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渾厚的掌力拍斷章波峻的手腕,而后改拳,化肘,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后,后退。
真氣還在,體力不足。
周冷一邊慢慢行走恢復體力,一邊如狼一樣盯著章波峻。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之前周冷的后退,一是保存體力,二是誘敵深入。
戰線也會說謊。
薛通鳴低聲對薛成松道:“每個人,都有習慣的戰斗行為。像那種幾乎沒有額外動作的高手,少之又少。周冷應該觀察到這個人的格擋習慣,然后使用虛虛實實的功法,以掌法傷他手腕。”
“是啊,高手的動作都特別干凈利落。”薛成松嘆息,為章波峻,也為自己。
傷了右手腕的章波峻,徹底失去全面進攻能力,只能使用左手和兩腿進攻。
周冷利用他右側防御薄弱,屢次攻擊。
只十多回合,章波峻的右臂、右肩、右胸、右腹乃至右腰,傷痕累累。
慢慢地,章波峻的身體開始失衡。
周冷趁真氣回潮,全力搶攻。
最后憑借強大的掌力,拍在章波峻的下巴,將其下巴打碎。
章波峻雙眼一翻,昏迷倒地。
裁判沖過來,高舉周冷的手臂,大聲喊:“第一場運血初期之戰,周冷,一串三!讓我們,為周冷歡呼!”
“周冷!”
數以百計的觀眾齊齊高呼周冷的名字。
田文虎附近的坐席,鴉雀無聲。
一些人偷偷看著田文虎。
不僅要給周冷額外送上價值五十五萬的丹藥,更關鍵的是,對方氣勢高漲。
對接下來的運血中期和運血后期戰,極為不利。
萬一對方一鼓作氣,拿下運血中期戰,那后期就不用比了,直接賠付丹藥。
周冷血淋淋走下臺。
一串三很強大,但對方不是木頭人,對方的力量和真氣落在身上,同樣會受傷。
許青錦第一個跑過來,小心翼翼為周冷擦拭傷口,涂抹藥水。
隊醫則看了看,全是輕傷,也就懶得管。
“怎么樣,疼嗎?”許青錦輕聲問。
“這點傷,不算什么。”
許青錦一邊擦拭傷口,一邊小聲嘀咕:“要是能獲得鋼鐵矮人的奇身就好了,鋼鐵矮人的鋼鐵肌膚號稱十界第一,同樣厚度的防御能力,甚至強于巨龍。”
“我沒記錯的話,全人類這些年,獲得鋼鐵肌膚奇身的,不超過十個吧。”
“別說話,牽動傷口。”許青錦仔細為周冷清理創口。
“嗯。”
不遠處,魏宏低聲問:“嘖嘖,真細心,這個許青錦是媽系?”
馮文豪道:“人倆青梅竹馬,高考前不好意思,高考完自然恢復小時候的親近。許青錦媽系不媽系的咱不知道,反正她媽從小就看中周冷,真想當周冷的媽。”
同學們陸續聚在周冷身邊,低聲聊著。
第二場戰斗雖然同樣精彩,但已經沒幾個同學關心。
坐在高處的那個青年人看了一眼周冷,微微一笑。
“不錯。”
說完,轉身離開,走向側門。
兩扇側門不是電子門,是普通的鐵門。
明明合攏,但在他靠近的一瞬間,氣勁外放,門向兩側分開。
他邁出側門,勁風驟起,形成無形的牽引力量。
側門關閉。
先天所行,萬戶門開。
第二場之戰,正如田文虎一方擔心的那樣。
周冷一方的三個人氣勢如虹,不僅被錢財吸引,也被周冷的兇猛激發。
三個人陸續出戰,個個兇悍,最終以兩重傷一輕傷的代價,獲得勝利。
全場再度歡呼,運血九戰,周冷一方大獲全勝。
失敗的一方,不僅要支付約定好的丹藥,還要支付足額醫療費。
田文虎面無表情,打電話讓人取丹藥。
嚴楓剛面色鐵青,因為這場戰斗,他也出一半的丹藥和醫藥費。
“大哥,就這么算了?”嚴楓剛低聲問。
田文虎瞥了嚴楓剛一眼,道:“你忘記武衛局的警告?”
“可…我們可以不留痕跡。”
“剛才薛通鳴起身,見了那個人,你記得嗎?”
“好像有這么回事,那里又遠又黑,我看不清是誰。”
“他走出側門的時候,我通過側臉認出來了。你覺得,讓薛通鳴點頭彎腰的,而且那么年輕,并且萬戶門開,會是誰?”
“萬戶門開,年輕…難道是那個人?”嚴楓剛喃喃自語。
田文虎拍拍嚴楓剛,道:“輸人不輸陣,這次輸了,下回贏回來就是。”
嚴楓剛無奈點點頭,隨后道:“豹哥那邊,有沒有需要我的地方?”
“先放在太平間,只等承昌回來。”
“唉…承昌上大二了吧?”
“嗯。”
“希望他的魔城試煉早點結束,要是趕不上頭七…”嚴楓剛偷偷看了田文虎一眼。
田文虎的雙目穿過八角籠,落在對面的人群。
人群包圍周冷,一起慶祝。
不多時,田文虎的人送來丹藥,并通過武道館支付醫療費。
馮文豪小聲計算:“基礎補元丸一顆,一串三的補元丸五顆,外加十倍的大補丸,贏麻了。”
魏宏跟著計算道:“基礎出場費5000,三戰勝利,一共9萬。后來薛老板仗義,贏一場額外加三萬,最后勝利再加三萬,就是12萬。加上醫藥費1萬,一共22.5萬。”
馮文豪道:“好家伙,比搶錢都快。”
“這可是拿命換的,你看對面那幾個,是真慘。”
“也是,要是在床上躺一年,損失何止百萬…”
“不過,看樣子最高興的好像是薛老板,也不知道為啥。”
“對他們這個級別的老板來說,有時候爭一口氣更重要。”
“不可能只是爭口氣,估計涉及到資源地的爭奪,開拓公司之間,幾乎都這樣。”
結算完成,薛通鳴和李霖瀚帶著周冷,與田文虎見面。
涂榮和江晏雙手奉茶,單膝跪地,遞給周冷。
周冷一口飲盡,道:“希望之后,我們之間化干戈為玉帛,再不相爭。”
“再不相爭。”涂榮與江晏低著頭齊聲道。
“好!虎哥痛快!”薛通鳴向田文虎一抱拳。
田文虎點點頭,率領眾人離開。
薛通鳴笑道:“走,一起去宏達飯店,那里準備了慶功宴。周冷的同學們,你們也一起來,捧個場。”
“好!”
眾人說說笑笑,一起參與慶功宴。
胡毅喝得酩酊大醉,多次感謝周冷、李霖瀚和薛通鳴。
慶功宴后,薛通鳴與薛成松父子坐在回家的車上。
薛通鳴滿面通紅,格外高興。
“這個周冷,不錯。說實話,我那天接到你電話,第一時間懷疑周冷在利用你。”
薛成松懶懶地白了父親一眼,道:“他不是那樣人。”
“后來我覺得周冷有拉攏的價值,外加當時在五虎那邊吃了點小虧,所以就準備來一場。嘿,沒想到那位來了。”
“那位專門來的?”
“怎么可能,就是路過看看。這次當著他的面贏的,又是一串三,又是2比0,他以后,定然會更信任我。”
“是啊,周冷真是個福將。爸,咱們要不要讓周冷來咱們公司任職?”薛成松問。
薛通鳴猶豫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聘請他擔任武道董事?”
“我覺得他很有前途。”
“你清楚聘請一個武道董事至少花多少嗎?”
“幾百萬吧。”薛成松道。
“每年一千萬到兩千萬。這筆錢投在他身上,就意味著我必須要改變公司經營方向。”
薛通鳴繼續道:“至少要聘請他五年,也就是五千萬甚至一個億。那么,你能確定五年后,他值一億甚至更多?”
“看來咱們這些小開拓公司,很難聘請優秀天才。”薛成松很清楚一個億是什么概念。
“你明白就好。他弱,聘請虧錢,他強,以后拍拍屁股走人,我們怎么辦?”薛通鳴十分理智。
薛成松道:“武道董事,分專屬董事、自由董事和聯合董事,咱們可以聘請他擔任自由董事。一年不多花,兩三百萬就行,等他成長起來,遇到事,還能幫我們一把。”
“你舍得把花在你身上的錢,轉給他嗎?”
“分一半倒是可以接受。”薛成松道。
薛通鳴思索片刻,道:“等他晉升生力期,能參與高級別戰斗,我再考慮聘請的事。你要知道,開拓公司或武道館一般只聘請生力期的武道董事,而且只選有望先天的天才。”
“那時候的他,可就未必愿意接受咱家的聘請,他只會選更有發展的大型開拓公司。武道董事的本質,不就是先投資,后受益嗎?”
薛通鳴道:“一般來說,自由董事能簽三家,他如果只是生力期,未必有太多勢力愿意聘請。更何況,他如果真的太強大,也輪不上咱們。”
“那你聯手其他差不多的幾家開拓公司,聯合聘請他做聯合武道董事,一家不用出大錢,將來他就算強大了,也不好拍拍屁股走人。”
“再看看吧。”薛通鳴道。
“你是老板你做主。”薛成松心中嘆息。
“不管怎么說,今天很高興。”薛通鳴笑著看手機,不一會兒哼唱多年前的老歌。
薛成松偷偷拍了薛通鳴哼歌的視頻,發到親戚群里。
晚上,周冷送許青錦回家后,和李霖瀚一起回家。
半夜,周冷拎著丹藥直奔冰霜巨樹下。
睡一覺,神清氣爽,傷口全部愈合,只剩淡淡的微青。
療傷還得看樹前輩。
周冷將丹藥放好,簡單清點。
補元丸6顆,補血丸5顆,養氣丸5顆,大補丸總數已經近百。
又看了看銀行卡余額,然后看向時間。
9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