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爾敢!”
眼見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彩衣也沒管金豆大將離這里還有點距離,體內那點真炁猛轉起來,整個人好似離弦箭矢般從地上竄起,騰到了半空,一腳就朝著當頭沖過來的鐵馬踩去!
騎馬往前沖的是個老兵,眼見著前面跑著的是一群老弱,便根本沒提多少戒心,眼見著突然竄出來一個小姑娘朝著自己飛踢,他也是一愣。
慌忙拿起刀擋,刀刃和腳直接撞在了一起,骨骼和鐵交撞的聲音震響,震得周圍的人生耳朵生疼。
“啪!”
手中鐵刀被攔腰劈成了兩半,鐵騎也從馬上被直接一腳窩飛了出去,噗通一下坐到地面上,發愣。
他似乎想從地面上爬起來,他身上的重甲又太硬太重,猛地一摔,頭暈眼花,就算是精銳士兵也得喘上兩口氣。
跟在他背后猛沖鐵騎根本來不及拉韁繩,只得一邊喊著“吁!”一邊向后牽馬。
鐵馬被他拉的高高揚起了兩個前馬蹄,然后猛地落下,直接砸在了老兵的腦瓜殼子上。
連個反應都沒有,就像顆西瓜炸開了,散了一地。
這么一下子,沖鋒的鐵騎們竟然停下了馬!
垂頭看著被自己鐵馬踩死的同僚,這位鐵騎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有點后悔,剛才鐵馬其實還沒完全沖鋒起來,眼見著同僚砸在地上,腦子就蒙了,竟然拉了韁繩。
結果沖鋒沒組織起來,還把人踩死了!
丟臉啊!
彩衣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落到了地面上。
她感覺腳掌生疼,垂頭一看,發現鞋已經爆了,便甩了兩下腳,把鞋子扔了出去,可她那原本赤生生的足面也被削下去了一大塊肉,甚至都看到了骨頭,正不斷往外流著血。
見眼前滿是鐵騎,彩衣心頭也生的狠,直接把腳踩在地面上,用泥沙把傷口裹住。
腳掌心傳來一股生疼,好像無數小針扎著一樣,她牙根都快咬破了,卻還是硬頂著。
止住血后,她拎著草叉,一瘸一拐,卻頗有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本姑奶奶倒要看看,誰敢搶鄉親們的糧!”
鐵騎們坐在馬上,平視頭看著姑娘,有些眉頭緊皺,有些面帶驚訝,還有些感覺不對,上下打量這姑娘。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剛才的一腳竟然有半步先天的威風!
可她年紀這么小,打娘胎里練也不可能練出這本事。
但也只是心中稍稍想想,就算是本事再大,剛才也只不過是突襲而已。
而且被換一下馬的鐵騎甚至都不是給她打死的,而是自己摔死的!
就這么一個人還想攔著鐵騎前進?
幾匹鐵馬打了個鼻息,蹄子就又刨起了地。
彩衣心道“苦也”,卻還是拎著草叉擺開架勢,嘴角開始向外吐出層層火星。
恰在此刻,彩衣忽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了陣破風聲,抬頭一看,只見一道黑影唰一下便從她正頭頂飛了過去。
這道黑影又粗又長,直接命中了最前排還沒來得及跑起來的鐵騎。
而這一擊可比彩衣打出去的猛多了!
眼見著那鐵騎厚甲被黑影貫穿,整個人直接從馬上倒飛了出去,而且還連帶著砸翻了后面的兩個鐵騎寶馬,一時間整個隊伍竟是被沖得人仰馬翻起來。
其他鐵騎均傻了眼,垂頭呆呆看著地面,這才發現被殺死的鐵騎胸口插著一根金色的長戟!
抬頭一看,正是兩尊金豆大將呼哧呼哧跑過來。
其中一尊雙手已經空了,顯然那把長戟就是他扔出去的。
而另一個則是拿著兩個金豆大錘,掄圓了之后猛地原地一跳,和一座山一樣就往這鐵騎堆里砸。
“怪哉!何物?!”
打頭的鐵騎只來得及高喊出這么一句,就直接被金豆大將連著兩個錘壓在了身子底下。
人、馬、鐵,三樣物件一瞬間碾成了一團,等金豆大將抬起錘子,花的、彩的、紅的、雜的,全都清一色堆在地面上,成了一張大鐵餅。
一個兩手空空的金豆大將也沖了上來,他左邊搖開胳膊,張開大手照著其中一個騎兵腦袋一抓,右邊向下一探,直接握住了自己的大戟。
這員大將本想著用手里兵器扎死這個還在掙扎的騎兵,他馬上就發現長柄武器去扎手里一個人有點困難,于是干脆左右兩只胳膊甩起來,把那騎兵也當成武器來回亂扔。
被抓著的騎兵發出啊啊慘叫,被金豆大將拽著撞飛了三兩個同胞,過了一會就沒了聲息。
這兩位金豆大將入場之后可謂是一邊倒的亂殺,鐵騎們根本就來不及組起沖鋒,手中的刀槍棍棒揮舞在金豆大將上只能敲出來火星,給皮膚上留下白痕。
別說殺了,傷都傷不到。
“什么怪物?!”
“吁!快跑!”
沖鋒的鐵騎也是被打蒙了,他們當時看到下面有流民便直接騎馬沖了過來,甚至都把自己的隨從隊伍給甩了。
本以為手到擒來,沒想到被這兩個三米高的怪物給打了個落花流水!
剩下的鐵騎慌了神,掉頭就想跑,可鐵馬鐵人重,直線沖起來倒好說,真想轉頭跑路,反倒麻煩了!
陣腳亂了,隊伍也就堆在一起了。
彩衣也是瞧到了機會,深深吸了一口氣,張嘴:
“呼呼!”
火焰自她口中噴出,直接燒紅了半邊天!
剩下這些鐵騎們也來不及躲閃,直接正面扛著噴火。
鐵甲被燒的通紅,在鎧甲里的士兵更是快要被烤熟了!
剩下幾個在比較后面的鐵騎發現事情不對,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一拉韁繩,終于是把馬頭調轉,然后亡命的抽起了馬鞭。
鐵馬沖的快,金豆大將厲害歸厲害,速度卻落了下乘,眼見著鐵馬跑了便追不上了,兩員大將就專注的處理起來了剩下的騎兵。
彩衣這才閉上了嘴,順著鼻吸里噴出兩道白煙,把雙手抱在嘴邊,向外大喊:
“滾犢子吧!”
這罵聲隨著鐵馬狂奔,飄了很遠。
左辰行了一天,到了處荒廢的城池歇腳。
忽得像是感覺到什么,微微側頭,看向村子方向。
“康王果然還是動了手啊。”
左辰喃喃自語。
在他身邊,有個老人好奇湊了過來:
“大老爺,你在說啥嘞?”
左辰側頭見他。
這老人身形半隱,忽閃忽現。
正是一道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