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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夜探帝姬房,搜身尋手帕

  一屋。

  一床。

  兩人。

  一人講述,一人聽。

  除了自己的外掛,秦牧野幾乎沒有保留,將兩人相遇之后,所有與她相關的事情,事無巨細地慢慢講述。

  白玉璣靠在他懷里,左耳聽著他講述,右耳聽著他心跳,手輕輕攥著他的衣物,心驚膽戰地聽著。

  聽著聽著,她心緒逐漸放松了下來。

  因為她能感覺到秦牧野的真誠。

  甚至包括兩人一開始對峙時,有些演戲的小心思都講了出來。

  她并沒有生氣和失望。

  感情這種東西誰能左右呢?

  自己何嘗不是演著演著才陷進去的呢?

  她心中多出了一絲希望。

  暗暗期盼著秦牧野能給自己一個完美的答案。

  只是聽到秦延瑛案子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因為這是她自認為最對不起秦牧野的事情。

  雖然自己攔了,攔的時候也是出自真心。

  但沒攔到是真的。

  那個計劃,是自己點頭通過的,也是真的。

  “所以…”

  她聲音有些顫抖:“那天的場景,你都通過傀儡看得一清二楚?”

  “嗯…”

  “那你那時是不是恨得想殺了我?”

  “是!”

  秦牧野毫不避諱:“我知道有道理報復仇人,但我對你真的很失望,直到后來聽姑姑說…”

  白玉璣小聲說道:“所以那個時候,你為了泄憤,所以才殺了羅擎么?”

  秦牧野沉默了一會兒:“有泄憤的因素,不過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什么?”

  “他會背叛你。”

  “什么!”

  白玉璣猛得坐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這也是今晚她第一次生出憤怒的情緒:“牧野,你是不是怕我記恨你,所以才故意這么說的…”

  秦牧野也坐起身,輕輕握著她的肩膀:“你覺得我有在掩飾什么么?”

  是啊!

  若是他真的有在掩飾什么,剛才何必告訴自己,他一開始對自己的感情,有演的成分在內?

  可能這個世界,都沒有比此刻的秦牧野更真的存在了。

  可是羅擎他怎么會…

  一時間,白玉璣心亂如麻。

  她緊緊攥著秦牧野的手,因為太用力,指節都有點發白了。

  “可是你之前,都沒怎么見過羅擎。”

  “我會算命。”

  “你怎么可能…”

  “我會算命!”

  秦牧野說著半真的實話:“我殺他的理由,跟你殺大長老的理由,是一樣的。當然,我不否認,泄憤也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他都能掌握那么頂級的煉傀術了,會算命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只是…

  白玉璣心亂如麻,卻也只能強壓心神,因為她覺得,后面可能還有更多更炸裂的消息。

  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聲音卻還是有些顫抖:“繼續講吧!”

  “嗯!”

  秦牧野扶著她躺下,繼續講了起來。

  包括自己用“空虛道長”的身份去帝姬府求助出謀劃策。

  再包括視野看到皇帝和李潤月的對話。

  信息灌輸得太多,白玉璣感覺自己腦袋都要裂開了。

  她猛然坐起,手腳都冰涼得嚇人:“你,你你你,你說…皇帝知道我的身份?”

  “從那天之后就知道了!”

  白玉璣懵了,她一直以為自己辦事無比隱秘,甚至有時候還沾沾自喜過,覺得自己能在京都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為族人贏得這么多利益。

  結果…

  皇帝知道!

  陳隧早就查到了。

  李潤月也早把自己賣了。

  可既然皇帝知道,為什么又…

  秦牧野看她坐起來一次又一次,索性自己也不躺了,靠著床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疑惑,不過你慢慢聽我說…”

  接著。

  他便講起了賣身給皇帝當鷹犬的事情。

  白玉璣聽得是又怕又感動。

  怕的是,自己召來了所有南詔的年輕人,只要皇帝一個狠心,就能一鍋端掉。

  感動的是,原來秦牧野是因為這個而賣身皇帝的。

  不但保住了自己族人的性命,還爭取到了互市權。

  以前她有些不理解,為什么自己計劃能進行得那么順利。

  現在她徹底明白了。

  只是她心里更加慌亂了:“所以皇帝是什么意思?他對秦家究竟什么態度?他又打算怎么處置我?”

  秦牧野搖了搖頭:“我也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但我覺得,他對秦家應該沒有完全信任,至少想要把我掌握在手里。對你…

  皇帝有常人難有的容人之量,不至于容不下南詔遺民。

  我覺得他對你只有兩個想法,一是用來穩住我。

  二是想要發揮南詔殘余的影響力,去影響整個西南。

  妖族兩頭下注,大乾雖然國力逐漸強盛,但四面環敵,十分需要盟友。”

  “盟友?”

  白玉璣心亂如麻,一時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南詔是李弘下令滅掉的,甚至屠戮了整個王族。

  可現在,乾國居然想跟南詔當盟友?

  她慘笑一聲:“是當盟友,還是當走狗?”

  秦牧野沉聲道:“我認為是盟友,如同以前兩國的關系那般。但我不是李弘,我沒資格向你保證。

  我只能說,你盡管把南詔族人搬過去,若是實在擔心,就搬到離得近的城池。

  只要你不做對大乾不利的事情,南梧城最大的紅利,一定是南詔百姓吃到的。”

  老實說。

  她自己都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李弘實在太大方了,大方到自己一個受害者,都差點感覺仇人沒有錯的地步。

  可是…這樣就夠了么?

  我一個亡國公主,可以把過往的仇恨,族人的血肉,拿出去換錢么?

  即便換來的錢,養的是如今的族人。

  但這樣就對么?

  白玉璣心亂如麻,她知道,李弘已經開出了上位國能開的所有條件。

  尤其在隨時能夠碾死自己這些人的時候。

  她記得族人提起過往提起秦家的神情。

  也記得方才與安南老兵相處時自己的狀態。

  接受是更有利的。

  但更有利就對么?

  她抬起頭:“牧野,你也覺得我應該這么做么?”

  秦牧野沉默片刻:“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去做什么,但我希望你能這么做。南詔百姓寄人籬下太久了,就連復仇力氣都沒有了。

  當年南詔是被大乾滅掉的不假,但南詔的尸體,卻是被坑害南詔的盟友吞掉的,這怎么能不說沒有仇恨?好好養幾年,至少能把失地奪回來一部分…”

  說著說著。

  他聲音有點小。

  這還真是他第一次體會到理直但氣不壯的感覺。

  白玉璣眼眶發紅:“這只是你的次要理由,我想聽主要的。”

  秦牧野攥著她的手:“我想你留下,跟我當一輩子的夫妻。”

  白玉璣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可是我不敢答應啊,真的不敢!”

  “那就先不要想,時間還長!”

  “嗯,嗯…”

  白玉璣輕聲應道。

  然后良久沒有說話。

  眼神也變得空洞迷茫。

  秦牧野有些擔心她心力交瘁,小聲問了一句:“娘子…”

  白玉璣如夢方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能不能假裝沒有聽到剛才那段話。”

  “當然能!”

  “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事情么?”

  “有…”

  “居然還有…”

  白玉璣有些無奈,感覺在京都的暗流之中,自己連一葉浮舟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一片枯葉,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一朵小浪花打翻了。

  她吁了一口氣:“牧野,我好累,咱們躺下說吧。”

  秦牧野點了點頭,便扶著她一起躺下,說了說自己去萬國使館,找許玉瑤談判的事情。

  白玉璣已經不知道說什么話好了。

  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是幫她最多的人,也是害她最深的人。

  剛聽到秦牧野用如此極端的手法報復許玉瑤的時候,她免不了有些生氣。

  但這絲氣很快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形容的歡暢感。

  她怎能不恨許玉瑤處處為丈夫為百越考慮?

  還為一己私利,滲透利用大長老,哪怕置南詔與危險之中,也要毀掉自己,成全百越的利益。

  又怎能不因為秦牧野那般為自己而心中暗喜?

  不過…

  “你為什么要叫上李星羅?”

  “我那時候實力不夠,沒辦法做到悄無聲息啊。”

  “只是因為這個么?”

  秦牧野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釋。

  白玉璣紅唇輕咬:“我覺得你對李星羅格外有心,是因為對她有心思,還是因為你給她算了命?”

  “當然是…”

  “你說實話就行,不用怕我生氣。”

  “我跟她怎么說話的,你不都聽到了么?”

  秦牧野有些氣急敗壞:“我對她有沒有意思,難道你還不知道么?”

  她還真知道。

  那晚兩人的對話,她全都聽到了。

  秦牧野表達的很明確,兩人只是同路人。

  即便真的有過那么一絲旖旎的心思,君子也應論跡不論心。

  他的表現,已經能稱得上一個完美丈夫了。

  不過。

  她還是差點把“那你去把手帕要回來”說出口。

  費了很大勁,才把這句話咽回去。

  因為她想明白了。

  李星羅知道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在等待著自己跟秦牧野和離然后接盤…

  她心里自是不愿。

  可又擔心自己走后,秦牧野在京中獨木難支。

  思索良久。

  白玉璣忽然說道:“牧野,我覺得你實力還有提升的空間。”

  秦牧野有點迷:“你為什么忽然說這個?”

  “就忽然想起來了。”

  白玉璣抿嘴笑了笑:“先前在行刑臺,我收集了不少妖族的血,回京再配一些藥材,就能再多煉上百枚百獸丹,現在我手上還有兩顆,你要不要服下?”

  “嗯?”

  秦牧野眉頭一皺:“你…是不是嫌棄我不行?”

  白玉璣笑著搖頭:“當然不是!只是覺得你還能更強幾分,許多人卡在四品巔峰,可能一輩子都突破不了宗師,自然是多一張底牌,多一條生路,你…要服么?”

  “那…要吧!”

  秦牧野遲疑了一會,點了點頭。

  百獸丹的確有用,雖然還沒有夸張到白玉璣口中“能修煉百獸本命法術”的地步。

  但對身體的強化的確很強。

  不然那晚圍殺黑衣人,自己才剛剛四品的肉身,早就被打散架了。

  多吞幾顆,除了會有些躁,也沒有什么壞處。

  “那你張嘴!”

  “啊…”

  兩顆丹藥入腹,秦牧野慢慢躁動了起來。

  目光在白玉璣身上不停掃來掃去。

  可又擔心她心力消耗太大,沒有這個心情。

  卻不料。

  白玉璣先一步吻了上來。

  秦牧野有些驚愕:“娘子,你…”

  白玉璣俏臉上,終于多出了一絲紅暈:“你溫柔點…”

  “嗯!”

  兩人不疾不徐,循序漸進。

  可就當曖昧的氣氛馬上攀登到最高峰的時候。

  白玉璣忽然把秦牧野推開。

  秦牧野懵了:“不是?”

  白玉璣咬著嘴唇:“我還是很嫉妒,你現在去把手帕要過來,要到以后我們再繼續!”

  “啊?現在已經深夜了啊!”

  “我不管。”

  “可我這狀態…”

  秦牧野低頭看了一眼。

  白玉璣很強硬:“我也不管,總之你現在去要!”

  秦牧野:“…”

  他迷了。

  自己以這種狀態去找李星羅,李星羅可能也是這狀態。

  還提前喂了我兩顆百獸丹。

  上趕著要出事啊?

  可不去吧,又躁得難受。

  他咬了咬牙,重新把衣服穿起:“我去!”

  “嗯…”

  白玉璣臉上笑容有些戲謔:“不過深更半夜,你們孤男寡女,可不能發生什么事啊,不然我會難過…”

  秦牧野:“???”

  他惡狠狠地瞪了白玉璣一眼,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把躁動壓下去,這才大踏步朝門外走去。

  白玉璣輕吁了一口氣。

  雖說她不知道自己以后會不會接受李弘的條件。

  但她知道,自己很難心安理得地呆在秦牧野身邊。

  既然要走。

  就沒道理攔著李星羅,秦牧野看人很準,就像他看清了自己,篤定自己不會泄露他的秘密,所以才愿意對自己這么坦誠。

  既然他覺得李星羅是同路人,那就一定是同路人。

  所以自己在的時候,不能攔著他們兩個接觸。

  可心里又會難過,那怎么辦呢?

  只能當一回壞女人,折磨折磨他們了。

  大家一起難受。

  我心里就平衡了。

  李星羅。

  讓你挑釁我!

  李星羅盤腿打坐,強壓著不斷掙扎的各種情緒,回憶著自己煉化第二道圖騰源炁之后的場景。

  她確定,自己一切欲望都變強了。

  但真正接近脫韁的,其實就兩種。

  一種是殺欲。

  另一種,便是男女之間的欲望。

  前者是被心中戾氣影響,后者由秦牧野催發。

  佛經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所謂色,既是真相,又是假象。

  物的確存在。

  但色,卻是物在每個人心中的映照。

  同樣一片綠葉。

  你看它是綠色的。

  我看它也是綠色的。

  但你如何確定,你看到的綠色,跟我看到的綠色是同一種?

  是不是就說明,所謂的色本來就是假象?

  欲望也是如此。

  每一個看似激烈無端的行為,其實都對應著深層的本質,世間生靈,所做的一切無非都是為了生存和繁衍。

  可我要如何撥開這些假象,認清內在的本質?

  李星羅感覺自己馬上要明悟了。

  所謂愛欲就是是人繁衍的沖動,對方的一切美好的特質,都是加固繁衍穩定性的外化。

  就像秦牧野。

  她覺得自己不愛他,只是覺得他的身份,他的思想,他的人品,都更能幫助自己活下來,然后繁衍后代。

  僅此而已。

  對啊!

  僅此而已!

  所以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根本不用有心魔。

  我悟了!

  李星羅睜開眼睛,感覺自己心情都清明了一萬倍。

  她心中有些暗喜,自己的悟性果然夠高,根本就不是小器靈說的那般。

  可就在這時。

  “砰砰砰!”

  敲門聲很輕。

  “誰?”

  “我…”

  “啊?”

  李星羅心臟忽然跳得很快,這深更半夜的…

  她身體開始變得奇怪起來,剛才那種清明的感覺早已消失無蹤。

  啊這…

  她深吸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奇怪地看著秦牧野:“有事么?”

  “啊,我…”

  秦牧野感覺直接說“把手帕還我”可能會把人惹毛。

  李星羅故作鎮靜:“進屋說吧!”

  “哎!”

  秦牧野進了屋,坐下先灌了一口涼茶。

  李星羅關上門,貼了隔音符…

  我為什么要隔音符?

  我打算發出什么聲音么?

  她甩了甩腦袋,坐回了床榻上,似笑非笑道:“秦大人,這半夜三更,你不陪你娘子,卻過來找我,可是有什么圖謀?”

  說話的時候。

  她下意識整了整衣領。

  因為靜修的時候體溫太高,所以穿得十分單薄。

  雖然靜坐的儀態很端莊。

  但衣著卻讓她顯得愈發不端莊。

  她有些不自在,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出現在男人面前。

  但又覺得自己做的對,不然根本沒辦法深入了解欲望是什么。

  秦牧野有些心不在焉。

  老大能管住老二的時候,老大就是老大,老二就是老二。

  老大管不住老二的時候,老大就是老二,老二就是老大。

  他覺得自己是老大,哪怕落后兩顆百獸丹也是如此。

  于是翹起了二郎腿,故作平靜地笑道:“今日帝姬突破宗師,可喜可賀,不過聽聞突破宗師之后應當靜修,若是靜修不到位,很有可能會傷到身體。

  勞煩帝姬一路護送,耽誤了你不少靜修的時間。

  所以特意來問候一下帝姬身體如何。”

  李星羅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秦大人,你說話忽然這么一本正經,是不是心里在想什么不正經的事情啊?”

  秦牧野面色僵了一下。

  娘的!

  被喂了兩顆百獸丹,還被撩撥了起來。

  再被趕到這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還穿得這么簡約。

  我腦子里能出現什么正經的事情?

  清醒這個命格技真是廢物。

  號稱能解一切精神術法。

  就不能把我這個好色的debuff去掉么?

  他心中叫苦不迭,卻只能繼續強裝正經:“當然沒有,我可是正人君子!我只是關心帝姬的身體,并沒有別的意思,帝姬只要告訴我身體有沒有事便可。”

  “那沒事!”

  李星羅有些煩,等著他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

  秦牧野松了一口氣:“既然身體無恙,那就用不到手帕了,帝姬可否將手帕還我?”

  李星羅:“???”

  深更半夜跑過來,就是為了要手帕的?

  是不是白玉璣吃醋,不讓你進被窩?

  好好好,她吃醋,你就過來要?

  送出去的東西,說要回去就要回去?

  區區一條手帕而已。

  你以為我很稀罕么?

  李星羅有些生氣,飛快從枕頭下取出一個香囊,把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從里面取出。

  然后,當著秦牧野的面,塞到了自己胸衣里。

  塞得很深,偏偏留了一個角在外面。

  她沖秦牧野揚了揚眉,挑釁道:“秦大人不是想要么?手帕就在這里,你自己過來取吧!”

  秦牧野:“!!!”

無線電子書    敗犬女帝,把頭發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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