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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慈航開光

  手掌尚未至,李唯一凝在掌心前方的印勁,已是壓凹空氣,落了下去。

  “嘭!”

  陸參感知和戰斗經驗了得至極,哪怕眼前黑暗,迅疾打出的虎爪,依舊精準與李唯一手掌碰撞在一起。

  對方那股恐怖的力量,又一次壓來。

  陸參只感虎爪和手臂皆不屬于自己了一般,失去知覺,下一瞬沉重的掌力,重重擊在他胸口。

  “噗!”

  陸參三米高的類虎體軀,向后倒飛。

  不等他落地穩身,李唯一腳踩銀色法力霞霧追上去,一指如劍,擊穿其眉心,頭骨隨之破碎。

  這是闡門十二散手中的慈航開光,是一種指訣。

  剛才施展這一招的時候,李唯一隱隱感覺,右手食指和中指有法力要交纏凝聚成一縷勁氣離體飛出。但因后繼無力,指勁未能凝聚成形。

  他暗暗猜測,等到開七泉,或者開八泉,體內法力更加雄厚之后,這一招很可能會發生一些神異變化。

  膻中第六泉延伸出來的痕脈,增至六道。

  李唯一耳聽風聲,轉身雙掌齊出,擊向凌空揮劍而來的兩位七泉武修。

  身后“轟”的一聲,陸參墜落到三丈開外,眉心血漿和腦漿涌出,再也站不起來。

  “嘭!嘭!”

  兩位七泉武修手中戰劍被拍得斷折,李唯一身形閃移之間,雙手已是抓住其中一人的頭顱,緊接著,頸骨脆碎聲響起。

  尸體被扔出去,砸向另一位手中僅剩斷劍的七泉武修。

  那七泉武修,接住嘴里不斷涌血的同伴的尸體,也不知是不是第一次參與這等殘酷的殺戮,竟是失聲尖叫。隨后抱著尸體,逃一般的沖向岸邊,隱隱帶有抽泣和哭腔。

  聽叫聲,看身形,像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

  這二人多半是宗門弟子!

  李唯一懶得追殺,很清楚今夜的情況很不對勁,城防營龜縮不出,這不是長林幫和楊云能有的能量。

  因此從缺口沖出包圍圈后,并不戀戰,直向楊云而去。

  奪回黃龍劍,立即就走。

  別的法器可以不要,黃龍劍不行。

  楊云看出李唯一的目的,笑了笑,身輕如燕,迅步沖向岸邊那輛銀角麋鹿車架,道:“想要奪劍,追上我就給你。替我攔住他十息,明天到楊族取十萬枚銀錢。”

  他的第二句,是說給桅桿頂端的慕容筱。

  “好劃算的生意。”

  慕容筱背上黑色羽翼展開,手持三米長弓,俯沖向在一條條漁船上追擊楊云的李唯一。

  “擋我十息,你有那個實力嗎?”

  李唯一冷眼斜瞥飛來的黑影,施展出清虛趕蟬步,腳踩法力銀霧,身形向右飄移三尺之后,又沖天而起,出現到慕容筱上方。

  慕容筱之前在高空,距離太遠,一直看不清李唯一是如何連連避開她射出的長箭。

  這一次距離夠近,她終于看清。

  對方身法太詭妙,看得清,卻避不開。

  李唯一迎頭一掌拍下,慕容筱拼盡全力才及時扭轉身形,一掌迎擊上去。

  “嘭!”

  雄勁的掌力,將慕容筱拍得墜落下去,身體砸穿木船。船艙中,隨即響起鍋碗雜物墜地的呯嘭之聲。

  說到底,慕容筱是憑借獨特的飛行優勢,及法器巨弓,在七泉堂排名才那么高。

  失去這兩大優勢,她戰力,比姚正昇和陸參還稍遜一籌。

  楊云登岸,縱身落到銀角麋鹿車架上,對尚在十丈開外的李唯一揮手,笑道:“想要奪回這柄法器戰劍,隨我回九黎城?”

  “啪!”

  他甩鞭。

  銀角麋鹿吃痛后,邁蹄狂沖出去。

  這些異獸,能直接呼吸吐納天地之法,將法的能量溶于血液,不斷進化洗練肉身。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李唯一調動法力,離體化氣。

  先前楊云打出的那柄三寸小刀,割破李唯一脖頸,穿透七八米木船,釘在一根粗壯的桅桿上。

  此刻,被法氣拉扯到李唯一手中。

  轉瞬從小修習的飛針法施展出來,唰的一聲,三寸小刀像一粒明亮的光點,劃過水面和黑夜。

  二十丈外,銀角麋鹿高亢的慘吟一聲,頭顱被擊穿,連帶后面的鎏金車架沖下堤岸,連續翻滾的摔落下去。

  “這怎么可能?”

  楊青溪秀目凝視岸邊,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個名不經傳,一眼看去仆從般的小子,竟然將三位百強武者都擊飛。

  哪怕是借助了法器,這樣的戰力依舊相當了得。

  關鍵是,他一個涌泉境武修,既不是純仙體,也沒有了得的身世,怎會擁有數件法器?

  黎菱、楊云那樣尊貴的身份,尚且沒有。

  太多不合理,也難怪楊青溪會失態。

  雖然李唯一表現驚艷,但在場這些人哪一個年輕時不驚艷?也只是亮眼了一下,他們就回到正事上來。

  愚真大禪師笑道:“楊大小姐,這點小事,就足以讓你失態?我們要干的,可是驚天動地、改天換地的大事,貧僧現在嚴重懷疑你是否有代表濉宗的能力。”

  “失態不可怕,可怕的是失禁…啊…”一個混不吝的稚嫩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石九齋立即一巴掌,將那亂說話、且正在狂炫猛吃的小胖子,整張臉拍進餐盤中,沖怒目而來的楊青溪尷尬一笑。

  這些話是能當面說的?

  楊青溪迅速恢復理智,不想在一眾邪魔歪道的面前失了儀態,被人小瞧,道:“說吧,你們帶來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愚真大禪師語不驚人死不休,笑道:“黎老乃九黎族排名前十的厲害存在,你一個小輩,竟敢質疑他?”

  楊青溪、石九齋,包括龍姓男子,皆目露驚色,齊齊望向那全身包裹在寬大黑袍中的神秘老者。

  愚真大禪師道:“棺山能拉黎老入局,試問諸位,我們是否有資格共謀大事?”

  九黎族前十,必是九大族長或九大祭司之中的存在。

  這就太不簡單了!

  石九齋驚嘆得拍案叫絕,大笑:“棺山真是大手筆,沒想到九黎族的高層都被滲透。”

  那黑袍神秘老者語氣平穩,淡淡道:“老夫是知曉九黎族內部早已腐朽不堪,斷然挺不過這一劫。與其被諸位滅族,落得男奴女娼的下場,不如采取曲線救族的策略,這一劫后,至少九黎族不會被徹底抹去。如此,上對得起列祖列宗,下對得起子孫后代。”

  石九齋不知道這九黎族老者是真心這么想的,還是被棺山強行壓服,已經不重要了,心中暗道兩聲佩服。

  楊青溪和龍姓男子同樣是如此想法。

  不認為黎姓老者可笑,只認為棺山可怕。

  黑袍神秘老者道:“對于九黎隱門到底還有多少實力,老夫也不太清楚。但老夫認為,不將此事弄明白就貿然開戰,諸位要付出的代價恐怕是你們無法承受的。”

  “黎老有辦法找出九黎隱門,并且弄清楚他們的實力?”楊青溪問道。

  黑袍神秘老者道:“每年九大部族都會挑選一位或幾位少年,送去九黎隱門,距離今年送人的時間已經很近。諸位若是信任老夫,便推遲進攻計劃,等將隱門探查清楚后再出手,豈不是更有把握?”

  楊青溪和石九齋覺得這老者未必可信,或是九黎族的緩兵之計,目光盯向愚真大禪師。

  愚真大禪師也不確定這九黎族老者是否可信,看向白衣居士。

  白衣居士的容貌與昨天吃面時相比,又有一些變化,唯有手中那串血紅色的念珠不變。她目光一直盯著岸邊那場廝殺,清淡閑適的道:“黎老,把你準備派往九黎隱門的人帶出來,讓大家都瞧瞧。”

  “黎青!”

  黑袍神秘老者低沉喚了一聲。

  其身后,一位看上去十七八歲的高瘦少年走出來,身穿黑衣勁裝,劍眉星目,面對在場這些巨頭人物,也是絲毫都不局促。

  黑袍神秘老者道:“黎青體內已開九泉,送他去往九黎隱門,有極大機會成為這一代的神隱人,將隱門的秘密探查出來,自然不在話下。”

  “開九泉,真的假的?”石九齋既好奇,又驚訝。

  九泉武修可稱至人,罕見至極,無論修為多強的人物都會高看兩眼。

  這時,岸邊的戰局又有新變化,那被圍獵的神秘少年竟殺出重圍,并且將楊云的坐騎都射殺,兇威滔天。

  船上這些巨頭人物,盡數被那邊的戰場吸引,一時間忘了繼續議事。

  長林幫幫主胥長林,副幫主湯延,來到正廳門口,請戰道:“大小姐,情況有變,云少爺危險,胥長林請戰!”

  “湯延必斬那小輩。”

  楊青溪臉上掛不住,本是一場自認為有趣的好戲,又能展示濉宗在九黎城不懼一切的影響力,現在卻弄巧成拙,在各方勢力面前丟盡顏面。

  她正欲派遣這兩位五海境強者,前去收拾殘局。

  白衣居士的清淡聲音,在門外響起:“這么一場好戲,五海境參與進去,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她比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那個請她吃面的小子,破的不是第八泉或第九泉,而是膻中第六泉。

  這就有些超出她的理解了!

  萬古神帝入圍了起點神作活動,請新老兄弟們幫忙投票沖一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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