是誰?”申浮公忍不住發笑。

  “你說你是申浮公?”安胥如微笑:“你怎么會是淫賊?”

  “怎么不會?”申浮公問。

  “世人都說淫賊野蠻好色,哪有站在這兒聽琴的道理。”安胥如說。

  “琴是好琴,曲是好曲,演奏者更是妙人,我只采花,不傷風雅,為何不聽完?”申浮公道。

  “哦?你還懂琴?”安胥如饒有興致。

  “‘芳華吟’是百花宗的曲子,收錄于琴譜萬紅哭之中,我在朱稚樓上聽人彈過,不如你。只是可惜,可惜…”申浮公語氣停頓。

  “可惜什么?”安胥如問。

  “一來可惜百花宗遭劫,數不清的奇花樂譜葬于火海,就此失傳。”申浮公說。

  “二來呢?”安胥如再問。

  “可惜你彈錯了兩個音符,令這曲調失去了幾分圓融意趣。”申浮公說。

  安胥如臉色微變。

  申浮公帶著冰冷的鐵面,可任誰都能感覺到,他正在笑,“不過,這也怨不得你。若沒有這不和諧的音調,潛伏暗處的殺手怎能知道我來了呢?”

  安胥如抿攏雙唇,沒有接話。

  樓里吹來了一陣不合時宜的風。

  籃中的花瓣離枝凋謝,成片地卷到屋內,花瓣落地便飛快衰敗,在紅亮的地面上鋪成一層鐵銹色。

  腐爛的香氣在胭脂浮動的閨房里彌漫,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腥。

  望仙嘆彈罷時,殺手就該現身將采花賊亂刀剁殺。

  可殺手遲遲沒來。

  不祥的預兆烏鴉般在安胥如心中盤旋。

  “他們不會來了。”申浮公說。

  “是么。”

  安胥如明白這話的意思,她的手指勾出了一道凄厲的音符,嘆息聲和著琴音裊裊娜娜散成絲縷。

  “勾魂刀羅開,畫鬼符海將,欺神鞭閔越,這三人皆是仙客城一等一的高手,安大小姐能將他們盡數請到府上,想來是個天價的買賣,申某實在受寵若驚。”申浮公笑著點穿了被殺者的身份。

  “你果然不是采花賊。”安胥如認命似地闔眼,說:“世上哪來武功如此高絕的采花賊,你定是妖人,鎮魔塔里逃出來的妖人!”

  大招寺鎮魔塔傾塌,佛陀法眼無量也無法將它們掃盡,已經三年過去,妖魔殘害蒼生的事依舊時有發生。

  安胥如心如死灰,又隨手勾出幾縷弦聲。

  冷清琴音作襯,申浮公撕開了狀若無物的雪白帷幕,獠牙鬼面后的雙瞳發著懾人精光,照見安大小姐芙蓉初放般的身段,她孤零零地坐著,面露凄色,像一株將要被撕碎的、掛著露水的花。

  “我是你見過最美的女人嗎?”

  安胥如突然抬頭,凝視鬼面后的眼睛,聲音堅定得像是問出了世上最重要的事。

  “你很美,但…”申浮公不知想起了什么,自顧自地搖頭。

  “但什么…呃…”

  安胥如還要追問,卻被一把掐住脖頸,粗暴地從椅子上拖了起來,女子嬌柔的身體刮擦過銀弦,奏出短促如呼救般的刺耳響聲。

  她張開嘴巴,看著眼前死神般的男人,臉色發出不和諧的紅暈。

  “你讓我想起了不好的事。”申浮公微微停頓,湊近安胥如的脖頸嗅了嗅,說:“老君熄滅之前,我會讓你享受世上的一切快樂。”

  “呃呃…”

  安胥如的慘叫聲斷續不定,她胡亂揮手去抓申浮公的鐵面,想一睹這惡魔的真容,卻總是差之毫厘。

  氣息漸弱,女人的慘叫變成游絲般的呻吟,恐懼扭曲地浮現在這大家閨秀的臉蛋上時,申浮公失去了對她的興趣。

  他將她拋到地上。

  純白的衣裙散開,像是湖水與微風間的蓮花,空洞的眼睛映著滿屋麗藻華飾,泛不出一點色彩。

  “最后一個了。”申浮公輕輕自語。

  他俯下身子,半跪在地,準備大快朵頤時,樓外突然又刮起一陣風。

  殘花碎瓣撲面,無根的黑色野火一樣飛舞,腐敗的香氣里,申浮公從中嗅到一縷殺氣。

  ‘樓里還有殺手?’

  念頭電光竄過,申浮公飛快地在掃視了一圈,然后覺察到了痛意。

  他低下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口。

  ——那里多了一把黑色的刺刀。

  刺刀的一頭是安胥如白嫩的柔荑,另一頭則已貫穿胸口,刺破了他后背的衣衫。

  安胥如微微仰頭看他,軟弱的唇勾起甜津津的笑。

  申浮公想要反擊,四肢卻像被抽了筋骨,他盯著安胥如,如夢初醒一般,“你不是安胥如,你…是誰?”

  “你猜?”

  ‘安胥如’粉嫩的嘴唇翹起,笑容越發甜美,她握刀的手向下一拉,很快將眼前的男人開膛破肚。

  申浮公雙眼一黑,倒在地上。

  ‘安胥如’抓住他的頭發,將他向樓下拖去。

  沿途血液混著腸子流的滿地都是,花瓣落在上面,像在裝點一道腥臭的菜肴。

  ————

  門環有節奏地敲過三遍后,安家地窟的大門緩緩打開。

  躲在里面的男男女女看清楚來人后,松了口氣。

  “多謝柳知姑娘出手相助,保住小女清白,也保住了我們一家老小的性命。”安家老爺感激道。

  “多謝柳姑娘。”

  其余人也跟著行禮,站在老爺身后的年輕女人更是屈下雙膝,額頭點地,對這位柳知姑娘千恩萬謝。她是真正的安胥如。

  “不必多禮。”

  女人將昏死的申浮公拋到地上,踢了踢他僵硬的身體,說:“你們重金聘我,我當然要把事做妥當了,喏,這是你們要的人,還沒死,如果你們不知道怎么處置他,也可以交給官府,官府的人知道該怎么做。”

  她說話又快又密,其他人插不進話來,只好點頭稱是。

  女人轉身便走,半點拖泥帶水也沒有。

  安家眾人追出地窟,只聽見高高的院墻外面,一陣弛遠的馬蹄聲。

  “柳女俠不愧是青雷刀術的傳人,這采花賊犯下數樁大案,連山上的仙家都驚動了,都拿他沒有辦法,今日卻敗在了柳女俠的刀下!”眾人贊嘆不已。

  申浮公被幾個侍衛搬到了院子里。

  他雖被開膛破肚,胸口仍在呼吸伏動,顯然還未死去。

  世人皆知妖人生命力頑強,沒想到強到這等地步,一時不敢靠近。

  突然有人高喊了一聲:“那刀!那不是柳女俠的刀嗎?”

  人們猛地發現,柳女俠刺殺申浮公的黑刀還插在他的小腹上,不偏不倚。

  柳女俠竟忘記將寶刀帶走了?

  女俠刀法卓絕,怎會如此糊涂忘事?

  人們面面相覷,也不敢去取刀,想著柳女俠很快就會覺察此事,返回取刀,可等了約莫一刻鐘,外頭也不見有人來。

  關于如何處置這妖人,也商討不出結果。

  有人說要將他插在木樁上打進河底,有人說要起口大油鍋,將他里里外外炸熟,他們到底是凡夫俗子,想不出更好的點子,一番爭論后,決定依著柳女俠的說法,交由官府處置。

  也是這時,忽有一人提議道:“送官之前,我們先將這鐵面拆了吧,看看這姓申的妖賊到底是什么東西。”

  眾人紛紛附和,卻不敢動手,安家老爺年事已高膽氣未怯,大步踏前,五指如鉤抓住鐵面,發勁一扯。

  撕拉一聲,鐵面像張臉皮一樣被撕扯下來,露出了鮮血淋漓的面孔。

  五官雖被血糊住,依舊能看清是張標準的人臉,一條從耳根延伸到人中的大疤尤其醒目。

  “這,這是…”

  先前膽氣十足的安大老爺中邪了一樣,臉色煞白,冷汗涔涔地往外冒。

  “爹,你怎么了?”

  安胥如跪到父親身邊,關切地取出絹帕,為他擦拭汗水。

  其他人見狀,竊竊私語,討論老爺這是怎么了。

  “是他,怎么會是他…”

  安大老爺嘀咕個不停,丟了魂一樣。

  安胥如蹙起眉,小聲地問:“爹,你認識這妖人?”

  “妖人?他可不是妖人,他可是…”

  安大老爺說到激動處,聲音都像漏了風一樣,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他指著地上昏死的人,顫聲說:

  “他不叫申浮公,他的本名是申賢,我見過他,在雀山的仙人宴上,當時他坐在雀山宗主的左側,萬壽觀的林道長在他面前也是畢恭畢敬的,還尊稱他為…‘通天仙人’。”

  此言一出,滿場鴉雀無聲。

  雀山藏于絕壁谷中,是當地最大的宗門。

  那里住著餐風飲露,通曉長生的仙人,仙客城最聲勢顯赫的家族在雀山面前,也只是一粒最不起眼的塵土。

  三年前,雀山擺了場仙人宴,邀請了許多民間的世家族長、山野修士,宴會上,羽衣飄飄的仙人將大招寺鎮魔塔坍塌一事告訴了所有人。

  安大老爺受邀赴宴,并將此事視為一生中最大的榮耀。

  在他的記憶里,仙人說出鎮魔塔倒塌一事時,人群幾乎沒有任何震動,彼時的客人沉溺在如夢似幻的宴會中,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大事。

  ——妖魔狡詐兇悍,卻怎比得過仙人的法術?

  “爹,你說這妖人…他是雀山的仙人?爹爹,您該是認錯了吧,雀山修士是何等人物,怎么會來仙客城當一個采花賊?”安胥如期待父親給一個否定的答案。

  安大老爺盯著那張臉,不住地搖頭,只呢喃著:“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不會錯的,他再老眼昏花,又怎么可能忘記這位“通天仙人”的容貌?

  當時這位名叫申賢的仙人站在彩云瑞靄之劍,云衣飄飛,人們見到他臉上的疤痕不會感到突兀,更不會詢問來歷,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斬殺妖魔時留下的痕跡。

  任他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樣一位仙人,怎么會成為一個采花賊。

  一陣翻江倒海似的震動之后,安大老爺只有一個念頭:

  他惹上大事了!

  這時,門外的馬蹄聲去而復返。

  ‘柳女俠回來了?’安大老爺連忙抬頭,想將此事告知女俠。

  門口的確出現了一位白衣女俠,卻是張截然不同的臉孔。

  這位女俠英姿颯爽,臉上卻透著淡淡的紅暈,宿醉方醒一樣。

  她望著院內的場景,一臉茫然。

  安大老爺與一眾家仆看著她,同樣困惑。

  “這位姑娘是…”安胥如率先開口。

  “哦——”

  女俠回過神來,立刻翻身下馬,雙手抱拳,滿懷歉意道:“諸位實在抱歉,昨日與人斗酒,睡死了過去,方才清醒,沒誤了事吧…各位怎么如此看我?我,我柳知可是青雷刀術的唯一傳人,絕非貪生怕死之輩,只是昨日實在…”

  自稱柳知的女俠說到這里,懊悔不已,羞得臉頰通紅。

  她昨日與人喝酒,討論刀術,以為遇到了知己,誰知道對方竟是個賊人,將她灌醉之后,不僅偷走了她祖傳的寶刀,還將她漂洗干凈的外衣一并剝走了,所幸這賊人只竊寶貝,沒傷她性命。

  她羞愧自責之際,突然注意到,眼前的人們在她說完話后像被施展了定身法術一樣,各個直愣愣地站著,白日見鬼般的驚恐面色。

  “這是…怎么了?”柳知腦子兀自發著痛,一時也弄不清情況。

  鴉雀無聲的寂靜后,終于有人發問,聲音因為恐懼而顯得怪異:

  “你,你說你是柳知?青雷刀柳知?”

  “是,是我…”柳知一臉茫然,說:“不是你們聘我來的嗎…咦,這便是那賊人嗎?誰殺了他?等等,這刀不是…”

  柳知也嚇了一跳,她兩步便躍至申賢的軀體旁,雙手從血肉中挖出了那柄狀如尖刺的黑刀,雙手捧起,望著它在老君光芒下血淋淋的奇光,蹙緊眉頭,問:

  “血蛛刀,我的血蛛刀昨日剛剛失竊,怎么會在這里?”

  沒有人能解答她的疑惑。

  其他人的疑惑并不比她少。

  “柳女俠…你是柳女俠,那,那個人是誰?”

  ————

  “那個人?”

  柳知一番詢問之后,才知曉,原來有人頂替了她的身份,替她做完這單子買賣了。

  安家是通過朱稚樓聘請的她,只聽過青雷刀的名號,并未見過她本人,自也無法識破。

  怎么會有這樣的事?

  柳知酒意全消。

  她竭力回憶起昨天的場景。

  與她喝酒論刀的是個少女,生得俏麗可愛,一口一個前輩,將她戒心消去了大半,臨近醉倒前,她隱約聽那少女在耳旁說了一句什么,是什么來著…

  柳知苦思冥想之下,少女的聲音終于在耳畔復現:

  與你聊的還算投機,今天大發善心,幫你擋去一劫好了。

  “擋去一劫…”

  柳知呆滯地凝視著手中的刀刃,鮮血滑過肌膚的黏膩冷感令她打了個顫,“她到底是什么來頭?”

  柳知胸膛里寒氣縈繞,她不由想起了那少女自述的名字——童雙露。

  這個名字并不特別,想來也是假名吧。

  ————

  白駒在樹旁頓蹄,童雙露并攏著雙膝跪在水畔,拘起一捧河水輕輕拍打在臉頰上。

  河水在指間流盡時,改易的妝容已漸恢復原樣。

  她年紀則比想象中還要稚嫩一些,及笄之齡模樣,肌膚乳白,青絡淡細,秀挺的瑤鼻之下,雙唇好似水晶雕琢的櫻瓣,晶亮誘人。

  任誰也想象不到,這稚美爛漫的少女方才刺殺了一個高手。

  清洗過面頰,童雙露將雙手放在河水中浸泡了一會兒,河水從指縫間淌過,將最后一縷血腥氣也帶走。

  她不再逗留,翻身上馬,斜坐在馬背上,驅馳著馬兒向前跑去。

  “這位姑娘,站住!”

  一旁傳來呵斥之聲。

  童雙露斜眼看過去,只見一位身著官服、腰佩官刀的男人跑了過來。

  男人年紀也小,還是少年模樣,與呆板的打扮極不匹配。

  那少年雙手抱拳,用懇切的語氣說:“前面是白猿街,嚴禁馳馬,還望姑娘下馬牽行。”

  “嚴禁騎馬?這寬敞大街,不讓縱馬卻是為何?”童雙露好奇地問。

  “萬壽觀的林道長在千歲府內煉丹,七天之內,千歲府附近的街道禁行車馬,以免驚擾神丹出世。”少年嚴肅地說。

  “哈?”

  童雙露黑白分明的雙眸閃出一抹亮光,她咯咯笑道:“煉個丹藥怎么弄得和生孩子似的,竟還怕吵鬧受驚?有意思,真有意思。”

  “仙人的事我哪里懂,總之請姑娘下馬!”少年認真道。

  童雙露坐在馬背上,一動不肯動,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少年,忽地瞇起眼睛,露出甜美的微笑,問:“這位小兄弟,你這負責的是什么事務?”

  “我?”少年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官服,一頭霧水,“我是仙客城的巡防捕快,負責這一帶的治安。”

  “我被許多人攔過路,倒是第一次被個小巡防擋道。”

  童雙露露出柔弱的神態,貝齒輕咬玉指,睜大眼睛,問:“若小奴家偏不下馬,小巡防大人要怎么辦呢?”

  “那只能得罪姑娘了。”少年將手按在刀上。

  “那就來吧。”

  童雙露尾音挑起,帶著某種誘惑力,手則輕輕拍打了臀下的白駒,白駒像是受了某種驚嚇,突然間奮起雙蹄,嘶嘯著沖入了白猿街。

  少女像是蕩漾在秋千上,身形起伏,長發飄落,以玩世不恭的姿態驚動了整條白猿街。

  少年叫了一聲“不可”后拔刀去追,又怎么趕得上這妖孽般的少女的身影,其他巡防聞訊而來,為首的男人厲聲發問:

  “陳妄!這是怎么回事!”

  被稱作陳妄的少年簡單解釋了一番后,男人的臉頓時陰云密布,陳妄又問:“我們要不要多調集些人去追?”

  “追?追你個頭!”男人罵道:“現在這情況最多治我們一個辦事不力,如果追出個什么亂子,把你我剮了也擔待不起。”

  “那我們…”

  “快走,別讓人看見我們來過!”

  男人壓低聲音,伏低身子,拽著陳妄就往小巷子里拐。

  前方白猿街上,童雙露馳馬已遠。

  兩側的府邸中有影子飛出,厲叱著撲向馬上的少女。

  陳妄進入小巷前的最后一眼,便是看到那少女翻掌一探,將襲來的人影擊退,人影撞上兩側墻幔,激起煙塵滾滾。

  受驚的人群尖叫著避散,少女的嬌笑灑在白猿街的上空,挑釁著蟄伏在高樓府邸間的“仙人”,盛怒的修士們陸續出手,卻被沙包般扔在了路旁。

  白駒踏著一地鮮血揚長而去,離開了仙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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