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去了灰山?”
左辰也皺起眉頭。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趕到徐州來幫忙,書樓那邊的人卻是直接偷了老家。
“這人在灰山旁邊布置陣法,是打算干什么?”
“不知道,但總歸不會是好事,道長多加小心。”
“知道了。”
左辰切斷了通訊香,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灰山,
這也算是他道觀所在。
不過現如今那邊只有一個普普通通的草廬,和京師的墳墓。
剩下的什么都沒有。
經文他拿走了,他養的那些雞也都放生了。
不管怎么看那片山頭都沒什么太值得注意的東西。
尋思是尋思不出來,但左辰估計這應該不是什么好事。
還是得去看看情況。
“道長?出了什么事情嗎?”
眼見著左辰點完香臉色就變得有些古怪,肖長成問道。
“青州那邊出了些事。”
他這次來徐州,主要是為了見一見肖長成他們,并沒有打算去青州。
但左辰也著實沒有想到,竟然直接有人跑到青州灰山那邊搞事情去了。
說啥也得回去一趟了。
本以為自己能在新春城這邊老實住上幾天,實在沒想到這前腳剛來,后腳就要走了。
“道長這是要去青州?”
肖長成問。
左辰點頭。
“那我隨同著一起去吧。”肖長成道:“既然您已經斬了那個天刀將軍,我自然也得帶著兵乘勝追擊,盡量一口氣把他們從徐州當中趕出去,免得這群人繼續壞徐州百姓。”
聞言,左辰少加思考,點頭:
“妥,我就當一次你的隨軍軍師,幫你對付對付那些青州軍。”
“當真!?”肖長成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本來肖長成只是想要跟著左辰一并走罷了,并沒有讓左辰出手的打算,卻沒想到左辰竟然承諾助他。
他當然知道左辰的道行,哪怕只給他們軍隊分一些符箓,青州軍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左辰能看出來肖長成在想什么,卻也只是笑而不語,沒有點破。
若是見到苦海亂世之前,左辰估計自己還是不會太過明顯的去幫肖長成。
肖長成要是盡數在自己的扶持之下成長起來,難有自身權兵。
但現在看了苦海,左辰的想法態度也發生了改變。
畢竟…
硬讓肖長成他們去對付明顯高了一個大階級的古代仙人,顯然是有點強人所難。
與其這樣,倒不如自己先掃平現如今大洲之內的種種隱患。
讓這天下太平之后,再讓他們平穩發展,如此一來也好。
天色已晚,也不再商討什么政事,在肖長成的安排之下,左辰幾人被帶到了新建的房子里面休息。
一夜無夢。
翌日一早,包連才等使者使用千里傳訊香開始聯系靖王,而肖長成則打算去點兵,帶著手下前往青徐戰場。
準備的時候獲得條件一騎快馬從新春城外來,停到了議會大院門口處。
斥候下馬,快步來到肖長成身邊,急報:
“肖總帥,天刀將軍正在徐州關附近,正在籌集兵馬!”
聽斥候這話,不光肖長成愣住了,就連左辰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啊?天刀將軍?
這人不是死了嗎?怎么又冒出來一個?
在聽了嚴旺盛的話之后,二少爺顯得坐立不安。
“可能會害我?可能會害我?”
他嘀嘀咕咕了兩句,腦子當中也不由得浮現出來這些天鵜廬居士的種種異常。
說是同自己隨行,但是卻對徐州之事毫不上心。
看上去跟著自己更像是一個借口,去這灰山才是正兒八經的目的!
越心思心越亂,二少爺他又拿出來了一根珍貴的好香,立了個香壇,點了起來。
這次他聯系的是自己父親。
“父親,是我,幺兒。”
“我想問一下,鵜廬居士是您委托來的嗎?”
“哦?不是啊。”
“沒什么沒什么。”
切斷聯系之后,這盧家二少爺臉色已經徹底陰了下來。
自己父親根本就沒有托京都書樓做任何事!
那這鵜廬老鬼…
居心叵測!
不似好物!
這可不行!
他這所作所為很有可能會對我不利,我得盡快敲打敲打他,免著那老頭真弄出掉幺蛾子來,害了我身家性命!
可他又該怎么辦呢?
鵜廬居士是書樓人,他也是書樓人,居士身位還比他高,二少爺總不可能拎著刀跑去青州境內專程找對方算賬。
難不成自己就任憑對方如此坑害自己?
不成!
思來想去,盧家二少爺忽然眼珠子一轉。
他不行,但天刀將軍可以啊!
天刀將軍背后是壽王,哪怕是鵜廬居士這種書樓上層也不可能完全無視藩王的意思。
更何況鵜廬居士在青州境內布置的陣法,只要自己改一改話口,說是那居士心術不正,打算在青州境內布置陣法,斷了青州生氣!這壽王還能不去找他麻煩?
弄那老不死的!
想通了計劃,二少爺只覺得心頭暢快,便是匆匆尋找起來了天刀將軍的身影。
可在營中繞了兩圈之后,二少爺卻忽然發現這位正主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他這才想起來,昨天接風宴的時候就沒見到天刀將軍。
心頭生了疑惑,直接逮住了幾個士兵了,卻不想就連他們也連連搖頭,不曉得天刀將軍跑去了什么地方。
足足找了一個上午,才終于逮到一個消息靈通的馬夫:
“你說大將軍嗷,我跟你講,這可是秘事!現在上面都不讓往外說的嗷!”馬夫神神秘秘:“前段時間大將軍在附近路上遭受到了伏擊,受了些傷,可是件丟臉事。現在他具體在哪,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去城西大宅瞧瞧,那邊總有士兵守著,說不準天刀將軍就在那邊嘞!”
挨了打,受了傷?
他不是常勝將軍嗎?怎的還著了這樣的道?
給了馬夫些銀兩,帶了兩個家丁壯漢,直接便朝著城西方向去,這就到了馬夫所說的那大宅院,一眼就瞧見門口正有兩個士兵守著。
士兵穿全甲,手中拿長槍,甚至用面頰把臉覆蓋上,瞧起來密不透風,像是兩尊門神。
一看這院子里面就住著重要的人。
二少爺便打理衣裳,快步前進。
一到這門口,兩個士兵就直接橫起武器,攔住了二少爺。
“軍中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為范陽盧氏二公子,盧常葦,有要事要找天刀將軍!”
聽這話,倆士兵也是面面相覷,語氣夾雜了數分遲疑。
半響,終是開口道:
“天刀將軍不在這里。”
盧家二少爺皺起眉頭,語氣也變得冷冽了起來:
“此事事關重大,可能會威脅到壽王安危!真要是出了事,你們兩個擔得起責任嗎?”
這兩個士兵沉默無語,看他們樣子,盧家二少爺也是確定了天刀將軍就在院子里。
干脆都沒管這兩位守門的士兵,直接把他們兩個一推,就闖進了大帳內。
兩個士兵急了,拿起武器就想要架住二少爺,可又想到對方身份,下手遲鈍了。
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二少爺的隨行家丁就攔在了士兵面前,陷入僵持。
二少爺也沿著長廊快步向前走,沒用多久就來到了正庭院中。
可他剛一進來,就忽然看到眼前跑出來了幾個的女子,身上皆是穿著輕薄的薄紗,重要的地方若隱若現。
他的耳畔旁邊還傳來了陣陣鶯鶯燕燕聲:
“將軍快來尋我呀。”
“啊,將軍真壞。”
“將軍~將軍~”
而在他們背后,天刀將軍一改之前的威風,滿臉淫笑,滿院子亂跑。
二少爺大眼睛,脖子后仰:“??”
不是,
怎么回事?
這踏馬天刀將軍嗎?我天刀將軍長這個樣?
他還記得,自己之前看天刀將軍的時候,這將軍不茍言笑,坐在大馬之上威風凜凜,著實是“金甲豪情天刀將,好似人間太歲神!”
現在?
這哪里來的淫蟲啊?
正在抓美女的“天刀將軍”也發現了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他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了兩眼盧家二少爺,摸著下巴:
“長得確實倒是俊俏,但我也沒龍陽之好啊,這從哪尋來的孌童?”
二少爺聽聞此番粗鄙之語,臉色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真是又羞又氣,險些吐出一口老血吐出:
“天刀將軍!你若是對我有意見大可直說!莫要要用這般言語來侮辱我!虧得我還攜家傳寶物來助你!你竟羞辱我!”
天刀將軍滿臉疑惑,似乎不解盧家二少爺為何會如此說。
氣氛愈發尷尬,而也正在此刻,忽得一聲輕咳從二少爺背后傳來。
皺眉,回頭看。
這才發現本地中郎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背后。
“二少爺,天刀將軍前些時間中了暗箭,受傷頗重,就下了些猛藥,現在神魂不怎么穩定,有什么事你就先同我說吧。”
神魂不穩定又豈會是這般模樣?
二少爺強壓下心中怒火,冷著臉,道:
“鵜廬居士心有不軌,此刻他正在青州灰山處布置邪陣,若是兩位不去告訴壽王,有何后果,我可不管。”
中郎將微微皺眉。
鵜廬居士?京都書樓那個居士?他怎么突然搞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