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多半是腎虛
“哞！”
黃牛大吼一聲，這時候也顧不得神仙姐姐了，趕緊撒開蹄子一路狂奔，向著山下逃去。
楚風則是吃了個腹漲肚撐，有些跑不動，干脆抓住黃牛的兩根金色犄角，一屁股坐到了它背上，化身牛騎士。
黃牛回頭怒視，但是現在無法停下腳步，幾次都沒能把楚風甩下去，也就只能先行下山。
當一人一牛跑遠后，那座矮山轟然破碎，化成漫天煙塵，在這個過程中，白霧翻涌，如浪濤般逆沖而起。
“哞！”黃牛都忘了和楚風算賬了，急忙回頭轉身，還有一人沒出來呢，得去看看。
“壞了！”楚風也折返回去，但遠遠望去，矮山已經崩塌了，只剩下了一地土石，心中頓時一涼。
如果是單純的山崩地裂，他覺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要是連帶著折疊空間也破碎了，真就希望渺茫。
那位雖然看上去頗具仙氣，可顯然不復往昔，如果真有移山倒海的神通和本領，怎么可能還窩在自己家不走，早就深入名山大川去尋機緣了。
“不錯嘛，還知道等我，算你們有心了。”
就在這時，煙霧之中傳出一道輕笑聲，那種清越動人的聲線太具有標志性了，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楚風和黃牛抬頭，只見一道倩影在霞光掩映的霧氣中緩緩走來，像是有一道道神環籠罩著那道身影。
一縷將要消散的氣機彌漫而出，天地萬物都為之拜倒懾服，宛若至高無上的帝君親臨，威壓九天十地。
朝霞灑落，像是鋪就了一條金光大道，韶華從煙霧中邁步走出，手上持著一尺長小樹，顧盼生姿，氣質超凡脫俗，如同遠古的天女，不屬于人世間。
楚風心頭一跳，張大嘴巴，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這還是那只宅仙女嗎？
氣質完全不同了，出塵而圣潔，美得有些不真實，身上那種威嚴更是讓人心生惶恐，似螻蟻仰望天龍。
難道，這才是她的真正面目？
“好看么？”韶華唇角微勾，開口問道。
“美得如夢似幻，令人怦然心動！”楚風下意識回道。
韶華點點頭，笑得更燦爛了，走到近前，然后抬起一腳就將其踹飛，直接送他滾回老家。
黃牛先是樂得呲牙咧嘴，隨即發現神仙姐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脖子一縮。
“小黃啊，你還小，可不能和那家伙學壞。”韶華搓了搓黃牛的腦袋，認真叮囑道。
“哞！！”黃牛點頭如搗藥。
待到兩者回到院中后，楚風已經先行落地，畢竟跑得哪有飛得快。
只不過，楚風看向韶華的眼神中多了一絲驚慌。
能不慌么，誰來了都得被嚇個半死不活。
被一腳踹上天，隔了一大批果樹林，來了個不知道多少圈的空中大回旋，直接就落到自家院子里。
快要落地的那一刻，他都已經看到太奶在向自己招手了！
黃牛見到楚風的凄慘模樣，咧嘴一笑，直接進行那種特別的呼吸法，這一次持續的時間很長。
楚風見狀，也運起呼吸法來，明顯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變得格外旺盛，且在這個過程中全身出汗，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
“伐筋洗髓，這是要肉身成圣啊。”韶華看了幾眼，沒再關注，轉而研究起了自己手中的小柳樹。
她想了想，挖了一個坑，把柳樹種在了院子一角，小聲嘀咕道：“快快長大，然后變成天仙子.話說柳樹有性別嘛？不管了，給我變！”
小柳樹抖動了一下，道道綠霞閃過，像是在回應著什么，很是神異。
接觸大地后，方才汲取的海量神秘物質，還有之前韶華灌注入種子里的日月精華發揮功效。
不足尺高的柳樹苗迎風便長，轉瞬間長到三尺有余，嫩條也從八十一道變成了一百零八道。
而這種生長還在繼續，等到黃牛和楚風他們清醒過來時，柳樹的枝椏已經超過院墻，枝椏也從九根變成了十二根。
成百上千道柳條隨風搖曳，如三千青絲垂落而下，有朦朧的白霧流轉，蕩出一道道柔和的綠霞與光暈。
由于它的存在，讓整個院落都不同了，多了一種神圣的氣息，超然塵世。
“這株柳樹是”楚風驚訝不已，他覺得柳樹很可能就是那顆種子生根發芽長出來的。
“哞哞！”黃牛更是震撼，它有不凡的來歷，先祖就是出自地球，一位絕頂強者將它送回，見識遠超楚風這個土著，可是現在卻已經失色。
對它來說，這一次的機遇還算不錯，畢竟那也只是一種較高等級的能量，吸收的量更是有限，提升不大。
當然，它還不知道剛剛出生的柳樹苗將九成九的神秘能量給汲取一空，也只從種子變成了小樹苗。
沒錯，別看柳樹拔高到了丈許高，實際上本體仍然還是一尺不到，不過是提前展露了未來的形態。
“這就是我那顆種子。”韶華也沒掩飾什么。
一人一牛震驚，三顆種子，已然萌發其二，首先就長出一個天仙子，表演大變活人。
第二顆種子又長出一株無比神異的柳樹，仙氣飄飄，那種神圣超然的氣息難以言喻。
那第三顆種子能長出什么，簡直讓人期待不已。
黃牛忍不住叫了一嗓子，撅起四蹄沖進花圃，想要看看最后一棵獨苗有沒有生根發芽。
“那是我的種子，黃牛你別搶！”
楚風大驚失色，他從昆侖山帶回來三顆種子，現在就剩下一個了，哪能再失去。
前兩顆種子皆長出神物，最后一顆也必然不凡，要是丟了，估摸著心態得崩潰。
他拼命爆發，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居然硬生生追了上去，在黃牛掘土的時候，一個飛撲奪回種子。
黃牛眼見奪種不成，甩了甩尾巴，很是不甘，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一人一牛相對怒視，都對著彼此眼冒綠光。
肉身一下子得到升華蛻變，體內力量被消耗殆盡，近乎虧空，事后自然會涌現出一種強烈的饑餓感。
楚風感覺自己餓得能吃掉一頭牛，黃牛也呲著牙，宛若要吃人一般。
就在他們恨不得抱著對方啃上幾口時，院落中的柳樹延伸出一條枝梢，墜下兩滴流光溢彩的液珠，蘊含濃郁的生機和自然能量，落在一人一牛身上。
一瞬間而已，他們饑餓感頓消，還又得到了一番提升。
楚風覺得自己的生命體征簡直超越常人十幾倍了，且還在快速增長，甚至身上都生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這是打破人體極限，肉身通透，將要成圣的征兆。
黃牛也覺得收獲超乎預料，這下可真得到了奇遇。
接下來幾日，楚風都在練拳，加之日夜進行呼吸法，他比較嫌棄黃牛，便纏著韶華求指點。
韶華見他態度端正，還花費心思或做或買新的菜式，便欣然應允。
不僅悉心指點，讓他揮拳時嘗試進行那種呼吸法，更是手癢與之切磋了幾次.嗯，孩子都差點被打傻了。
黃牛也不甘示弱，它摸出通訊器，也央求韶華教它識字，要是能識別這個世界的文字，再有通訊器在手，了解各地諸多訊息，會方便很多。
韶華自然無不允，她還挺喜歡這頭小牛的。
反正也閑著無事，修煉？那是什么玩意兒？
在這段平靜的日常里，遠方某個林姓女神則有些無奈，她在網上被一個人糾纏住了。
原本這樣的人刪除拉黑就好，偏偏對方也是一個女子，還莫名其妙的對其生不出厭惡之感。
更重要的是，她在冥冥之中覺得，自己以后會和這個人產生交集，在經過幾番交流后，居然成為了朋友。
林：“你在楚風老家？”
光：“嗯哼，吃醋了？”
韶華眉頭一挑，抱著通訊器，臉上露出了姨母笑。
林：“我和他已經沒關系了，之前走到一起，也沒有發生什么，好聚好散，現在還是朋友。”
光：“年輕人就是會玩！”
林：“.他很不錯，但和我終究不是一路人。”
林諾依腦門浮現出幾縷黑線，得虧家教涵養好，還能心平氣和的聊天。
光：“不要小看他，那孩子何止不錯，或許有一天，你會對他刮目相看。”
林：“孩子？”
光：“沒錯，他是我的好大兒啊！”
韶華很是理所當然的回復，在她眼中，無論是楚風，還是黃牛，都只是兩個孩子罷了。
林：“.”
林諾依有些心累，想了很久也沒弄明白，楚風怎么又給自己找了一個媽回去等等，那自己結識的好友，其實是一個中年婦人？
倒不是有什么偏見，只是和預期不符，難免意外。
忽的，她手中通訊器一震，一個熟悉的號碼打來，猶豫片刻還是選擇接通。
之前都是短信來往，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單獨通話。
用楚風通訊器的那次不算，工具人不配參與計數！
“誒？居然接通了？”清越動人的聲音傳來，林諾言心中也不免疑惑，這聲線，怎么聽也不像是中年人。
韶華先是一喜，隨即幽幽的發問道：“你是不是在想些什么失禮的問題？”
林諾依到底不是尋常人，很平淡直接問出疑惑。
“你是說年齡啊，這個嘛，倒不是不能說，只不過怕你以為我在騙你。”韶華笑道。
“我聽著。”林諾依的聲音帶著磁性，很好聽，也很冷淡，很容易讓人想到那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可即。
“別嚇到了哦，其實我才剛剛出生來著！”韶華如實相告，她的的確確才從種子里出來沒幾天呢。
可惜，說真話往往沒人愿意相信。
通訊器那一邊沒有了聲音，林諾依沉默不語。
韶華眨眨眼，也不說話，兩人都陷入安靜中，隱約間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不過最后時，林諾依又開口，道：“過段時間，我有事要去一趟太行山，有機會我們見上一面。”
韶華頓時笑了，很燦爛，忍不住調笑道：“難道你是想來和我私奔？那快來吧，我會保護好你的！”
“啪！”
通訊器那一端掛斷了，通話就此結束。
但某個人卻笑得更歡了，發出清脆悅耳的笑聲。
“姐，我出門去拿東西，你幫我看著點黃牛！”楚風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隨之傳出的還有黃牛的咆哮。
顯然一人一牛又鬧了起來，楚風閃身離去，去鎮上打造冷兵器的趙三爺家取之前定制的弩箭，留下黃牛獨自氣惱，卻又不敢繼續咆哮，怕惹惱上面那位。
沒過多久，一道腳步聲在院外響起。
黃牛神色一動，它感知敏銳，分辨出這人不是楚風，下意識回頭，見那位已經出現在陽臺上，心中一定，屁股一扭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個年輕男子站在院門前，察覺到里面似乎沒有什么聲音，直接一個騰躍翻進院子里。
“住在這么個偏僻的破地方，要不是受人之托，勞資才不會來！”左俊眉頭緊皺，那個叫楚風的家伙不在家，難道還要等他回來不成？
忽然，他聽到了腳步聲，一抬頭，不知何時二樓的陽臺上出現一道高挑修長的身影。
那是一個年輕女子，秀發披散，姿容醉人，很美，美到讓人想犯罪的那種，哪怕是國民女神與之相比都要遜色許多。
韶華露出淡淡的笑意，站在上面，居高臨下打量。
左俊有些不喜，他可是第一批進化者，實力強大，一個長得漂亮的女人而已，竟敢這樣俯視自己。
尤其是，那個女人很平靜，站在那里不開口，就這么淡然的看著他，這是什么意思，無視自己嗎？
他吞食異果后，短時間獲得了無法想象的力量，自然很是膨脹，覺得自己就該高高在上，可以為所欲為，俯視普通人。
現在冷不防被別人俯視了，還是一個漂亮女人，自然惱羞成怒。
“你是誰？”看在是美女的份上，他多問了一句。
“你又是誰，來這里做什么，擅闖民宅可不好，年輕人不要誤入歧途哦。”韶華同樣饒有興致的發問道。
“我叫左俊，受人所托來看看楚風，你是他什么人，為什么在這里？”左俊皺著眉回應道。
“受人所托？我看是故意來找我家好大兒麻煩的吧，”韶華笑了起來，而后一躍而下，從二樓陽臺落到院中，動作矯健，干凈利落，很颯。
左俊卻忽略了她的動作，在聽到那聲‘好大兒’時，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
什么玩意兒，那個什么楚風他媽，居然這么年輕漂亮？？
當他回過神來，卻發現那道倩影已然消失不見，只聽得身后傳出一道幽幽的低語：“年輕人走神可不好啊，多半是腎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