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弟,可還記得一個叫曹振的弟子?”
那名弟子,以略帶復雜的口吻道。
曹振?
江凡怎會忘記?
畢竟,那可是封古禪最心愛的新弟子,一位靈根品級達到七品的絕世天驕。
堪稱青云宗當時靈根最強新人。
后來新人大比時,被江凡擊敗。
一怒之下就退出青云宗。
臨走前還揚言,要讓青云宗后悔。
“怎么,他修為大進,來耀武揚威了?”江凡問道。
那名弟子嘆道:“何止是修為大進。”
“簡直是進步神速。”
“現在居然成了一位筑基九層的強者。”
江凡大為驚奇。
才數月不見,此人竟然就突破到了筑基九層。
記得他退出青云宗時,才筑基六層而已。
如此速度,定然是遇上某種大機緣了。
“他運氣還真不錯。”江凡嘀咕道。
一名弟子猶豫道:“江師弟,曹振擺明是沖著你來的。”
“要不你避一避,過一兩日再回來。”
“我們幾個都當做沒看到你。”
“不然,讓他知道你回來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非找你麻煩不可。”
如今的曹振,都突破到筑基九層,放眼整個青云宗,都沒幾個是敵手。
他若是刁難江凡,沒人擋得住。
江凡卻輕輕一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故人前來,怎可回避?”
將馬車交給幾個弟子,他便負手跨入宗門。
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與此同時。
宗主殿。
一襲錦繡華服,頭戴玉冠的曹振,英氣勃發。
雙手背負著傲立于場中央。
眼角斜了一下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的陶正軍,淡淡道:
“昔日還能與我交手十個回合。”
“如今,一招便敗。”
“是該說你不堪一擊。”
“還是說,宗主峰不會培養人才呢?”
同為新人。
兩人如今的實力差距,卻猶如天淵般巨大。
柳問臣臉色陰沉如水。
同座的幾位青云宗長老,臉色也很不好看。
因為,曹振退出青云宗后,就加入了正雷宗,此刻代表的是正雷宗。
外宗弟子,如此碾壓本宗弟子。
作為本宗長老,他們臉上也無光。
當然,封古禪除外。
“曹振,話不能這么講,陶正軍法體雙修,乃是罕見的天驕。”
“隨便培養培養,都不至于如此拉垮。”
“只能說,我宗的宗主峰太令人失望了。”
“只會埋沒人才。”
封古禪陰陽怪氣道。
他心里可算是揚眉吐氣一回。
自從江凡一拳打爆自己得意高徒唐天龍,宗主峰就神氣無比。
反觀他輪回峰,倍感恥辱。
大半月來,他都沒臉出來見人。
現在好了,宗主峰的報應來了。
誰能想到,當初被宗主峰江凡逼出青云宗的弟子曹振,如今居然成了筑基九層的頂級弟子。
并且,強勢歸來,狠狠打臉宗主峰。
“大長老,注意你的言辭!”溫紅藥輕喝道。
趙無極、李青峰等長老也面露不善之色。
青云宗受辱之際,作為大長老還幫著外人說話,這是什么道理?
封古禪不以為然的反問:“怎么,本長老連實話實說都不行?”
“難道非要昧著良心,夸贊宗主峰?”
“你們也不看看,宗主峰都干了什么蠢事,為了一個廢物江凡,居然把一個筑基九層的天驕拒之門外!”
“這是青云宗的大損失,是宗主的嚴重失職!”
“我還沒追究宗主的責任呢,你們倒好,還不許我說話了!”
幾個長老被氣得不輕。
這個封古禪!
得理不饒人!
柳問臣也滿心怒火,道:“我徒兒江凡怎么廢物了?”
“他若是廢物,你弟子唐天龍又是什么貨色?”
“別忘了,唐天龍可是被我徒兒一拳打爆了!”
不得不說。
這句話十分扎心。
立刻就激怒了封古禪,拍著桌子喝道:“內斗算什么本事?”
“有種讓江凡跟曹振比一比!”
“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廢物!”
柳問臣有些慶幸江凡還沒回來。
不然,今日江凡就很難避免和曹振一戰了。
兩人一個是筑基八層左右的煉體術,一個是筑基九層的強大實力。
對戰結果如何,腳指頭都能想到。
如果江凡慘敗,宗主峰的臉就真丟盡了。
現在,他還能嘴硬兩句。
“呵呵!江凡外出歷練一月,實力說不定今非昔比呢。”
“真正較量起來,未必就輸給曹振!”
幾個長老面露心虛。
體魄要是那么好提升,巨人宗豈不是早就成為第一大宗,甚至統一九宗?
但,只要江凡這位新人第一沒有回來。
青云宗便還算保留了一份顏面。
柳問臣顯然也很心虛,不愿在此問題上深入。
目光一轉,落在曹振身上,眸中不無復雜之色。
他嘴上毫無悔意,心中卻早已悔青了腸子。
早知曹振有今日,當初說什么都要把曹振給留下。
可惜,如今的曹振已經是正雷宗弟子。
而且很受器重。
以至于此次執行任務,竟為其專門配置了一位正雷宗的長老,一路保護。
“楊長老,切磋結束,你們還有別的事嗎?”
柳問臣望向這位名叫楊清華的長老。
若非他出面,曹振一個弟子,哪有資格見他,又哪有資格與宗主峰弟子切磋?
一切,全都是給正雷宗二長老楊清華面子。
楊清華五十來歲,一身月白長衫,皮膚微白。
顯得文質彬彬。
但誰都不會忽略,他修煉的是九宗最霸道的雷屬性的功法。
一手借天地雷電之力,就讓人不敢小覷。
何況,他還是僅次于金云裂的二長老。
更加沒人不給面子。
他撣了撣衣袖,起身輕笑道:“承蒙柳宗主厚愛,讓本宗弟子得償所愿。”
“唯一遺憾,是沒能與那叫江凡的弟子一較高下。”
“若是能將他一起擊敗,那就完美了。”
其嘴角微揚,不無得意。
青云宗不要的人才,在正雷宗一飛沖天。
沒有比這更讓正雷宗長臉的。
柳問臣拳頭暗暗攥緊。
幾個長老也感到分外憋屈。
臨走還要陰陽怪氣諷刺他們兩句。
實在是欺人太甚!
就在此時。
一襲負手的綽約身姿,不疾不徐的跨入殿中。
平淡的嗓音,悠悠傳遍全場。
“你想完美,還不簡單嗎?”
“我成全你便是。”