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耶夢加得

　　經歷了擊殺哈提事件，唐斯確認了，這幾股力量最好是提前引出來，再處理掉，這才算數。

　　光是擊殺一條幼犬版本的芬里爾，大概率起不到削弱黃昏力量的作用。

　　史詩中阿斯加德被五大妖族圍攻，這鍋算來算去，居然還是奧丁和諸神作死作出來的。

　　阿薩神獲得世界統治權之后，天天飲酒作樂，以凡世諸國的供養造就了阿斯加德一界的繁華絕頂，卻不管凡世死活。

　　芬里爾越長越大，諸神將其流放鐵森林就完事，直到芬里爾體型大得嚇神，諸神才慌忙各種補救。

　　沒有完成對華納神族的征服，華納神族連海里養出一條耶夢加得也不管，這當中何嘗不是存著懶政的意思？

　　冥界不平，一來是諸神厭惡海拉的丑陋，對其進行流放；二來奧丁搗鼓英靈殿，無上限截留靈魂，破壞了死靈與生者的靈魂循環。

　　奧丁干死尤彌爾，卻放著史爾特爾不管，這又是一個敗筆。

　　最后，除了托爾，幾乎沒有阿薩神愿意去冰天雪地的約頓海姆絞殺那些反對阿薩神族的霜巨人，以至于霜巨人多得都特么立國了。

　　史詩里整個諸神黃昏，除去混沌力量入侵的因素，就是阿薩神族種下惡因得惡果的超大型報應現場。

　　果然太陽底下沒新鮮事，旁觀者眼里的高強度爆雷，就是一群不負責任的家伙挖坑不填，把小災禍積攢成大禍，最終釀出驚天惡果。

　　那么多大妖，唯一勉強不算阿薩神的鍋，大概就是那條吞噬世界樹根的毒龍尼德霍格。這玩意就卡在空間縫隙，不到那時間點就不出來。

　　沒記錯的話，就是尼德霍格擊殺了弗蕾婭。

　　“我這神王太難了！”唐斯一邊感慨，一邊摩挲著九把神劍的劍柄，仿佛在跟一群可愛的小動物玩耍著。

　　與此同時，他神目的目光再次跨越虛空，投到了約頓海姆。

　　在那里，心碎的洛基剛好感到一陣可怕的心悸。

　　她的情人安格爾伯達也是臉上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親愛的，你感受到了嗎？”

　　“嗯。”洛基重重地點頭，然后自以為隱蔽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可惜他的情人遠沒有他這么好的腦子，本能地撫摸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又有新生命誕生了。

　　這就好比一些社會經驗不足的人，在過度緊張時會不時將手習慣性地摸向自己裝有貴重物品的地方。

　　洛基看上去很自然地拉著她的手，撫在他的臉上：“沒關系的！”

　　洛基非常敏銳，直到好一會，他感到那束目光大概是挪開了，他才拉著情人的手，四目對視，鄭重地說道：“別看斯庫爾被放走了。奧丁已不可靠。他能出賣我們的后裔一次，就能出賣無數次。”

　　“那我們怎么辦？”女巨人盡管對神王唐斯非常不滿，以她那可憐的智慧，卻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如果我們的孩子注定要被混沌侵染，那么他們一個都活不了。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隱匿地將他們生下來，然后快速送走。”

　　安格爾伯達的心都要碎了，作為一個母親，她對子女的包容是無限的，她甚至沒在意子女是否人形。

　　她智慧從來比不上洛基，洛基說什么她聽什么，既然洛基這么吩咐，她就照做了。

　　三天后，覺得自己小腹開始陣痛的安格爾伯達通知了洛基。洛基在自己宮殿里留了他倆的幻影分身，偷偷帶著情人溜達去米德加德。

　　就在一個海邊的山洞里，安格爾伯達生下了她和洛基的第二個孩子。

　　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洛基的心涼了半截。

　　又不是人形？

　　那是一條灰白色的蛇，剛生下來就有足足五米長。雖然體型纖細，但這不該是一個巨人的子嗣。

　　洛基立即明白了，這多半又是唐斯所說的混沌影響。

　　‘小巧’的灰蛇昂著頭，平靜地凝望著那對跟自己身形截然不同的父母。盡管它覺得奇怪，那縷明晰的靈魂紐帶聯系著它和父母。

　　洛基盤腿坐在地上，任由海水將自己的華麗衣裳浸濕：“我的孩子，你能聽懂我的說話嗎？”

　　灰蛇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的孩子，我決定給你起名叫耶夢加得。”

　　灰蛇明顯有點小興奮，這么一個小小的舉動，讓它明晰感到自己跟這個世界的聯系又緊密了幾分。這種心靈上的悸動，也傳遞到它的父母那。

　　安格爾伯達用力地親吻了她的孩子，哭著道：“媽媽對不起你。或許你生在這個世上就是一種錯誤。因為你就是混沌力量的象征，該死的神王唐斯會以守護秩序之名追殺你。”

　　耶夢加得有點疑惑，但旋即它表現出了憤怒。

　　洛基先是頹然，旋即他的目光堅定起來，沉聲道：“耶夢加得。我們沒法守護你長大。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深海里，積攢你的力量。懂么？”

　　耶夢加得再次點頭。

　　洛基的聲音已經變得凌厲起來：“秩序也好，混沌也好。當你積攢了足夠的力量，你就可以聯系你死去哥哥芬里爾的子嗣斯庫爾，然后跟阿薩神族攤牌。如果諸神依然拒絕承認你們的存在，那就掀翻那該死的阿薩神族的統治。”

　　女巨人有點膽怯：“洛基，掀翻阿薩神族，這可以做到嗎？”

　　洛基握緊了拳頭：“做不到也要試試。他們殺死我們的兒子，又殺了我們的孫子。或許這樣的做法在唐斯眼里是正確的。但阿薩神族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是他們讓我們沒有選擇！”

　　“對！”女巨人握住了洛基的手，眼神也堅定起來：“原本我都害怕要孩子了。現在看來，我們需要更多強大的孩子。”

　　“嗯。”

　　洛基跟諸神關系的惡化，不是一朝一夕的。

　　和平時期的洛基惡作劇太多，平等地得罪了每一個阿薩神。而唐斯處死芬里爾，擊殺哈提，只不過是洛基和阿薩神族關系破裂的爆點。

　　既然諸神厭惡他，連奧丁都不庇護他，洛基自然要尋求生路。

　　或許是唐斯并沒有把話說死，將事做絕，直到這一刻，洛基還沒最后下定決心跟阿薩神族爆了。

　　這只是暫時罷了。

　　拼命追求自我快樂，無視大局，更不在乎什么秩序混沌之爭的洛基，走上那條不歸路僅僅是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