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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春游

  真氣自丹田而出,經各處經絡,在泥丸宮竅穴處向下。

  先蹭后磨,緩慢消磨。

  如此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真氣竟在慢慢消磨之中耗去大半,那在脖頸筋骨之中的竅穴終于開啟。

  真氣一泄如注,交通無礙。

  孟淵竟有力疲之感,而且腹中饑餓難忍,只覺比開下三十三天時的大力沖擊還要累人。

  略緩了幾口氣,這才睜開眼。

  門窗外已是傍晚時分。

  孟淵記得分明,自己是夜半時入定,沒曾想此番開竅穴竟然用了這么久,比之初開泥丸宮時還要久。

  “怪不得這么疲累,原來耗費時間太久。看來我還是挺擅長鏖戰、久戰、苦戰的!當然,速戰也是風風火火的!”

  孟淵感慨一句,嗅到燉肉的香味,更覺饑餓難忍,便起身開了門。

  只見今晚家里熱鬧,除了姜老伯和姜棠外,胡倩也在。

  “哥。”姜棠見孟淵出來,她先是一喜,而后臉蛋微紅,竟不敢對視,混沒了往日的活潑勁兒。

  姜棠今天跟著胡倩去見了胡倩的娘親,她一直沒有女眷教導,雖說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兒,但還是學到不少。

  而且胡倩的娘親曾是王妃的乳母,還扯了好些帶孩子的事。姜棠就一邊害羞著,一邊認真聽講,就差事后做筆記了。

  孟淵看了眼胡倩,胡倩了然微笑,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

  “吃飯。”孟淵坐下。

  燉爛的羊肉入肚,孟淵便覺得氣力又回來了。

  只是稍一存想,那精火的生長依舊緩慢之極。

  如今雖說伺候王妃是頭等大事,但蘊養精火的事也不能拖。

  孟淵是沉穩君子,一邊低頭吃飯,一邊想著凝聚意志,護衛王妃這句話能否與蘊養精火聯系到一起。

  姜棠也不吭聲,低頭吃著飯,臉蛋紅撲撲,不時偷看一眼孟淵。

  姜老伯更是謹慎的性子,他知道胡倩身份不一樣,是以也一句話不說。

  胡倩平時清冷了些,可熟了之后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但她見諸人都不說話,就也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吃過了飯,孟淵把胡倩送回,又在院中練了兩遍狂風刀法熱了熱身子,便收了功,沒再練武開竅。

  這種事講究個舒緩有度,剛新開了竅穴,就該稍緩一緩。

  孟淵來到姜棠房中,見她乖巧的練字看書,便也不說什么督促的廢話,只撿起新買的詩詞選集來看。

  香菱想要學詩,她又有赤子之心,保不準日后真能成才,混個詩仙名號。是故孟淵打算先學一學,好能壓她一頭。

  安眠一日,待晨起后,吃過飯食,孟淵先去校場教導了諸人一番,而后練了數遍狂風刀法和飛絮功,一直到中午也沒見聶師來,孟淵就干脆閉關開竅穴了。

  這一番又是熬了一夜,待到次日正午才算又開一處竅穴。至此,中三十三天已開了三處。

  孟淵估摸著,中三十三天位于軀干上的竅穴都在五臟六腑之中,更是脆弱之極,怕是要更慢了。

  靜歇了一日,已到了王妃出門的日子。

  孟淵這日天沒亮就起了床,燒了熱水,使勁兒搓了搓身子,又拿皂角洗了頭,換上聶延年送的新衣。

  姜棠被尋梅放了假,可也沒閑著,開開心心的給孟淵梳頭辮頭。

  收拾妥當,孟淵又挎上刀,背上長弓。

  沒過一會兒,聶延年尋了來,他見孟淵齊齊整整,就忍不住皺眉。

  “孟學士考上狀元了?也不說一聲,我給你帶個禮過來!”聶延年嘴里沒好話,扯住孟淵往外走。

  也不去王妃所居的靜園,而是先去馬廄牽了馬匹,在王府偏門外等候。

  此間已經有五個人了,大都是四十多歲年紀,與孟淵服飾一般,都是王妃的護衛。

  聶延年拉著孟淵,笑著上前一一介紹,算是混了個臉熟。

  沒過一會兒,就見又有兩人出來,竟然是獨孤亢和王老秀才。

  只見獨孤亢身騎白馬,額上覆玉,可整個人蔫蔫的。雖是貴公子打扮,卻沒半分貴氣。

  也沒小廝奴仆,清客只王秀才一個,可見獨孤亢是被拘來的。

  “聶老師,張老師,劉老師,誒呀小孟老師。”王秀才是個體面人,笑瞇瞇的朝聶延年等人拱手。

  “我瞧小孟老師眼熟。”獨孤亢看向孟淵。

  “在下是第一次跟隨王妃出門。”孟淵沒說假話。

  又等了一刻鐘,就見一輛馬車駛出,駕車之人是一女子。另有兩個女子挎劍騎馬,分居馬車左右。

  除此之外,竟沒別人了。

  “走吧。”聶延年做下分派,他與孟淵和另一位護衛在前,而后是獨孤亢,再之后是王妃車駕,最后是另外四位護衛。

  一般而言,貴婦小姐郊游,都要邀請適齡同伴,開一場詩會或雅集,而后進香祈福,盼家人長輩平安。

  但王妃就一輛馬車,絲毫不講排場,更無貴婦同行。

  馬蹄噠噠往前,聶延年許是看出孟淵有些不解,便低聲笑道:“王妃不好排場,不好擾民,以后你就習慣了。”

  “就咱們幾個,當真沒事?”孟淵回頭瞥了眼昏昏欲睡的獨孤亢,心說要是真有賊人來襲,自己忠心耿耿,得先帶王妃離去,至于世子,那就再說吧。

  “你放心就是。”聶延年十分自信。

  既如此,孟淵也就不再多問。

  一眾人從城南大門出,行不多久,便見滄浪江。

  業已晚春,江水寬闊充盈,千帆往來,抬目望去,當真有心胸開闊之感。

  “我詩興大發啊!駕!”獨孤亢來了勁頭,催馬往前,越過孟淵等人,王秀才立即跟上。

  “跟著你詩友。”聶延年笑。

  孟淵立即拍小紅馬的屁股,跟上了獨孤亢。

  只見獨孤亢來到江邊,馬兒停下,他拿出折扇來扇,看著寬闊江面,還真像在打腹稿。

  孟淵也不催促,只等獨孤亢發完詩興。

  過了好一會兒,獨孤亢終于憋了出來,只聽他吟道:“我在江邊望一望,江水滔滔向遠方。舀了一瓢江中水,帶回家中慢慢賞。”

  詩剛吟完,王秀才已經開夸了,只是今天幫閑就他一個,未免聲勢不足。

  孟淵已見獨孤亢做過三次詩了,有觀云詩,有觀武詩,這次又是觀江詩。

  三首打油詩自然是上不得臺面,但詩中無有乖戾之意、無有紈绔之氣。由詩見人,可知這世子確實是個沒啥壞心眼的。

  而且這觀江詩雖還是一如既往的水平,但孟淵仔細咂摸,發覺起承轉合是不差的,且還有幾分味道。

  尤其后兩句。只取一瓢回家,借此賞江水,頗有幾分自得自樂,不爭不搶之念。而取一瓢不損江水之大,又合乎幾分佛道兩家的某種學說。

  “世子沒把滄浪江整個搬回家,反而只取一瓢,可見是個厚道人。”孟淵心底佩服。

  牽回獨孤亢,孟淵又湊到聶延年身邊。

  “聶師,王妃到底要去哪兒踏青?”孟淵好奇問。

  “踏什么青?”聶延年笑,抬抬下巴,指了指前方,“就在去前面山上的廟里!”

  孟淵看去,只見江邊有一矮山。

  先前去藥莊除妖時,曾路過此地,彼時初春,樹木未盛,猶能見數座破舊廟宇。

  如今卻已枝繁葉茂,只露出廟宇一角。

  一時之間,孟淵想起香菱曾說她干娘迷上了這里的一個道士,一門心思對著人家撅屁股。

  “等到了地方,我帶你去見見王妃。”聶延年很是鄭重,“你別給我丟臉。”

  孟淵點頭,心說終于要在屁股上蓋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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