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脂宛如一道柔和的長虹,帶著淡淡的金光,飛過了整個天空。
她速度極快,更好像有些迫不及待,轉瞬間便來到南閻浮提,來到了上次所在的苦修之地。
舍脂還沒有落地,就遠遠地望見了這片林中空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坑。
大坑周圍空無一物,沒有一個人影,連個影子都沒有!
什么?!
舍脂不由猛地吸氣,手臂一顫,盤子差點掉下去。
她連忙落地,邁步小跑在這空地周圍。
沒有!
什么都沒有?!
“戰斗的痕跡,可也沒有血跡,難道是走了!”
舍脂滿臉失落,呆愣地站在原地。
梵天界。
梵天眼眸凝凝,望著南閻浮提,注意到了普羅曼之女舍脂。
“要不要幫幫呢?”
梵天眼珠微轉,左右瞥了眼身邊的娑羅室伐底女神。
他自己不該輕易離開梵天界,但他的妻子娑羅室伐底女神卻可以下去,給這個女孩一點點智慧的指引。
梵天思索之間,眸光一凝,突然轉頭看向了乳海。
好快!
毗濕奴已經出手了!
毗貢吒。
蛇床之上,沉眠的毗濕奴眼皮微抬,緩緩張開眼,明亮的眸子下,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是時候讓我去幫幫他們了。”
毗濕奴喃喃自語。
他關注這件事已經很久了,早就想推一把了,現在終于讓他找到機會了,輪到他出手了。
下一刻,淡淡的金光漂浮而出,瞬間飛向人界之中。
嘩啦啦 淡淡的微風吹拂,卷動著落葉,蕩起舍脂的紗麗。
金紅色的褶皺長裙飄動,如水中波紋,飄動不停,留下了一道宛如望夫石般的修長身影。
“美麗的姑娘啊!”
突然間,一道聲音在舍脂的背后響起,喚醒了發愣的舍脂。
舍脂微微一驚,猛地轉頭。
這是一位年輕的旅人,他相貌俊美,酷似‘毗濕奴’,頭裹灰黃頭巾,身上斜披著一件外藍內白的披肩,脖上一串寶珠串聯,掛著一塊祈禱的圓形神牌。
不是!
舍脂的眼中瞬間浮現出了一抹失落之色,竟然不是那位苦修者。
她眼神略顯暗淡,開口道:“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我是一位旅人!”
“行至此處,我感到有些口渴難耐,我可以討口水喝嗎?”
這位長相酷似‘毗濕奴’的英俊旅人緩緩上前,抬手一指,指向舍脂手中的金盤,微笑道。
舍脂秀眉微蹙。
“抱歉!”
“這里只有用來祭祀的牛奶,我去給你拿點水吧!”
舍脂道。
這位酷似‘毗濕奴’的旅人微微一笑。
他張開雙手,敞開胸懷。
“不需要那么麻煩!”
“一個信徒如果把自身全部奉獻給了所信仰的神。”
“那么他的身體就將成為神廟,他所吃的,所喝的,所品嘗到的美食,所看到的美景,便都是奉獻給神的祭品。”
“而恰巧!”
“我就是這樣的人!”
“奉獻我牛奶吧,我會將這些貢品獻于那羅延”
這位旅人帶著燦爛的微笑,伸出一根食指。
他的食指在太陽的照射下,仿佛閃爍著無數道明亮的光芒。
下一刻,這位旅人微笑地彎下腰,雙手合十,做捧起之狀,等待著舍脂金盤上的牛奶。
舍脂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這位旅人說的好像非常有道理的樣子,而且這位可憐的旅人走到這里,想必一定是渴急了。
如此想著,舍脂彎腰蹲身。
她放下了金盤,從金盤中取出裝著牛奶的金罐,罐口微斜,乳白的牛奶嘩啦啦流下,倒入了這位旅人的手中。
這位旅人接著牛奶,一口一口地飲著。
不多時,這位旅人終于喝完,開心地站起身來,輕輕擦拭著嘴角。
“美麗的少女啊,你的心地也是如此善良。”
“但你看起來并不開心,為什么伱在強顏歡笑?是有什么煩惱嗎?”
這位酷似‘毗濕奴’的旅人微笑問道。
聞言,舍脂微微猶豫,便轉過身,背影獨孤,凝望著這片砸出大坑的地面,開口道。
“這里原本有一位虔誠的苦修者!”
“他餐風露宿,無人照顧,像是離開了獅群的小獅,孤身一人在這里苦修,多么可憐的苦修者啊!”
“現在他不見了!”
“我很擔心他”
舍脂歪著頭,雙手緊緊抱在了一起,美眸閃爍癡癡地望向遠處的群山,滿是擔憂,忍不住嘆了口氣。
聞言,這位酷似‘毗濕奴’的旅人,眼眸不斷轉動,臉上的微笑有些凝固。
這和他認識的因陀羅是一個人嗎?
姑娘你的認知是不是有問題?
這位旅人輕輕晃了晃腦袋,臉上擠出笑容。
“美麗的姑娘啊!”
“這位苦修者能讓你這么擔心,他一定受了不少苦,是個可憐的孩子。”
毗濕奴說到這里,決定再提點一下舍脂。
“那么你是怎么遇到他的?”
毗濕奴微笑著,緩緩問道。
聞言,舍脂倏地一愣。
她眨了眨眼,微微張口,陡然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對啊!
她可是從祖母阿底提那里,得知這位苦修者下落的,現在她完全可以到祖母阿底提那里,去問一問啊。
一瞬間,舍脂恍然大悟。
“多謝!”
舍脂一臉開心地轉身,金紅長裙旋轉間如盛開之花,開心地感謝著這位旅人。
下一刻,她邁開腿,轉身就跑,宛如歡快的牧馬,在這山間狂奔起來。
踏!踏!踏!
這位旅人微微一笑,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淡淡的金光閃爍,露出了毗濕奴的四臂真身。
做媒!
他是專業的!
如此笑著,毗濕奴的眸光一轉,落到了遠方的阿底提的家中。
下一刻,毗濕奴的笑容瞬間凝固。
“摩耶!”
“哪來的摩耶?!”
毗濕奴笑容凝滯。
他的眼眸之中。
一道層層迭迭的摩耶幻力已然升起,這些幻力縹緲不定,虛幻如夢,將這座茅草屋徹底隱藏在了摩耶之中。
“因陀羅的摩耶幻力,已經將那里完全掩藏了!”
“舍脂!”
“她恐怕進不去了,必須得想辦法幫她一把!”
毗濕奴的眸光轉動,思索著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