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斬了張桂芳,西岐便有了一段安生日子。
轉眼冬去春又過了一年。
不過作為丞相,姜子牙是閑不下來的,雖說有了李家三兄弟和敖丙下山相助,但這幾人只通道術,不懂練兵。
因此,這幾人只適合為將,他還是命南宮適武吉操練兵馬。
此外他也從九龍島四圣還有木吒金吒帶來他們師父說中感覺到…將來有更大的麻煩在等著他。
夜已深。
此時已到了夏季,天氣已熱。
西岐相府,坐在書房案幾邊處理公務的姜子牙伸了下腰,起身過來關窗。
他往后院方向看了下,卻見幾個師侄房屋燈滅了,這才嘆了口氣,關上窗戶來到屋子正中站定,深吸一口氣后活動起筋骨。
隨著他不斷出拳竟打出陣陣爆鳴聲…
這也沒辦法的事,幾個師侄都比他厲害。
為了維護長輩的形象他只有到夜深人靜時分那幾個小子睡下了才活動下筋骨。
此時,后院里。
“開始了,開始了,快來看,師叔又開始練拳了!”
哪吒爬的最高,在大樹上望著前院窗戶上的影子對其余幾人招呼道:“平日里看他老胳膊老腿的,沒想到這么有勁兒,啊?”
因為天氣已熱所以幾個人全都在院子里納涼,有的背靠樹席地而坐,有人則躺在房頂。
這些日子讓幾人全都熟絡了起來。
木吒道:“再怎么說師叔也是從昆侖山下來的,還是我們師叔。”
哪吒一個翻身雙腿勾在樹枝上笑道:“師長那一輩誰厲害我不敢說,但要說誰最差么…”
“老三,不許取笑子牙師叔,聽師父說師叔根骨不佳,無緣仙道才被師祖降下封神大任。”
金吒打斷道:“為了不讓自己難堪他已經把修煉的時間調到這么晚了,別的不說,光這份努力的精神就值得我們學習。”
“沒勁兒!”
哪吒撇撇嘴忽然又來了興致:“對了,你們說咱們闡教二代就咱們師父那一輩,誰最厲害?”
聽聞這話敖丙、金吒、木吒三人對視了一眼都來了興趣。
誰都想說兩句,但又不好意思先說。
還是木吒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沉吟道:“我倒是聽師父講起過,他說廣成子師伯、赤精子師伯、玉鼎師叔、道行師叔四位為他們中悟性根行最好,這是受到過師祖的稱贊與認可的。”
敖丙暗暗挑挑眉,他自己夸自家師父有點賣弄之嫌,但從別人口中說起那簡直不是一般的舒爽。
倍兒有面子!
金吒也點頭認可:“最強應該不出這四位了,不過聽聞玉鼎師叔此前…”
他看了眼敖丙沒有再說下去。
呸,你師父才遭劫,你們師父全遭劫…敖丙心中暗罵一聲。
雖然知道自家師父這會兒龍精虎猛的一匹,但聽到這話還是有些不爽。
哪吒看了眼敖丙,識趣的轉移話題:“那咱們三代弟子呢,你們覺得誰最厲害?”
聽到這話金吒與木吒對視一眼,接著齊刷刷看向敖丙。
“明知故問。”
金吒道:“前一千二應該在楊戩師兄與龍吉師姐之間。”
這話誰也沒有吭聲,楊戩、龍吉已是金仙,此事早已被他們師父傳開,算是公認的了。
前一前二前三前四我玉泉山包圓了…敖丙眼底透露出得意。
袁洪大師兄,還有飛鵬四師兄全都邁入了金仙領域,可是偏偏不能說出來,難受啊!
原本他是玉泉山除了青云外最菜的了,嗯,跟楊嬋師姐并列。
下山后您猜怎么著?
嘿,他發現自己一躍成為西岐的最高戰力了。
青云一個真仙,他和楊嬋師姐兩個天仙,還有四個金仙以及深不可測的師父…嘶,他玉泉山一脈的陣容簡直恐怖如斯。
哪吒瞥了眼敖丙笑嘻嘻道:“那第三呢?”
木吒沉吟道:“可我還聽師父說道行師叔門下有一弟子名韋護,入門極早,天賦很高,道行高深…”
“行了,討論這個沒有意義。”
敖丙擺擺手:“天色不早了,我要睡覺了,大家早點休息。”
看著敖丙的背影,金吒三兄弟若有所思后也各自散去,回了各自的房間。
“韋護?我不知道也認得。”
隔壁房間里,自稱要去睡覺的敖丙盤坐,目光閃動,擋在他眼前的山峰只有幾位師兄師姐。
其它人…還入不了他的眼。
連他師叔那么大年紀都這么努力他又怎么能偷懶呢?
他如今已天仙境圓滿多時了,功力足夠,但離破境踏入金仙就差那么一點點…
“楊戩、龍吉、敖丙、韋護…”
哪吒嘴角抽動:“三代弟子競爭如此激烈,不行,不蒸饅頭爭口氣,不能給師父丟人,我要…”
他忽然愣住,因為他發現前面那兩個他是撼動不了的,第三敖丙…
他突然有些破防的想罵人,這些怪胎玉鼎師叔怎么教出來的?
這樣算下來他豈不是只能保五爭四了?
當然,他的兩個兄弟金吒與木吒此時也不比他好多少,在平復波動的道心。
保五爭四成了三兄弟一致的目標。
睡覺?
只有沒用的煉氣士才需要睡覺。
姜子牙對此自然一無所知,一通拳法打下來,他只覺得渾身氣血鼓動如雷鳴,整個人也神清氣爽。
突然,一股詭異的風吹開了窗戶,只見清福神柏鑒立在場外,有些畏懼的望著他。
姜子牙閉目平復下氣血抬手拿過外衣穿上道:“什么事?”
柏鑒躬身道:“啟稟上仙,封神臺已建好,可以張掛封神榜了。”
“建好了?待我算個良辰吉日,祭臺掛榜。”
姜子牙說著抬手掐算一下忽的臉色變了。
柏鑒忙道:“上仙,怎么了?”
姜子牙擺擺手:“沒事,你且去。”
柏鑒拱手消失在暗夜里。
待其一走,姜子牙臉上露出駭然之色,喃喃道:“血祭…”
他又有些不信邪的抬腳一踏,立時一座奇門法陣升起,將他整個人吞沒。
如此過了半晌,突然,他整個人從法陣中口中吐血橫飛出來砸他了地面的案幾,臉上失去了血色。
姜子牙吃力的爬起,靠著墻坐下,抬頭望天露出苦笑,開始運功療傷。
次日,就有報馬報入府來:“啟稟丞相,岐山上有一支大軍扎營。”
“岐山,岐山…當真天意如此,半點不由人耳!”
姜子牙搖搖頭,下令道:“命南宮適點五千人馬,往岐山安營,阻塞路口,不放他人馬過來。”
卻說這一隊人馬正是陳塘關總兵魯雄接了圣旨后領兵來襲。
相府大廳。
武吉沉吟道:“師父…”
姜子牙訓斥道:“說了多少次了,談正事的時候沒有師父徒弟,不然你讓其他將領怎么想?”
武吉趕緊道:“是,丞相!”
敖丙、金吒、木吒、哪吒幾人看的面面相覷。
姜子牙又道:“你們幾個沒有擔任職務,不用理會這些。”
武吉:“…”
姜子牙道:“你想說什么?”
武吉道:“末將想說此時正是剩下,天氣酷熱,他們長途跋涉而來,早已人困馬乏,不休息個十天半月無力與我們交戰,正是我們出擊的好時候。”
姜子牙擺擺手:“你與南宮將軍在他們對面安營扎寨,也不出擊,再在寨后筑一三尺土臺。”
聽到這話不僅武吉詫異,就是敖丙等人也面面相覷。
姜子牙喝道:“還不快去?”
武吉無奈,只得領命離去。
哪吒詫異道:“師叔,筑土臺做什么?”
姜子牙只是搖頭嘆息不愿言語。
當夜,姜子牙帶著一批物品來到營寨中,卻是棉衣柴火之類,命人散發下去,自己則披發仗劍來到臺上,望天上一拜后,踏罡步斗,施術念章!
頃刻間夜空風氣云動,不一時,雨雪交加…
次日,整個岐山早被冰凍,姜子牙帶人趕去商營時,只見三軍幾乎都快被凍死。
他立即命人直奔大營擒下了主將魯雄。
“姜子牙老匹夫,兩軍交戰,你焉敢使詐用此道術?”
魯雄被捆的結結實實,仍不服氣,怒目圓睜,直視姜子牙。
“誰又沒說不能使用道術,是吧?”
姜子牙嘆息道:“魯老將軍,久違了。”
魯雄怒道:“姜子牙,當初你入朝為官,為商大夫,大王亞相他們待你不薄,你焉敢另投西岐犯上作亂?”
姜子牙嘆息道:“當初我為奸妃陷害,不走不行。如今天下大亂,殷商的氣數已盡,識時務者為俊杰,老將軍,莫要自誤。”
魯雄怒叱道:“老夫食君之祿,當死君之難,所謂自誤不過一死而已,也好過你這背主求榮的小人,何必多言?”
姜子牙搖搖頭:“那在下就借老將軍首級一用了。”
當即他命人將魯雄押了下去,又施法化了岐山雪水,殷商大軍十萬人馬立即死的死,逃的逃。
“稟師…丞相,殷商大軍凍死四五千,余者正往五關逃去,是否追擊?”武吉前來稟報。
五千…姜子牙擺了擺手道:“不必管了,速去請武王來此祭臺!”
待姬發趕來后,姜子牙命人斬了魯雄,祭了封神臺,而后朝著昆侖山一拜算是完成前期工作。
此時,蓬萊仙島上。
“那師兄咱們就這么說定了。”
聞仲笑道:“請師兄相助魯雄老…”
正說著一股寒意卷著幾片樹葉進來,聞仲微怔掐指一算騰一下站起身怒道:“姜子牙!”
余元詫異道:“怎么?”
聞仲咬牙道:“魯老將軍精通兵法,卻吃了不通道術的虧,被姜子牙倚仗道術施法降雪冰封岐山,因而兵敗被殺,氣煞我也!”
余元聞言大怒:“倚仗道術欺負凡人算什么本事,要比,那就跟我們比。”
“師兄,告辭了,玉虛門人依仗道術欺我大商太甚。”
聞仲起身搖頭道:“看來除了我親自掛帥西征外,大商已無人可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