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論夢想對現實的最終妥協
炒炒豬究竟是在何時中的迷人？
答案就是在地洞之下。
在地洞的密閉環境下，封鎖住的不是只有酷豹的行動，一同被封鎖住的還有雙方訓練家的視線。楓通過說話分散了巴魯的注意力，再通過打響指向地洞下的酷豹下達了使用迷人的指令。
在地洞中，酷豹以自身為中心制造出了一圈由迷人氣泡組成的墻壁，迷人能存在的時間很短，但只要把控好時機，知道巴魯會在何時發動攻擊指令，便能做到這一點。
不只是酷豹，即使是炒炒豬自己也拿躲在地洞中的敵人沒有辦法，它也沒法用水或者毒煙將躲入地洞中的敵人逼出來。
——而在地洞里炒炒豬不敢使用噴射火焰。
靠近洞口的位置被酷豹所堵死，如果炒炒豬膽敢在遠處使用噴射火焰，那么酷豹可以輕易跳出洞口躲避，但地洞內的氧氣被火焰燃燒消耗，甚至可能引起塌方，到時候便是輪到在地面上的酷豹打地鼠了。
至于靠近使用噴射火焰亦或者是使用蓄能焰襲直接將酷豹撞出地洞，無論炒炒豬從哪個方向靠近過來，都會撞上了酷豹制造而出的迷人氣泡。
但也并非是完全的算無遺策。蓄能焰襲的后勁帶著炒炒豬將酷豹從地洞之中撞出，這一點是楓所沒有預料到的。
炒炒豬的確沒有辜負巴魯給它取的“永恒”之名，在帶著迷人差點擊敗酷豹后，又硬抗了酷豹的三枚暗影球后才身體一軟栽倒在了地上。
“炒炒豬，失去戰斗能力。”中年裁判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酷豹，立刻宣布了比賽結果。
而這句話，仿佛抽空了酷豹的全身力氣，她的身體一軟，就要癱倒在地上，所幸被楓提前攙扶了起來。
“做的不錯，比以前要重了，但也更可靠了。”
楓摸了摸酷豹下巴上的皮毛，以前還是扒手貓的時候，戰斗累了還可以躲在他的懷里睡一覺，現在他可抱不動了。
但酷豹可不管楓的調笑，她的眼睛一閉躺在了楓的懷中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她太累了，在最后，她幾乎是強撐著在使用暗影球。
將酷豹后背沾上的泥沙和石屑拍去，楓將酷豹收回了球中。
此時，世界才像是與他重新接了軌，來自于觀眾席的歡呼聲和更遠處拍照的咔嚓聲突然傳入了他的耳中。
贏了。
一種莫名的感覺，接近于夢中輕飄飄的感覺，卻比拿那要強烈上許多。
他聽清了亂糟糟聲音中的吶喊。
他們喊道：“冠軍。”
心臟在跳動，隨后從后背的一點開始，全身仿佛燃燒了起來，在這樣的冷天里，刺激得他額上生汗。
冠軍。
“恭喜啊，冠軍。”巴魯此時也將渾身黑漆漆的炒炒豬收回，他朝著楓走來向半跪在地上的楓伸出了一只手：“倒是我小瞧你了，始終將你當作后輩。”
楓握上了巴魯的手，大叔的手勁很足幾乎是將從地上提了起來。
“剛剛在地洞下使用迷人，是和蘭洛打的那場得來的靈感嗎？”
“勉強算衍生吧。”
“難怪我會有一種莫名的即視感。”巴魯露出暢快的笑容，他將幾乎捂住了自己半張臉的夸張大紅圍巾摘了下來：“真是了不起，和你對戰我感覺我像是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不…感覺對戰后反而還變得成熟了起來。
巴魯看向周遭亮起的閃光燈，不由面露感慨：“結束了啊。越橘，你以后是打算繼續旅行嗎？”
“我想到合眾各地逛一逛，大叔叫我楓便好了。”以前因為巴魯大叔時常中二的言論，以至于越橘這個在楓聽來分外刺耳的稱號混入其中都顯得是最為不起眼的一個槽點。現在大叔的言語陡然間正常了起來，這點不習慣之處又重新浮現了出來。
“那好，小楓。年輕的確適合去世界各地旅行，見識從未見過的東西，這樣的人生才不算浪費。”巴魯突然神秘地湊近過來：“我有預感，你的人生會很精彩，這個預感比那時我們會得冠亞軍還要強烈。”
“以后，如果在旅行的途中遇見，那時候再戰斗吧。”楓客套著。
果然，他還是受不了大叔的過分熱情。
“不，我恐怕沒這個機會了。”面對一眼可見的客套，巴魯卻突然搖頭：“永恒烈焰已經熄滅，赤色流星短暫璀璨的旅程就到這里為止了。”
“啊？”
雖然大叔突然不中二了，但是只是以為那是大叔脫離了戰斗模式。
巴魯神秘兮兮地從長風衣懷中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身正裝表情和藹而端莊的巴魯同一名女嬰的合照。照片看起來已有了些年頭，巴魯指著照片中瞇起眼睛的女嬰：“這是我的女兒，白露，很可愛吧？我已經在外面旅行了快五年了，一眨眼小白露估計也長大了吧，現在，我好歹得回去盡一名父親的義務。”
“而這場比賽，就是我告別紅色流星的最后一舞。”巴魯深沉地撥弄了一下自己額前的黑發：“紅色流星已然熄滅，接下來我的火焰只為家人而燃燒——大概是這樣。”
“昂。”
楓扯起嘴角。他不知道該回以怎樣的表情。這讓他贏的都有點不好意思。
“我事先沒有告訴你也只是不希望你因此而有心理負擔。不必因此而心生芥蒂，對戰是訓練家的生活，我雖然不當訓練家了，但也只是以另一種方式去對戰。而我將訓練家的生活承載在了你的身上。”
看著突然就化身成了川柳作家的巴魯大叔，楓不由陷入了沉思。
感覺大叔在一瞬間就長大了。
他不免想起了老爹。
老爹，他是否也有這樣的時候呢？
他腦中構建出了那樣的畫面，三十歲的老爹留著花花綠綠的殺馬特拍著一個年輕人的肩膀：“從此以后，我充滿漆黑意志的大腦只為家人而轉動。”
楓打了個冷顫，趕忙揮手將腦中奇特的畫面拍去打散。
大叔在戰后仿佛變了一個人，絕口不提對戰的事，一直講著他的女兒。
或許大叔也有不舍吧。
終于，在大叔說起他女兒白露第五十一項可愛點的時候，裁判終于過來插入了話。
“兩位現在可以先前往休息室休息一下，順帶把受傷的精靈送去治療。稍后還有個閉幕式，閉幕式之后才是選手領獎，”
裁判的表情很勉強，大膽猜測一下是和解說員猜拳輸了才迫不得已過來的。
而他的話翻譯成大叔都能聽得懂的語言就是：現在要清掃場地了，你們兩個能不能換一個地方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