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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腦中美味

  二亮簡直不敢相信,這樣天仙似的美人兒,竟然跟自己說話了!

  她的聲音可真好聽,飄進耳朵里,就像是有一雙柔軟的小手,在輕柔撫摸著自己的心。

  “是、是的。”

  “他昨夜在嗎?”

  “在,我倆一起睡到天亮。”

  圣姑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又問:“現在他在哪?”

  “他被榮奎叔罰挑水去了。”

  圣姑不再說話,似是不經意欠了一下身子。朝著二亮方向的衣襟中,露出了一抹深深的白膩。

  二亮的嘴不由自主的張開,眼神熾熱滾燙,胯下迅速支棱起來!

  丫鬟一直站在一邊,想勸卻又不敢開口,圣姑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她的想法。

  況且圣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再不讓她吃,她會越來越狂躁。

  圣姑停下早飯,手掌一翻,纖纖手指間拈出了一只寒光閃閃的小刀。

  她來到二亮身前端詳了一番,而二亮沒有半點反應,目光直勾勾的,似乎一直在看著自己最想看的東西。

  圣姑用刀子在他的額頭上旋了一圈,緊接著刀尖一挑,二亮的整個腦蓋骨被掀開,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腦子。

  腦子的溝壑褶皺里面,趴著幾條暗黃色肥嘟嘟的蟲子!

  腦蓋骨被掀開的那一瞬間,這些蟲子就像是孩童翻開的破瓦下,受驚的鼠婦一般,飛快的四處逃竄。

  但是圣姑手指靈巧,速度極快,刀尖輕點幾下,就將這些肥蟲全都串在了刀尖上。

  二亮撲通一聲倒下,腦漿子摔出七尺遠,鮮血噴了一地!

  圣姑用亮白秀氣的牙齒,將那些“腦上淫蟲”從刀尖上咬下來,細嚼慢咽,吃的仍舊斯文優雅。

  吃一只蟲子對丫鬟吩咐一句:“處理一下尸體。”

  “讓趙勇親自出手,把許源抓了。”

  “半個時辰后,在鎮子外面的美人壩前會合。”

  丫鬟處理著尸體,還是沒忍住,道:“圣姑,這是跟喬子昂徹底翻臉…”

  “喬子昂算個什么東西!”

  圣姑的轎子在美人壩前等了半個時辰,趙勇帶著手下氣喘吁吁地來了。

  他在轎子外面跪下請罪:“圣姑,我們把鎮子翻了遍,始終沒找到那小子,他肯定是跑了。”

  “一群廢物!”圣姑惱怒。

  趙勇低著頭不敢辯駁。

  丫鬟一直有些緊張,她還沒找到機會,去查看許源是否在圣姑的轎子里,留下什么污穢之物。

  “常尋北!”圣姑喊了一聲,轎子邊一位中年人應聲而出:“屬下在。”

  “有法子嗎?”

  “需要他的生辰八字,和一件貼身之物。”

  圣姑便喝令道:“回客棧!”

  大隊人馬殺回“驛庭芳”客棧,圣姑吩咐:“常尋北帶人去找那小子的東西,他逃得匆忙,肯定有東西落下。”

  “其余的人,跟我去找賬房劉!”

  榮奎叔正在側院里,扯開大嗓門跟賬房劉告狀:“一大早的,這兩個小子都不見了人!這后院的活兒還怎么干…”

  “咣當!”

  院門被粗暴地踢開,轎子直接抬進來。

  賬房劉眼神一緊,圣姑的聲音從轎中傳出:“我找賬房劉,不相干的人趕緊滾蛋!”

  榮奎叔一縮胖脖子,屁都不敢放一個,溜著墻根走了。

  賬房劉面色不善:“圣姑這是什么意思?”

  圣姑質問:“那個許源是什么來歷?”

  “許源?這小子得罪圣姑了?我一定稟明東家,好生管教…”

  圣姑打斷:“喬子昂辦事一向小心謹慎,你們一定有許源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這我們哪里知道,我們是招工,又不是給人說媒…”

  圣姑耐心耗盡,喝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找炸!”

  賬房劉的反應也極快,側身一閃身軀隨之急速膨脹,啪的一聲將身上的衣衫崩碎,眨眼之間賬已經變成了一尊一丈五尺高的巨人!

  作文書活兒的他竟然是一名武修!

  全身肌肉和大筋鼓起繃緊,就像是千年老樹露在地面上的老根!

  他大吼一聲震得屋瓦破碎,把手一張,好似生鐵澆鑄,兇神惡煞的朝著轎子撲去:“你們平天會是過江的猛龍,可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奢華雅致的轎子頂上忽然一翻轉,現出一尊又短又粗的青銅匠造大炮,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賬房劉!

  那炮身只有七尺長短,炮身上鑄著古樸的紋飾。肚身大、炮口小,可即便那炮口,也比賬房劉此時的腦袋還粗!

  炮口中隱隱閃著紅光,隨時可能發射。

  賬房劉冷汗下來。

  圣姑冷冷說道:“去年北都的神機大營,在北邊跟雪剎鬼打了一仗,殺了七千雪剎鬼。陣中那五百門匠造大炮,就是本會的產品。劉賬房,你要不要試試,是你武修的身子骨硬,還是本會的大炮更犀利?”

  賬房劉乖乖收了功法,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趙勇上前給他鎖上了鐵鏈。

  這鐵鏈也是匠修特造,五流以下掙脫不得。

  這次,賬房劉乖乖交代:“那小子是山合縣城河工巷的人。他爹是個耍皮影戲的。

  不久前爹死了,續弦——也就是這小子的后娘,估計是想要霸占家產,就把他趕了出來。

  估計是又怕街坊鄰居議論,說她不給繼子活路,才托人找了我們東家,給丟到了客棧來做活。”

  圣姑聽到“河工巷”這個名字的時候,覺得有些耳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一個耍皮影戲的,能有什么家產?”

  賬房劉道:“只聽說家里有個傳了好幾代的老戲臺,想必地皮值些錢。”

  院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常尋北帶人回來了:“稟圣姑,找到了那小子的一件舊衣服。”

  圣姑頷首:“賬房劉,那小子的生辰八字——交出來!”

  賬房劉低著頭說了。

  常尋北將許源的生辰八字寫在黃表紙上,然后開壇做法。

  他的法很復雜,不但開了法壇,還有一應九件法物逐次擺放,不可亂了順序。

  然后將黃表紙和舊衣服用紅色的祈愿帶捆在一起,安放在法壇之上。

  常尋北左手握著祈愿帶的另外一頭,右手不斷掐出各種手印,腳下踩出特殊的步伐,搖搖晃晃好像走在船上。

  口中頌念法文、聲調長短起伏,好像古老的吟唱。

  法壇內的法物活了似的,一起奏響鼓樂配合。

  約么一刻鐘之后,只聽得法壇內“砰”的一聲,憑空炸響了一道驚雷,常尋北忽然不見了。

  法壇內換成了另外一人,不是許源還能是誰?

  常尋北修的道法有些偏門,找人不是找人,而是用自己和對方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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