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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活閻王陳墨,娘娘的玉足

  殿內氣氛死寂。

  嚴沛之一臉錯愕,眼中滿是茫然。

  “蠻族”在大元可是禁忌般的字眼。

  當年,妖魔亂世,詭怪猖獗,江山動蕩不安。

  南方蠻族趁機入侵,邊境潰敗,戰火一度燒到了青州!

  他們肆意燒殺搶掠,百姓生靈涂炭,流血浮尸千里,有如地獄繪圖!

  在這國難當頭之際,三大圣宗出手,驅逐妖詭,還天下乾坤朗朗,自此也徹底奠定了三圣不可撼動的地位。

  而后,長公主以武證道,攜國之重器“天敕印”,親自率兵鎮壓南蠻。

  血屠千里,斬蠻族逾萬,以筑京觀!

  至今長公主仍留在南疆,鎮守國土!

  可以說,大元和蠻族之間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殿下何出此言?”

  “老臣對蠻子深惡痛絕,恨不得生啖其肉,又怎會與其勾結?”

  嚴沛之言辭懇切,隨后想到什么,恍然道:“定然是老臣徹查戶部貪腐一案,觸及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才要如此構陷老臣,殿下莫要輕信他人讒諂啊!”

  “構陷?”

  屏風后,皇后輕笑一聲,語氣疏冷,“可本宮怎么聽說,你侄子豢養蠻奴,暗中交易,被抓了個人贓并獲,現在正關押在詔獄之中?”

  仿佛五雷轟頂,嚴沛之瞳孔巨震!

  他對此事一無所知,不過既然皇后親口說出,想必絕非戲言!

  “這個混賬!”

  作為嚴家旁系血脈,嚴良二人平日里沒少打著他的旗號以權謀私。

  對此,嚴沛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還需要靠他們來掌握天麟衛的動向。

  可沒想到兩人膽子這么大,居然和蠻族扯上了關系!

  而且還是在這個節骨眼!

  “老臣對此毫不知情,望殿下明察!”

  嚴沛之穩住心神,沉聲說道。

  “嚴大人,你確定自己經得起查嗎?”

  皇后淡淡道。

  “臣…”

  嚴沛之一時語塞。

  是啊,他經得起查嗎?

  為官多年,身居高位,誰能保證自己手腳干凈?

  詔獄的手段,他比誰都清楚…就像戶部貪污案一樣,那三個主事能咬出五位大臣,嚴良和嚴尋又能咬出多少人?

  過程沒人在乎,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預想,如果他還敢深究,絕對會迎來貴妃黨的猛烈報復!

  可供詞已經交給了皇后,總不能承認自己作偽證…

  嚴沛之如今進退兩難,宛如被架在火上烤,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

  皇后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冷冷道:

  “貪污之罪,證據確鑿。”

  “至于其余涉案大臣…本宮認為,這份供詞牽強附會,不足以定罪。”

  “不如嚴大人回去再好好審審,看那三人是不是為了減輕罪責,刻意攀咬誣告。”

  供詞從屏風后扔出,飄蕩著落在地上。

  “微臣遵旨。”

  嚴沛之渾身一顫,長揖至地。

  皇后的意思很明白,大局為重!

  想保住他的烏紗帽,這個案子只能到此為止了!

  “本宮倦了,退下吧。”

  皇后語氣冷淡道。

  “微臣告退。”

  嚴沛之撿起口供,躬身退下,身影略顯狼狽。

  本是一手好棋,沒想到橫生枝節,此事過后,他在皇后心中的地位怕是一落千丈。

  他怎么也想不到,回旋鏢居然會來得這么快…

  “嚴沛之太心急了,想以小博大,到底是小看了玉幽寒啊。”

  皇后幽幽的嘆了口氣。

  “殿下,這時間點也太巧了,偏偏就在昨晚…玉貴妃的運氣這么好?”

  一旁,身穿蟒袍的老太監疑聲道。

  “不是運氣好,而是身邊有能人。”

  “陳墨…去查查。”

  皇后沉吟道。

  “是。”

  老太監應聲。

  天麟衛,詔獄。

  牢房深藏地下,陰冷潮濕,不見天日。

  此地看守極為森嚴,并且籠罩著破魔法陣,無論真元還是術法都盡數失效。

  牢房里,嚴良一身囚服,肩胛骨被鐵鏈穿透,高高吊起,像是一塊正在風干的臘肉。

  “為什么?”

  嚴良想破頭都想不通。

  他行事向來小心謹慎,就連送貨都親力親為,從不經他人之手。

  為何會突然敗露?

  陳墨好像未卜先知一般,坐等著他自投羅網…

  “大人。”

  這時,牢房外獄卒的聲音。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道挺拔的身影走入牢房。

  “嚴總旗,又見面了。”

  “陳墨!!”

  看著那張俊美臉龐,嚴良雙目噴火,心中恨意達到極點,傾盡三江五湖都無法洗刷!

  獄卒搬來一張椅子,放在嚴良身前六尺處。

  陳墨斂衣坐下,翹著二郎腿,欣賞著他扭曲的表情。

  “你算計我!”

  “從頭到尾都是你在算計我!”

  嚴良聲嘶力竭道。

  陳墨挖了挖耳朵,說道:“嚴總旗聲音太大,吵到隔壁獄友就不好了…”

  話音剛落,一旁獄卒拎著鐵棍,狠狠敲在嚴良的嘴上!

  砰!砰!

  嚴良口鼻噴血,牙齒掉落一地。

  “不要亂扔垃圾。”

  陳墨皺眉道。

  獄卒聞弦知意,抓起地上的牙齒塞進嚴良嘴里,用鐵棍硬生生捅了下去!

  “唔唔!”

  嚴良死死瞪著陳墨,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陳墨泰然自若。

  他心里清楚,自己若是落入對方手中,下場怕是要比這還要凄慘百倍。

  “別急,這只是開胃菜。”

  陳墨打了個響指。

  兩名獄卒抱著數十種刑具走了進來,一件一件擺放在嚴良面前。

  夾棍、銼刀、烙鐵、鐵蓮花…上面還沾著干涸血跡,讓人不寒而栗。

  除此之外,還有一口陶土大甕。

  “對于咱們司衙的手段,嚴總旗想必是門清,像拶指、截舌、斷脊、刺心…這些老套的刑罰,我就不過多贅述了。”

  “這次著重介紹的,是我新發明的項目:請君入甕。”

  陳墨拍了拍那口大甕,笑瞇瞇道:“先在底部架上柴火,把甕燒熱,然后將犯人塞入其中,皮肉燙熟,滋滋流油,再趁熱一拔…嘿,您猜怎么著?人出來了,皮還留在甕里。”

  獄卒們對視一眼,心里直冒涼氣。

  這位爺怕是活閻王吧…

  嚴良臉色慘白,冷汗將囚服浸透。

  變態!

  太變態了!

  此時在他眼里,陳墨簡直如同惡魔一般!

  “既然嚴總旗不愿交代,我也沒什么辦法,來人,請嚴總旗入甕!”

  “是!”

  兩名獄卒走上前來。

  “等等!”

  嚴良咽了咽口水,聲音顫抖道:“你還沒問呢,怎知我不愿交代?”

  陳墨一愣,看向獄卒,“我剛才沒問嗎?”

  獄卒搖搖頭,“大人,您沒問。”

  “看我這腦子。”

  “光顧著做實驗,忘記走流程了。”

  “咳咳,嚴總旗,你有什么想交代的,自己說吧。”

  陳墨端正坐姿,好整以暇的問道。

  嚴良一時有些遲疑。

  豢養蠻奴,此事可大可小。

  如果深究的話,牽扯出那些高官勛貴,怕是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以他現在的狀況,似乎也沒有選擇了…

  就在這時,陳墨漫不經心道:“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你弟弟已經全都交代了,說所有事情都是你干的,他只是被你脅迫,逼不得已。”

  “不可能!”

  “嚴尋他絕不會如此!”

  嚴良斷然道。

  陳墨笑了笑,起身走到他身邊,低聲道:“他還說了,你們背后的東家,就是裕親王…”

  嚴良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

  陳墨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良久過后,嚴良聲音嘶啞,“你能保證我活著嗎?”

  陳墨聳聳肩,“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嚴良無力的垂下了頭,道:

  “我有個賬本,記錄了所有交易內容。”

  “除此之外,我還用留影石悄悄記錄下了交易的過程,以防萬一。”

  “東西就藏在…”

  半柱香后。

  陳墨背著手走出牢房。

  獄卒們一臉崇拜看著他。

  連刑都不用上就招供了,這種人才,不留在詔獄真是可惜了!

  “大人,另外兩人還審嗎?”

  “不用了。”

  陳墨淡淡道:“還有,等會把嚴良松綁吧。”

  獄卒撓撓頭。

  大人這是發善心了?

  緊接著,又聽陳墨說道:“然后把他和嚴尋關在同一間牢房。”

  “…”

  果然還是那個活閻王啊!

  獄卒們已經能想到兩人同處一室的場景了…

  至于那個斗笠男。

  陳墨早就知道他背后是誰。

  能指使六品術士跑腿,整個天都城也沒有幾位。

  不過他并不想蹚這個渾水。

  見好就收,過猶不及,把該拿的功勞拿了,剩下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找娘娘爆金幣去嘍!”

  寒霄宮。

  露臺上,玉幽寒憑欄而立,望著宏偉皇城,眸光幽深。

  最近她心情很不好。

  皇后黨步步緊逼,朝堂上接二連三的遭受重創。

  而她自己又受制于人,甚至在一個男人面前露出那般丑態…

  “呼。”

  玉幽寒呼吸吐納,清心咒運轉,將雜念碾的粉碎。

  然而當看到手腕上纏繞的“紅繩”時,剛剛平復的心境再次掀起波瀾。

  “該死的心魔…”

  “娘娘。”

  這時,許清儀快步走來,“屬下有要事稟告!”

  玉幽寒無聲一嘆。

  這個時候,還能有什么要事?無非是戶部貪污一案。

  對此,她心中早有答案。

  “嚴沛之不可能讓步,絕對會死咬不放,最后牽扯出了幾人?”

  “沒有牽扯出任何人。”

  女官振聲道:“不僅如此,嚴沛之還同意三司介入此案,共同審理!”

  “嗯?”

  玉幽寒蛾眉微挑,神色錯愕。

  這么好的機會,皇后沒理由放過…除非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你應該還有別的事情要匯報吧?”

  “娘娘慧眼如炬。”

  許清儀眼中含笑,道:“昨晚,天麟衛癸水司破獲了一起‘豢養蠻奴’的案件,人贓并獲,抓了個現行,嫌犯正是嚴沛之的親侄子!”

  “豢養蠻奴?”

  玉幽寒聞言一愣,隨即嘴角翹起,“看來現在頭疼的人該是皇后了…癸水司百戶是沈書仇吧?做得好,當賞!”

  簡直是及時雨!

  不僅化解了危機,還反將了皇后一軍!

  許清儀神情有些古怪,搖頭道:“此案是由癸水司總旗陳墨帶頭,獲取情報,策劃行動,均是他獨力完成。”

  此言一出,氣氛霎時安靜。

  片刻后,玉幽寒略顯訝異的聲音響起:

  “陳墨?!”

  陳墨站在乾清門前。

  擁有紫鸞令在身,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宮。

  但想要進入內廷,還需另行通報,畢竟這里住著數百名后宮女眷。

  “暴殄天物啊。”

  陳墨暗暗搖頭。

  這皇帝人都快不行了,自然是無心也無力,徒留這些妃子獨守空房,估計都快結蜘蛛網了吧?

  不過換個角度想,皇帝都不來后宮,還不是想怎么玩就玩?

  沒準天天開銀趴…

  這時,一襲白袍、眉眼清淺的許清儀走了過來。

  “許司正。”

  陳墨揮手打招呼。

  許清儀沒有說話,抬了抬下頜,示意他跟上。

  兩人進入乾清門,向寒霄宮的方向走去。

  路上,陳墨詢問道:“許司正,昨晚的事,娘娘知道了嗎?”

  許清儀默然不語。

  陳墨又問道:“娘娘今天心情怎么樣?”

  許清儀還是不搭話。

  陳墨皺眉道:“難道許司正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

  許清儀瞥了他一眼,終于開口了,冷冷道:“陳總旗管的倒是很寬,我心情怎樣,與你何干?”

  “許司正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陳墨停住腳步,一本正經道:“雖然你我只見過幾面,但也算相識一場,而且作為一名尊重女性的雅士,怎能讓你一個人生悶氣?”

  許清儀臉色剛緩和幾分,就見他掏出紫鸞令,懟到自己面前。

  “我命令你不準生氣。”

  “…”

  許清儀白皙的臉蛋迅速漲紅,銀牙緊咬,狠狠地瞪著陳墨!

  這家伙…

  真是討厭至極!

  來到寒霄宮門前,許清儀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了。

  她怕再和這家伙多待一會,會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他!

  看著幽深的殿門,陳墨心跳微微加速。

  深深呼吸,抬腿走入大殿。

  穿過帷帳,只見玉幽寒靠坐在貴妃椅上。

  一身素色常服,難以掩蓋玲瓏有致的腰身。

  衣服下擺略短,露出雪白細膩的小腿,以及一雙粉雕玉琢的玉足。

  腳踝修長纖細,腳趾如珍珠般剔透,又白又嫩,讓人不自禁的想要拿在手中褻玩。

  “看夠了嗎?”

  清冽的聲音響起。

  陳墨急忙收回視線,低著頭不敢再看。

  “過來。”

  玉幽寒說道。

  陳墨走到近前,玉幽寒收起雙腿,讓出空位。

  “坐下。”

  “卑職不敢。”

  “讓你坐你就坐。”

  “…”

  陳墨遲疑片刻,小心翼翼的坐在貴妃椅上。

  只敢搭著半個屁股,腰板拔的筆直,目不斜視。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玉幽寒莫名有些好笑,雙腿伸直,將玉足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朱唇輕啟:

  “按腳。”

  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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