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斗的第一場,正常情況下,要么搶第一勝,鼓舞士氣;要么田忌賽馬,讓較弱的在前面消耗對方真氣體力。”
“我們不清楚你的實力如何,直接讓你打頭陣,心里沒底。”
周冷道:“我有信心贏第一場,第二場不好說,如果能打到第三場,我會全力消耗對方體力真氣,為你們兩位鋪墊優勢。至于我的實力…打點切磋一下?”
“好。”
周圍人徐徐后退,將中間的空地留給兩人。
周冷一抱拳,道:“點到為止。”
“點到為止。”譚飛闊說完,直拳出手,暗中觀察。
周冷左手拍掉對方的虛招拳頭,身形后退。
譚飛闊立刻向前,而后用出自己擅長的腿法。
一腿踢向周冷的腰部,周冷抬腿格擋,但譚飛闊右腿驟然變向,踢向周冷的頭部。
標準的飛魚連躍,變線踢。
周冷左手精準拿住譚飛闊小腿,一個卸力推,側身后退。
眾人全部瞪大眼睛。
不是格擋,不是被踢中,而是卸力推。
這意味著,周冷不僅可以清晰捕捉踢腿的軌跡,還能游刃有余做出最難的反應。
譚飛闊面露疑色,收腿后連出虛招,然后找到機會,一個回旋踢。
在譚飛闊轉身的一瞬間,周冷一個搶步上前,不僅躲開回旋踢,還輕輕拍了一下譚飛闊的側腰。
譚飛闊踢空,腰部被拍打,停在原地。
譚飛闊看著周冷,遲疑道:“你…是預判還是后動?”
“后動。”
“再來一次?”
“好。”
譚飛闊再次使用擅長的腿法,但再一次被周冷輕松打點。
“你…有點厲害,我在你手下,可能撐不過百招。”譚飛闊道。
那幾個運血中期和后期的小高手,也盯著周冷。
一個運血后期說:“老譚,你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們兩個真搏命,你連三十實招都撐不過。”
譚飛闊臉一紅,道:“這不好說。”
周冷看向另一個運血初期,道:“你也要試試嗎?”
那人搖頭道:“算了,我和譚飛闊半斤八兩,你的反應、步法和視覺捕捉,都明顯強我們倆一大截。”
譚飛闊道:“我感覺你好像接近氣隨身動。”
周冷搖頭道:“朋友客氣,我差得遠。”
“那就是你天生反應強。”
薛通鳴低聲問李霖瀚:“他真沒氣隨身動?”
“有點像,但他沒跟我說,應該還差一點。”李霖瀚道。
“可惜,如果氣隨身動,那咱們運血初期這一場就穩了。”
“不要小看田文虎,對面很可能埋伏高手。”
“也是,只要他舍得出錢,一定能請出小高手。”
這時候,一個運血中期的人看著周冷道:“咱倆打點?”
薛通鳴冷哼一聲,道:“比賽完有的是時間,現在老實點。”
那人悻悻后退。
眾人進行最后的商量和準備,不多時,武道臺中響起鼓聲。
咚咚咚…
“走吧。”
一行人走出休息室,走向武道臺。
武道臺的對面,同樣有一隊人走過來。
“周冷加油!”
為周冷助陣的人紛紛大喊。
周冷等六個運血初期的參與者走上武道臺,只穿短褲,露出精壯的身體,分別站在裁判的兩側。
裁判先介紹另外五個人,說出他們的戰績。
每說完一個人,就有觀眾歡呼。
這些人,最多的打過59場,最低也打過21場。
周冷看了一眼對面的三人。
兩個經驗豐富的中年,最后一個,是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人,西海武大大二的,叫溫建元。
那人并不高大,但十分粗壯,參與過33場有記錄的戰斗,勝25場,勝率達到75%。
其余四人勝率最高的,不過61%。
等輪到周冷,裁判笑著道:“最后介紹的這位,叫周冷,不僅是這次賭斗的臺風眼,也是一個武館新生。諸位可不要小看他,他現在位列如城新生榜503位。經過這些天的修煉,至少能前進百位…”
田文虎和嚴楓剛等人坐在一起。
聽到周冷是0戰績,紛紛松了口氣。
“這小子估計在學校的時候挺厲害,但根本不清楚什么叫實戰。”
“多少天才一開始折戟擂臺,后來才慢慢提升。”
“溫建元算是少年持重的,結果開頭也是連輸兩場,都被打懵了,之后苦練三個月才敢打第三場。”
“咱們第一場讓周冷贏,第二場讓他好看!”
田文虎冷聲道:“多看,少說!”
眾人急忙閉嘴。
“運血九戰,第一場,運血初期之戰,第一輪,周冷對戰周博樺,雙周之戰。開始!”
一聲鼓響,兩人第二次走上武道臺。
雙方一拱手,各后退一步。
周冷站在原地,盯著周博樺,一動不動。
周博樺亦盯著周冷。
過了一會兒,周博樺微笑道:“小本家,你還挺有定力。那我這個當哥哥的,就先出手了。”
說完,周博樺使出擅長的白猿拳,開始試探。
周冷兩臂抬起,做好防架,而后不斷躲避,觀察周博樺對白猿拳的掌握。
三招一過,周冷心里便對周博樺的實力有了初步了解。
自從氣隨身動后,不僅對自身的真氣與身體感知更強,還能根據對方的動作,感知出對方對真氣的控制。
這個周博樺,經驗豐富,底子扎實,別的都好,但招式轉換明顯生硬。
周冷開始出手,雙方有來有往,看上去勢均力敵。
第十七招的時候,周博樺打出一招常見的“白猿舉杯”,一拳擊向周冷下巴。
周冷仿佛早有準備一般,側身,蹬地,前沖,扭身,推掌。
右掌直取周博樺的胸腹之間。
疊浪掌,大江入海。
許多高手眼睛一亮。
這掌直來直去,看似平平,卻盡得此招精華,浩浩蕩蕩,一往無前。
周冷前沖,面部毫無防守。
周博樺右拳橫掃向周冷頭顱,但在碰觸前,周冷的右掌先到。
紫紋浮現。
周博樺整個人離地倒飛,撞在鐵籠上。
周冷一步邁出,右腿灌注氣血,蹬向周博樺。
撞在鐵籠上的周博樺無處借力,本能將雙臂擋在胸前。
周冷一腳蹬在他的兩臂上。
咔嚓…
手臂骨折。
田文虎那邊跟周博樺相熟的幾個人猛地站起。
這個周冷的腳力,這么強?
周博樺摔在籠邊角落,縮身防守,并意圖借助籠子站起。
裁判不吹哨,田文虎一方沒人喊停。
周冷根本不給他機會,一腳接一腳,如狂風暴雨踢擊,同時保持距離。
既不給周博樺起身的機會,也不讓對方抓到自己空擋。
一開始,周博樺還能防住,但隨著周冷一腳比一腳猛,一腳比一腳準,從頭部開始被擊中后,便再難保持防架。
一腳,兩腳,三腳…
當頭部第三次被踢中后,周博樺哇地吐出一口血,側躺在地,雙臂軟軟落下。
周冷收腳,裁判的哨聲響起。
周博樺滿身是血,昏迷不醒。
裁判讓人將周博樺抬走。
“周冷勝!”
眾人甚至來不及感慨賭斗殘酷,裁判道:“第二場,周冷對溫建元。”
全場先是平靜片刻,而后雙方的人齊齊呼喊。
“建元碾壓!”
“周冷必勝!”
觀戰經驗豐富的人微笑起來,這才是這場戰斗的重頭戲。
田文虎竟然把最強者,放在第二個出場。
那就有意思了。
薛通鳴看了一下魔化腕表,急忙四處張望,而后匆匆離開座位,走到后方高處的觀眾席。
一個英俊的青年坐在空曠的地方,薛通鳴站在身側,微微彎腰。
“實在抱歉,不知道您要來。”
“本來想找你談談搜尋秘寶的事,正好順路,就來這里看看。”
“那要不要我做什么?”
“不用,你回去就行,我也好久沒看氣血境的賭斗,挺懷念的。”
“是。”
“田文虎那邊,也盯著秘寶?”
“對。”
“嗯,去吧。”
薛通鳴辭別那人,坐回原位,然后對參戰人道:“今天,贏一場,加三萬。如果最后勝利,每個人再加三萬。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另外八個參戰人相互看了看,眼中慢慢醞釀戰意。
薛成松偷偷瞄了一眼那個周圍空無一人的年輕人,想了想,沒敢過去打擾。
八角籠中,周冷與溫建元抱拳行禮。
溫建元背負雙手,傲然而立。
“我以大二欺負你大一、以老手戰你新手,勝之不武。但,這武道臺上,就是人族第二戰場。”
“我當年,也是被勝之不武的。所以,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
“你以區區如大武館生,走到這里,與武道十大的武大生對壘,即便敗了,對你來說,也學到東西,大有收獲。”
“接下來,我便…”
周冷道:“廢話真多。”
說完,周冷腳踏八卦步,沖向溫建元,右掌推出。
堂堂正正,大江入海。
溫建元輕輕搖頭,一拳直直迎向周冷。
周冷一方人微微皺眉。
周冷明明步法強、反應快,應該使用靈活的打法,不應該正面攻擊。
田文虎一方的人和溫建元的反應一樣,輕輕搖頭。
周冷各方面都比溫建元弱,而這種堂正打法拼的是基本功,周冷不可能勝過。
拳掌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