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南州府,比往年更加寒冷,屋檐,路面,積雪頗深。
街道上的行人,也比往常少上許多。
姜云此時,穿著一身捕快服飾,腰間掛著佩刀,跟錢不愁在北城巡邏。
“阿嚏。”
錢不愁揉了揉鼻子,雙手抱在胸前,說道:“天寒地凍的,知府老爺非得讓我親自來巡街。”
“倒是連累老弟你,也得跟著來受罪。”
北城已經接連丟了七人,若不叫上姜云,錢不愁是打死都不愿意來北城逛的。
姜云目光,則順勢看向北城,高大的那座建筑:“這肅王府,還真是夠大的。”
肅王府在南州府內,可以算得上是城中之城。
城墻四周,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王府的衛隊巡邏。
二人心里很清楚,這段時間北城失蹤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對此,二人也有些無能為力。
錢不愁搓著手:“隨便轉上兩圈,然后回去,找個酒館,喝上一口熱酒。”
“咱們南州府的宜春樓,老弟你還沒去過吧?”
“里面不少姑娘,都是從京城教坊司引進過來的。”
“各方面素養,可比尋常勾欄,強多了。”
姜云聞言,卻是說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哪能不感興趣啊。”錢不愁聞言,急道:“我告訴你,這男人啊…”
姜云白了他一眼,疑惑的問道:“你家中妻子和七位小妾,你都受不了,還有余力出去尋歡?”
錢不愁一撇嘴:“那能一樣嘛。”
就在二人談話間,忽然,前面右側的巷子,傳來一陣呼救聲。
“救命,救命,你們干什么。”
姜云和錢不愁對視一眼,迅速趕去。
此時,兩個地痞,在那小巷中將一位貌美的女子,圍在墻角。
“住手。”錢不愁大聲呵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竟敢調戲良家婦女?”
兩個地痞看起來都三十歲左右,穿著破舊,回頭看到是兩位捕快,臉色微微一變。
“兩位大人救我!”貌美女子哭哭啼啼的朝姜云和錢不愁跑來。
“哎呦,放心,本大人在呢。”錢不愁趕緊上前,摟著女子的小蠻腰,拔出腰間的佩刀:“狗日的,你倆給我趴在地上。”
姜云站在巷子入口,眉毛卻是微微皺了起來,他感覺有些奇怪。
北城是達官貴人居住的地方,聽錢不愁說,很少會有地痞敢在這個地方鬧事。
更別說在這里,調戲一位穿著華貴的小姐。
“喂,老錢,感覺有些不對啊。”姜云手放在佩刀上面,大聲提醒。
錢不愁此刻,正摟著那女子的小蠻腰,手在這兩個地痞身上搜著。
錢不愁點頭:“是有些不對,這兩個王八蛋,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
忽然,錢不愁從其中一人手中,搜出一塊鐵質腰牌。
他拿出來一看,頓時皺眉:“這是?肅王府衛隊的腰牌?”
兩個混混眼神也冰冷下來幾分。
“哈哈哈哈,原來是肅王府衛隊的兄弟,早說啊。”錢不愁趕忙把腰牌塞了回去,并且把那個女子,推回給兩人。
“兩位兄弟,這冰天雪地,倒有這雅興,你們繼續,我倆就當沒看到。”
錢不愁不傻,他在看到肅王府衛隊時,就暗道不妙了。
他轉身便朝姜云跑來,眼睛眨得飛快:“走!”
姜云緩緩轉身,巷子的出路,已經被幾十個肅王府衛隊的人攔住。
領頭之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穿書生長袍,像是讀書人。
錢不愁壓低聲音,給姜云說道:“盧萬宇,王府的幕僚之一,據說是肅王府從京城請來的。”
隨后,錢不愁咧嘴大笑,抬手抱拳:“盧大人許久不見啊,上次見,還是王爺的大壽,在下也有幸受邀前往。”
盧萬宇手拿折扇,淡淡笑道:“錢捕頭,此事和你無關,我家世子,想請姜云去王府做客。”
姜云心中一沉,請自己做客?
他掃了一眼前后的眾多王府衛隊高手,心中暗道不妙。
錢不愁皺眉起來,看了姜云一眼,深吸一口氣后,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滿臉堆笑,走上前:“盧大人,我們二人還有差事在身,今日不太方便,回頭我和姜老弟,親自來王府,拜訪世子。”
盧萬宇收過銀票,淡淡說道:“來人,送錢捕頭離開這。”
“盧大人,你這錢也收了,這可是足足五十兩的銀票。”錢不愁臉色一變,咬牙切齒的說道。
盧萬宇說道:“若沒這張銀票,你得一起回王府,你知足吧。”
很快,衛隊的士兵便將錢不愁按住,將他捆了起來丟到一旁。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的巷子中的姜云。
姜云心里也暗道糟糕,他知道,唐晚芯進了肅王府,有可能會自己動手。
沒有料想到,竟敢光天化日,在這繁華的北城,直接動手抓自己。
姜云掃了一眼,沉聲說道:“你們在這里,等了我許久了?”
盧萬宇呵呵一笑,說道:“你來不來北城,都一樣,南州府境內,咱們王府想抓的人,沒有抓不到的。”
“你最好束手就擒,也少吃點苦頭。”
說完,盧萬宇輕輕一揮手中的折扇。
身旁的十幾個衛隊士兵,齊齊朝著姜云沖去!
這些士兵,雖然未進武道,但能選入成為王府衛隊的,身手可都不差。
看著前方,十余個衛隊高手,朝自己沖來,姜云急忙咬破手指,在左手畫符。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一掌轟出。
陰冷的小巷,一道如水桶粗的電光,從姜云手中應聲而出。
掌心雷穿過這十余個衛兵的身體。
所有衛兵被電流擊中,齊齊倒地不起,在地上掙扎哀嚎。
盧萬宇手持折扇,雙眼微微一亮,說道:“倒是有些雕蟲小技。”
“我自小修行儒道,三十七歲時,便已是儒道七品德行境。”
“可惜離開京城,到了南州府后,我便再未出手過。”
“南州府,畢竟還是個小地方。”
“頗難遇上一位有資格讓我出手的人。”
“可悲,可嘆啊。”
“我倒要看看,你這一掌威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