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眉頭皺起。
按照游戲劇情,主角是魁星宗內門弟子,如今應該是七品武者,正準備下山歷練。
他本想中途截殺…
結果主角根本就不存在?
“沒有創建角色,所以也就沒有所謂的主角?”
“也不知是好是壞…不過后續劇情似乎更難預測了。”
陳墨搖搖頭,索性也不再多想。
在絕仙這款游戲中,反派一個個強的嚇人,主角反而才是弱勢群體。
否則前世也不至于開掛…
況且以他現在的實力,已經完全將其碾壓,根本不足為慮。
“這人對你很重要?”
許清儀見他沉默不語,忍不住詢問道。
陳墨回過神來,隨口說道:“沒有許司正重要。”
許清儀微微一怔,好看的眉頭蹙起,冷冷道:“陳總旗,請注意分寸,你我之間還沒熟到能開這種玩…”
話還沒說完,眼看陳墨又要掏令牌,許清儀一個閃身,瞬間消失不見。
“哼,算你跑得快。”
陳墨背著手,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不遠處,許清儀躲在柱子后,探頭望著他的背影,銀牙咬的咯吱作響。
“討厭的家伙!”
海棠池。
玉幽寒泡在溫熱的靈泉中。
許清儀跪坐在身后,用白玉梳子梳理著她錦緞似的長發。
回想起方才的情況,玉幽寒眼底閃過一絲羞惱,身體里那種酥麻的感覺似乎還沒消退。
“居然連按個腳都能…難道這狗奴才真是本宮命中魔星不成?”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堅持時間要比上一次長了不少。
看來脫敏訓練還要繼續。
“清儀。”
玉幽寒出聲問道:“你覺得陳墨這個人怎么樣?”
許清儀動作一僵,默然片刻,答道:“看似玩世不恭,實則心思縝密,實力在同輩中堪稱翹楚,是個可用之才。”
玉幽寒頷首,“倒是難得在你口中聽到這么高的評價。”
“不過…”
許清儀瑤鼻微皺,眸子掀起波瀾,“性格太過頑劣,實在是讓人討厭的很!”
玉幽寒詫異的瞥了她一眼。
作為貼身女官,許清儀性子沉穩內斂,很少有如此情緒化的表現。
看樣子…
似乎對陳墨很了解?
“假如在不動用武力的情況下,你覺得陳墨的弱點是什么?該如何擊敗他?”
玉幽寒沉吟道。
那日在夢魘中,她被心魔挫敗,隨后便被紅綾束縛。
如果想要擺脫束縛,可能要徹底戰勝陳墨這個“心魔”才行。
“不動用武力?”
許清儀不假思索道:“對付男人,無外乎美色二字…”
說到這,她意識到此言有些出格,語氣停頓。
玉幽寒朱唇輕啟:
“但說無妨。”
這四個字如箴言般回蕩,許清儀不受控制的將心里話一股腦說了出來:
“正所謂男有斗糠之力,必有采花之心。”
“這天下男人,只要還喘氣,就沒有不好色的。”
“反正牛能累死,田耕不壞,只要日夜予取予求,保管他連刀都拿不穩,還能翻出什么浪花?”
“這何嘗不是一種勝利…唔唔唔!”
許清儀驚慌失措,嘴上還在說個不停。
最后只能用雙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再發出聲音。
“牛能累死,田耕不壞?”
“日夜予取予求?”
玉幽寒眉頭一陣狂跳。
抬眼仔細打量,好像第一次認識她似的。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許清儀。”
“…”
許司正欲哭無淚。
冤枉啊,話本里都是這么寫的…
親王府。
書房里傳來劇烈的打砸聲。
下人們噤若寒蟬,沒人敢過去查看情況。
房間里一片狼藉,桌椅打翻,花瓶摔碎…一個臉色蒼白的華服青年喘著粗氣,咬牙切齒道:“廢物,都是廢物!”
“世子息怒。”
一旁,須發微白的老管家沉聲說道。
“嚴良這個沒用的東西,居然能被自己人給抓了?”
“還搭進去了一個六品術士!”
華服青年恨得牙癢癢。
僅憑嚴良的能量,根本不足以跨越萬里,把蠻奴從南疆送進天都城來。
這背后自然離不開他的支持。
如今兩人被打入詔獄,招供是遲早的事!
豢養蠻奴,對他來說倒是無所謂,可要是繼續深挖,查到不該查的…
恐怕會引來大麻煩!
“這案子是誰負責的?”
華服青年冷靜下來后,詢問道。
管家答道:“右副都御史陳拙之子,天麟衛癸水司總旗,陳墨。”
華服青年眉頭一皺,“這名字有點耳熟。”
“上次教坊司的事也和他有關。”
“最近連續兩次入宮,可見玉貴妃很是器重他。”
管家說道。
聽到玉貴妃的名字,華服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看來還是個難纏的角色。”
“不過只要是人,就有弱點…”
天麟衛,教場。
“陳總旗。”
“大人。”
陳墨走進大門,差役校尉們紛紛垂首問候,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敬畏。
昨晚的事已經傳開了。
原以為,斬了嚴良一只手后,陳墨會迎來猛烈的報復。
可沒想到的是,連一天時間都沒到,他就把嚴良兄弟送進了詔獄!
此等手段,當真是讓人膽寒!
如今丁火司的人見了陳墨,頭都不敢抬,生怕被這個煞星給盯上!
連刑部侍郎的親侄子都栽了,更何況他們這些小嘍啰?
突然,風聲烈烈呼嘯。
一柄陌刀如閃電般向他斬來,頃刻間已至脖頸!
陳墨巍然不動,手指在鋒刃上一彈,長刀傾斜寸許,貼著發絲掠過!
厲鳶收回陌刀,目光驚詫。
“你又變強了?”
“是你太弱。”
陳墨負手而立。
背在身后的右手一陣發麻。
綠色精元涌出,被刀氣割破的手指迅速愈合。
本來想和沈書仇一樣裝個逼,來個單指彈刀,結果差點翻車了…
畢竟對方是青云榜天驕,六品武者中的佼佼者,兩人之間的差距還沒大到這種程度。
“怎么,想給嚴良報仇?”陳墨冷笑道。
厲鳶不屑道:“他算什么東西?”
她本就看不起嚴良。
實力平庸,仗著有幾分背景便恃勢凌人。
上次出手,只是不想折了丁火司的顏面罷了。
如今罪證確鑿,打入詔獄,在她眼里已經是個死人了。
“那你這是…”
“上次交手,我有所感悟,想跟你試試招。”
看著厲鳶興奮的眼神,陳墨有點頭疼。
他想了想,說道:
“不如這樣,我只出一刀,等你何時覺得自己能接住這一刀了,再來找我。”
“一刀?”
厲鳶皺眉,感覺受到了侮辱。
“看好了。”
陳墨右手搭在刀柄上,氣機收斂,好似一潭死水。
下一刻,匹煉刀芒劃破虛空,有如龍吟般的嘶吼撼人心魄!
厲鳶瞳孔縮成針尖,渾身僵硬,竟然連根手指都動不了,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刀芒撕碎!
許久回神,發現身體完好無缺。
陳墨從始至終都沒有拔刀,僅憑刀意,便摧毀了她的心志!
“這是什么刀法?”
厲鳶呆站在原地,仿佛雕塑般一動不動。
陳墨與她擦肩而過,閑庭信步般走遠,輕飄飄的聲音落入耳中:
“慢慢練吧,你還太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