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錢不愁見許素問如此說,連連搖頭:“許大人,這不是逃不逃,就能解決的問題。”
“逃走躲起來,隱姓埋名,好歹還有一條活路。”
“若是不逃,被搜查到,死路一條。”
說著,錢不愁摸了摸身上,摸出三十兩銀子,他有些肉疼,但還是咬牙,遞給姜云,說:“這是三十兩銀子。”
“加上此前,你從我這拿的八十兩銀子,夠你們兄妹二人用上很長一段時間了。”
旁邊的許素問則提醒:“姜云,你得考慮清楚,一旦逃走,謀殺肅親王的罪名也就坐實了。”
“大周朝的親王,只有八位,朝廷是必然會徹查到底,你躲到天涯海角都沒用。”
“我們錦衣衛有的是辦法,將你找出來,最終還是死路一條。”
聽到許素問的話,姜云沒有伸手去接銀子,反而回頭:“許姑娘,你有辦法給我洗脫嫌疑?”
原本焦急的錢不愁,也是雙眼一亮,往自己額頭拍了一下:“對對對,你瞧我,被這個消息給嚇壞了,倒是忘了許大人二人,乃是錦衣衛。”
“兩位大人作證的話…”
許小剛聞言,也連連點頭:“對啊,姐,咱們倆出面擔保,興許。”
許素問搖頭起來,說:“肅親王死,此事重大,光我們兩個錦衣衛擔保,又有什么用?”
“肅王府會放過姜云嗎?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姜云沉思片刻,說道:“還是得逃,若是被發現,肅王府那邊不會給我解釋的機會,況且,解釋也沒用。”
許素問皺眉,說道:“逃,必死無疑,留下來,有一線生機。”
姜云問:“許姑娘總得告訴我生機在哪吧。”
“錢捕頭還請回避一下。”許素問笑著對錢不愁說道。
“那當然,你們聊。”錢不愁尷尬的笑了笑,退出了房間。
許素問沉聲問道:“姜云,你聽說過天青觀嗎?”
天青觀?
姜云毫不猶豫的搖頭起來。
隨后,許素問沉聲說道:“當初,天青觀,有一位三品大天師,轉世投胎…”
聽完以后,姜云有些目瞪口呆,詫異的看著許素問。
感情許素問是將自己,當成那位轉世投胎的大天師了?
雖然自己前世,的確是天師,倒也沒錯。
“許姑娘的意思是,你給天青觀去了信?”姜云低聲問道。
“沒錯。”許素問微微點頭:“你若真是那位天師轉世,天青觀的道人,會有分辨之法。”
聽到這,姜云心里安穩下來幾分,按許素問所說,自己還的確不能逃走。
否則,下場便是被錦衣衛天涯海角的追殺。
錦衣衛內,像許素問和許小剛這樣的高手,數不勝數。
自己和姜巧巧逃到哪都沒用。
留在南州府,只要等天青觀的道士趕到就行了。
“行,我留下。”姜云重重點頭,隨后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隔壁房間,對這些事情,還一無所知的姜巧巧。
他說:“許姑娘,我還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我出了事,巧巧這丫頭,希望你能幫忙照顧。”
許小剛瞪了姜云一眼:“姐夫,你這話可就見外了…”
許素問又是一腳,踹在許小剛的屁股上。
他揉著屁股,有些委屈:“咱這年頭,說實話也不行了。”
很快,錢不愁進了房間,也得知了姜云的決定。
“不走啊…”錢不愁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那姜老弟這段時間,別離開南蔓居。”
“南蔓居是咱們府衙開設的生意,住在三樓也都是貴客。”
“即便是要搜查,恐怕也要等到最后。”
“暫時來說,還是安全的。”
姜云抱拳,感激道:“多謝錢捕頭。”
“瞧你這話,我老錢雖然喜歡銀子,可更重情義,咱倆算起來,可是過命的交情。”錢不愁嘿嘿一笑。
“行了,我去忙了,還得到處抓你呢。”
說完以后,錢不愁便匆匆的下樓離去。
看著錢不愁的背影,許小剛淡淡的說道:“此人倒是可以一交。”
許素問聞言一笑,并未否認,只是說:“他聰明著呢,抓了姜云,他能有什么好處?”
“最多也就是王府給一點賞銀。”
“這份銀子,還得被南州府的幾位老爺分潤一遍,到他手里,可就所剩不多咯。”
“他心里清楚著呢。”
姜云對此倒是不介意,君子論跡不論心。
很快,姜云開口問道:“許姑娘,能麻煩幫我買一些東西嗎?”
“哎呦,姐夫,你要買什么給我說啊。”許小剛滿臉笑容。
“黃金三斤。”
“南梨木一根。”
“無垢水一碗。”
“桃花燒成的木炭。”
“凍稀土。”
姜云笑著說道:“當然,不能都由你出錢,你幫我搞定三斤黃金便行了,其他的東西,我自己花錢便是。”
許素問困惑的看向姜云,問:“金木水火土?你這是要做什么?”
姜云深吸了一口氣:“結陣,修煉。”
這些東西,能夠結成一道簡易的修煉法陣。
唯一的壞處就是貴。
大周朝,一兩黃金可以兌十兩白銀。
一斤黃金就得百兩。
三斤就得三百兩白銀。
這是一筆天文數字。
而這,還是這道五行法陣最起碼的基礎。
許小剛雖來自京城,但三百兩白銀,對他而言,也不是小數目。
他雙眼微微一動,隨后笑了起來:“姐夫放心,這些東西,我想辦法搞定。”
說完他便迅速出門,許素問倒饒有興趣的說:“你還有閑心修煉?”
“活人不能讓尿憋死。”姜云心態倒是挺好,說:“多修煉一些法力傍身,總沒有壞處。”
天色已黑,許小剛這才從外面回來。
他手里領著一大塊黃金,以及姜云所需要的東西。
“姐夫,你看看能用不。”許小剛趕忙把東西擺在桌上。
姜云仔細查看一番,點了點頭:“倒是夠了,不過這大半夜,你上哪弄的這么多金子?金鋪?”
“哪能啊,知府給的,我們姐弟二人來了南州府,他隔三差五就想送銀子。”
“我剛才找上門,告訴他,我這段時間,之所以不收他的禮,是因為不喜歡銀子。”
“我喜歡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