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宮彩衣身軀猛震,體內的靈力不受控制的震蕩,發出了輕微的嗡鳴聲。
她猛地扭過頭,低聲疾呼道:“胡說什么?”
“本宗乃一宗之主,江凡還是一個晚輩!”
“怎會有這種齷齪之念?”
當發現,袁芷玉被嚇得瑟瑟發抖。
她才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了。
略微呼吸幾下,她斂去失態之色。
注視著已經消失在視線里的江凡身影,她駐足了良久,才沉默著轉身。
以袁芷玉才能聽到的聲音,幽幽嘆息:
“如果再年輕十歲。”
“也許會吧。”
話說江凡。
兩日后。
他們一路順利抵達了靈獸宗西部邊境。
一條寬達數里的長江,隔斷了前路。
放眼望去。
怒江拍岸,激浪濁天。
滾滾橫流的江水,讓人望而生畏。
楚星夢嘆為觀止道:“這就是怒江吧?”
“傳聞深不見底,寬達十里。”
“縱然是九宗之主,也只能乘船而渡。”
對此最為了解的,自然是易憐星。
她微點著雪白下巴,向江凡介紹道:
“怒江是靈獸宗與合歡宗的分界線。”
“越過去,便是合歡宗境內。”
“前方有當地的武道世家管理的碼頭,我們借一條大船,便可輕松渡河。”
江凡眺目望去。
果然看見不遠處的江邊,有一座碼頭,數條船影隱約可見。
他當即打馬,率領隊伍浩浩蕩蕩趕過去。
到了跟前才發現,碼頭旁也有一支龐然隊伍。
很不巧,正是先一步出發的明幽蓮和傅朝君。
他們正等著船夫將他們的馬匹安排上船,自己則在涼亭之中休憩。
瞧見來者是江凡。
傅朝君嗤笑了一聲:“喲,運氣不錯嘛。”
“一路平平安安走到這里。”
江凡淡淡道:
“還是多操心自己的兩百功勛點吧。”
一句話。
瞬間戳中了傅朝君的敏感處。
同樣是執行一級任務,同樣會遇上危險。
江凡的任務,最終獎勵是四百功勛點,他卻只有兩百。
換了誰能忍受?
傅朝君手中的茶盞,用力拍在石桌上,將其拍得粉碎。
“在靈獸宗有宮彩衣罩著,你怎么橫都行!”
“在外面,你給我老實一點!”
江凡淡定自若的提著韁繩。
非但不懼,反而騎著馬,迎面走上前。
瞧了眼沒吱聲,放縱自己弟子叫囂的明幽蓮。
淡淡道:“還是那句話。”
“想找茬,奉陪!”
砰――
傅朝君一掌拍翻面前的石桌,豁然起身,怒笑道:
“我看你是找死!”
警告江凡一句,他非但不懼,反而湊到跟前!
簡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鏗鏘――
他一動。
秦采荷和楚星夢都拔出了佩劍,打馬來到江凡身旁。
易憐星也驅馬過來,皺眉凝視著傅朝君,輕哼道:
“你還沒離開靈獸宗界地,就敢如此放肆!”
“到了合歡宗境內,是不是準備殺了江凡,壞了護送千里雕的重任?”
她們越是護著江凡,傅朝君就越是生氣。
體內靈力翻涌,不屑道:“人多又如何?”
“一群蝦兵蟹將,也敢跟我傅朝君叫板?”
見其鐵了心要在此較真。
江凡反手拔出黑劍,遙遙指向他:“也罷,讓你死心好了!”
不然,總以為自己好欺負,糾纏就無止無休。
可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時。
假裝沒聽見的明幽蓮,眼看事情鬧大,終于出聲。
“朝君,跟他們一般計較什么?”
如果只是跟江凡有矛盾,那還沒什么,不過是私人恩怨而已。
說破天也沒多大事。
但另外三宗弟子都加入進來,味道就變了。
一來是同時得罪三宗。
二來,他們四人可是押送著關乎戰局的千里雕。
若是把他們打出一個好歹來,任務無法完成,天機閣一旦降罪,傅朝君跑得掉?
他這個縱容弟子行兇的大長老跑得掉?
“可是大長老,這小子太不知死活了!”傅朝君不甘心道。
明幽蓮不緊不慢道:“逞口舌之利算什么?”
“他能平安渡江再說吧。”
傅朝君這才醒悟過來。
收回了靈力,面露幸災樂禍之色:“差點忘了告訴你們。”
“怒江最近不太平,不知從何處來了一群厲害的水妖獸。”
“它們興風作浪,翻覆了不少過往船只。”
“沒有強者鎮守,根本過不去。”
江凡望向波濤洶涌的大江,投來疑惑之色。
易憐星也不太相信:“這段水域,我靈獸宗掃蕩過不知多少回。”
“若有妖獸,我們會不清楚?”
只是。
很快她就注意到幾艘停泊在岸邊的荒廢船只。
船舷上,隱約可看到一道道抓痕,個別甚至出現了大洞。
她瞳孔微微一縮,縱馬來到有大洞的船只上檢查。
不久后,臉色凝重的握著一根手臂長的獠牙,回到了江凡跟前。
“江師弟,我們只怕要繞路而行了。”
她將森白的獠牙展示給江凡看。
楚星夢拿自己的胳膊比劃了一下,不寒而栗道:“胳膊長的牙齒?這妖獸好生厲害!”
“這只是幼體的牙齒。”
易憐星道:“成熟體的,牙齒比成人還長。”
“一口可將中型船只咬斷成兩截。”
“而且行動迅猛,來去如電。”
“若無結丹中期級別以上的武者同行,很難應付。”
說完,就靜等著江凡進一步詢問自己關于此妖獸的信息。
若論對妖獸的了解,九宗誰能與靈獸宗相比?
這可是她最擅長的領域。
是展現她價值的時候了。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
江凡拿過牙齒掃了一眼,便呢喃道:“怒江之中竟有赤鱗惡蛟。”
“此獸十分兇惡,且眼下時節,乃是它們交配的時刻。”
“稍有動靜便容易激怒它們。”
“想過江,還真不太容易。”
呃――
易憐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凡竟然認出來牙齒的來源?
而且,還知道此刻是它們交配時節?
這一點,她作為靈獸宗精英都是首次聽聞。
她怔了半晌,頗有些挫敗感:“想不到,江師弟對妖獸領域也有所涉獵。”
“憐星佩服。”
不遠處的傅朝君皺了下眉。
怎么這姓江的什么都會?
不過,這樣也好。
知道赤鱗惡蛟的厲害,接下來的話就好說了。
他似笑非笑道:“靠你自己,是沒法渡江的。”
“我大方一回,讓我們大長老順便送你一同渡江。”
“不過,你得表示表示才行。”
“那瓶土鳳草髓,我很喜歡,就當是護送你們的保護費好了。”
“如何?”
江凡將手中的黑劍插入鞘中。
耐人尋味道:“護送我?”
“還是我護送你們,更加靠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