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知曉得太多,不能留。”蕭景元冷聲說道,心中暗道,這家伙和那兩個錦衣衛走得太近了。
若是王府內的事情傳到京城,以當今陛下的性格,肅王府恐怕要出大事。
唐晚芯腦海中,想著姜云說的那些陌生詞匯,伸手攔住蕭景元:“世子,他暫時還不能殺。”
“他略懂一些造畜之術。”
“或許對王爺換心,會有幫助。”
蕭景元聞言,沉默片刻道:“他不能活著離開王府。”
唐晚芯臉上帶著笑意:“王府銅墻鐵壁,他還能逃出去不成?”
“你看著辦。”蕭景元說完,便迅速離開地牢,要用王府血脈來換心,可是大事,必須得請示父親。
見蕭景元離去,躺在案板上的姜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唐晚芯臉上帶著幾分癡狂,蹲到了案板旁,在姜云耳邊輕聲說道:“說吧,你對造畜之法,都有什么了解。”
“只要你說得我滿意了,放你離開倒是不行,但其他任何要求,都能滿足你。”
她的言語間,帶著幾分挑逗。
姜云扭頭看向她,笑了起來,說道:“當真?”
“我要一些東西。”
“說。”
“我要姑娘的一縷秀發。”
唐晚芯眉毛皺了皺,摸了摸自己沾滿血漬的頭發:“你要我頭發做什么?”
姜云眨了眨眼:“特殊癖好。”
“另外你總得讓我坐起來吧,不能躺在案板上跟你聊天吧?”
唐晚芯微微皺眉,思考片刻后,解開姜云的束縛:“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樣,王府內高手如云。”
“你敢耍花樣,會死得很難看。”
唐晚芯把姜云換到一張鐵凳上,將他雙腳,鎖在上面。
姜云活動了一下雙手,他的手被捆得已經有些略微發麻:“唐姑娘,你所做的造畜之法,還有一個名字,解刨學。”
“解刨學?”
姜云點頭:“當然,解刨學是治病救人的醫術,不像你這樣殘忍…”
肅王府的正門為五間,啟門三重,正殿七間,左右翼樓各為九間,后殿為五間,規模龐大。
蕭景元快步來到了一間寢房外,推門進入,里面不止有著諸多下人,還有著兩位京城而來的御醫。
兩位御醫眉毛緊縮。
寢床上,一位五十余歲的男人,躺在病榻上。
蕭宇康,第十七代肅親王。
“咳咳…”
蕭宇康的咳嗽聲不斷傳來,他捂著胸口,自知命不久矣。
“景元,景元。”
看到來人,蕭宇康掙扎從床上爬起:“唐姑娘怎么說?”
蕭景元皺眉,看了一眼屋內的兩位御醫以及眾多下人:“你們先出去。”
“是。”
御醫下人,紛紛離屋。
他這才跪在床沿旁,說道:“父王,唐姑娘說了,換心之術,需用和父親血脈相通的心…”
說到這,蕭景元掀開衣服,露出自己的胸膛:“兒臣是父王嫡子,和您血脈最近,用兒臣的心吧。”
“咳咳咳。”
蕭宇康重重咳嗽,咳出鮮血。
他瞪大雙眼,喘著粗氣,沉聲說道:“我和王妃,就你一個嫡子,你是下一任肅親王,怎可將你的心給我。”
“得知父王病重,二弟到七弟,都回了王府。”蕭景元低聲說道。
蕭宇康閉上雙眼,躺在床上,沉聲道:“就讓用景齊的心吧,除你外,他性格與我最像,我也最喜歡他。”
“他的心,想必和我最適合。”
“他也享受了不少榮華,這是他欠我的。”
蕭景元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是。”
地牢內,姜云正跟唐晚芯聊著解刨學。
“解刨這東西,其實是很頂級的醫術。”
“譬如一個人腿骨碎掉,就可以用不銹鋼,替換人骨。”
唐晚芯猶如一個學生,手中拿著一本冊子,把姜云的話記下,不過也有疑問:“不銹鋼?”
“就是不會生銹的鐵。”
唐晚芯又有新的疑問:“可換了骨頭,不會有排斥反應嗎?”
“骨頭不會。”
唐晚芯認真詳細的記下,就在此時,地牢外傳來蕭景元的聲音:“唐姑娘,準備好了。”
唐晚芯趕緊起身,將案板上的工具帶上,不過仿佛想到了什么,問:“對了,你說的消毒?”
她這套工具上,沾滿了血漬,一刀下去,就算給王爺順利換心,估計都要感染。
“用火將這些工具燒一下就可以了。”姜云沉聲說道:“另外唐姑娘,你答應我的那一拽頭發呢?”
唐晚芯淡淡一笑,冷聲說道:“你這人,會些古怪術法,給你頭發,怕是要對我不利。”
“老老實實待著吧。”
看著唐晚芯離去的背影,姜云心里忍不住想到,果然,女人的話是不能信的。
又等了片刻,確定唐晚芯離開后,姜云這才低聲念道:“亂簧之道,非啟者必開,微啟者大開,大啟者必不開…”
咔嚓。
綁著他雙腳的鐵鎖,瞬間打開。
姜云站了起來,略微活動了一下身體。
法力少,倒也有好處。
待在地牢的這段時間,他體內的法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咬破手指,掀開衣服,就開始在腹部畫符。
他心里明白,那老王爺死定了。
前世有著大數據,聽說換個器官,都要匹配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找到合適的。
老王爺一死,自己,包括唐晚芯恐怕都活不成。
得盡快離開這鬼地方。
他來到地牢出口。
地牢的外面,上了鎖。
當然,這難不倒自己。
他念上一段亂簧決,咔嚓一聲,屋外的鎖便落下。
輕輕推開門。
地牢入口,卻是一間柴房,頗為隱蔽。
他往外面觀察,柴房外,有著兩個守衛。
只不過這兩人正蹲坐在地上摸魚。
“你說世子今天有什么事啊?這么著急,還把許多兄弟調走。”
另一人低聲說道:“老王爺身體要不行了,興許和這有關。”
“那就是說,世子快成王爺了?我妻子的遠房表妹是世子妻子的丫鬟。”
“你說我這關系,夠不夠硬,說不定回頭還能給我升個職位。”
“行了,這種事,咱們還是少談,萬一被閑雜人等聽到,對咱們可不好。”
“嗨,咱們這多偏,哪有什么閑雜人等,難不成地牢里關著的人,還能偷聽咱們說話不成?”
二人談話時,一根木棍,悄然到了二人腦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