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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精火圓滿

  來時三人,回去時只剩孟淵和懷里的小黃鼠狼了。

  沿著來路,行了沒多大會兒,便見天邊熹微,緩緩露出日頭。

  山林中陰涼潮濕,蒸騰起霧氣,有飛鳥穿梭其中。

  孟淵腰間挎刀,背負長弓,箭囊中只剩幾把撿回的殘破箭矢。

  又走了一會兒,便覺衣襟里的香菱蹬了蹬腳,然后聽到一聲哈欠聲,接著香菱的頭就從孟淵衣襟口鉆出。

  “誒呀,都天亮了!”香菱倆眼睛瞪的溜圓,“這是在哪兒?”

  她小鼻子動了動,“你身上咋有血腥味兒?打架了?”

  香菱麻溜的鉆出來,站在孟淵肩頭,探身歪頭打量孟淵的臉,接著巴拉巴拉箭囊,然后又往下爬。

  她細細檢查一遍,見孟淵身上沒傷口,這才又爬回肩上,“你打架咋不叫醒我?你別看我個子小,我可是有能耐的!”

  香菱氣的抓了抓孟淵頭發,道:“干娘說,一個人偷桃沒兩個人偷的快!”

  這都什么歪理!孟淵腳步不停,笑道:“你睡那么香,根本叫不醒。”

  香菱聽了這話,瞪著眼睛撓頭發呆,“干娘說睡懶覺誤事,真是沒騙我呀!你捏我耳朵,撓我癢癢呀!”

  她拿小爪子撓了撓孟淵脖子,認真道:“小騸匠,下次打架喊上我呀!”

  然后她又補了一句,“但是你不能老打架,做生意得和氣!”

  “這是自然。”孟淵立即應下。

  “誒?李兄呢?”那李唯真曾讓孟淵稱呼他李兄,香菱也學來了這個稱呼,這會兒她想起了李唯真,便趕緊爬到孟淵頭頂,站直身子,倆前爪搭涼棚,四周來回看,“沒影呢?他死了?”

  香菱嘆氣,“下次給干娘燒紙,也給他準備兩張吧!”

  她竟厚道又妥帖,可見是個老練的。

  “他已經離開了。”孟淵故意加快腳步,顛簸香菱,一邊道:“那些妖怪都被我們趕走了,以后你家里就安全了。”

  “你們還怪厲害嘞!”香菱又爬回孟淵肩上,探身歪頭看孟淵,好奇問:“小騸匠,你咋這么厲害了?”

  “…”孟淵笑。

  香菱許是睡的太飽,嘰嘰喳喳不停,嘴就空不下來。

  沒過一會兒,她又想起作詩的事,纏著讓孟淵教。

  孟淵雖沒有好為人師的毛病,但卻是個樂于助人的。既然香菱想學,那教一教也不妨,反正已提前做好功課了。

  “做詩也沒什么難的。就是起承轉合,當中的承轉是兩副對子,平聲對仄聲,虛的對實的,實的對虛的。要是有了絕好佳句,連平仄虛實對不上也無妨。格調規矩都是末事,只要詞句真便好。”孟淵認真教導。

  香菱聽了這話,發了一會兒呆,然后呆呆道:“小騸匠,你說些我能聽懂的呀。”

  這還進學呢?學了啥?

  孟淵只能給她細細解釋,香菱聽的認真,不時頷首,就是不知道聽懂沒。

  “我給帶了韻書和切字書,你不是都藏好了么?你有空多看看。”孟淵道。

  香菱點頭應下,又道:“你作兩首我聽聽。”

  孟淵早有準備,扯了些什么“我去看大江,回來喝面湯”之類簡單易懂的詩詞。

  “你作的可真好!”香菱是個土包子,進學又太晚,見孟淵念的詩詞都朗朗上口,就夸個不停,艷羨之意遮掩不住。

  倆人邊聊邊走,大都是香菱在說,她嘰嘰喳喳,把孟淵近日來作的歪詩都聽了一遍,陶醉的不行,夸的嗓子都干了,連喝了好幾次山泉水。

  待到近午,歪歪斜斜走了二十來里山路,來到了豬大嫂的地盤。

  “豬大嫂被狼二嚇跑了,還被吃了好幾個孩子,真可憐呀。”香菱是個熱心腸,就站在孟淵肩膀,喊起了豬大嫂。

  沒過一會兒,隆隆隆聲音傳來,就見一頭似水牛那么大的黑豬跑了來。

  黑豬見香菱跟陌生人在一起,轉身就跑。

  “豬大嫂不要怕!”香菱趕緊從孟淵肩上跳下,一溜煙追了上去。

  果然,黑豬跑了兩百來步就停了下來,回頭與香菱說話。

  孟淵遠遠瞧著,便見她倆好似在一塊兒罵狼二,待罵完后,香菱又叉腰,似在教導豬大嫂什么事情。

  然后豬大嫂直接把香菱拱了個屁股墩,就往遠處跑了。

  香菱氣的跺腳,然后悶悶回來。

  “你又勸人家騸自己兒子了?”孟淵問。

  “沒呀!”香菱氣的跺腳,“我教她做詩的學問,豬大嫂說有這空兒還不如多生兩個孩子!”

  “…”孟淵也不知道咋接話。

  倆人扯著閑話,一塊兒到了老鱉坑。

  香菱翻出孟淵送來的韻書和切字書,一本正經的翻看,嘴上還不停,“咱一塊兒下山吧,不耽誤午后的課,還能看老先生打手心!”

  “…”孟淵笑笑,打算回去問一問聶師和張叔,看能否把香菱帶回城里住。

  當然,孟淵覺得以香菱的性子,大概不會喜歡城里的拘束和規矩。

  一塊兒來到山腳下,香菱就派起胸脯,然后從孟淵肩上跳下,回頭道:“你站在這里不要動,我去給你拿個包子吃!我請客!”

  偷就偷吧,還請客。孟淵見她跑的飛快,便跟了一陣,不到半里便見有個莊子。

  過了一刻鐘,香菱回來,解開包袱,里面果然有個包子。

  “快吃快吃!”香菱催促。

  孟淵吃了包子,香菱這才開心的咧嘴笑。

  “給你些錢用。”孟淵摸出點碎銀子,給她塞包袱里,“放到大戶的廚房里,夠你吃好久了。”

  “小騸匠,你真好!”香菱開心的很,一邊認真打包袱,一邊道:“下次再給你偷些點心,你愛吃甜的還是咸的?”

  “都行。以后要是餓了,就去牧莊找我那個朋友。”孟淵道。

  香菱連連點頭,道:“過幾天你再來,我就會作詩了!”

  孟淵笑笑,又跟她扯了幾句,她就迫不及待,說什么要開課了。

  待香菱背著包袱走遠,孟淵這才往回返。

  到了牧莊,與孫莊頭客氣幾句,孟淵取出十兩銀子,道:“鐵牛在王府練功辛苦,麻煩擔待些大頭叔。”

  之前孟淵就提過,如今趙大頭早已不用干重活了,只負責趕驢車,當車夫。

  說完這些,孟淵又找來趙大頭。

  “這是十兩銀子,大頭叔你拿著用。”孟淵取出銀子,叮囑道:“要是姑奶奶再來,你給她準備幾個煮雞蛋。”

  “…”趙大頭接過銀子,張了張嘴,道:“小孟,你大好前途,可得悠著點啊。”

  “…”孟淵點點頭。

  閑聊幾句后,孟淵騎上小紅馬,出了牧莊。

  此番外出干架,收獲極多,天機圖萬物流光自不必說,若再吞服了百草丹,精火眼看著就要圓滿,第三次淬體在即!

  馬蹄噠噠回了松河府城,孟淵去買了一枚玉簪,一雙股寶釵,各自打包好。

  把馬送回馬廄,孟淵跟姜老伯聊了幾句,便回家中。

  姜丫頭也不在,孟淵打水擦洗了身子,換上干凈衣服。

  將那雙股釵子放到姜棠房間,孟淵便來到校場,聶師果然不在。

  倒是鐵牛有好消息,他已然入品,開了一處竅穴。

  孟淵拉住鐵牛,給一眾少年念經,“只要大家心中有信念,知道為誰而練,就一定能入品!我是如此,胡倩是如此,趙鐵牛更是如此!”

  扯完話,孟淵拉上鐵牛,“走我帶你去外面吃飯去!”

  “我也去!”胡倩立即道。

  “聶師讓嗎?”鐵牛害怕聶延年。

  “他不敢不讓。”孟淵捏了捏袖子中的木盒,里面裝著一枚青玉簪子,又看胡倩一眼,見人家期待的很,便道:“開竅入品的都能去!”

  三個人風風火火出了校場,鐵牛又琢磨起來,當即道:“阿兄,以后讓我帶大家喊號子吧?”

  “我來也行啊!”胡倩開心道。

  “忠誠不是喊出來的!”孟淵立即拒絕。

  三個人扯著廢話,一路來到醉月樓。

  “姐姐。”見了聶青青,瞧見那鼓囊囊的一團,孟淵立即笑著出聲。

  “你怎來了?”聶青青嬌媚一笑,又看鐵牛和胡倩,尤其是盯著胡倩,“胡倩小丫頭我是認識的,這位是?”

  “是我兄弟趙鐵牛。”孟淵笑著介紹。

  聶青青行禮,倒是胡倩一直在聶青青和孟淵兩人之間打量。

  孟淵讓胡倩和鐵牛去二樓,自己則留下來跟聶青青說話。

  “來找我爹?”聶青青笑著問。

  “找聶師有點正事。”孟淵鄭重,卻還是從袖中摸出個精致木盒,“不過見姐姐也是正事。”

  聶青青笑盈盈的接過,微微側頭看孟淵,道:“胡倩小丫頭我早就見過,趙鐵牛看著是敦厚之輩,倒是你什么時候把你家那一位帶來看看?”

  “改日一定。”孟淵道。

  “那我等你。”聶青青又是一笑,接著道:“張叔叔把我爹帶走了,也不知是何事,你不妨等一等。”

  孟淵自然聽話。

  來到二樓,上了飯菜,胡倩又嚷嚷著要喝酒,聶青青給她面子,送了一壺夢湖春。

  可三人聊了大半晌,待到入夜,也沒見聶延年回來。

  眼見如此,孟淵只能怎么來,怎么回去。

  把胡倩和鐵牛送回校場,孟淵又回家中。

  “哥!”姜棠見孟淵回來,高興的什么也是,手里拿著個精致木盒,問:“哥,你的東西是不是落我書桌上了?”

  小丫頭越來越有心眼了,孟淵笑著道:“就是送給你的。”

  “那你給我戴上吧。”姜棠開心道。

  孟淵來到她身前,微微一嗅,便知她早已洗了頭,洗了身子,換上干凈衣裳,且頭上沒一個發飾。

  釵分雙股,定住發髻。

  孟淵又跟她說了會兒話,便回房中。

  安坐片刻靜心,孟淵存想精火,眼見愈發壯大,便取出百草丹。

  大戰牛金剛前,為防不測,提前吃了一枚,服用火菩提前又吃了一枚,之前在家吃了一枚,還剩十七枚。

  孟淵倒出一粒吞下,見精火微微生長,然后便又倒出一粒來吃。

  一股腦連著吃了十六枚,只剩下一枚了。

  精火也愈加壯大,距離圓滿之境不遠。

  剩下的一個也不再吃,暫且留著。可即便如此,孟淵也有感,至多三五天,精火便能圓滿!

  一夜過去,第二日午后,孟淵才睜開眼,已然又開了一處竅穴。

  孟淵起身吃了飯,不著急去找聶師,反正已讓聶青青代為傳話了。若是聶師回來,肯定就找上門了。

  此后又過五日,孟淵的中三十三天又開了三處,卻一直不見聶師回來。

  而且,姜棠每日魚肉供應不斷,孟淵大吃特吃之下,精火已然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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